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恐懼

  巨大的恐懼感像是星空崩碎砸在身上。

  宇智波隆猝然大口呼吸。

  『我的寫輪眼真的反彈幻術了嗎？』

  『周圍的警備部隊成員，他們真的中幻術了嗎？或者說他們真的存在嗎？』

  『現在的我，確實中了幻術，可為什麼連一點抵抗的能力也沒有？連施展解除幻術的結印都是假的嗎？』

  恐懼、顫慄、無所適從從自腳後跟不斷往上攀。

  宇智波隆感覺自身的食管被拉扯，胃被攥緊。

  這種極端的情緒、生理變化，他只在戰場上體驗過。

  那時候，族中好友為掩護自己而死。

  「啪！」

  耳畔響起清越的響指聲。

  一瞬間的光影變幻，宇智波隆終於看清那個自己要找茬的族人，宇智波淵。

  他正若無其事的坐在自己面前。

  「你沒事吧？」

  「是胃不舒服嗎？如果想吐的話，請去廁所。」

  宇智波隆根本沒聽清眼前這人在說什麼，他瘋狂的捕捉著周圍的信息。

  族人在門外來來往往，腳步聲很吵。

  他甚至聽到了『隊長好』等問候。

  自己確實已經解除幻術，清醒過來了嗎？

  「隆？你有事嗎？」

  有人從背後拍肩膀，宇智波隆渾身抖動跳起半寸。

  扭頭只見隊長富岳站在身後。

  「隆？都說了在警備部隊，沒必要的話不要隨意開啟寫輪眼，這裡又不是戰場。」

  終於意識到失態的宇智波隆竭力讓自己鎮定。

  「抱……抱歉隊長，今天我的身體不舒服，想請一天假。」

  「知道了，回去休息吧，三勾玉只是你的起點，並不是終點。」

  宇智波隆快速轉身逃一般離開，他早已經把自己要做分隊長副手的念頭拋在腦後。

  富岳這才詫異地看了眼淵。

  原本，他仍打算按照既定計劃，讓淵做止水的助手先熟悉工作環境。

  可在趕來的途中，富岳突然注意到一些微妙的不同。

  初夏的過堂風裹著花香，裡邊竟蘊含著查克拉。

  那種熟悉的感覺是幻術不假。

  以富岳寫輪眼的瞳力，對這種程度的幻術，倒還不至於毫無抵抗之力。

  可施術者是誰呢？寫輪眼幻術可無需這種複雜的方式。

  富岳看向淵，只能是這個連寫輪眼都沒開啟的宇智波族人了。

  提拔淵做止水的副手本就是破格，想來宇智波隆也是不滿此事。

  可看他跟淵的較量竟是完敗。

  淵已經成長到無需寫輪眼，也能對抗三勾玉宇智波族人的程度了嗎？

  看來大蛇丸的幻術造詣要比想像中更加可怕啊！

  富岳略作沉吟，拍手示意警務部隊的成員看過來。

  「從今天起，由宇智波淵擔任第三分隊隊長，原分隊長止水為宇智波淵的副手。」

  止水湊過來悄悄道：「淵大哥，你究竟做了什麼？就在剛才隊長還堅持之前讓你做副手的想法呢。」

  淵平靜的聽著這一切。

  熟練掌握鞍馬家的血繼幻術後，短暫將周圍百米內的忍者拖入完全還原現實的幻術空間並非難事。

  他只是在幻術空間中，捉弄宇智波隆，令往來警務部隊成員忽略第三分隊修整室的狀況。

  還有讓富岳注意到一些微弱的查克拉痕跡。

  可以說，在那個一瞬間，整個警務部隊大樓的所有人，都沉浸在名為『現實』的幻境中。

  倒是，富岳的任命並非淵的幻術影響。

  想來，自家老叔大概從剛才的『幻術交鋒』中，看到所謂的『潛力』。

  『做隊長也不錯，至少等穩定下來後，能調遣整隻分隊為自己謀取陰九尾做掩護。』

  心念微動間，淵朝四周看去。

  除了止水富岳外，警務部隊中的宇智波族人正用『審視』、『懷疑』、『憤恨』種種飽含複雜情緒的目光望過來。

  淵保持著自然微笑看回去。

  『往後的日子恐怕沒法再那麼悠閒了。就算是幻術也沒法輕易改變族人的性格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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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經過一整天的忙碌後，淵來到木葉醫院下的四號實驗室。

