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殺死帶土

  因為那半隻九尾被封印，渦潮村的廢墟再度安靜下來。

  止水、紅豆跟帶著兩位霧隱俘虜的卡卡西回來時，淵正與穢土轉生的波風水門談話。

  「是這樣嗎？原來我死後，村子的狀況變得更加糟糕。連三代目大人也不得不尋求尾獸兵器來保證木葉隱村的安全。」

  穢土出來的波風水門第一時間意識到體內的半隻陰九尾消失不見。

  可了解到由淵負責木葉隱村的尾獸兵器馴服計劃之後，他也贊同將體內的半隻陰九尾抽取出來。

  畢竟有尾獸兵器作為威懾的話，木葉隱村的狀況想來會更好一些。

  「老……老師！」

  卡卡西的顫聲呼喚立刻引起波風水門的注意。

  「好久不見卡卡西！在我死去這段時間，木葉隱村這麼樣？」

  波風水門對於淵的話只相信一半，剩下的他打算從弟子這兒求證。

  卡卡西將霧隱俘虜交給止水看管，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再度站到波風水門，那個曾經在人生中最陰暗的日子拉自己一把的老師面前。

  卡卡西感覺自己的眼眶變得很重。

  波風水門伸出粗糙的手摸摸卡卡西的頭。

  「比我生前的時候長高不少嘛！查克拉給人的感覺也更加可靠了。」

  「對了，我死去這段時間，村子怎麼樣？鳴人怎麼樣？」

  被老師一番詢問，卡卡西強迫自己從複雜的情緒中抽離。

  他向波風水門介紹著九尾之夜後的種種大事件，當說到鳴人的時候。

  卡卡西心中充滿愧疚。

  當時，在木葉醫院嬰兒鳴人被護士長報復的事兒他聽阿凱說過。（詳見031、032）

  當卡卡西想要幫老師照顧遺子時，三代目火影已經安排暗部專職照顧嬰兒鳴人。

  可據卡卡西了解的情況，村民們對那個臉龐長有鬍鬚的嬰兒極為敵視，幾乎將他看做九尾妖狐的災難化身。

  「原來是這樣嗎？雖然當初這麼做的時候，我已經考慮到了這些。」

  「可忍者的一生，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將來鳴人會理解我的苦心。」

  「何況有三代目大人還有卡卡西你在，我想鳴人應該會成長為優秀的忍者。」

  「而且，有淵君在的話。我也不用擔心鳴人會因為體內的九尾出現暴走。」

  波風水門一口氣說了很多，神色終於變得嚴肅起來。

  「卡卡西，淵君還有在場的木葉忍者，這個情報我希望你們務必牢記並傳遞給三代目大人。」

  「宇智波斑還活著。在九尾暴亂的那晚，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

  「就是他對嗎？」

  波風水門話沒說完，淵伸手按向卡卡西的肩膀。

  這是一個『暗示』動作。

  早先告訴卡卡西，對自己不信任的時候，可以嘗試左眼萬花筒的力量時。

  淵已經對卡卡西施展『亂心沖·幻術』。

  術式的內容並不複雜，只是在淵拍擊他的肩膀時，卡卡西會用全力釋放左眼寫輪眼的力量。

  在野原琳死的時候，帶土與卡卡西的寫輪眼同時進化為萬花筒。

  可因為內疚的緣故，卡卡西從來沒有發掘那股力量。

  直到後來與第七班建立新的羈絆，他才嘗試提升自己的實力。

  眼下，因為淵的暗示，一道扭曲的空間漣漪在卡卡西面前浮現。

  短暫的沉寂後，帶著面具的帶土從扭曲的空間漣漪中走出。

  在湯之國死火山上一戰後，帶土因為淵的幻術無法使用萬花筒能力，自閉在神威空間中。

  靠著之前儲存的食物，他活到現在。

  而在這一天，他終於見到老師波風水門跟曾經最要好的朋友卡卡西。

  「你們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這裡？」

  帶土的話剛說完，波風水門悍然發動『飛雷神』術式出現在帶土身後，大玉螺旋丸瞬間發動！

  查克拉的感應不會出錯，眼前這個帶著螺旋面具的人，正是掀起九尾之夜的宇智波斑。

  波風水門沒有任何遲疑跟顧慮，他向卡卡西跟淵等人透露『斑』的情報，正是為木葉隱村的未來考慮。

  如今，『宇智波斑』出現在眼前，波風水門自然沒有放過他的理由。

  「老……老師！」

  波分水門的速度極快，帶土無法使用虛化的能力，整個人挨了一發完整的大玉螺旋丸。

  腳下的土地崩碎成塊，感應到『宇智波斑』的氣息衰弱下來。

  波風水門義正嚴詞道。

  「宇智波斑，在向木葉出手那一天，伱就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波風水門當然對卡卡西寫輪眼的能力，以及淵的異常舉動有所懷疑。

