第161章 別人眼中的禍端，我覺得是寶貝疙瘩

  淵一向覺得，原作中的忍界是個悲劇的大染缸。

  血繼家族、普通忍者還有諸多隱村的高層，圍繞著利益和仇恨被迫將自己變成舞台劇上的木偶。

  而擁有血霧之里惡名的霧隱村，這種情況尤其惡劣。

  其實，淵一直都沒有想明白。

  三四代水影奉行的一直是針對血繼家族的極端政策。

  原作中的第五代水影為什麼會由照美冥擔任？

  後來，他想通了一些細節。

  除了擁有兩種血繼限界外，照美冥的水遁忍術造詣同樣優秀，甚至能與穢土後的宇智波抗衡。

  可以說，她是原作中，那個時代霧隱村最強的忍者。

  完全有資格擔任水影。

  可在眼下這個忍村聯盟的時代，情況已然發生變化。

  霧隱村的血繼家族還沒有完全銷聲匿跡，村子的隱患尚未完全剔除。

  更重要的是，在曉組織的幫助下。

  誕生超出照美冥實力的忍者並非是難事。

  種種因素也是元師會捨棄照美冥這位強力忍者的原因。

  歸根結底，忍村的權力交割背後，暗流涌動。

  沒有永遠值得信賴的下屬，同樣也沒有必須被憧憬信任的上司。

  忍界的無數悲劇，都在訴說這個道理。

  想到這些，淵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空間漣漪中，來到照美冥所在的幽靜院落。

  「權兵衛已經被我殺死了。」

  照美冥壓抑情緒，令語氣平靜。

  「是嗎，那你怎麼看霧隱的將來？」

  「繼續任由那些血繼忍者成長為村子的隱患。」

  「還是說，霧隱村可以嘗試不同的方式？」

  老態龍鐘的元師相當鎮靜。

  忍者每一次執行任務都面臨著風險，權兵衛的失敗尚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些很重要嗎？」

  「元師大人，我曾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

  「如果隱村的高層們只是將和平，發展跟未來掛在嘴上，做的卻是一些危害村子利益的破事兒。」

  「您說，作為暗部部長的我，該怎麼處理這些人呢？」

  照美冥公事公辦，沒有被私人的仇恨跟情緒影響。

  「可三代目那個傢伙不是已經死了嗎？」

  「保護他的暗部自然名存實亡。」

  「而你這位暗部部長，同樣不需要工作。」

  「你已經很累了，該去休息休息了，照美冥。」

  元師平靜飲茶。

  霧隱村的至暗時刻，他經歷過很多次。

  眼下這些，跟當初二代目水影戰場捐軀，村子內的血繼家族暴亂相比，算是小場面。

  更何況照美冥向來是個服從的忍者。

  是霧隱的精英。

  「我不累，我過來找您，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在霧隱村中，血繼忍者當真與普通忍者無法和平相處嗎？」

