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人與人理解？可笑的理念。

  自從曉組織整合砂、霧跟岩隱村後。

  淵知道，他跟長門或者說是佩恩必有一戰。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場戰鬥要比預料中早上不少。

  眼前的敵人比起原作，同樣產生不小變化。

  木葉十二小強參加中忍考試之後，原本的佩恩六道第一次集結，殺死暮年的山椒魚半藏，真正統率雨隱村。

  除了天道彌彥外的其他五具屍體，分別來自小型隱村跟忍族。

  原本的修羅道是一位雲遊的傀儡師，出身不詳。

  人間道是瀧隱村的忍者教師，畜生道原為風魔一族的忍者，餓鬼道是草隱村忍者，地獄道則是一位不知名的宗教領袖。

  長門選取這五位跟恩師自來也產生交際的小國忍者，正代表著他對大國野蠻戰爭行徑的憤怒與反對。

  肆意將小國當做戰場，荼毒生靈。

  在原作中的長門看來，忍界動盪最根本的因素是五大隱村的存在。

  可隨著雲隱村被木葉攻陷，兩大隱村結為聯盟。

  長門也開始懷疑起，自身的輪迴眼力量是否能在數十年後，通過尾獸兵器，兌換為通往忍界和平的新道路。

  因此，在黑絕的特意布置下。

  長門的眼睛融合了數個平行世界輪迴眼瞳力。

  雖然最初致力於和平的心態不變，可轉入明面後，長門已經將自己視作救世主。

  採用五大隱村忍者屍體製作的佩恩六道，正是他心態微妙轉變的體現。

  「看來，你很清楚我們早就掌握你的行蹤。」

  「霧隱村的疏忽絕對不會再次上演。」

  話音剛落，天道佩恩後退一步。

  作為佩恩六道中兼顧防禦跟中遠近程攻擊的『狠人』，他們的作戰思路相當明確。

  以剩餘五道的能力試探出淵的能力跟上限，再由天道佩恩結束戰鬥。

  『通靈之術』！

  佩戴雨隱叛忍護額的猿飛賢青雙手快速結印。

  一隻渾身漆黑，肌肉虬扎的鬥牛朝淵衝來的同時。

  同樣佩戴雨隱叛忍護額的原砂隱忍者馬基化作三頭六臂的機械怪物橫衝而來。

  這兩位忍者，淵都有印象。

  前者統率猿飛一族忍軍，後者則是四代風影羅砂的親信。

  兩人死亡後，被製成佩恩六道中的畜生道和修羅道的過程，淵自然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剩餘三位生面孔的佩恩，生前必然在各自的隱村中頗具名氣。

  以單手握持牛角向身後甩去的同時，淵瞬間『虛幻』，躲避修羅道發生的飛彈。

  六具屍體，十二隻眼睛的視野共通，相互之間的配合更是極為默契。

  趁著爆炸短暫遮蔽視野的間隙。

  人間道瞬身而至。

  它本身擁有抽取靈魂，讀取記憶的能力，不擅長戰鬥。

  此時出現在戰場，有發動佯攻，試探出淵的忍術，以自身能力鉗制淵行動的意圖。

  讀出這些，淵則毫不猶豫的凝聚九尾查克拉，一拳搗向人間道的肩膀。

  這短暫的接觸，顯然被敵人預讀到。

  擁有吸收查克拉能力的餓鬼道欺身而近。

  金色拳頭砸在人間道肩頭的同時，餓鬼道已然束縛淵的雙肩，開始瘋狂吸收查克拉。

  原本足以洞穿人間道軀體的拳頭力量，瞬間減弱。

  握住淵的右手手腕，人間道揮手按向淵的天靈蓋。

  抽取靈魂的速度跟受術者的查克拉強度有關，人間道並不認為這一擊就抽取靈魂，癱瘓淵。

  它的目標相當純粹，通過短暫控制淵的靈魂禁錮行動。

  沒有以眼神甚至是語言交流，僅剩的地獄道迅結印通靈術式。

  同樣擁有輪迴眼的獄閻王在一片紅色的地火中湧現。

  赤紅的舌頭前探的同時，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淵的喉嚨間滾盪。

  讓他忍不住張開嘴巴，伸出舌頭，這是地獄道的能力。

  稍遠處的天道面無表情的觀看著戰鬥。

  雖說佩恩六道的真實實力遠超忍界傳統忍者，凌駕於五大村的影之上。

  可它始終覺得對付淵的過程有些太過簡單。

  就在這時，地面轟隆晃蕩。

  『木遁·樹界降臨』

  『水遁·大瀑布之術』

  『冰遁·霜華肅殺』

  以木分身作為誘餌，吸引其餘五位佩恩攻擊。

  淵的本體則接連施展出三式組合忍術。

  蔥鬱樹林快速生長將無具佩恩束縛其中，肆意的水流在極端冰冷的溫度下迅速將一切凍結為冰晶。

  淵如鬼魅般的身影接連浮現。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凍裂聲中，五具佩恩的屍體迅速化作冰渣碎了一地。

