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淵的決意

  草之國，一處罕有人跡的荒山中。

  明月高懸，青藍色的瘴氣如同雲霧般在河谷、山腰盤旋。

  而在這片鮮有活物的荒地下，正是淵布置的實驗室所在。

  從一片空間漣漪中踏出，淵的身影出現在明亮的控制室中。

  這半年來，除了在雲隱村籌建新式忍軍外，大部分的時間淵都待在這裡。

  「淵，這次是你的本體吧！」

  狒狒老仙人正癱在椅子上，灰色的眼珠在監控畫面上來回打量。

  「嗯，我不在的這兩天狀況如何？」

  在這處實驗室，影分身們負責科學研究。保安問題由狒狒老仙人負責。

  配置電子監控設備後，這傢伙懶惰不少。

  「挺好的！被你關進來的那幾個傢伙都很老實，至於實驗項目嘛，那是你的影分身，你比我要清楚。」

  狒狒老仙人調度監控畫面。

  明亮的監獄中，八尾奇拉比跟土台頹喪的靠牆坐著。

  被施加『自業咒縛之印』後，渾身的查克拉無法再正常流動，兩人沒有任何逃出的辦法。

  「好了，我知道了。」

  淵半隻腳踏出大門，又突然回頭。

  「你懈怠了。」

  狒狒老仙人被嚇了一大跳，整隻狒狒都精神起來。

  在這裡衣食無憂，甚至連工作也極其簡單。

  狒狒老仙人沒覺得自己變懶惰。

  只是在淵布置完備的狀況下，它認為不需要再像往常那樣戒備。

  「可實驗室一直以來都很安全。」

  「當你懈怠的時候才會覺得實驗室安全，再等你遭殃的時候你才又會反省之前在幹嘛？」

  聽淵這麼說，狒狒老仙人下意識的喉結滾動發緊。

  他坐直身子，神情專注的打量著顯示屏幕，投入工作。

  跟著淵的時間將近一年，狒狒老仙人了解淵是一個好說話，但做事相當果決的人類。

  他可不會無緣無故跟自己說這些。

  「呵，這才像樣！」

  淵拍了拍門，轉身徑直來到負一層。

  這裡是他布置的工廠流水線，是將科研成果轉化為產品的所在。

  看到本體到來，眾多有著模糊黑眼圈的影分身們紛紛抬起頭來。

  數百架工作檯齊整的堆放著，影分身們看了眼，又埋頭忙碌起製作柱間細胞內甲。

  半年多的時間裡，影分身們製作了近三千件，具備大量供給查克拉，提高忍體幻術威力的功能的基礎內甲。

  這是淵為將來統一忍界戰爭的籌備工作之一。

  「可惜，雖說雲隱村有綱手鎮著，基本上不會出現岔子。」

  「可木葉隱村的狀況可要複雜的多。」

  「這些內甲還不能統一配備到忍軍中，畢竟稍不注意就會演變成資敵行為。」

  淵在工作檯間漫步，拿起一件內甲在上面繪製吸引自然能量的符文。

  進階版內甲的加工，淵不放心由影分身，一直是他親手完成。

  用半個小時完成工作，淵從負一層離開。

  眾多影分身們這才抬頭張望起本體離開的方向。

  「話說，本體為什麼不來做牛做馬？」

  「他不會把我們這些影分身當成奴隸了吧？」

  「喂喂！你們在說什麼呢！」

  「不要忘了他就是我們，我們就是他啊！」

  生產車間內，一時間竟喧鬧起來。

  而這些，淵也懶得去管。

  有影分身這麼方便的忍術，還招什麼人力，實在是太浪費了。

  負二層，淵打開門後就看到穿著白大褂的影分身們圍坐一團打牌。

  這些『研究員』型號的影分身常常聲稱在研究的時候需要娛樂來激發靈感。

  比起上一層的影分身，他們的生活要有趣充實的多。

  看到淵回來，這數十個影分身識趣的互毆，解除自身存在。

  回味著這近一年來的研究成果，淵竟有種滄桑巨變的感覺。

  自從和代課老師、菱與紅豆摸索出基礎的基因技術後，淵的眾多影分身們則在這個領域深度擴展。

