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這場面，真沒見過

  電影節參加多了，感覺跟春晚沒區別。

  最期待的節目就是閉幕式，當然獎項重要，氛圍一樣要熱鬧。

  光熱鬧不夠，一個響噹噹的國際電影節，一個亮堂堂的金爵獎盃，得配上足夠逼格的導演、編劇、演員等等卡司來見證。

  以往，上影節請不動。

  但第20屆，算得上燦爛。

  因為華語的王，葉秦坐鎮。

  舞台上，凌海、陳晨、蔣小寒，一男二女，中英雙語主持，活動已經過半，頒完主競賽的動畫獎、紀錄片獎、編劇獎、攝影獎……

  此時，米拉·喬沃維奇、保羅·安德森這對好萊塢的夫妻，伴隨著出場音樂，攜手走到話筒前。

  而在之前，精靈王子奧蘭多·布魯姆、卡梅隆迪亞茲等這種flop到二三線的過氣明星，但也有後起之秀，像傑西卡羅德、西爾莎羅南……

  這回能請到這麼多好萊塢明星，罕見！

  劉天仙很吃驚，鼓了鼓掌。

  「他們都是衝著他來的。」

  劉小莉望著靠前排的葉秦，又在意地看了下劉天仙，她咬咬牙反駁：

  「不，他們衝著華夏是全球第二大電影市場來的！」

  但眼神落在辣個男人身上，目光複雜。

  「wow！」

  米拉·喬沃維奇攤了攤手，驚訝道：「我們是不是他嗎應該是滬市第一對上台頒獎的夫婦？」

  這個「fuxk」，很生動，惹得全場輕笑。

  這對《生化危機》結緣的夫妻，在拆開信封以後，故布懸念道：

  「第20屆最佳女演員是……」

  但凡獲得提名的，都或多或少表現得不安、在意、期待。

  葉秦傾斜著上身，側靠在椅背，餘光里瞄向周訊哥，她簡直不像個華語電影大滿貫的影后，暗暗地抖腿，露出患得患失的神色。

  「訊哥你也會緊張？」

  周訊哥翻了翻白眼，沙啞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到現在我也沒有一個A級影后。」

  有意思！

  葉秦勾勾嘴唇，可惜Led大屏幕揭曉了謎底，是《籌款風波》的薩蕾·巴亞特。

  一部伊朗的電影，也獲得評委會大獎。

  雙豐收！

  緊接著，輪到最佳男演員。

  頒獎嘉賓是評委團的薩布，同行的赫然是劉師師。這個出場，劉天仙暫時忘記了思考，腦袋嗡嗡，滿屏刷著一個問題：

  憑什麼？

  然後緊緊地盯著熱烈鼓掌中的葉秦，這就是答案。

  隨著音樂聲起，一身墨綠色拖地長裙的劉師師，踩著高跟鞋，優雅之餘帶著一絲嬌氣。

  「真的很開心，今天可以第一次站在上影節的頒獎禮……」

  她扭著白天鵝般的玉頸，就像有北斗定位，輕而易舉地找到葉秦的位置。

  心裡小雀躍，但也有不爽。

  大甜甜的婚紗照，佟大丫的金鐲子……

  看我怎麼咬你！

  薩布是霓虹人，指望不上他來宣讀，重任就交到小獅子。當她滿懷信心地看向信封，瞳孔不住地地震：

  「誒？」

  這一聲，透過話筒，在音響的傳播下，擴散到整個劇院，立馬吊起全場人的好奇心。

  難道不是葉秦？可他毋庸置疑啊！

  「本當に意外でし。」

  薩布發出感慨，愈發刺激著眾人。

  「獲獎者是，胡哥、黃博、段翼宏，以及——」

  劉師師大聲道：「葉秦！」

  「轟！」

  頃刻間，台下震動。

  「臥槽！」

  別說旁觀者，就是黃博、段翼宏都忍不住爆粗，華語電影不是沒下多黃蛋，但nm 四黃蛋？！

  這場面，真沒見過。

  「好像報的名單里有我？」

  胡哥如遭雷擊，幾乎說出話來。

  「什麼叫『好像』，就是，就我們4個！」

  葉秦倒看得開，顯得格外輕鬆，把西裝外套別上扣子，拉上發懵的胡哥，帶著其他倆人，在稀稀拉拉一陣詭異的掌聲中，上台領獎。

  「不用這麼扯吧？」彭於宴無語道。

  葉得嫻冷冷一笑：「呵呵，某馬獎雙黃蛋，他就發飆成那樣，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對付上影節呢！」

  「阿嫻啊，少說兩句。」

  許鞍花深怕得罪，但場內，特別是香江、灣灣的電影人們，都等著看葉秦怎麼收場。

  不是笑金像自閉，金馬盜名嘛，那這個金爵又算什麼！

  「誰先發言？」

  黃博吞了吞口水，壓力陡增，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葉秦，恰恰胡哥、段翼宏也一樣。

  葉秦一言不發，走到話筒前，劉師師在一旁看得手裡捏汗，眉毛緊鎖，憂愁形於色。

  「並不意外，並不意外。

  這齣戲，是一台群戲。我們的戲份差不多，我們的角色需要互相成就，互相支撐，缺了誰都會塌掉半邊……」

  台下，鴉雀無聲。

  劉師師神經緊繃，不敢大喘氣。

  劉天仙一開始感覺到暢快，高興地昂起下巴，鼻子哼了一聲，但漸漸地，莫名地擔憂起來。

  「三兄弟是人性的三個側面，四個人是一個故事的四個維度，誰也離不開誰，同時獲獎，並不意外。」

  葉秦神情自若，說的頭頭是道：「因為少了哪位的精彩表演，展現出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不是嗎！」

