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尋找莫寂寂

  把五隻小豬送回宿舍里後，安潔莉婭漫步走在昏暗的小魔女學院裡。

  魔女是夜行性的生物，通常她們會在下午4 5點醒來，然後一直賴床賴到太陽落山，她們才會起床活動。

  此時的小魔女學院裡，已經有很多小魔女在學院裡閒逛著，她們看到安潔莉婭後，都眼睛亮閃閃地圍上來。

  「姐姐，你帶我走好不好。」

  「姐姐，帶我走帶我走，我特別乖！」

  「姐姐，看我！看我！我會用難聽的話罵人，帶我回家吧！」

  ……

  安潔莉婭聽得滿臉黑線，因為這些小魔女在誘惑她犯罪。

  天知道附近有沒有執法者魔女的眼線，她若是膽敢答應，下一秒手上就可能多了一對亮晃晃的禁魔手環，然後被送進牢里，享受免費的豬排飯。

  「都給我去學習！否則我就喊來莰蒂絲導師了！」

  安潔莉婭瞪了她們一眼，惡狠狠地威脅道，而且她還伸出手，把這些搞事的小魔女的臉通通都給掐腫。

  特別是那只會用難聽的話罵人的小魔女，她捏得特別用力，把小魔女都捏出了眼淚。

  雌小鬼小魔女，必須得教育。

  這些小魔女是安潔莉婭的小迷妹，甚至有幾位還是安潔莉婭曾經的學姐

  作為近幾十年畢業的最傳奇的小魔女，安潔莉婭在學院裡的人氣一直很高。

  魔女都愛擼貓逗鳥玩龍，小魔女們敢來調戲安潔莉婭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或者說很多魔女（特指莰蒂絲）巴不得有這種好事發生。

