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出任

  就在雲隱村陷入一片混亂的同時，木葉隱村的邊緣地帶卻是一片歡快的氛圍。

  凱、惠比壽等跟卡卡西同一期的忍者們聚集在這裡。

  戰爭過後的和平極為不易，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笑容。

  經歷過那個朝不保夕的時代，大家都明白眼前的和平究竟付出了什麼樣的沉重代價。

  「從此過後，雷之國跟火之國之間將不會再有戰爭。」

  「可其他隱村對木葉的態度會變得更加敵視。」

  帶著一副圓形墨鏡的惠比壽舉著酒杯高談闊論。

  每當有聚會的時候，談論跟村子有關的話題是必不可少的內容。

  「比起我們木葉來，更應該擔心的是其他隱村吧！」

  「畢竟，連雲隱村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其他隱村也只能抱團生存了。」

  夕日紅舉著酒杯喝得滿臉酡紅。

  自父親夕日真紅在九尾之夜犧牲後，獨自生活的她不再束縛自己的本性。

  「這一切可都是宇智波的功勞。」

  夕日紅晶亮的眼睛時不時會看上淵一眼。

  對於這位在木葉隱村中聲名鵲起的忍者，她本人抱有濃厚的興趣。

  夕日紅的舉動，看得坐在淵身邊的代課老師皺眉。

  連菱也難得向她展露戒備。

  唯有紅豆好奇的詢問道：「宇智波淵，我聽說雲隱的忍者還蠻厲害的。」

  「你能活著回來一定很兇險吧！」

  紅豆每次開口都超脫淵的預料之外，有成為氛圍殺手的潛力。

  淵清了清嗓子，向紅豆說起戰場上的見聞。

  這次聚會本就為凱旋而回的他舉辦，同期的忍者們也圍了過來。

  他們手裡拿著食物，端著飲料，已經做好當觀眾的準備。

  隨著淵的講述，眾多忍者偶爾會發出小聲驚呼。

  成規模的忍軍作戰跟小隊執行任務不同。

  前者要更加兇險，更講究忍者間的配合。

  因此，當聽到木葉忍軍緊密配合，以多勝少挫敗雲隱忍軍，一路進入雷之國境內，打到雲隱村的時候。

  所有忍者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豪跟解氣。

  當然，這其中宇智波一族充當主力，以及淵個人治伏四代雷影艾與八尾人柱力的細節。

  淵倒沒有細講。

  木葉隱村內流傳的傳聞有各種版本，而同期的忍者們也識趣的沒有打聽細節。

  「可無論在什麼時代，紛爭都會締造仇恨。」

  阿斯瑪喟嘆。

  在得知『白牙之死』的真相後，阿斯瑪的心境變得很奇怪。

  他認為處在火影父親那個位置有很多難言之隱，可他同樣覺得白牙不該落到自絕的下場。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如果我們沒有獲得戰爭的勝利，就要為失敗付出更大的代價。」