  之前收集的冰遁、木遁、熔遁、嵐遁跟磁遁等血繼的基因圖譜，已經被繪製完成。

  只可惜這些材料的研究意義要遠大於應用意義。

  儘管知道控制不同血繼的基因位於雙螺旋基因鏈的不同位置，但以查克拉、藥劑手段激發、增補血繼基因的手段仍然欠奉。

  這意味著，除了那些天生的血繼家族，以及淵這吞噬掌握血繼基因的異類外，普通人很難通過常規方式獲取血繼限界。

  至於原作中，藥師兜的蛇仙術『傳異遠影』使用不同血繼限界的原理是是驅使血繼忍者的細胞，並非改變自身基因。

  此時的藥師兜還不過是個孩子，尚未掌握蛇仙術。

  淵也沒有往那個方向研究，他主攻的則是自身細胞吞噬融合基因能力的本質。

  經過這半年來日夜不息的研究，影分身們給出一份相對靠譜的結論來。

  淵自身的基因一直處於一種相對穩定又不穩定的狀態中。

  在吞噬寫輪眼等血繼基因後，這種平衡在往不穩定的狀態過度。

  而這種不穩定的狀態表現為細胞分裂、增殖跟死亡的周期變短。

  這讓淵意識到，每融合一種血繼限界，自身的壽命會相對縮短，而外表樣貌也會變得更加成熟或者說衰老的更快。

  好在眼下淵吞噬融合的只有鞍馬家族的幻術血繼跟兩種萬花筒血繼，縮減壽命跟衰老的副作用還不算明顯。

  「如果我像輝夜那樣吞噬神樹果實，成長到不死不滅的程度。」

  「身體方面的問題倒不用在意。」

  淵摩挲著下巴。

  他倒是知道大筒木一式或者說慈弦隱藏在忍界中，而這位大筒木同樣豢養著一隻十尾。

  只要將大筒木一式餵給十尾，成長為完全體的神樹就能結出查克拉果實。

  「以我現在的力量，足以對抗長門。」

  「想要抗衡真正的大筒木，還差得太遠了。」

  這般思索著，淵審視起不同血繼的基因圖譜來。

  在繪製的過程中，影分身們同樣研究出能夠縮減沉睡期的藥劑。

  弄清自身細胞的吞噬原理後，淵認為吞噬血繼基因能力的沉睡期存在，某種程度上是在保護自己。

  低頻率的融合吞噬基因，才能讓自身生命存續得以保證。

  可淵另有想法。

  單純的木遁、冰遁等血繼雖說對眼下的自己，提升有限。

  可要是搭配上仙術使用的話，完全是對抗六道級，甚至是大筒木的利器。

  因此，淵可不會因為自身融合吞噬能力會減少壽命，而放棄使用。

  在他看來，每個忍者的一生來都是漫步走向死亡的過程。

  自己的能力不過是把漫步變成奔跑，可在沖向死亡的過程中，還存在著完全起飛站於高天之上的可能。

  融合所有血繼基因，搭配創造仙術，獲取輪迴眼，培植吞噬查克拉果實，實現真正的不死不滅。

  這才是淵真正要追尋的東西。

  因為懼怕能力的副作用，放棄使用根本不是他的性格！

  從冷藏庫中將木遁、冰遁等基因藥劑取出，淵帶著縮減冷卻期的藥劑來到實驗室深處。

  他已做好融合所收集血繼基因的準備。

  三天後，實驗室的大門被一雙碩大的手掌推開。

  等待在甬道中的狒狒仙人驚訝的打量著眼前的淵。

  這三天來，它寸步不離的守在外邊。

  「這麼了，我的外表很奇怪嗎？」

  淵笑著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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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狒狒仙人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母狒狒的美醜，狒狒仙人還是能輕易辨別的。

