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曉之初動

  水之國，霧隱村。

  這個常年由濃霧籠罩的隱村，幾乎與外界隔絕，唯有『血霧之里』的惡名在忍界中流傳。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三代目水影。

  三十多年前，他曾作為影衛跟隨初代目水影白蓮參與第一次五影會談。

  在那次會談中，年輕的三代目水影頭一回聽說宇智波斑。

  當得知那人是二代目火影口中邪惡的宇智波狂徒時，三代目水影就意識到自己跟宇智波斑是一類人。

  固執、狂妄，執著於用屬於自己的極端手段塑造隱村乃至是整個忍界的格局。

  可三代目水影一直不了解的是，自己的手段跟格局比起宇智波斑來根本不夠看。

  光是統治一個霧隱村都顯得捉襟見肘了，哪有資格去過問關於整個忍界的大事？

  可面對黑絕那句『斑已經死了，往後忍界該屬於你，屬於霧隱村。』

  三代目水影確實有想法。

  隱村內的隱患已經在清洗血繼家族的行動中被逐漸消除。

  只要繼續執行高壓政策，走精英忍者的培養路線。

  將來的霧隱村絕對有超越其他幾家隱村的潛力。

  畢竟霧隱村背靠海之國，而大海上的資源，根本不比最強盛的火之國差。

  「絕大人，說笑了。霧隱村能偏安於忍界一隅就足夠了，不敢有太多想法的。」

  三代目水影心裡蠢蠢欲動，可他說的話卻相當謙虛。

  「呵呵，沒想到水影大人竟是個喜歡和平的忍者。」

  「可形勢向來不由人。我這裡有些情報，希望水影大人能聽過後過再仔細考慮。」

  「就在昨天，以宇智波一族為首的木葉忍軍已經攻破雲隱村。」

  「五大隱村之一的雲隱名存實亡，現如今也只不過剩下四大隱村。」

  「看水影大人的表情似乎不相信這些？」

  黑絕沒有透露太多，他同樣在審視著三代目水影的態度。

  霧隱村所在的水之國與木葉所在的火之國隔海相望。

  連五大隱村中數一數二的強村雲隱都滅亡於木葉手中，黑絕相信三代目水影往後可沒法睡安穩。

  畢竟木葉跟霧隱可沒有正式締結停戰條約，隨時都有開戰的可能。

  不過就算締結了，那一張廢紙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又有什麼用？

  就算木葉對霧隱村沒有戰爭打算，三代目水影也要為隱村的存續與將來考慮，做足戰備。

  黑絕正是打算利用這一點來攛掇霧隱村與曉組織合作。

  「絕大人告知的消息還是一如既往的震懾人心。」

  「不過，比起上次斑大人用人柱力的封印方法換取三尾磯撫的租借使用權限。」

  「我倒覺得這次的消息對於霧隱村而言意義不大。」

  三代目水影同樣是個精明的忍者。

  光憑這點消息可還不夠，他可沒看到實打實的利益。

  「呵呵，我這一趟來，也不過是向水影大人告知這些情報罷了。」

  「至於往後霧隱村該如何行動，自然全憑水影大人的意思。」

  「不過我希望水影大人牢記，我永遠是霧隱村最可靠的合作夥伴。」

  說話間，黑絕施展『蜉蝣之術』陷入地板。

  看著變得空蕩蕩的辦公室，三代水影略作沉吟招來暗部忍者。

  因為霧隱村位於海外的緣故，關於內陸四大隱村的情報獲取總不夠及時。

  三代目水影需要確信雲隱村是否真的敗亡於木葉隱村之手。

  如果黑絕所給的情報屬實，那麼霧隱村也得早做戰備。

  畢竟，霧隱與木葉的關係向來談不上和睦。

  而霧隱同樣不願意看到遠鄰木葉變得強大。

  ……

  雨之國，雨隱村。

  連續的降雨讓這裡的空氣變得潮濕黏人，行走在街頭小巷中，耳畔中迴蕩的是密密麻麻如同針尖兒撓紙張的沙翠聲音。

  波風水門或者說宇智波帶土，無聲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比起木葉隱村的繁華富饒，雨隱村的氛圍要顯得壓抑。