  夕日紅覺得今天的阿斯瑪挺奇怪的，可她的心思並不在阿斯瑪身上。

  「所以，我們才需要強硬的手段來保證和平啊！」

  「淵跟宇智波一族做得很好不是嗎？」

  說話的同時，夕日紅挽起淵的胳膊。

  這種擅自的親昵舉動看得代課老師跟菱眉頭緊皺。

  連紅豆也好奇自家師兄什麼時候跟夕日紅走得這麼近了？

  「所以啊，我們應該慶幸村子裡有淵這樣的忍者。」

  「來，讓我們一起舉杯，今天我們不正是為了這個聚集在這裡的嗎？」

  夕日紅整個人醉醺醺的，可她的熱情卻絲毫沒有摻假。

  在一片酒杯碰撞聲中，聚會很快步入尾聲。

  回去的路上，醉醺醺的夕日紅甚至連路都走不穩當。

  代課老師跟菱左右攙扶著她。

  兩人可不是純安的好心，頗有把這醉酒的女孩兒親自送回家，省得他打淵的主意。

  一旁淵跟阿斯瑪並肩而行。

  「淵，卡卡西父親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淵當時知道阿斯瑪在一旁偷聽。

  「嗯，只是村子裡的一些齷齪事兒罷了。」

  「對我們而言，早知道或者晚知道區別不大。」

  『不！區別很大！』

  阿斯瑪心裡很難受。

  他非常看中與同期忍者們的友誼，尤其是被視作天才的卡卡西。

  可知道真相後，阿斯瑪明白自己跟卡卡西之間已經隔著厚厚的可悲壁障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

  無論在什麼時代，紛爭都會締造仇恨。

  木葉隱村內，同樣適用這些。

  「如果我一早知道的話，我絕對會想辦法彌補卡卡西的。」

  阿斯瑪的神情很誠懇，聽得淵頗有興致。

  「怎麼彌補？」

  「卡卡西失去父親的感覺，連父母早亡的我也沒法說感同身受。」

  阿斯瑪張張嘴巴，最終沒能再說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旁醉醺醺的夕日紅搭上淵的肩膀，探出半邊身子。

  「阿斯瑪，你住得地方不是已經過了嗎？」

  「咯！為什麼還要跟我們走在一起？」

  夕日紅的語氣因醉酒憨傻地可愛。

  『我們？』

  阿斯瑪吃味的看著靠在淵身上的夕日紅。

  什麼時候，紅跟他之間也隔起一道鴻溝了？

  「紅！伱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阿斯瑪摸了摸酸乏的鼻子，以爽朗的笑容坦誠說道。

  以往紅跟他出去可從沒喝醉過。

  阿斯瑪明白今晚紅的開心與醉酒跟自己無關。

  一旁，代課老師和菱走上來，將夕日紅從淵的身邊拖走。

  「你啊！喝醉酒就不要添亂了！」

  「你們放開我！我要宇智波淵送我回家！」

  隨著漸遠的聲音，阿斯瑪長呼吸一口。

  他知道夕日紅更喜歡那些優秀且有男子氣概的年輕忍者。

  而在這方面，自己跟卡卡西差距極大，和宇智波淵更沒法比較。

  「女孩子都是這樣，很快她就會清醒過來的。」

  淵只能拍拍阿斯瑪的肩膀。

  「我沒事的。」

  阿斯瑪雙手插兜轉身離開。

  酸楚的心情，讓他忍不住去想自己比起卡卡西跟宇智波淵來，真的缺少男子漢氣概，還不夠成熟。

  竟然會幼稚的說出補償卡卡西的話。

  阿斯瑪心想就算老頭子突然沒了，自己也沒法跟卡卡西做到感同身受啊。

  他突然討厭起自己的火影父親了。

  淵看著阿斯瑪越走越遠。

  同樣是十多歲的年紀，他要比同期的忍者心智幼稚的多。

  畢竟在原作中，猿飛阿斯瑪跟三代目火影鬧翻後，憤然離村成為火之國大名的侍衛『守護忍十二士』。

  如果不是大名府那邊提供庇護，那麼他大概會成為流浪忍者或者木葉叛忍吧。

  「這傢伙該不會覺醒奇奇怪怪的想法吧？」

  淵摩挲著下巴。

  「喲，看你這表情是在為一些小事兒煩惱呢。」

  勁風乍起又熄，自來也雙手抱臂出現在淵的面前。

  他身上濕淋淋的一片，額角臉頰的青色淤痕尚未消退。

  這讓淵懷疑，自來也是不是不久前還在溫泉館取材。

  「自來也大人，您找我不會是雲隱村那邊出什麼岔子了吧？」

  就像卡卡西對三代目火影的憎恨，雲隱村民忍者對木葉的憎恨同樣不會輕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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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憎恨會醞釀出新的紛爭。