  這半年來，除了日常的忍者訓練，大蛇丸班仿佛回到三戰時期的科研時光。

  只是現在的他們不必焦慮匆忙，更多的是嚴謹跟細緻。

  日向菱正跟『淵』核查一份動物細胞的『複製實驗』數據。

  「啪嗒」的推門聲後，菱看到門口的宇智波淵，至於身邊的淵化作白煙消散。

  影分身術。

  場面頓時尷尬起來。

  「宇智波淵你竟然用影分身糊弄我們！」

  紅豆對師兄不靠譜的印象又加重幾分。

  至於鞍馬紫雲跟日向菱則平靜的互相看了眼望過來。

  「淵君，你最好給我們一個解釋。」紫雲臉色不善道，她是小組長。

  「啊~啊~淵君你真是太過分了。」

  菱斜了眼紫雲關切開口。

  「使用影分身做研究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淵君你要知道，這樣很容易對大腦造成傷害的。」

  「就算現在展開研究的是最基本的『生命體複製技術』，也要注意身體呢。」

  「菱說得有道理。」紅豆贊同道。

  宇智波淵嘴角抽動。

  菱跟紫雲互望的目光中隱約能看到電火花，而紅豆卻仿佛什麼都沒發現。

  「不過，宇智波淵是你不對在先，如果不道歉的話……」

  紅豆話沒說完，菱跟紫雲的目光同時轉移到無辜的小師妹身上。

  淵嘆口氣。

  「這件事兒放後面再說吧，不是說院長要在今晚評估生命體複製實驗的嗎？」

  「如果評估潛力不佳的話，實驗會暫停的。」

  聽到淵說這個，幾人自覺忙碌起來。

  原本是木葉醫院的院長帶隊評估，可不想現場除了這位帶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外，三代目火影跟團藏也在。

  除淵外的大蛇丸班認為，木葉高層始終沒有正視老師科研方面的建樹，這次或許是個不錯的機會。

  審核會議室中，掌握忍村權力的那幾人端詳著文件。

  「也就是說，如果使用老夫的細胞，真能造就一位跟老夫一模一樣，年輕時的軀體？」

  猿飛日斬對所謂的新技術並不感冒。

  近十年前，預料到可能再度爆發忍戰的猿飛日斬曾任命團藏、大蛇丸全力研究過木遁。

  可隨著實驗失敗，猿飛日斬對這些所謂新技術的期望不斷降低。

  在他看來，從初代火影開始，木葉偌大的基業都是忍者的屍骨堆中建立起來的。

  可以說，所有忍村建立、存續在忍者的屍骨山上。

  唯有火之意志能緩解這種根本性的矛盾。

  至於那些所謂的新技術，連敵人都沒有殺傷，就要墊進去無數自己人的性命。

  著實有些荒謬。

  猿飛日斬自忖不是二代目火影，也沒有旺盛的精力開發禁術。

  況且木葉家大業大，只要修生養息幾年，依然傲視四大忍村。

  「我對生命體複製技術持保留態度。」

  猿飛日斬略作思索平靜道。

  「日斬，我倒覺得這項技術很有潛力。大蛇丸的才能或許比老師還要優秀。」

  相比猿飛日斬，團藏更了解大蛇丸的實驗。

  「你們幾個，還有其他話要說嗎？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跟忍村培養一個忍者又有什麼區別？」

  院長補充道，他同樣憧憬大蛇丸的才能。

  「給我一些說服日斬的理由。」

  團藏審視著大蛇丸班。

  「理由的話，我知道一些。」

  淵平靜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