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須佐能乎

  正是晚上六點多鐘，天色已經暗下來。

  木葉街道上燈火煌然，喧鬧聲感染著每個人的情緒。

  九尾之夜後，村民們的生活熱情反而更高了。

  鞍馬紫雲同樣很快樂。

  作為代課老師，她要比大蛇丸班的三人年長几歲。

  可和她（他）們玩鬧在一起時，鞍馬紫雲才真正感覺到年輕是種美妙的樂趣。

  尤其是將一團雪塞入宇智波淵的脖子，看到對方齜牙咧嘴的糗樣。

  鞍馬紫雲捧腹笑得很開心。

  怎麼會有這樣的傻瓜，都不會用瞬身術躲的嗎？

  「啊！你好快樂啊，我好嫉妒~我一個人呆在這冰冷的地方真的很可憐，讓他們來跟我作伴好嗎？」

  幽冷哀怨的聲音在耳邊虛幻的響起。

  鞍馬紫雲並不是第一回聽到了。

  從海之國歸來，住進木葉醫院的時候，她也聽到過一次。

  這種聲音讓人很煩躁。

  於是，鞍馬紫雲玩笑般把嬰兒佐助的小弟弟變成了小妹妹。

  在往常，性格嫻靜的她根本不可能開這種惡作劇性質的玩笑。

  「又要回到那個令人討厭的地方了，街道上都比那裡快樂，停下來！給我停下來！」

  毫不理會耳邊虛幻的聲音，鞍馬紫雲駐足在家門口前。

  將嘴角微笑的弧度撫平，神情平靜的她走進家門，來到書房。

  「聽說大蛇丸離開木葉了？」

  鞍馬奉太郎正臨摹著一副名畫，他是鞍馬一族的族長。

  「是的，父親。這是老師交給我的東西，請您過目。」

  將盛放著『生命複製技術的可能與初步探索』的捲軸呈給父親，鞍馬紫雲瞄了眼書房。

  牆壁上裝裱著各式各樣的名畫，書架則被各類奇幻志怪小說雜誌填滿，角落裡擺放著盛放錄像帶的箱子。

  古板嚴肅的父親，還有這些訓練幻術的素材，是她小時候的夢魘。

  「嗯？」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生命複製能解決我族人口少的問題？大蛇丸就是這麼應付我鞍馬一族的？」

  木葉血繼忍族對大蛇丸的政治投資同樣需要回報。

  既然他沒有繼任火影之位，自然需要拿出其他東西。

  「真是個愚蠢的老東西！年輕的你幻術還有見識都要比他強，為什麼要聽他胡謅？」

  忽略耳邊的聲音，鞍馬紫雲盡力向父親介紹生命複製技術。

  「大蛇丸上忍平時就不太正常，紫雲！莫非連你也瘋了？」

  「老東西吼你，你為什麼不敢殺了他！」

  「他只是一個古板的廢物，殺了他你就自由了，再也沒人敢管你。」

  「殺了他！」

  「紫雲！不要再去大蛇丸手下做事，族中另有安排。」

  「殺了他！」

  「大蛇丸並不是一個值得追隨的忍者。」

  「殺了他！」

  「跟你代班的那些學生也減少聯繫吧。尤其是宇智波。」

  「殺了他！」

  「閉嘴！」

  耳邊虛幻的聲音比堆積的雪花還要密集。

  情急之下，鞍馬紫雲根本分不清是父親在說教，還是那奇怪的聲音在聒噪。

  可在吼出來後，氣喘吁吁的她感覺好多了。

  「紫雲，你剛剛在說什麼？」

  眼前，父親鞍馬奉太郎手執壓尺一步步靠近，鞍馬紫雲下意識的雙手顫抖。

  即便已經成為上忍，她也無法完全擺脫兒時的噩夢。

  「紫雲，你醒醒！你的幻術血繼進一步覺醒了！先冷靜下來！」

  耳朵捕捉的話語，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巨大的恐懼跟壓力襲來，屬於鞍馬紫雲的意識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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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鞍馬宗家住宅的書房內，族長鞍馬奉太郎平靜的伏案摹畫。