  「淵，你猜的不錯。」

  「雲隱村的狀況需要我們再過去一趟。」

  說話的是綱手，她身後的靜音背著比肩膀還要寬大的包裹。

  靜音同樣參與同期的忍者聚會。

  她能立刻收拾好這麼多東西，可見雲隱村的狀況要比預料中更加十萬火急。

  「我還以為綱手大人對雲隱村沒有任何興趣。」

  淵毫不奇怪綱手的出現。

  「哼！少說廢話。」

  「現在，我們立刻出發！」

  綱手心裡清楚，雲隱村跟木葉忍軍的衝突絕非小事。

  一個處理不小心，可就沒法在雲隱村興辦賭場了。

  ……

  明月之下，雲隱村的夜晚充斥著混亂跟血腥。

  村民們將自己鎖在家中，躲在衣櫃床底下。

  他們聽得見，看得到窗戶外的戰鬥。

  街頭巷尾間，雲隱的忍者正跟木葉的忍者激戰，試圖奪回隱村。

  可絕大多數村民沒有從這場戰鬥中感受到安全感跟榮譽感。

  以往的戰場遠離隱村，不論勝敗，他們都覺得忍者們在保護自己，保護村子。

  可當忍者們的戰鬥在隱村內，在他們生活的宅子周圍爆發時。

  村民們的恐懼跟驚惶被放大到極致。

  因此，只有極少數村民加入這場暴動。

  在他們看來，這是光復雲隱正統的正當行為。

  「木葉的忍者們，注意不要誤傷那些無辜的村民！」

  「雲隱村已經是我們的附屬隱村，這裡跟木葉一般是屬於我們的村子。」

  在木葉的忍者行動前，水戶門炎下達指令。

  雷之國大名已經指定木葉隱村統籌雲隱村。

  雲隱忍者引發暴動相當於叛亂。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由村民們引發的暴動跟忍者的叛亂根本不是一碼子事。

  前者還能倚仗訓練有素的木葉忍軍快速平息。

  而對付起後者，木葉忍軍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在雲隱村，雲隱忍者的數量要遠遠多於駐紮此地的木葉忍軍。

  也因此，暴亂發生後，雲隱忍者跟木葉忍軍的戰鬥始終處在上風。

  等淵、綱手、自來也跟靜音通過自來也提前布置的『逆通靈術』趕到的時候。

  殘存的木葉忍軍正固守在原四代目雷影的宅邸。

  暴動的雲隱村民正嚷嚷著活捉水戶門炎，重啟雷之國與火之國的談判，雲隱村尚未滅亡等口號。

  可雲隱的忍者們卻潛藏在暗處，根本沒有暴露蹤跡。

  「這些傢伙的脾氣果然相當暴躁。」

  綱手攬胸遠遠的審視著亂成一團的雲隱村民。

  「話說回來，只有我們四個人夠嗎？」

  「你們當初又是如何攻陷雲隱村的？」

  靜音臉色發白，四人中她的實力最差。

  「如果我說，我們是大大方方的走進來接管雲隱村的，你們信嗎？」

  自來也神情古怪的看了眼淵。

  按說淵的幻術可以輕易擺平這場叛亂。

  淵卻沒有出手的意思。

  「別開玩笑了，自來也！」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我們優先考慮的該是迅速平息這場暴亂。」

  綱手已經有成為第五代雷影的覺悟。

  只是，她內心的想法究竟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確實，就算能讓他們再度陷入幻術又如何？」