  「大家不都是你們高層的工具嗎？」

  「又有什麼區別，為什麼要互相殘害？」

  照美冥心裡明白，元師所代表的普通忍者勢力，有占據四代水影寶座的想法。

  可她不懂的是，像自己這樣工具一般的忍者，真的必須要犧牲，才能保證霧隱村的和平嗎？

  既然都要犧牲，那為什麼不讓自己在戰場上體面的死去？

  「答案嗎……」

  「霧隱村就是這樣發展過來的啊！」

  「我也不過是曾經相信過三代目水影的……」

  照美冥沒有再讓元師繼續說下去。

  沸騰的酸霧瞬間將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傢伙融化成一尊白骨。

  只懂得妥協，只懂得遵從，只會一味打著各種名義跟旗號，危害村子的存在。

  元師跟三代目水影又有什麼區別？

  照美冥覺得，體面的死亡，已經算是自己的仁慈了。

  「有點意思。」

  「往後你打算怎麼做？」

  「繼續跟曉組織合作？重整霧隱？」

  淵解除自己的隱身忍術，骨架須佐被腐蝕的滋滋冒煙。

  「我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很複雜。」

  藉助室內的光亮，神情恍惚的照美冥總算是看清了幫助自己的那人是誰。

  宇智波淵。

  這段時間以來，忍界最活躍的存在。

  「確實，作為血繼忍者，就算由你統治霧隱。諸多普通忍者也未必會認可你的統治。」

  在霧隱村內，血繼忍者的惡名早已泛濫。

  儘管有不少思想開明的忍者明白其中的誤會。

  可這些人占得忍者總量比重，少得可憐。

  「元師、權兵衛已死，你倒是可以扶植人柱力，或者普通忍者擔任水影。」

  「可血繼家族的存在，對霧隱村而言，仍是隱患。」

  淵饒有興趣的分析著。

  他掌握的霧隱村情報雖然不多。

  通過前世了解的劇情還有見聞，足以腦補出霧隱的真實狀況。

  上行下效，以三代目水影為首的高層們，從來正常看待血繼家族。

  高層之中，充斥偏見。

  血繼家族桀驁難馴。

  兩方誰都不願妥協讓步，霧隱的爛攤子也就一爛到底了。

  真要對比起來，原作中，木葉高層跟宇智波的關係反而顯得和睦。

  畢竟自九尾之夜到滅族之夜可是整整過了七年。

  而霧隱對血繼家族的迫害可是從頭殺到尾，甚至已經到了一向唯命是從的暗部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長久沉默後，照美冥張了張嘴，終究沒能說出什麼。

  她心裡很亂，就算不亂，也暫時想不出有效的法子。

  誰能阻止兩伙刀兵相向，殺在興頭上的忍者呢？

  水影都不夠格，更別說她自己。

  「哼，霧隱村當血繼忍者是隱患，毒瘤。」

  「木葉的宇智波可未必這麼認為。」

  「我們天生掌握著遠超普通人的力量，理該享有公平的對待。」

  隨著話音消散，淵的身影同樣消失在這片幽靜的院落。

  霧隱村中，普通忍者跟血繼家族的戰鬥仍未結束。

  前者是為了捍衛隱村的安危，而後者也不過接到元師的命令，前來清除那位敵視血繼的水影罷了。

  作為輝夜一族的成員，君麻呂同樣參與到這次進攻霧隱村的戰鬥。

  自海之國的任務失敗後，家族中能完全施展『屍骨脈』血繼的忍者只剩下他自己。

  作為主攻手，君麻呂活躍在各處戰團。

  可隨著普通忍者的人數增多，輝夜一族跟雪之一族等血繼家族的情況愈發不容樂觀。

  早就損失大批精英忍者的他們，能做到的也不過是為那個除掉三代目水影的忍者爭取時間罷了。

  可就在這時，一聲高昂的聲音自霧隱村中心響起。

  「三代目水影已死，所有的戰鬥繼續下去，將沒有任何意義。」

  聽到這些，以君麻呂尾獸的輝夜一族跟眾多霧隱血繼家族們頓時減緩攻勢。

  按照跟元師的約定，只要那位水影消失，他們所遭遇的種種迫害將隨之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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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不需要搬出霧隱村另覓家園。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聲通知反而令眾多普通霧隱忍者的攻勢更加猛烈。