  來來往往的行人中，不乏走路搖搖擺擺喝得腦袋發暈的醉漢。

  街頭巷尾，穿著俗艷的女人們毫不避諱的招徠著生意。

  波風水門突然看出了一些眾生疾苦的意味，他忍不住去想如果當年的第二次忍界大戰沒有在雨之國開打。

  這裡的人會不會生活得更好一些？

  無需用酒精麻痹自己，無需出賣皮肉換取活下去的資源。

  畢竟在他熟悉的木葉隱村里，這些違背治安條例的男人跟女人們可都是要被帶回警務部隊教育的。

  「待在房間裡太悶了嗎？」

  「我可不記得你有外出散步的愛好。」

  一隻普通的白絕出現在波風水門身後，周圍的雲隱村民們對這兩個怪人視而不見。

  這種怪象出現在這座城市內，肯定是獲得神明許可的。

  作為普通人的他們很識趣，沒有去理會這些。

  「是有外面的情報嗎？」

  波風水門頭也不回的問道。

  他的目光正定格在一個穿著塑料雨衣的雨隱村小女孩兒身上。

  小女孩瘦弱的像是一捆乾柴禾，她正掀起雨衣下擺，為一隻病重的流浪狗遮擋雨水。

  白絕視若無睹，接續說道。

  「一天前，由宇智波的忍者為主力的木葉忍軍攻入雲隱。」

  「往後，雲隱村要從五大隱村里除名。」

  波風水門嘆口氣，沒有理會黑絕的話。

  他快步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

  「小姑娘，這隻狗已經活不下去了，你沒必要再照顧它。」

  看到有人跟自己搭話，小女孩可憐巴巴的向波風水門看過來。

  她消瘦的駭人，臉頰與眼窩深陷，要不是皮膚還有些光澤，簡直跟具骷顱一樣。

  「可是，雨隱村里不是有神大人在嗎？」

  「神大人肯定能救下這隻狗狗的。」

  波風水門知道小女孩說得是『神大人』是長門。

  經過這段時間在雨隱村的生活，以及從帶土記憶中獲取的情報。

  波風水門認為，如果是以前的長門，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幫助這個小女孩兒。

  可現在的長門知道這一切，卻只是沉默的看著。

  雨隱村『神』的變化同樣與木葉有關。

  「伱們這樣的裝扮莫非是神使大人們嗎？求求你們救救我的狗狗好嗎？」

  雲隱的小女孩兒似乎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兩個人的裝束與周圍的村民不同。

  一個人帶著橘黃色的漩渦狀面具，另一個的皮膚則白的嚇人。

  「抱歉，我做不到。」

  小女孩的腳邊，狗狗已經停止呼吸，波風水門只能嘆口氣。

  不論是他還是帶土，對醫療忍術的掌握有限，根本沒法救活狗狗。

  「原來你竟然在關注這種事，神大人有事找你，還請趕快過去。」

  隨著勁風吹斜雨絲，有著一頭別致藍色短髮，髮髻上別著紙花的小南降落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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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了。」