  「啪。」

  海外參賽者零零星星的起立，拍掌祝賀。

  幸災樂禍但電影人，臉色大變，搞不清楚狀況，只見起立的人越來越多。

  漸漸地，古怪詭異的氛圍在掌聲中消散。

  其實，上影節多黃蛋，在國際不是首例。

  《回歸》，坎城六個影后，《光榮歲月》，也是五個影帝。

  柏林，《時時刻刻》，三位影后，《一次別離》，三位男演員和兩位女演員同時拿下影帝、影后。

  群戲電影的角色，是一個整體，互相刺激互相激發，才能提升一個檔次，缺一不可。

  而獎要拿的讓人心服口服，關鍵是演技！

  葉秦差嗎？黃博差嗎？段翼宏差嗎？

  就是居然有胡哥，太他嗎意外！

  「嘩嘩嘩。」

  喝彩、掌聲歡迎著一位位影帝發言。

  老段說完，黃博續上。

  他特意插科打諢，咧開嘴笑：「沉甸甸的獎盃讓我知道，老是去演喜劇片是沒有出息的！」

  「哈哈。」

  恰合時宜的自嘲，讓歡樂的氣息瀰漫在劇院，最後留給胡哥的，是前面哥仨經營的和諧寬鬆的氛圍。

  他每邁出一步，靈魂猶如得到一次洗禮。

  「誒，我是一個偶像明星出道，演的很多戲都是古裝，第一次演電影，是《匆匆那年》，一部青春校園電影，之後陸陸續續演了很多商業片，因為華夏是第二大電影商業市場。

  但我想像那些我認識的前輩，於是我改變，我嘗試，是葉秦，感謝他給我這個機會，給我在《烈日灼心》里做一些嘗試，感謝評委們對改變與嘗試一些肯定。」

  說著便聲音哽咽，越說，越泣不成聲。

  畢竟，這可是胡哥第一個影帝！

  不是楊小蜜那種休斯頓影后！

  他嗎是國際的，更他嗎在老家滬市！

  劉師師看在眼裡，感同身受，抬手捂住嘴，淚水在打轉，小聲抽泣。

  葉秦很貼心地上去安慰，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輕輕地拍了下。

  鏡頭中，二人同框，畫面感遠勝某江文、耽mei劇的任何一對CP。

  「要不乾脆你們倆在一起得了……」

  上影節直播的界面里，網友們瘋狂地刷著彈幕：

  「磕生磕死，磕死我啦！」

  「什麼葉甜戀，什麼葉獅戀，緋聞，都是緋聞，必須是葉胡戀，誰贊同，誰反對？」

  「嗚嗚嗚，師師就在旁邊看著他倆，哭了，這該死的三角……」

  「十萬字血書，強烈跪求葉秦、胡哥演《魔道祖師》！」

  「………」

  至於最佳導演獎頒給曹寶平，最終大獎，最佳影片獎，給了菲律賓的《三輪浮生》，誰care？

  …………

  頒獎禮結束，應付完媒體，哪管什麼時間，兩輛車坐滿人，歡聲笑語地去喝酒。

  全是男人，不醉不歸，胡哥請客！

  小型私人的酒會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吳晶這個「酒神」，端著大碗干白酒。

  一個，接一個干趴。

  胡哥喝的東倒西歪，摟著葉秦說醉話：「秦子，謝謝你，其實，這個獎我知道我名不副實，我演的沒有博哥，沒有老段，更沒有你好……」

  「獎在手裡，隨便旁邊怎麼說。」

  葉秦臉頰發紅，喝的微醺：「你要還覺得發虛，《我不是藥神》，你也來，跟老段、王岩輝老師一塊演，讓你演白血病病人，這個夠難度吧？」

  「放馬過來！」

  胡哥一甩手，然後迷迷糊糊地癱在桌上。

  不一會兒的工夫，酒桌上就剩曹寶平、吳晶、葉秦三個挺著，導演自然留下善後。

  而吳晶霸占了包間的衛生間，不得不逼著葉秦到室外公用的。

  「嘩啦嘩啦。」

  水龍頭噴著水，他雙手捧起一掬水，往臉上潑了又潑，發脹的腦袋仍然昏昏沉沉。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作響，圍信里楊曼來了一條信息，簡短但不簡單，疑似有組織的水軍狂黑上影節，貶低公信力下滑。

  「哼，我拿影帝，是上影節的榮譽！」

  醉醺醺地說了句實話，然後翻了翻通訊錄，都是全名，沒有暱稱、愛稱、標籤，就怕關係外泄。

  畢竟，陳攝影師翻車，只因為修電腦。

  模模糊糊地翻找到一個「劉」字，發了條簡訊：

  「房間號多少，我喝醉了。」

  劉天仙盯著手機看了許久，兩腿彎曲，身體蜷縮著，滿腦子胡思亂想，又想到《邪不壓正》那天，葉秦飛躍屋檐時的飛機翱翔之姿。

  整張臉埋在被子裡，雙腿夾得嚴絲合縫。

  發錯了，一定是發錯。

  然而，嗡的一聲，又來一封簡訊：「睡了？」

  她手指微微發顫，猶豫了半天，鬼迷了竅地敲字，然後——

  發送！

  emm，要楊小蜜，還是要牙花子？

  唉，佟多好啊，才進入狀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