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求救的小魔女？

  北島號的艦橋里。

  「姐妹，你確定真的有野生的小魔女？

  北島號的檢測設備可是超大功率的，而且從啟航到現在一直都開著，但是日誌里沒有任何的異常數據……」

  天羽翻看著投屏里的魔女檢測裝置的日誌，眉頭緊鎖地問道。

  在她的身後是莰蒂絲以及安潔莉婭，至於其他魔女則沒有被允許進入艦橋，此時正躲在艦橋門外偷聽。

  剛才莰蒂絲一臉嚴肅的模樣，可把天羽嚇了一跳，連會議也不開了，急匆匆地跑到艦橋這邊查看起日誌。

  「肯定有，我很確定安潔莉婭剛才收到的信息，是魔女靈魂的頻率。」

  莰蒂絲毫不遲疑地搖頭，隨後她看向天羽手邊漂浮著的白色光球，遲疑地問道：

  「A1567，你能幫我重新驗證一下檢測裝置的完整性嗎？」

  「好的，A1567非常樂意為您效勞。」

  拳頭大的光球閃爍一下，內里傳出喜悅的電子音。

  坐在艦長位上的天羽，手指摩挲著光滑的菸斗，表情有些鬱悶。

  她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旗袍下擺滑落到一邊，露出修長光滑的大長腿。

  動作幅度如此之大，卻沒能引來魔女們的關注，安潔莉婭和莰蒂絲都盯著那個白色光球看，根本不搭理天羽。

  為了不讓艦長的身份失格，天羽重複了一句莰蒂絲的命令。

  「小北，重新驗證一下……」

  A1567是北島號人造靈魂的出廠編號，它是莰蒂絲製造的人造靈魂，被出售給武備測試部後，作為北島號的主控靈魂使用，還獲得了小北的新名字。

  沒想到這養不熟的人造靈魂，依然對製造它的魔女念念不忘。甚至當著天羽的面，樂呵呵地去舔莰蒂絲，讓天羽有了一種被NTR的錯覺。

  當然，天羽並太過在意這些許的冒犯。

  在魔女看來，擁有情感的人造靈魂，與絕對理智的機械相比，具有更多的可能性。

  魔女喜歡人造靈魂多過於智能AI，看重的便是人造靈魂的人性。只要不違背原則，為自己的造物主稍微通融一下，不算出格。

  等待了片刻後，小北閃爍起來，告知重新驗證之後，發現檢測裝置並未出現故障。

  這下莰蒂絲也皺起了眉頭。

  她取下頭頂的天使光環，勾在指尖轉了起來，思考著為何安潔莉婭能聽見那股聲音，北島號的魔女檢測裝置卻無法偵查到附近未登記的小魔女。

  官方對魔女的戰艦、飛舟沒有做任何的限制。

  只要魔女有錢有資源，她想造多大的船裝多粗的艦炮，都隨便她折騰，只要她不把船開進魔女世界，就不會觸犯法律。

  但有一樣東西，魔女事務官會定期檢查並且要求未安裝的艦船強制安裝，那就是天羽她們現在所說的魔女偵察裝置。

  魔女偵查裝置，準確來說是魔力偵查裝置。

  這個裝置記錄了魔女星的檔案庫里，所有出現過的魔力特徵。

  它會實時監控著超大範圍的空間，一旦捕抓到與資料庫不匹配的魔力波動，會立即發出預警通知魔女艦長。

  而觸發偵察裝置的預警的方式，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周圍有未登記的小魔女在使用魔力，要麼是周圍有大魔女臨時改變了她的魔力特徵並且外放出來。