  可對人類的相貌，狒狒仙人的認知相當粗淺。

  它只知道淵的真實年齡只有十七歲。

  而眼前站著的人，看起來更像是二十來歲快三十歲的人。

  如果不是長相跟淵一模一樣的話，狒狒仙人甚至會懷疑他是外來的入侵者。

  「淵，你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年的時間過去，狒狒仙人已經能流利的說出長句子。

  可它因為太過驚訝，口中的短句子竟然說得磕磕絆絆。

  「沒什麼，只是看起來更像大人一些罷了。」

  話音剛來，淵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空間漣漪中。

  狒狒老仙人看得暗自神往。

  這哪裡是看起來更像大人一些，它能明確感知到淵身上的查克拉氣息更加可怕。

  這還是淵沒有做出任何威懾舉動的狀況下。

  ……

  木葉隱村，火影大樓。

  暗部忍者隱藏在陰影中，執行保護工作。

  猿飛日斬皺眉審視著桌子上的厚厚一摞文件。

  這半年來，發生了很多猝不及防的事，讓這位老火影看起來更加蒼老。

  老夥計團藏進入雨隱村後，除了報平安外，沒有傳遞迴來任何有用的情報。

  而水戶門炎的死，更是讓老火影深感村外危險，世事無常。

  「日斬，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的話，有些事我還是說明白好了。」

  轉寢小春放下手頭文件，抿了口放涼的苦茶。

  「以往，團藏跟炎在，村子的政務由咱們四個處理，完全應付得來。」

  「可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就積存了這麼多文件。」

  轉寢小春錘著肩頭，她話里的意思是讓猿飛日斬這位火影向年輕人放權。

  這種內涵，自然不需要挑明白。

  「小春，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這點文件，我很快就能處理好了。」

  猿飛日斬摸出菸斗提神。

  自雲隱村被木葉完全掌控後，他還要每天審查雷影綱手傳遞過來的文件。

  出乎猿飛日斬的意料，雲隱村的戰後復興工作相當順利，比起木葉要強得多。

  當然，這事兒也不需要他這位火影操心，他頂多就是給五代雷影綱手提些建議什麼的。

  可來自其他隱村的行動情報，令猿飛日斬相當頭疼。

  霧隱村那邊在籌備著培養完美人柱力，而砂隱村那邊則打起樓蘭古城龍脈以及『格雷爾之石』礦脈的主意。

  倒是岩隱村那邊除了爆破部隊相當活躍外，沒有傳出任何消息。

  猿飛日斬明白，這三家隱村積極戰備自然是為了應對木葉隱村膨脹的軍事力量。

  可自家事，自家知。

  拋開宇智波一族。

  就算加上雲隱，木葉也不過勉強能對抗其他三家隱村。

  這還是在那三家沒有完全開發隱村潛力的狀況下。

  真要打起來，老火影認為恐怕得把初代二代穢土出來，才能鎮壓其他隱村。

  「日斬，既然其他隱村蠢蠢欲動，那我們也得早做準備。」

  「只不過將他們統籌起來的曉，究竟是什麼來路，咱們還沒有獲取任何情報嗎？」

  轉寢小春翻看著老火影看過的文件。

  「這事兒急不來，得等團藏。」

  猿飛日斬吧唧著菸斗。

  「這回，咱們不能主動挑起戰爭。我看哪，還是讓宇智波一族處理三家隱村中的重要忍者，以及曉組織好了。」

  「日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

  「難道我們木葉加上雲隱，還對付不了曉跟那三家隱村嗎？」

  在木質手杖敲打地板的節奏聲響中，『團藏』平靜的走進火影室。

  半年不見，連淵也驚訝於老火影的面貌。

  他跟自己一樣，都明顯的『老』了幾歲。

  可不同的是，老火影愈發憔悴，而自己的外貌更加成熟。

  「哼，剛聊到你，你就趕回來了。」

  「雨隱村之行，收穫如何？炎可是死在曉組織的手中。」

  『團藏』沉默的以手撫胸表示哀悼，半晌他抬起頭來。

  「算是有些收穫吧。」

  「曉組織的首領擁有輪迴眼，而聚集在其中的忍者同樣不容小覷。」

  「據說有跟初代目火影交過手的老怪物、砂隱村傀儡部隊中的精英，連霧隱村的忍刀七人眾成員也牽扯其中。」

  「更有趣的是，我聽說大野木那個傢伙僱傭過曉。」

  「日斬，你猜猜。」

  「咱們的族人死在戰場上，還有炎的死。是不是其他隱村委託給曉的任務？」

  在半年多以前，負責岩隱戰線的猿飛、志村忍軍全軍覆沒。

  而岩隱大野木宣稱，此事跟雲隱村無關。

  「混帳東西！把我們當猴子耍嗎？」

  猿飛日斬少見的盛怒。

  猿飛一族的興旺，跟他的火影之位息息相關。

  大野木僱傭曉覆滅猿飛忍軍，這是在動他的命根子。

  「可曉得實力也不容小看啊！」

  「宇智波也要數百位忍者才能對抗雲隱忍軍，而曉呢？他們加起來超過五個人嗎？」

  「不足五個人就能處理掉我們木葉的忍軍。」

  轉寢小春琢磨著團藏提供的情報。

  很明顯，是大野木僱傭曉對抗木葉忍軍。

  或者說，曉將屠戮木葉忍軍作為加入其他三家隱村聯盟的投名狀。

  團藏的麵皮之下，淵眯起眼睛。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兒，全被這兩位給腦補完整了。

  關鍵他們還腦補的十分精準，直接把曉組織認定為首要對付的敵人。

  淵覺得吧，得添把火。

  「曉組織確實不容小覷，比起其他隱村來。」

  「他們沒有所謂的忍軍，可破壞性要大得多。」

  猿飛日斬冷靜下來，果決道。

  「那就派出宇智波去對付曉，正好這段時間，宇智波也不太安份。」

  『用隱村的內部不穩定因素，去對付隱村外部的威脅麼？』

  淵心裡嘀咕著，卻用白絕化身的『團藏』微笑道。

  「日斬，我贊同你的意見。」

  「那就由你出面去說服宇智波吧！」

  「畢竟曉組織的恐怖程度可不是雲隱村能比的。」

  聽著老夥計的建議，猿飛日斬冷哼一聲，心想往常這種事可都是團藏做的。

  「宇智波已經今時不同往日，還是你們兩個一起吧，這樣更有把握。」

  一旁的轉寢小春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