  「姐姐，帶我們出去玩唄，我保證不會告訴執法者。」

  小魔女們圍著安潔莉婭，一直在嘰嘰喳喳地誘惑安潔莉婭犯罪。

  安潔莉婭的威脅對她們毫無威懾力，小魔女抱團時，天不怕地不怕。

  一路上，安潔莉婭和小魔女們拌著嘴，時不時抽一下其中比較皮的小魔女，一直到學院的高塔圖書館下，她才停下腳步。

  「我要上去找副院長，你們誰敢和我上去，我就帶你們走。」

  安潔莉婭笑眯眯地看著小魔女們。

  小魔女都愛玩，面對安潔莉婭她們還敢造次，但讓她們去招惹神秘的副院長莫寂寂，她們的心裡就犯怵了。

  莫寂寂雖然不怎麼出現，但她可是真的敢下重手教訓小魔女的，因此在小魔女中，很有威望。

  以前安潔莉婭就被莫寂寂掛在圖書館的大門上吹冷風，被來往的小魔女還有導師們，圍觀了一整天才放下來，算是安潔莉生平最社死的經歷。

  聽到要去見莫寂寂，跟在安潔莉婭身後小魔女們面面相覷，然後一鬨而散，不敢再當她的小尾巴。

  見狀安潔莉婭哼著小曲，慢悠悠地往圖書館裡走。

  圖書館裡一如既往地冷清。

  小魔女們不怎麼喜歡看書，她們更加熱衷於有趣的、威力大的法術知識，只有等她們畢業後，才會明白小魔女學院的免費圖書館是多麼地珍貴。

  不過安潔莉婭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借書，而是來找莫寂寂的。

  嗯……主要是她想知道莫寂寂說的，關於李瑩的天賦的一事，才不是想看莫寂寂的半透明睡裙。

  但安潔莉婭在圖書館裡逛了一圈，把可能刷新莫寂寂的區域都找了一遍，包括曬月亮的小陽台，都沒有找到莫寂寂的蹤影。

  「奇怪了？莫寂寂人呢？」

  安潔莉婭迷惑地甩了甩尾巴，有些犯難。

  莫寂寂是堅持傳統的古代魔女，雖然她有魔女網絡的帳號和設備，但很少使用，幾乎不可能通過魔女網絡聯繫到她。

  安潔莉婭在冰冷的圖書館裡逛了一會，爾後想到一個也許能找到莫寂寂的辦法。

  一小撮骨灰、三大勺的糖，倒入牛奶中將其混合。

  使用骨灰與糖的混合物，在平整的地面繪製出五芒星的獻祭儀式法陣，然後對其念出一串長長的禱詞。

  「……陰影與亡靈之主，懇請回應吾等的請求，揭開前路的迷霧……」

  莫寂寂雖然是個家裡蹲魔女，但她在星海之中非常有名。

  因為她有一個流傳甚廣的獻祭儀式，被異族們熟知，並使用著。

  只需要簡簡單單的材料，再舉行特定的祈禱儀式，向陰影與亡靈之主獻上知識，她將給予豐厚的獎勵。

  儀式里說的陰影與亡靈之主，說的就是莫寂寂，這是她的稱號。

  她設計了一道非常簡單，但卻能連接到她的分身的獻祭儀式，用於在星海各處搜集珍惜的知識，代價是付出與之對等的知識。

  不過因為是向混沌的魔女獻祭的儀式，所以得到的知識報酬是完全隨機的，全看魔女的心情。

  也許獻祭者是一位法師，但它得到的知識可能是核裂變的原理，也許法師藉此能發明人造太陽什麼的，不過最有可能得到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無用知識，比如史萊姆的三十六種用法。

  當安潔莉婭念完禱詞，被她刻在地面的獻祭儀式，亮起一陣淡淡的螢光，這說明儀式已經生效。

  很快，法陣中間鑽出了一隻糯米糰狀的半透明幽靈，不過當它察覺到面前的獻祭者是魔女，並且周遭洋溢著熟悉的主人的氣息時，明顯愣住了。

  這種糯米糰造型的幽靈，是莫寂寂的眷族。

  莫寂寂不太喜歡陰沉沉、慘兮兮的幽靈，所以她的眷族們非常懂事地改變了幽靈的體型，從陰森恐怖的怨靈變成了白白胖胖的糯米糰子。

  「魔女殿下，請問你是否要交易？」

  糯米糰幽靈慫慫地問道。

  一般來說魔女的眷族在面對異族時都是很傲氣的狀態，背靠魔女大樹就是它們驕傲的資本。

  但面對魔女時，它實在狂不起來。

  「我找莫寂寂有事，你問問她的分身，本體在哪裡。」

  安潔莉婭好奇地戳了戳糯米糰幽靈，將其戳得各種變形。

  莫寂寂的獻祭儀式由她的分身管理，她的分身也一樣是懶逼，遇到有人獻祭時，會派遣手下的幽靈眷族去執行儀式。

  這糯米糰子幽靈別看慫慫的，實力並不弱，大概是一隻李瑩的戰力。

  如果有人敢胡亂獻祭冒犯魔女，儀式法陣里會冒出無窮無盡的，具有李瑩級別實力的糯米糰子，把作死的獻祭者給生吞活剝了。

  「明白，請稍等。」

  糯米糰子快速地點點頭，然後收回身體，潛入法陣里，大概是回去通知莫寂寂的分身了。

  過了片刻，糯米糰幽靈沒有出現，獻祭法陣里反而冒出了莫寂寂的頭。

  安潔莉婭沉默著，與地下冒出的莫寂寂對視，兩人都目不轉睛，好似時間停止了一般。

  最後還是莫寂寂忍不住了。

  「小貓，你能把我的頭抱起來嗎?」

  這位莫寂寂的聲音脆生生的，聽起來像是七八歲的小女孩在說話。

  「你應該不是莫寂寂吧？」

  安潔莉婭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蹲下身，把莫寂寂的頭抱起來。

  莫寂寂就輕飄飄的一個頭，沒有任何阻力就被安潔莉婭從法陣里拔了出來。

  「不是啦，我是分身，用本體的一絲靈魂加一部分記憶製造出來的，是莫寂寂二號噠喲！」

  說到自己的來歷時，莫寂寂二號仰起頭，以詠唱的腔調念出了她的名字，結尾還帶了一點可愛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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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貓小貓，我知道你，本體很喜歡你，你能陪我玩玩嗎？」