  大魔女們都知道這套裝置的原理，所以在星海里時她們不會故意觸發警報，免得被找上門來的姐妹收拾。

  再說了魔女們除了開馬甲小號上網之外，一般不會吃力不討好地修改魔力特徵這玩意，而且上網也不需要外放魔力。

  在腦海里排查了許多可能的情況後，莰蒂絲將視線投向安潔莉婭。

  安潔莉婭露出乖巧的笑容，抖了抖耳朵，低眉順眼地甩動貓尾，一副樂意聽從吩咐的姿態。

  先前安潔莉婭聽到奇怪的求救聲時，並沒有往小魔女這邊聯想。

  她以為自己是與什麼奇怪的生物產生了聯繫，所以才能聽見那股神秘聲音。

  茫茫星海里，誕生過許多非同尋常的生物。

  其中有一些比魔女還邪門的生物，它們被稱之為古神。

  很多古神都可以做到，通過精神感應的方式影響其他生物，達成蠱惑人心、扭曲心智、獻上祭品之類的目的。

  若不是莰蒂絲言之鑿鑿地說是小魔女的呼喚，安潔莉婭差點就收不住自己的手，給貓腦子來一發震盪波，把自己給打成傻子。

  只要沒了腦子，那些邪門的古神就沒法再影響到安潔莉婭。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卻是最為簡單的處理方法，事後安潔莉婭再修復好腦子就是了……

  「怎麼，難不成是安吉這邊的問題？」

  天羽注意到莰蒂絲的視線，她認真地盯著安潔莉婭看了看，隨後吸了一口菸斗吐出長長的煙霧。

  如有靈性般的白煙，在安潔莉婭身上來回纏繞，看得艦橋外的魔女們發出響亮的感嘆聲。

  天羽沉默不語，只是在檢查完安潔莉婭後輕抖手指，讓那道煙霧撲向艦橋外，把那些魔女都捆成羞恥的姿勢，口鼻也給捂住，不許那些多餘的嘴繼續出聲。

  「是不是我被詛咒了？

  或者是古神與我建立了連接之類的。」

  乖乖地讓天羽檢查了身體後，安潔莉婭小心翼翼地問道。

  莫非是她找到的那枚太空死靈的命匣，上面附有未知的詛咒？

  亦或者是下方的蘑菇星球里，藏著一位試圖向安潔莉婭求救的古神？

  「都說了是魔女的靈魂的頻率，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莰蒂絲將手中握著的天使光環，重重地敲打在安潔莉婭的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這小貓的腦子敲起來噗噗作響，裡面肯定是沒長腦子，空空的腦子敲起來才會是這樣的聲音。

  敲完頭後，莰蒂絲把天使光環放在安潔莉婭的頭頂上。

  「你現在再使用一次那個液化能力，不過這次可以將我的光環包裹進去。它可以作為信號放大器使用，也許能讓你和那位小魔女建立聯繫。」

  安潔莉婭緩緩抬起頭，盯著頭頂聖潔的天使光環看了片刻。

  很快，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記憶的安潔莉婭，嫌棄地晃動腦袋試圖將頭頂的光環甩下來。

  見到甩不掉，她又踮起腳伸手去拍打光環，試圖將它取下來。

  這天使光環可一點都不聖潔，因為它是莰蒂絲的閨房道具。

  光環的聖光之力，會對魔女造成一定程度的灼燒，並且隨意調節輸出力度。

  安潔莉婭不止一次看到，莰蒂絲和她的「閨蜜們」，用這個光環玩一些傷風敗俗的遊戲，對小貓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陰影。

  然而安潔莉婭怎麼夠也夠不到光環，那光環穩穩地懸浮在頭頂，安潔莉婭踮起腳尖，光環也跟著上升一小截，始終與安潔莉婭的指尖保持距離。

  看到這一幕天羽嘴角抽了抽，露出一副想笑不能笑的表情。她和莰蒂絲是老朋友了，很清楚安潔莉婭為什麼會嫌棄。

  「好了，別鬧了！」

  不過天羽還是用菸斗敲擊安潔莉婭的頭，讓她快點行動起來。

  小魔女要緊，只能委屈一下小貓了。

  而莰蒂絲則沒有說話，她只是默默地調整了光環的出力，將安潔莉婭的頭髮烤得滋滋冒煙，大有一副不行動就吃烤貓肉的意思。

  在兩位魔女領導的無情壓迫下，反抗不能的安潔莉婭嘟起嘴，悶悶不樂地按莰蒂絲的安排去做了。

  重新進入液化狀態下的黑白視界後，安潔莉婭再次感知到那股微弱的呼喚聲，只是聲音斷斷續續的，也不會回應安潔莉婭的問候。

  安潔莉婭沒有再扭捏，她按莰蒂絲的安排，將上方懸浮的天使光環捲入身體中。

  莰蒂絲的光環是她的伴生裝備，像安潔莉婭的貓耳貓尾一樣，具有很多獨特的能力，粉紅道具只是其中一項被用歪的功能。

  有了天使光環的放大作用，這次安潔莉婭非常清晰地聽見了那股聲音。

  「有人能聽到嗎，請救救我！」

  「有人能聽到嗎，請救救我！」

  ……

  空靈的聲音在安潔莉婭的腦海里迴蕩著，重複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此前已經持續了多少時光。