  「混蛋的血繼家族們！」

  「正是你們的叛亂，才導致水影大人喪生！」

  「如果霧隱沒有你們，我們又該少遭受多少苦難。」

  「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

  「畜牲們啊！」

  伴隨著怒罵，血繼家族的攻勢被瞬間壓倒。

  血霧之里不僅是一項極端的政策，它更醞釀出普通忍者跟血繼家族間無法調和的矛盾。

  而原作中，這個矛盾沒化解的唯一途徑，正是所有的霧隱血繼世家被盡數消滅。

  雪之一族僅剩的白隨再不斬亡命天涯。

  輝夜一族僅剩的君麻呂成為大蛇丸的忠實下屬。

  紅眼一族僅剩的蘭丸跟隨忍刀七人眾的黑鋤雷牙過著流浪生活。

  甚至連掌握秘術的鬼燈水月跟重吾都被迫遠離霧隱村。

  淵認為，這樣的狀況未免太可惜了些。

  在他看來，所有的血繼源頭是神樹，或者說大筒木輝夜。

  每個血繼忍者都擁有極高的潛力。

  血繼家族亡於隱村內鬥，是高層們的怠政。

  「所以，你們這些霧隱忍者又在為什麼而戰鬥？」

  藉助九尾查克拉擴大鞍馬家族血繼幻術的效用，整個霧隱村的忍者瞬間被支配五感。

  幻境中的他們縱聲廝殺，而現實里的他們徒手垂立著。

  喊殺聲震天的霧隱村突然凝重下來，淵的目光卻更添凝重。

  幻術世界中，霧隱普通忍者跟血繼忍者彼此廝殺倒地，再度爬起。

  直到確認對方無法殺死，直到懷疑眼前的一切。

  淵才讓這些忍者從幻術中脫出。

  神情蒼涼的照美冥向眾多霧隱忍者跟血繼忍族曝光了元師的安排。

  自始至終，普通忍者跟血繼家族的戰鬥也不過是分散三代目水影能調用的忍者力量，為政變所做的準備罷了。

  血繼家族們從元師哪得到的承諾並不會被實現。

  在原本的計劃中，他們會跟照美冥一樣，被集中清除，徹底根絕霧隱村的隱患。

  真相是沉痛的，是照美冥一字一句問出來的。

  可眾多的霧隱忍者們並不買單。

  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霧隱高層給予的，儘管有良心過不去的時候。

  可只要清理完血繼家族，霧隱村就能重回和平。

  他們沒有放棄的理由，甚至開始懷疑起照美冥的立場。

  深得高層信任的血繼忍者，終究只會為血繼家族說話嗎？

  這一副隱隱對抗的畫面，令淵心中一動。

  該說不說，意識形態的對立最為可怕。

  霧隱高層以隱村和平，要挾普通忍者對抗血繼忍族的過程中，同樣塑造普通忍者的認知。

  而實力原本更加強盛的血繼忍族卻在消磨中，無法找到救贖跟退路。

  典型的火影式『宇智波滅族』難題。

  難道唯有遭受不公正待遇，擁有更強力量的血繼忍族完全消亡，村子才能獲取和平嗎？

  淵覺得未必。

  他擁有寫輪眼血繼，而宇智波一族的存續跟壯大，足以說明血繼忍族的出路。

  發掘血繼，重回忍者巔峰。

  所謂的隱村概念，如何束縛血繼忍族？

  唯有實力，也唯有拳頭大，才是忍界生存獨一無二的硬道理。

  「霧隱村把你們當做禍患不願意接納你們，但我宇智波淵以宇智波之名做擔保。」

  「木葉的宇智波歡迎你們前往。」

  「同為血繼忍族，我們本該互相扶持，重拾榮光。」

  淵的聲音並不算洪亮，連說辭也稍顯笨拙。

  可眾多的霧隱血繼忍族早已聽說宇智波發達的事跡。

  以一族之力獨挑雲隱村，徹底穩定在木葉隱村的地位。

  這簡直是所有血繼忍族的榜樣、楷模。

  執著於攻打霧隱村的他們，同樣有以實力獲取隱村權力的念頭。

  但受限於實力，野心勃勃的霧隱血繼忍族們，也不過是被元師等高層利用的工具。

  更可悲的是，即使是在三代目水影已死，霧隱村最虛弱的時刻。

  血繼忍族的聯軍仍然無法攻破霧隱。

  實力的差距令人絕望，對偶像宇智波的拙劣模仿更是笨拙的令人發笑。

  「你說的這些話，出自真心？」

  將奇怪的劉海伏到耳側，照美冥認真審視著淵。

  獲得血繼材料，壯大木葉隱村的實力，削弱曉、霧隱聯盟的實力。

  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為？

  而可能花費的代價也不過幾句話跟一些口頭保證。

  就算失敗了，淵跟輝夜姬也能從霧隱村安全撤離。

  這比無本買賣沒有不做的理由。

  「當然，尤其是你照美冥。」

  「作為忍者的潛力，影的實力還完全不是你的極限。」

  「我很期待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照美冥略作沉吟。

  「等我。」

  她瞬身消失，等人再回來的時候，帶著數位血繼家族的族長。

  淵對這些人相當陌生，畢竟原著中，跟霧隱有關的鏡頭少得可憐。

  「繼續待在千瘡百孔的霧隱，或者去尋找新生。」

  「我們這些血繼忍者總要做出一個選擇來。」

  「我相信宇智波淵的說辭，如果沒有他的話，這次政變根本不會成功。」

  「而我跟你們，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照美冥的態度相當誠懇，她後知後覺桃地再不斬跟鬼燈滿月對水影的背叛是淵的布置。

  驚訝於這位跟自己差不多年紀忍者的手段外，照美冥更欣賞對方的實力。

  僅僅兩人就敢介入霧隱的政變中，這是她無法想像的事。

  也因此，照美冥也願意當著眾多血繼忍族表明態度。

  畢竟，她已經無法再留在霧隱村。

  手刃三位高層的她即便是為了村子，也會被視作叛徒。

  而究其緣由，只是因為血繼忍者的出身。

  自照美冥表態後，幾位霧隱血繼家族的代表互相看了看。

  他們不願離開故鄉霧隱，可眼下這情況已經由不得再任性下去了。

  新的水影會如何看待他們不得而知。

  可木葉的宇智波至少表現出善意來。

  「我們也一樣，願意追隨淵大人。」

  淵點點頭，吩咐各大血繼家族族長去召集族群。

  此時，輝夜姬才在父親忙完後湊了上來。

  她先是看了眼高挑的照美冥，眼中閃過促狹。

  面朝的方向，卻是輝夜一族所在。

  「『屍骨脈』還有『白眼』，父親，這次收穫可不小呢！」

  一旁的照美冥不明含義，識趣的沒有詢問。

  淵卻含笑點頭。

  六道仙人的弟弟，大筒木羽村遺留下來的血脈。

  應該可以覺醒出足以媲美輪迴眼的轉生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