  念出名字後，莫寂寂二號在安潔莉婭的懷裡搖晃著，她那灰白色的頭髮還試圖往安潔莉婭衣服里鑽。

  安潔莉婭捏了捏跳脫的莫寂寂二號，又把她的頭髮通通拔了出來，並在指尖燃起一絲火焰，表示再亂鑽後果自負。

  見到火焰，莫寂寂二號的頭髮立刻老實下來不敢造次，幽靈魔女弱火，頭髮也一樣怕火。

  莫寂寂二號的面容與本體無異，但性格幼稚太多，一點都不像沉穩平和的莫寂寂。

  安潔莉婭覺得，二號大概是用莫寂寂還是人類時期的記憶製造出來的，所以說，小時候的莫寂寂原來是這麼有趣的性格嗎？

  如是想的貓魔女，把莫寂寂二號捧起來，與她對視。

  「莫寂寂二號！現在有一個非常嚴峻的任務，能不能告知我，你的本體在哪裡嗎？」

  安潔莉婭板起臉，以一種肅穆的語氣說道。

  哄小孩她很有一套，只要代入小孩的情緒里，與她們一起尬演，她們就會很主動地配合演出。

  「什麼！很嚴重嗎！我會為你指路的！往這邊走！」

  莫寂寂二號舉起頭髮，指向了圖書館深處。

  安潔莉婭會意，她把莫寂寂放到肩上固定住作為導航員，然後邁開腳步往深處走去。

  遠遠看去，安潔莉婭就好似長了兩個頭一般，如果被小魔女看見，肯定要為學院增加一則出沒在圖書館的雙頭食人魔魔女的怪談。

  在莫寂寂的指路下，安潔莉婭穿過厚重的書架一路向裡面進發，來到莫寂寂最喜歡呆的一個角落。

  這裡被三排書架結結實實地包圍著，如果不翻越書架，是無法看到書架後隱藏的溫馨小窩，那是莫寂寂摸魚時最喜歡待的秘密書房。

  以前安潔莉婭被莫寂寂撈了很多次，但她一直不知道莫寂寂在圖書館裡的藏身之處。

  直到她某次尋找法術資料時，把擋在莫寂寂的小窩的三面書架上的書，抽了一本出來，結果從抽出書的空缺里，發現了圖書館的幽靈公主就躲在書架後面。

  當然，這也許是莫寂寂的詭計，畢竟首席級別的魔女，有太多辦法欺騙小魔女，不讓她們發現蹤跡。

  安潔莉婭在心裡嘀咕了一下，然後抽出書架上的書，化成一攤液體爬上書架，從書被抽出來後形成的缺口裡鑽進去。

  等她整個人鑽過書架後，殿後的貓尾再將抽出的書給塞回去。

  變成液體是貓魔女的天賦之一，她們能從正常體型短暫地切換成液體貓的形態，從而穿過一些狹小的空間。

  不過液體貓狀態的防禦力很差，安潔莉婭很少會使用這一招。

  其他魔女倒是很喜歡貓魔女的這種形態，因為液體貓很好玩，各種意義上的好玩。

  「她好像不在啊？」

  從液態貓變回人形後，安潔莉婭掃視了一圈莫寂寂的小窩，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剛才就找過這裡了，並沒有莫寂寂的身影。

  莫寂寂的秘密小窩裡堆著大量鬆軟的靠枕，靠枕周圍是迭得高高的書堆。

  這些靠枕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說明內膽填充的是品質極高的天使絨。

  作為古代誕生的大魔女，莫寂寂活躍在星海里的那段時間，很喜歡獵殺天使，畢竟她是幽靈，與天使勢不兩立。

  這些高品質的天使絨自帶克制邪惡的聖光力場，能對魔女造成輕微的傷害，然後被莫寂寂當作提神醒腦用的道具，安置在她的看書小窩裡。

  「是不在，但可以通過這裡找到本體。」

  化身幽靈狀態的莫寂寂二號輕飄飄地穿過書架，然後飄落在安潔莉婭的頭上，停留在兩隻貓耳中間。

  莫寂寂二號用頭髮纏住貓耳，使勁地蹭了起來，等她爽完之後，再次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停留在一本粉色封面的書籍上。

