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雲隱之亂

  綱手素來以脾氣暴躁出名。

  可她每次發火並非毫無緣故。

  面對淵的說辭，綱手竟產生一種宇智波強迫她成為五代雷影的荒謬感覺。

  她不禁懷疑起宇智波一族什麼時候在村子裡有這麼大的權限了？

  而這幫人想要的又是什麼？

  「你在開什麼玩笑？！」

  「正是因為宇智波一族向來不像其他忍族那樣安份，火影們才不信任你們。」

  「宇智波淵！你最好想清楚伱在說什麼！」

  淵笑吟吟的看著處於盛怒中的綱手。

  初代目火影的孫女，跟火之國大名沾親帶故，本身實力又不弱。

  綱手脾氣暴躁淵可以理解。

  「不過仔細想想，就算綱手大人您成為五代目雷影對宇智波也未必就是好處了。」

  「畢竟雲隱村只是木葉的附屬。」

  「可綱手大人可能有所不知。鄙人在進入雲隱村後倒是有蠻多發現的。」

  「唔，怎麼說呢。雲隱村相當富裕，比起木葉隱村也不算差。」

  「那裡的人相當豪爽，看起來卻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綱手大人，您應該明白我要說什麼吧。」

  淵雙手緊扣，撐著下巴審視著綱手。

  綱手嗜賭成性，她顯然注意到富裕兩個字。

  可綱手的賭資並不充裕。

  況且火之國有名城市，大大小小的賭場她都去過。

  幾乎家家都知道她是正兒八經十賭九輸的『大肥羊』。

  酒醉清晰的間隙，綱手甚至會去想。

  自己要是繼續賭下去，是不是做一輩子的任務也還不上錢？

  可宇智波淵說了，雲隱村很富裕，而那裡到的人看上去也不太聰明。

  說綱手不心動，那是假的。

  但成為第五代雷影干係太大，必須得慎重對待。

  「咳，你倒是蠻了解雲隱村的狀況嘛。」

  「可很抱歉，我已經拒絕了三代目火影的任命。」

  綱手的態度變化自然被淵看在眼中。

  「那真是太可惜了，綱手大人。」

  「我可是覺得在雲隱村興辦賭場是個不錯的注意呢。」

  「看來這種事情，也需要找大蛇丸老師或者自來也大人商量了。」

  淵的語氣充滿遺憾。

  綱手直到臨走前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其實，雲隱村要是大興賭場的話，她倒是對五代目雷影蠻感興趣的。