  「解除之後，雲隱村民的對木葉忍者的憎恨不會發生任何實質性的變化。」

  「而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震懾雲隱，統率雲隱的人。」

  淵看向被用作木葉忍軍臨時駐地的四代雷影舊宅。

  暴怒的村民們已經攀上牆頭，而雲隱的忍者正隱藏其中打算趁亂潛入，挾制木葉高層水戶門炎。

  一旦被他們得逞，這場暴亂的性質將發生劇變。

  挾制木葉高層的雲隱忍者們獲得跟木葉談判的籌碼。

  而雷之國大名或許也會因為這次暴亂重新評估雲隱忍者們的實力。

  畢竟，當初大名願意木葉隱村統籌雲隱村的根本原因在於，四代目雷影率領的忍眾，竟然在數天內被宇智波一族攻陷隱村，未免太過孱弱。

  「嗯！還是我去吧，你們注意周圍的狀況。」

  「也許這次暴動沒有相像中那麼簡單。」

  綱手話剛說完，人已經瞬身出現在四代雷影舊宅的大門前。

  「各位，我是雲隱村新任雷影。」

  「你們這麼做，是打算從內部分裂雲隱村嗎？」

  綱手的嗓門很大，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木葉的忍者們詫異於三忍之一的綱手突然出現在雲隱村。

  隱藏在宅邸深處的水戶門炎顫顫巍巍的摘掉眼鏡，擦乾淨鏡片再重新戴上。

  他知道綱手的到來，意味著日斬他們已經做出決定。

  只是綱手真的能成為一位合格的雷影嗎？

  而宅邸大門前的雲隱村民們則完全不承認綱手的雷影身份。

  隱藏在村民中的達魯伊用眼神向舊雲隱暗部示意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以綱手作為人質，同樣可以達到談判的目的。

  綱手本人則平靜的掃視著面前的眾多雲隱村民。

  憤怒、不甘，群情洶湧令她動容。

  可她已經承認自己第五代雷影的身份，自然打算盡到屬於自己的責任。

  阻止眼前的暴亂！

  綱手頭也不回，一拳搗在身後的大門上。

  由大塊黑曜石精加工形成的門板寸寸碎裂。

  千手一族對於查克拉精巧控制的天賦，甚至沒讓這次擊打形成爆裂。

  也因此，雲隱村民沒有任何受傷，達成他們打開四代雷影舊宅大門的目標。

  院落內的木葉忍者們嚴陣以待。

  怎麼自家的三忍之一綱手，突然幫起雲隱來？

  您是嫌他們攻不破據點，特意把門打碎的嗎？

  可綱手只是堵在大門前，平靜的看著眾多雲隱村民。

  「以後，這裡也是我作為新任雷影的宅邸。」

  「而這扇門從來不是阻礙我們雲隱與木葉交流的障礙。」

  「你們願意踏入這扇門與我交談的，我會平等對待。」

  「可你們要是打算強行進攻這裡，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認真起來的綱手不怒自威，氣勢十足。

  雲隱村民們面面相覷，始終沒人敢上前去。

  木葉三忍的名號，即使在雲隱村也有不小的威懾。

  潛伏村民中的達魯伊卻長舒一口氣。

  以有心算無心，他覺得這位自稱新任雷影的三忍之一，腦袋似乎不是特別靈光。

  就在達魯伊以眼神示意暗部忍者們一起出手，治伏新任雷影，順帶俘虜宅邸內的木葉高層時。

  達魯伊看得到那個噩夢般的忍者無聲出現在綱手的身側。

  那個人沒有使用萬花筒寫輪眼，身上的裝束也相當平凡。

  可達魯伊絕不會記錯那張臉以及宇智波的族徽。

  當眾格殺四代目雷影，用幻術掌控所有雲隱村民跟忍者。

  偌大的雲隱村在戰爭失利後，僅僅半天的功夫就完全陷落。

  源頭正是眼前這位木葉忍者，他的名字叫宇智波淵。

  即使化成灰達魯伊也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在達魯伊身周，追隨他的暗部忍者們同樣無法忘懷這個名字。

  他們知道一旦出手，如果沒有成功擒獲『新任雷影』，那麼即將到來的必然是死亡。

  雲隱的暗部們下意識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們甚至無法握緊藏在袖中的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