  可對他而言，曾經操控九尾破壞木葉隱村的『斑』是必須要首先消滅的敵人。

  至於，那些異常，事後再查證不遲。

  這是他成為四代目火影后，以村子為優先的思維慣勢。

  見宇智波斑無力反擊，波風水門彎腰，摘去他所以為的『斑』臉上那副螺旋面具。

  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同時映入波風水門跟卡卡西擴大的瞳孔中。

  宇智波帶土！

  一旁的淵則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幅師生重逢的『感人』畫面。

  他倒不覺得這是自己的惡趣味。

  將真相赤裸裸的展示在眾人面前，這是一種坦誠跟真實。

  只是波風水門成為四代火影后，對於保護木葉的執念愈發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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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缺乏情報跟實力的卡卡西甚至無力介入，從頭到尾他都是毫不知情的那個人。

  這讓淵甚至開始覺得，在忍界弱小也是一種原罪。

  至於帶土，因為喜歡的女孩兒死去而覺醒的救世主意識。

  淵倒覺得沒什麼問題。

  可帶土竟然要依靠『無限月讀』那種虛無縹緲的術來實現改變忍界的理想。

  從一開始，被斑帶偏的他就行走在錯誤的道路上。

  淵的眼前，師徒間的重逢正是忍界大大小小，無數悲劇縮影的具現。

  他饒有趣味的觀看著。

  波風水門的沉痛發自肺腑。

  「帶土，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會是宇智波斑？！」

  波風水門的印象中，學生帶土是一個樂觀自信的孩子。

  他始終無法將記憶中的帶土與眼前的帶土，還有九尾之夜的宇智波『斑』聯繫在一起。

  「帶土，這些是宇智波淵的陰謀對嗎？」

  卡卡西的思維相當敏捷，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後。

  他迅速分析出，宇智波淵之前的種種舉動，正是為促成眼下這局面。

  可這種無力感是怎麼回事？

  千鳥爭鳴般雷的屬性查克拉在手掌聚集，卡卡西卻沒有向淵出手的勇氣，而這並非是缺乏實力的不自信。

  淵則平靜的看了眼卡卡西。

  此時，波風水門的神色終於鎮定下來。

  「卡卡西，不要動手！這一切與淵君關係不大。」

  「我們需要知道關於『宇智波斑』的真相，或早或晚都可以。」

  「只是帶土，可以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理由嗎？」

  「老師直到此刻都無法相信，你會去破壞村子！破壞自己曾經最珍愛的一切！」

  一旁，卡卡西舉著雷切的手無力垂下。

  「帶土，是我殺了琳。你所做的一切是為琳報仇的話，那麼請你殺了我！」

  卡卡西了解帶土對野原琳的感情。

  心中的愧疚，讓他不假思索的說出這句話。

  「已經太晚了！不是麼？卡卡西！還有，不要再小看我！」

  「琳的死，歸根結底是因為這個殘酷冰冷的忍界啊！」

  「我想要創造一個小琳能好好活著的世界！」

  氣息在不斷衰弱，這段話卻是帶土吼出來的。

  波風水門臉色不忍，作為老師，他了解三個學生之間的感情糾葛。

  作為四代目火影，作為曾經木葉隱村的戰爭英雄。

  他更了解忍者制度下的黑暗。

  「可破壞木葉隱村只會帶來仇恨不是嗎？帶土！就算小琳也不想生活在充滿仇恨的世界裡吧！」

  波風水門無法斥責自己的學生。

  他是一個行為果斷、性格溫和的人，只能盡力嘗試勸解。

  至於帶土身上的罪孽，那是三代目火影大人該降下的責罰。

  「那麼，老師！就算我這樣的廢物，也想毀滅這個殘酷冰冷的忍者世界，創造一個嶄新的和平世界！」

  「作為『黃色閃光』，作為木葉的英雄，我心目里的您難道從沒有改變忍者世界的想法嗎？」

  「還是說成為火影后，站在高處的您已經看不到小琳那樣的忍者遭受的苦難嗎？」

  「您已經墮落了嗎？」

  以帶土的所作所為沒有資格說這話，可波風水門卻無法繞過帶土所說的這些去考慮關於忍界的問題。

  經歷過第二、三次忍界大戰，冰冷殘酷又荒誕的忍者世界。

  波風水門也曾想過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

  只是，在火影的位置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那是一個身奉火之意志，同時身負黑暗的代名詞。

  「可帶土……你的想法始終太偏激了啊！」

  「就像修行忍術那樣，改變忍界也要一步一步的來。」

  波風水門篤定道。

  「果然，老師您已經墮落了啊！」

  「如果您一直活著，那麼三代目火影就是您最真實的人生寫照。」

  「您會成為他那樣的人，像我曾經襲擊木葉那樣，與其他忍村開啟戰爭然後討論虛假的和平。」

  「我跟你們都是忍者世界冰冷跟殘酷的源頭！」

  波風水門嘴巴微張，沒法否認。

  成為火影曾經是他的夢想，可當真正成為火影后，他才發現自己背負的究竟有多沉重。

  「水門君，你打算怎麼做呢？」

  「只要殺了帶土，木葉往後的危機會消失一半兒，我甚至可以向你提供另一位潛在的木葉隱村敵視者。」

  淵在一旁平靜道。

  在他看來，波風水門已經意識到帶土所說的忍界變革與火影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