  可綱手始終沒有弄明白宇智波一族究竟要做什麼？她知道淵不會主動透露。

  在綱手離開後，淵遺憾的嘆口氣。

  眼下這階段，他倒不急著對付由曉組織牽頭建立的隱村聯盟。

  在宇智波凱旋返回木葉後，淵的接下來要做的自然是統一整個木葉的聲音。

  在這種情況下，隱村聯盟的外部威脅不失為一種讓隱村內部忍族抱團的危機。

  可木葉隱村內部，三代目火影或者說木葉高層的存在則是一種隱患。

  猿飛日斬、轉寢小春還有水戶門炎經營木葉數十年，傾向與他們的忍族勢力可以說是根深蒂固。

  這也是淵有意捧綱手成為五代目雷影的原因。

  三忍之中，大蛇丸素來與猿飛日斬不合，而自來也的立場偏向中立。

  唯有綱手雖然表面上毫不尊敬三代目火影。

  可對猿飛日斬的那一套手段，綱手並沒有完全否定。

  如果綱手能真正的遠離木葉，在雲隱村紮根。

  在對付三代目火影時，木葉內亂的概率將大幅度降低。

  而如此運作，宇智波才能正規合理的獲取火影寶座。

  畢竟宇智波一族毫不缺乏實力，也壓根沒必要做出一些叛亂的舉動抹黑一族的榮譽。

  能『光明正大』拿到手的，何必去冒風險呢？

  ……

  華燈初上，木葉隱村內人來人往，一副繁榮熱鬧的景象。

  在隱村邊緣，一處荒廢的訓練場內。

  熊熊燃燒的篝火映照出周圍木葉忍者們的身影。

  猿飛阿斯瑪心不在焉的叼著菸頭，翻動著烤架上的鹿肉。

  以往，由同屆忍校同學舉辦的聚會他從沒有錯過，這一次也一樣。

  「阿斯瑪，你其實沒必要非過來不可。」

  一旁，穿著紅色禮服裙，妝容精緻的夕日紅背著手，看著燒烤架上『滋滋』冒油的烤肉。

  猿飛忍族在木葉—岩隱戰線折損過半兒忍者的消息在木葉隱村中傳得沸沸揚揚。

  夕日紅看得出來，阿斯瑪的心裡並不好受。

  「紅，謝謝你的關心。」

  「我沒關係的。」

  阿斯瑪抬頭露出爽朗的笑容，看得夕日紅嘴角一撇。

  「是這樣嗎？那就好。」

  說完這些，夕日紅提起裙擺轉身離開。

  阿斯瑪本想追上去，可鹿肉只是烤得半熟。

  他覺得空著手出現在紅的面前，未免太難看了些。

  「嗯，好香的味道，阿斯瑪的你的手藝果然不錯啊！」

  卡卡西雙手插兜，彎腰站在阿斯瑪身側。

  「嚯，竟然是你！卡卡西！」

  「你這大忙人，終於擠出跟我們聚一聚的時間了嗎？」

  阿斯瑪的笑容極盡爽朗，可卡卡西被面罩覆蓋的臉相當僵硬。

  他抬頭審視阿斯瑪，眼神深處涌動著冰寒。

  「喂，卡卡西！你怎麼了？」

  阿斯瑪被卡卡西看得渾身不自在。

  「沒什麼，只是好奇你這手烤肉技術從哪來的？」

  「額，從小鍛鍊來的吧。鹿肉這種食材雖說很珍貴……我可是經常練習的哦！」

  「不愧是火影大人的兒子啊！吶，阿斯瑪你知道我是怎麼長大的嗎？」

  聽著卡卡西突然轉變話題的詢問，阿斯瑪一時間一頭霧水。

  「卡卡西，你究竟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從小釣魚、吃野果野菜長大的我有些……羨慕你罷了。」

  沒頭沒尾說完這些，卡卡西插兜轉身離開。

  阿斯瑪卻聽得眉頭緊皺。

  雖說在卡卡西進入暗部後，兩人聯繫有限。

  可阿斯瑪自忖，他跟同期的每個忍者都保持著不錯的關係。

  卡卡西也不例外。

  今晚卡卡西的異常，讓阿斯瑪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兒。

  火影父親難得回家一趟，在母親猿飛琵琶湖質問白牙之死是否跟他有關時。

  日斬那老頭子沒有否認。

  『如果真是這樣那未免太糟糕了些。』

  猿飛阿斯瑪忍不住在心中想到。

  他看了眼走進密林深處的卡卡西，盤算著自己是否要跟過去問個明白。

  「嗯，確實很香。」

  「阿斯瑪你的烤肉技術相當不錯啊。」

  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燒烤攤旁，連阿斯瑪都沒注意到嚇了一跳。

  「喲！這不是今晚聚會的主角嗎？」

  「最近木葉隱村中可都是關於你的傳說。」

  「給人耳繭子都聽出來了！」

  面對淵，阿斯瑪同樣笑得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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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淵平靜的盯著阿斯瑪，半晌才笑著說道。