  波風水門冷淡道。

  旋渦狀的空間漣漪在面前浮現，波風水門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

  他並不排斥黑絕、長門跟小南見識到自己的另一面。

  十多歲的帶土天性中的善良尚未完全泯滅，就跟曾經的他一樣。

  這樣的表現正合適帶土，絕不至於暴露自己的存在。

  「如果這裡沒事的話，我也離開好了。」

  隨著帶土離開，黑絕同樣遁入地下。

  小南卻沒有立即離開，她看著瘦弱的小姑娘，回憶起幼年時跟彌彥、長門的流浪生活。

  那時候，他們幾乎走遍雨之國，天氣也像雨隱村這般天天下雨。

  「為狗狗的死亡在流淚嗎？」

  「是、是的，天使大人！」

  雨隱村的小姑娘認出，這是神大人座下的天使，她經常在城市中行動。

  「如果，連你也餓死了的話，那麼連悼念的機會都沒有。」

  小南審視著紫色頭髮的小姑娘，從她乾瘦的外表判斷出對方是逃難進入雨隱村。

  「哎？天使大人是要救它嗎？……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亂說話了。」

  「這倒不必，你叫什麼名字？」

  仰頭看著突然變得和藹的天使大人，雨隱村的小姑娘興高采烈道。

  「天使大人，我叫紫陽花！」

  「嗯，不錯的名字。是象徵希望、美滿團聚跟善變的意思。」

  ……

  雨隱村最高的建築內，幾座沙發斜放在會議間的四周。

  帶土、黑絕跟天道佩恩已然落座，小南姍姍來遲。

  「既然都到齊了，那我也不要浪費時間好了。」

  黑絕嘀咕著，將宇智波一族與雲隱忍軍的戰場，以及雲隱村陷落的畫面投射在牆壁上。

  在座的忍者們沉默的觀看著，直到播放結束，畫面徹底暗下來。

  「想不到衰落的宇智波一族竟然能覆滅雲隱村。」

  扮作帶土的波風水門語氣莫名的讚嘆，心裡盤算著畫面中的種種細節。

  在他看來，宇智波一族集體掌握仙術是戰勝雲隱的關鍵。

  可最重要的還是宇智波淵這位忍者。

  生前的自己也不過力敵艾比兄弟不落下風，可宇智波淵幾乎正面擊敗甚至處決他們。

  這樣的忍者幸好熱愛木葉隱村。

  波風水門了解淵的情報，他知道這不是宇智波一族擅自開啟戰事。

  曾作為四代火影的他相當了解那個位置背後，存在與陰暗中的齷齪。

  只是三代目大人至於做到這一步嗎？

  為了削弱宇智波一族的實力，甚至讓他們強攻雲隱村？

  波風水門倒不擔心宇智波一族的壯大，隱村的實力越強，在忍界的存續就會越安穩。

  這也是他明知道淵在背後謀劃著名什麼，卻沒有讓卡卡西向高層舉報揭露的原因。

  木葉隱村的利益大於一切。

  心裡這樣想著，波風水門開口說話的語氣卻頗為隨意。

  「宇智波一族俘獲了二尾人柱力，恐怕連八尾人柱力也落入他們手中。」

  「看來他們是打算跟我們對著幹。」

  曉的目的之一就是收集尾獸，波風水門假扮帶土，當然沒有忽略這一點。

  「宇智波一族的戰力確實棘手，但還沒有到無法對付的程度。」

  天道佩恩雙手抵著下巴，語氣冷漠。

  「木葉已經收集二尾、八尾還有九尾，尾獸們是唯一的存在。」

  「對方主動收集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在幫我們。」

  小南言簡意賅，現在的曉還沒有強大到能明目張胆的在忍界行動，她不希望長門涉險。

  畢竟以輪迴眼的潛力，再給長門幾年時間，絕對能武力奪取木葉隱村擁有的三隻尾獸。

  「所有的隱患，總是在不注意的時候慢慢演變為致命失誤。」

  「雖然曉的計劃很完美，可執行的過程中，我們不能有任何疏漏。」

  黑絕平靜道。

  表面上看起來，長門在暗中掌控曉組織。

  可長門的背後是帶土，帶土的背後是黑絕。

  可以說黑絕才是曉組織的最終話事人。

  只是，在場的小南還有波風水門，以及天道佩恩背後的長門根本意識不到這一點。

  「我倒是覺得，我們的計劃應該換一種方式實現。」

  「不再畏畏縮縮的隱藏在暗處，利用幾大隱村的矛盾。曉理該在忍界舞台的聚光燈下，完成所有壯舉。」

  聽到黑絕的話，波風水門心裡暗道不妙。

  「這違背我們最初的理念。讓世人感受到痛苦，他們才會體會和平的珍貴。」

  「曉製造尾獸兵器的初衷只是為了製造痛苦，戰爭只是臨時手段，並非是我們需要長期依賴的手段。」

  聽到天道佩恩這麼說，波風水門下意識覺得荒唐。

  可他又覺得天道佩恩的做法跟影以及隱村的存在有相似的地方。

  以往的五大隱村以多極力量互相制衡，維持忍界和平。

  曉成為獨極，以一己之力維持平衡。

  可這兩樣平衡實現的過程根本無法避過戰爭這個話題。

  「確實，只要按照既定的計劃循序漸進即可。」

  「曉組織發展的道路還很長，我們需要更多的同伴。採取更務實的手段。」

  小南從來都贊同天道佩恩的說法，也就是長門的觀點。

  「可霧隱、砂隱跟岩隱同樣可以成為我們的夥伴不是嗎？」

  「當木葉一家獨大的時候，其他隱村需要我們這些強力的僱傭軍。」

  「我倒認為是時候輪到曉登上忍界舞台了。」

  黑絕相當篤定。

  有些話，不要它特意講明白。

  木葉既然可以輕鬆拿下雲隱，那麼其他隱村同樣可以被輕鬆拿下。

  而和平統一的忍界根本不需要曉的存在。

  黑絕相當篤定，長門所經歷的痛苦不允許他假借別人之手實現和平。

  看著陷入沉思的天道佩恩，此時的波風水門面具下的臉略顯焦急。

  曉組織的忍者們都是極為棘手的存在，而提前登上忍界舞台的它們必將與木葉隱村為敵。

  到那時，自己作為臥底的立場將變得錯亂，而木葉隱村也會失去寶貴的休養生息時間。

  「那麼，投票表決吧！」

  天道佩恩結束沉思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