  不著痕跡的看了眼用於傳遞查克拉信號的黑棒，淵目光灼灼的看向天道佩恩。

  「聽說你在雨之國自詡為神。」

  「也不知道你這隱村的神，是否有資格做忍界的神。」

  狂暴的九尾查克拉爆發的同時，淵瞬身出現在天道佩恩面前。

  裹挾凌厲勁風的拳頭轟向臉頰，錘碎半邊臉部肌肉。

  如同滾地陀螺般後退，拖起遍地塵埃的天道佩恩根本沒法適應淵的速度。

  常年居住在雨隱村最高的信號塔中，缺乏實戰鍛鍊的佩恩儘管擁有凌駕於尾獸之上的查克拉。

  可它的戰鬥本能雖說能比肩影級忍者，但比起淵來差距太大。

  『神羅天征』

  五指遙握，突然爆發的斥力令緊追而至的淵動作一頓。

  由九尾查克拉化作的巨手瞬間攀附周圍的岩石，抵消後退的衝力。

  短暫的剎那後，淵已然瞬身至天道佩恩身後。

  「先睡上一覺吧！」

  「你們對和平的追尋和探索沒有問題。」

  「真正千瘡百孔的是這個忍界還有忍者制度。」

  以雷霆之勢拔除天道佩恩身體內的所有黑棒。

  在感應長門本體所在的同時，淵以部分彌彥的血肉搭配白絕施展『穢土轉生』。

  窸窸窣窣的血肉蠕動聲後，第一代曉組織的首領彌彥摸著腦袋疑惑的打量著周圍。

  跟雨隱村截然不同的環境，最後的記憶貌似是主動撞上長門手中的苦無來著。

  「喂，木葉的忍者。」

  「可以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我叫彌彥是雨隱村曉組織的首領。」

  生前的天道佩恩性格大大咧咧，相當爽朗熱情。

  頗有幾分熱血笨蛋的味道。

  淵則看向霧隱村所在島嶼之外的某座荒島。

  那是一處沒有在地圖上標記，被海底暗流圍繞的島嶼。

  長門的本體正待在那裡。

  『這麼遠的距離，想來是因為海上沒有阻隔查克拉信號的障礙，才能實現的遠程操控吧。』

  思索間，淵向穢土彌彥詢問道。

  「好不容易從『淨土』出來一趟，怎麼樣，要不要見見老朋友？」

  淵倒沒有剝奪彌彥的心智，如今的他除了身體不同，擁有生前的記憶跟思維。

  「老朋友！？」

  「你指的該不會是長門跟小南吧！」

  「他們應該還活著，我還蠻想念他們的。」

  低聲嘀咕著，穢土彌彥如夢初醒般，狐疑的打量著淵。

  這個粗神經的笨蛋傢伙，直到此時才意識到不對勁。

  「木葉的忍者，你這麼幫我莫非是因為自來也老師的緣故？」

  淵點點頭，按住穢土彌彥的肩膀。

  「我確實認識自來也，可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跟我來就行了。」

  荒島的高山之巔，由紙張偽裝成的山洞中。

  長門跟小南互相看了眼。

  「原本，這次冒險作戰是想收集宇智波淵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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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利的話，還可以做到他，為曉的未來鋪路。」