  「我剛看到卡卡西在這兒，他人現在在哪？」

  阿斯瑪指著森林深處，等淵離開後他才苦笑著搖頭喟嘆。

  『這宇智波家的忍者怎麼跟卡卡西似的，一點也不好相處？』

  森林深處，卡卡西正靠在樹幹上，翻看著一本光從封面看上去就不夠正經的小說。

  「好久不見，卡卡西。」

  淵審視著卡卡西，這位暗部忍者可是跟自己共享了不少秘密。

  「好久不見，淵！」

  卡卡西將小說塞回馬甲口袋。

  「我回來後，見過三代目火影大人。他對曉組織的情報毫不知情？」

  自波風水門潛入雨隱村後，卡卡西就是他單向對接木葉高層的中間人。

  可木葉高層對波風水門的存在並不知情。

  「是的。水門老師告訴我不少關於曉組織的情報。」

  「可我並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匯報給三代目火影大人。」

  「淵，你說我做得對嗎？」

  正是淵將『白牙之死』的記錄捲軸交給卡卡西看，後者才算是真正認清高層的真面目。

  經歷諸多痛苦的卡卡西甚至連忍者以及做多束縛忍者的規則同樣厭惡。

  更別說害死自己父親的木葉高層。

  「我倒覺得事情沒有對錯，只有願意跟不願意。」

  「卡卡西，在了解真相後，你這樣做很正常。」

  「這才是一個正常人類該有的想法跟行為。」

  「就像雲隱村的那些村民跟忍者那樣，他們同樣對木葉抱有令人不安的恨意。」

  「這些是人類的天性，根本無法避免。」

  淵嘆口氣說道。

  「只是這樣嗎？」

  「我……我只是覺得不公罷了。」

  「同為忍者，我們要出生入死的完成任務才能在隱村中生活下去。」

  「而有些人，只憑猜忌誣陷，甚至是刻意安排的任務就能決定我們的生死。」

  「現在想來，我真是覺得有種如夢初醒的荒謬。」

  卡卡西語氣莫名，在淵看來他的性格已經偏離原作。

  可見『白牙之死』背後的真相，對卡卡西的觸動。

  畢竟，那可是卡卡西最初以及唯一的親人。

  「因為是錯誤，所以才需要修正。因為身處痛苦，所以才會嚮往美好。」

  「或許現在的一切都是荒謬的，可將來未必會是這般。」

  淵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轉身離去。

  「阿斯瑪，你都聽到了？」

  卡卡西沒有離開，他扭頭看向身側的草叢。

  「哈哈，不愧是卡卡西啊！這都給你發現了。」

  在淵離開後，阿斯瑪當即用影分身烤肉，他的本體則潛伏到附近。

  這番偷聽下來，阿斯瑪意識到今晚的卡卡西跟淵同樣不太對勁。

  這讓他迫切想知道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所以，卡卡西，你在憎恨我的父親對嗎？」

  「能告訴我理由嗎？」

  「畢竟在我看來，他雖說不是一位合格的父親。但作為火影還算勉強夠格。」

  雖說沒有晉升上忍，可阿斯瑪始終覺得自己是獨當一面的忍者，理該知道跟自己有關的真相。

  「理由？真相？」

  「阿斯瑪！就算你知道這些，就能彌補我遭受的一切嗎？」

  卡卡西怪笑著。

  「卡卡西！我知道我什麼也改變不了。」

  「可我想知道真相。」

  「你的改變跟宇智波淵有關，對或者不對？告訴我真相！」

  「看見你這幅模樣，我真的相當難受。」

  阿斯瑪已經非常誠懇，可卡卡西只是怪味兒地看著他。

  「好吧，這可是你自己強烈要求的。」

  將淵之前交付的捲軸扔給阿斯瑪，卡卡西再度恢復冷漠。

  阿斯瑪的嘴唇卻越抿越緊，他了解父親猿飛日斬跟叔叔團藏的關係。

  那位陰鷙的叔叔無論做什麼，都會先跟父親商量過。

  也就是說，捲軸上記錄的『白牙之死』的真相，兩人從頭到尾參與其中。

  阿斯瑪無聲將捲軸交還跟卡卡西，臉上的表情愈發難看起來。

  「抱歉，卡卡西。」

  「我早說過，就算你了解真相也沒有任何意義。」

  「呵，你先走吧，阿斯瑪。我想自己靜一會兒。」

  阿斯瑪最終沒能說出任何話。

  仇恨這種感情一旦產生，哪能輕易消失？

  他仰面深呼吸走出密林，遠處，夕日紅像一隻蹁躚的蝴蝶正圍繞著宇智波淵說笑。

  猿飛阿斯瑪只覺得自己的心更亂了。

  同一時間，雲隱村。

  孤月高懸於山巔之上，彩雲紛飛。

  一片安靜祥和的氛圍中，未知的風暴在醞釀著。

  隱村邊緣的監獄中，原本由雲隱暗部執掌的禁地被木葉忍軍把守著。

  白天抓捕帶頭鬧事的村民此刻盡數被投入監獄。

  燥亂的呼喊，憤怒的謾罵充斥在這片本就壓抑的狹小空間，令達魯伊跟他手下的那些暗部忍者們格外煩躁。

  「頭，木葉那幫傢伙還是對村民們出手了。」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達魯伊只是盯著被燻黑的天花板，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他跟暗部的忍者們被下了禁咒，根本無法調動體內的查克拉。

  「省點力氣吧，現在的我們根本沒有實力介入這種事。」

  「木葉好歹也算是五大隱村之一，只要他們還在乎雲隱村的價值，就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兒來。」

  達魯伊的懶散模樣令諸多暗部忍者暗自皺眉。

  就在這時，監牢外的甬道內傳來『吱呀吱呀』的輕微摩擦聲。

  幾個呼吸後，一隻摺紙青蛙從門縫溜進來。

  達魯伊坐直身體，將摺紙青蛙接到手中。

  體內的查克拉再度流轉起來，像往常那般彭拜。

  「嚯，有點意思。」

  「看來還有其他人不願看到木葉隱村獨占雲隱。」

  一刻鐘後，雲隱村的寧靜夜晚被打破，此起披伏的高聲呼喊在隱村的每個角落迴蕩。

  剛睡下的水戶門炎匆忙爬起來。

  奈良鹿久跟山中亥一已經穿好作戰服等待在門外。

  「炎大人，監獄那邊出岔子了。」

  「雲隱的暗部忍者們掙脫封印，行動起來了！」

  水戶門炎臉色煞白。

  自己才接手雲隱村幾天，怎麼就出了這麼一檔岔子？

  「我們的忍者呢？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由您執掌的暗部已經核實過情況。」

  「從監獄逃竄的雲隱暗部已經解除大部分雲隱中忍的身上的封印。」

  「而我們的忍者正跟他們戰鬥，情況並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