  「這本書可以通往本體所在的位置……」

  聞言安潔莉婭抬起手就想去拿書，但被莫寂寂二號張開小嘴狠狠地咬了一口，在貓爪上啃出一排可愛的牙印。

  「你還沒完成獻祭儀式！」

  莫寂寂二號呲牙，露出潔白的小牙齒，惡狠狠地說道。

  獻祭儀式必須要完成，這是莫寂寂二號的工作，哪怕是小貓咪也不能亂來。

  「你的本體都沒咬過我！」

  安潔莉婭嘀咕了一句，她想了想伸手點點額頭，從貓腦里抽出一絲七彩的光霧，塞給莫寂寂二號。

  「唔，一點點酸，七分甜，不錯的祭品。」

  莫寂寂二號伸出粉色的小舌頭，一點一點地舔乾淨安潔莉婭指尖上的七彩光霧，然後煞有其事地做出了點評。

  「祭品收到了，這是報酬，下次再見~」

  吃光七彩光霧後，莫寂寂二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後化作點點幽光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一個懸浮的白色氣泡。

  剛才安潔莉婭從腦子裡抽出來的七彩光霧，是她的娘化藥劑的配方以及實驗步驟的記憶，雖然目前還只是半成品，但正好可以獻祭給莫寂寂。

  異族和魔女使用莫寂寂的獻祭儀式時，得到的結果是截然不同的。

  對異族來說，向莫寂寂獻祭是抽獎，會獲得什麼知識完全不可預測。

  而魔女們向莫寂寂獻祭，得到的會是莫寂寂提供的一些具有針對性的指導意見。

  安潔莉婭伸出指尖點破氣泡，一股蘊含信息的純淨魔力通過指尖被她吸收，裡面記載著一些對娘化藥劑的實驗可能有幫助的書籍、文獻名字。

  「莫寂寂牌小助手~」

  安潔莉婭吹了個口哨，她正愁最近沒什麼思路繼續完善藥劑，果然，向莫寂寂獻祭一下，她立即點出了可能會有幫助的一些知識。

  莫寂寂僅提供指導意見，具體的知識內容需要魔女自己去搜集，方法很簡單，拿出平板點擊搜索欄，輸入書籍、文獻名字，下單購買即可。

  想著回去後又能繼續迫害小白鼠的安潔莉婭，心情愉悅地翻開粉色封面的書籍，下一刻她微妙地眯起眼睛。

  安潔莉婭嘭地一聲合上書的封面，她閉目沉思片刻，然後彎下腰側頭看向粉色書籍的書脊。

  《粉紅之書》

  「額……」

  安潔莉婭有些遲疑了，莫寂寂真的在裡面？

  她該不會在整一些奇奇怪怪的法術啊、夢境啊之類的玩意吧？

  粉紅之書安潔莉婭曾經借閱過，主要是出於好奇，畢竟小魔女嘛，越是禁忌的知識她們越想要知道。

  有數據統計，小魔女們畢業後在各地的圖書館裡借的第一本書，有31.45%的概率是粉紅之書，89.46%概率是借好幾本書，其中有一本是粉紅之書，安潔莉婭是89%里的一員。

  帶著微妙的期待心情，安潔莉婭再次翻開粉紅之書。

  她快速地翻動書頁，然後在其中一頁發現了隱藏在書頁里的定點傳送徽標。

  安潔莉婭心虛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悄咪咪把貓爪按到徽標上，下一秒她的身體就被吸進徽標中，粉紅之書也合攏在一起，掉到凌亂的書堆中。

  ……

  傳送的地點普普通通，不是安潔莉婭想像中，瀰漫著粉色濃霧的酒池肉林的奢靡夢境，周圍也沒有各式各樣的穿不起衣服的漂亮大姐姐魔女。

  掉落在一片柔軟的天使絨毛毯之中的安潔莉婭，被天使絨的驅邪力量弄得身體癢乎乎的。

  對於尚武的古代魔女來說，天使絨是她們的榮耀象徵，就像獵人會將獵物的頭顱掛在家裡，魔女會使用天使絨製造各種日用家具、床上用品。

  也就是說，安潔莉婭傳送到莫寂寂的家裡——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