  「但我搞砸了，小南。」

  赤足利於地上的長門嘆著氣。

  在決定提前暴露在忍界後，長門接受黑絕的建議，治好被山椒魚半藏炸傷的雙腿。

  如今的他可以自由行動，可仍習慣於跟小南組隊。

  「嗯！」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撤退吧。」

  「宇智波淵這個傢伙很古怪，連斑跟黑絕都沒有把握對付他。」

  「我們要量力而行。」

  小南對曉組織跟其他忍村的抗爭沒有多大興趣。

  純粹是因為這事彌彥的遺志跟長門的意願，她才堅持在作戰一線。

  「不，在離開前，我要收回彌彥的屍體。」

  長門抿緊嘴唇，摯友留下的東西不多。

  除了曉組織，就只有那副身體了。

  「這太冒險了。」

  「對方既然能輕易收拾佩恩六道，說明那人的實力並沒有比你差多少。」

  「你該回去，吸收新的瞳力了。」

  「就算是彌彥……也不想看到你為他冒生命危險吧。」

  話音剛落，以紙張偽造的山洞中再無其他聲音，唯余拳頭握緊的骨節咯吱摩擦。

  提著穢土彌彥從空間漣漪中走出的淵，遺憾的看著空蕩蕩的『山洞』。

  長門跟小南已經施展『逆通靈術』離開，這裡只剩下兩道『幻燈身』術形成的投影。

  遼闊的海面上沒有任何阻礙，感知範圍內淵也沒有找到長門所在。

  「喂喂，你不是要帶我來見老朋友的嗎？」

  「他們人呢？」

  彌彥佯作抱怨，以餘光打量兩道色彩斑斕的殘影。

  他死時，長門對輪迴眼的能力開發有限。

  這會兒陌生的術，倒是讓彌彥覺得兩位夥伴成長的可靠起來。

  「哼，縮頭縮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曉組織就是這幅德行？」

  淵以符咒剝奪彌彥的理智跟情緒，冷漠的看向兩道殘影。

  長門擁有漩渦一族的體質，同樣擅長感知。

  「你這傢伙，連木葉的禁術都掌握在手中。」

  「看來，宇智波已經徹底掌控木葉隱村了。」

  兩道殘影暴露的身體特徵有限，除非是熟人，不然絕對認不出是長門跟小南。

  淵則敏銳的把握到黑絕同樣沒有完全信任兩位曉組織元老的情報。

  畢竟他的『穢土轉生』可是從山嶽之墓場獲取的。

  黑絕完全可以從失竊的部分推測出自己掌握的禁術忍術情報。

  可看起來，長門一無所知。

  也就是說……

  淵目光眨動。

  黑絕只是把長門看做對付自己的武器。

  對曉提供的幫助也僅限於從平行世界獲取輪迴眼瞳力，以壯大斑雙眼的力量。

  淵推測長門此時融合的瞳力有限，儘管已經遠超原作中操控佩恩六道的距離，還未達到量變形成質變的程度。

  「哼，看來曉組織的情報工作並不怎麼樣。」

  「因為弱小而無法支配大量資源，又因為資源不足，只能保持著弱小的體量艱難求生。」

  「這就是小國的局限。」

  淵嘆口氣。

  「你說的不錯，所以曉組織才有存在理由。」

  「讓整個忍界顫慄，你們才會明白真正的痛苦。」

  「人類的情緒有很多，唯有痛苦相通的。」

  「也唯有感受痛苦，彼此才能做到互相理解。」

  長門認為淵夠格與他對話，他也毫不避諱的透露部分曉組織的理念。

  淵則感嘆，這傢伙被自來也『互相理解』那一套給忽悠瘸了。

  人類要是真能做到互相理解，忍界這近千年的歷史也足夠和平統一上那麼一兩次了。

  可實際上呢？

  即便以大國隱村制度束縛，忍戰並沒有停止。

  反而因為規模擴大跟忍術改進變得更加血腥殘酷。

  暴力的基因與生俱來根植在人類靈魂深處。

  性格粗獷、遲鈍，對人性認知有限的自來也提出互相理解的和平前提。

  在淵看來，無異於是狂人囈語。

  曉組織反而視為珍寶，可見忍界的基礎素質教育匱乏。

  「嗨，果然火影是部熱血漫，許多人物的性格跟理念都經不起推敲嗎？」

  「還是我這個人太現實了些？」

  淵的嘀咕，引起長門的警惕。

  「互相理解什麼的……」

  「不知道長門閣下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他們只感覺我很吵鬧。」

  莫名的心裡刺痛，長門幾乎呼吸一窒。

  他當然聽得懂淵的話語中，暗含的意味兒。

  身位五大隱村之首的木葉根本不在乎雨隱村的痛楚，掙扎也好，變革也罷。

  在木葉的眼中，雨隱村的一切像是小丑的表演。

  「你個混蛋！」

  「你在說什麼！」

  雙親亡於木葉忍者之手的慘痛回憶襲來，長門一時心神失控。

  「我在說過去的忍界格局。」

  「彼此漠視，只為了自身利益。」

  「這才是忍界動亂的根源所在。」

  「不根除這些任何努力都只是徒勞罷了。」

  「可為自己著想是人的天性不是嗎？」

  「根除？木葉的忍者，你在開玩笑嗎？」

  小南的心情是憤怒的。

  從來沒有人當面詆毀過曉組織的理念。

  而這個傢伙說得竟有幾分道理，最起碼跟觀察到的許多現象重合。

  「可以說，就算根除了人的慾念，也是徒勞。」

  「被各個大國跟隱村把控主要資源的忍界註定動亂。」

  「曉的所在所為只是在加劇動亂罷了。」

  「我所做的一切也是。」

  「可我不明白的是，你們為什麼有臉叫囂著和平？」

  氣血上涌，長門的殘影晃動。

  對於和平的執著，是他自身的追求，也是摯友彌彥留下的念想。

  不容任何人褻瀆。

  「生氣了嗎？」

  「那我們就彼此競爭吧！」

  「木葉與曉，就算是短暫如煙火的和平，也終將在兩者中產生。」

  淵好整以暇的笑道，撤去穢土轉生，讓彌彥消失的同時。

  他揮手斥散長門跟小南的殘影。

  此時，淵已經意識到，因為他在收集尾獸的種種行動上占據上風。

  而曉組織原本規劃製造尾獸兵器的計劃已經出現變動。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木葉跟曉組織的爭鬥將從此刻正式進入白熱化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