  被驚叫聲吸引的鞍馬叢雲匆匆趕來，看了眼書房平靜的離去。

  他們已經沉浸在幻術世界中，再也無法注意到女兒跟妹妹。

  鞍馬紫雲嘴角上揚，咧出凜冽笑容。

  在各種因素崩潰情緒的那一刻，幻術血繼中隱藏的怪物完全支配了她。

  「剛剛發怒時，是因為那時候我提到了宇智波是吧？」

  「殺了他，紫雲你就會注意到我，願意陪我了。」

  『鞍馬紫雲』森然笑著結召喚術式。

  憊懶的小蛇甚至還來不及抱怨就殷勤道。

  「宇智波嗎？我知道是誰，這就把信息送到。」

  ……

  宇智波淵匆匆趕到木葉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

  通報信息的鱗丸狀態不太對，蛇雖憊懶，可從沒主動向自己討要肉乾過。

  果然，對鱗丸解除幻術後，通訊蛇完全記不起來發生過的事兒。

  宇智波淵立刻明白，代課老師出事兒了。

  一邊委託止水帶著警務部隊前往鞍馬宗家住宅，他迅速趕到木葉醫院。

  作為木葉認證的醫學、忍術研究機構，即便是與團藏合作，研究禁忌的大蛇丸也需要木葉醫院掛個職位。

  而四號實驗室正位於木葉醫院下方，是大蛇丸名下少有，手段程序合規的實驗室。

  整個三戰期間，大蛇丸班主要實驗任務就在這裡完成。

  向負責守護出口的忍者出示證明，宇智波淵一路下行來到實驗室門前。

  「代課老師，你這是在做什麼？」

  鞍馬紫雲棕色的長髮變得雪白，她垂著頭背對宇智波淵往實驗室深處走去。

  空蕩的腳步聲在漆黑的實驗室中密集迴響，實驗儀器的電子屏幕上，閃爍著雪花噪點。

  宇智波淵緊隨其後，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已經身中幻術。

  鞍馬家的血繼幻術開發到深處及其霸道，隱藏在血繼中的怪物，會影響施術者的人格。

  最恐怖的是，受術者在幻術中遭遇的傷害，會具現在現實中的身體上。

  而在幻術世界的規則完全由施術者制定。

  宇智波淵明白，眼下的關鍵是，在自己跟鞍馬紫雲不受傷的狀況下，找到她的人格化身。

  可眼前的鞍馬紫雲一身冷冽氣質，更重要的是無論怎麼追趕。

  宇智波淵只能看著『鞍馬紫雲』扭動屁股走在自己面前。

  索性，他直接轉身疾走。

  再轉身的時候，跟滿臉冷漠頭髮雪白的『鞍馬紫雲』對上。

  「啊！你就是那個宇智波！」

  「只要殺了你，她就會完全崩潰，她就是我的啦！」

  「可你為什麼不跟過來。」

  『鞍馬紫雲』扭曲的臉龐上是完全沒有人性溫度的微笑。

  隨著她眼球突出，血絲崩起。

  『鞍馬紫雲』背後突然浮現巨大的岩漿池，裹著濃厚硫磺味道的狂風推著宇智波淵一點點靠近。

  『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我就能殺了你！』

  在這個獨特的幻術空間，規則完全由施術者制定。

  別說宇智波淵用不了幻術忍術。

  就算能用，他也無法貿然向『鞍馬紫雲』出手。

  不過被吹向岩漿池，宇智波淵倒不太驚慌。

  他轉頭看向身側的晶壁。

  隔著明黃色的礦石，一尊模糊的巨大金色骨架隱藏其後，它手持太刀鼻子尖長，渾身燃燒著熊熊火焰。

  宇智波淵強大的靈魂、以及掌握的鞍馬家幻術，與此處幻術空間形成共鳴。

  沒有開啟寫輪眼的他，看到了寄宿在萬花筒寫輪眼中的究極力量。

  須佐能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