  先前還有些不著調的安潔莉婭，內心不知為何升起了些許悲嗆。

  「姐妹，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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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聲地問候著，生怕嚇著了對方。

  只是對方似乎沒有聽見安潔莉婭的聲音，亦或者是，她根本沒有回應的能力。

  在安潔莉婭與聲音溝通時，莰蒂絲與天羽伸出手搭在安潔莉婭身上共享感官，所以她們同樣聽到了這股清晰的求救聲。

  「的確是我們的姐妹！」

  親身感受過後，天羽再無疑問。

  她表情嚴肅，聲音急促地開啟了北島號的廣播。

  「小北，將北島號的所有的無人探測機都派出去，務必要將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搜尋清楚，特別是那個未探明的裂谷，要重點調查！

  武備測試部的魔女聽令，你們立即動員起來前往周邊區域搜索，附近有一位未經過登記的小魔女在呼救！

  不惜一切代價，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救回來！」

  對於流浪在外的小魔女，魔女們從來都是一個態度——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帶回來。

  不過如果是已經在小魔女學院的小魔女，搜救力度就沒那麼大了。因為等級過的小魔女死後可以在學院裡復活，頂多是虛弱的時間比較長罷了。

  而一旦魔女成年了……基本是沒人要的孩子，不會再有救援的說法。

  除非該魔女是需要上班的事務官、欠了魔女稅務局的債、觸犯了魔女法律，那樣會有專門的魔女搜救隊超時空救援，將她們抓回去履行未完成的事務。

  如果沒有以上的問題，那就哪裡涼快待哪裡，才不會浪費資源去搜救。

  「姐妹，先等一下，我也許有辦法找到她！」

  從貓液狀態退出來的安潔莉婭，出聲打斷了天羽的指揮。

  任何人只要與安潔莉婭產生過交集，那麼她就會在命運長河裡留下痕跡。表現出來的效果就是，安潔莉婭能看到她們之間有著系在一起的命運絲線。

  不過這是擁有命運天賦，亦或者實力強到足以窺視命運的魔女才能看到的情景。

  而且想要通過這樣的方法尋找對方的蹤跡，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

  特別是安潔莉婭出名以後，有太多太多的魔女與她產生過交集，更別提安潔莉婭那數量茫茫多的小貓信徒，她的身上無時無刻都纏繞著數量多到嚇人的命運絲線。

  也就是在這個晶壁被封鎖起來的隱秘世界裡，命運的長河獨立出一條不參與主幹的支流。除了幾十位魔女以及機械貓貓，其他的生物都未與安潔莉婭產生過交集。

  因此安潔莉婭才能輕易地分辨出，那位向她呼救的小魔女在命運長河裡留下的痕跡。

  在安潔莉婭的命運天賦的視界中，一道極其微弱、在風中搖曳、隨時都會斷裂的命運絲線，連接著她頭上的命運長河直流，仔細分辨後，她能看到代表小魔女的絲線遙遙地延伸至遠方。

  等安潔莉婭將方位說出來，天羽確認那邊並沒有其他落單的魔女姐妹後，所有人都士氣一振。因為那代表著很有可能，是求救的小魔女的所在位置。

  「你這小貓真不錯！」

  天羽欣慰地拍了拍安潔莉婭的肩膀。

  「是吧是吧，我家的！」

  莰蒂絲將天使光環從安潔莉婭那兒，取回來戴在頭上，並且得意洋洋地催動，散發出極其耀眼的亮光。

  天羽被莰蒂絲的聖光照得睜不開眼睛，暴脾氣上來的她揮舞起菸斗，將莰蒂絲敲翻在地上。

  「是個錘子的你家的，你頂多算是沾了暮暮厘的便宜！」

  天羽嘟囔了一句，隨後再次下達命令。

  剛才的命令不變，其他魔女留下來搜尋可能的小魔女線索。

  這是出於穩妥起見，預防安潔莉婭的猜測有誤，小魔女並不在她所指的那個方向。

  只不過天羽讓北島號停在原地，一方面是接應搜救的魔女，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小魔女的安全著想。

  魔女們出發後，小魔女們會留在北島號，由另一位魔女導師墨清裳看著。

  北島號的防禦很靠譜，再加上墨清裳實力不算弱，其餘魔女短暫地離開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問題。

  小魔女們倒不想乖巧地關在島上，她們想發揮主觀能動性，幫忙一起搜尋。

  只不過天羽未等她們說話，就敲響菸斗給所有小魔女的手肘都套上了一個煙霧手鍊。

  一旦小魔女們離開北島號內部的住宅區，煙霧手環會自動觸發，將小魔女倒吊起來抽屁股。

  天羽放下了狠話，這樣的懲罰會持續半個小時，足以將小魔女的桃子都抽腫，如果她們覺得桃子太瘦了可以去試試。

  一番話下來，小魔女們嚇得瑟瑟發抖，再也不敢造次。

  安排好分工後，天羽和莰蒂絲以及安潔莉婭，一同出發去尋找虛弱的絲線的盡頭。

  一路傳送加空間跳躍，沒用多久魔女們便找到了絲線的盡頭。

  在距離北島號所在的星系相鄰的星系裡，安潔莉婭她們發現了一顆孤零零的恆星。

  絲線的盡頭遙遙指向恆星內部。

  這顆恆星的直徑估計有上百萬公里，和魔女星的大小差不多。

  「嘶，難不成這位小魔女是眼前的恆星？

  難道咱們已經進化到可以將恆星轉化成魔女的程度了嗎？」

  天羽吸了一口氣，有些驚嘆地說道。

  莰蒂絲也有些愣神。

  不過她是小魔女學院的導師，比較清楚小魔女的誕生條件，所以只是遲疑了片刻就提著安潔莉婭往其他方向飛去。

  魔女的進化從未停止。

  根據魔女的記載，最為古老的魔女，也是所有魔女的起源，應該是一名人類魔女。

  此後誕生的魔女什麼種族都有，但她們都遵循了初代魔女的形態，以人類的體型生活。

  早期魔女只能轉化哺乳類生物成為小魔女，之後慢慢進化到什麼生物都能轉化，現在更是連沒有靈魂的金屬疙瘩都可以轉化成魔女。

  但恆星這種天體目前還做不到，恆星內部的高溫會燒掉任何落入其中的物體。

  至少野外條件下，恆星不可能被轉化成小魔女。

  「莰蒂絲，差不多可以放開我了吧？」

  此刻的安潔莉婭，被莰蒂絲從背後摟住飛行，羞得她臉都有些紅了。

  不是她想保持這樣的姿勢，主要是安潔莉婭的速度太慢了。

  天羽是仙人魔女，腳下煙雲繚繞飛得老快了。

  莰蒂絲是天使魔女，三對天使之翼撲騰一下，整個人就竄出老遠。

  而安潔莉婭這種只會在地里刨土的小貓貓，哪怕用變形術變出翅膀，也完全跟不上前面兩位的速度。

  一路上魔女們各種傳送搭配空間跳躍，偶爾還高速飛行一小段距離，菜得摳腳的安潔莉婭跟不上腳步，不得不被以這樣羞恥的姿勢提著趕路。

  「忍著，到了地方再放你下來。」

  莰蒂絲沒好氣地用下巴敲了敲安潔莉婭的頭。

  你以為她想的啊，她可不喜歡平板貓，沒有小魔女身份的安潔莉婭，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魔女們繞著恆星飛行一段距離，抵達另一個角度後，安潔莉婭再次切換至命運視界。

  這次有了新的變化，絲線不再指向恆星之內。

  莰蒂絲觀察著安潔莉婭的表情，見安潔莉婭皺起眉頭，頓時明白並非她們猜想的那般，誕生了恆星小魔女，於是繞著恆星繼續飛。

  片刻，魔女們繞著恆星飛了半圈後，一座懸浮在恆星之上的鋼鐵建築出現在她們面前。

  「是太空死靈的建築。」

  先前其他魔女傳過來的資料里，有一些太空死靈的建築的圖像，所以天羽一眼就認出來了建築的建造者。

  莰蒂絲沒有做聲，她低下頭看了一眼安潔莉婭。

  安潔莉婭抿抿嘴，用力地點下頭，聲音低沉地說道。

  「她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