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貓與圖書館幽靈 （6K）

  安潔莉婭的確是有事才來小魔女學院的，並非敷衍人的託詞。

  與可愛的貓妖小魔女告別後，她哼著貓之歌的調子，往小魔女學院的圖書館走去。

  小魔女學院的中央，聳立著一座直插雲霄的白色高塔，它起初是作為第一代魔女網絡的信號塔與伺服器的試驗場，後來魔女科技進步後這座高塔就廢棄了。

  出於廢物利用的原則，高塔被挪到小魔女學院，作為圖書館使用。

  安潔莉婭走到高塔下，在門口駐留片刻，抬頭目視高塔入口兩側的雄偉雕像。

  高塔入口的兩側屹立著十二位魔女的雕像，她們是魔女誕生以來，為魔女族群做出過偉大貢獻的傳奇魔女。

  不過歷史太過久遠，很多新生代已經不認識這些傳奇魔女了——主要是這些傳奇魔女天天被念叨名字很煩，於是將自己的經歷進行加密、或者為雕像施加魔力，不讓新生代知道她們的身份。

  如果不是特意翻閱過史書和專業典籍，安潔莉婭也認不出這些魔女雕像具體是哪一位魔女。

  「這位姐妹好像是幽弱？那位在崗五百年的首席魔女？」

  安潔莉婭注視著一座正在修建的魔女雕像，有些好奇。

  雕像還未修建完，但最重要的頭部已經初見神韻。

  在旁邊指揮眷族們施工的魔女，一直都在偷看安潔莉婭，看到她露出迷惑的表情，立刻抓住機會上來搭話。

  這位負責施工的魔女大概是水生種族的，脖子和耳後有蔚藍色的鱗片，水生種族的魔女，切換成戰鬥形態後下半身會變成彈性十足的魚尾，摸起來冰涼涼的非常滑，非常瑟！

  「姐妹你是不是很好奇，不明白這位姐妹為什麼能與其他傳奇魔女並列？」

  安潔莉婭耳朵豎起來，朝向這位搭訕的魔女。

  「姐妹，我是安潔莉婭，能說說這是什麼情況嗎，我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

  貓的好奇心一經撩撥，不被滿足可不行，哪怕明知道眼前的魔女對她圖謀不軌，她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安潔莉婭姐妹，我是綺羅羅·幽，是鮫人魔女。」

  安潔莉婭看了一眼名為綺羅羅的鮫人魔女，再看看正在塑形的首席魔女雕像，若有所思。

  如果她沒猜錯，這位鮫人魔女應該和首席魔女幽弱有血緣關係。

  魔女的誕生很奇妙，她們轉化成魔女的時候，會獲得一個長長的名字，但魔女一般不會念出後面的一長串詞綴。

  比如安潔莉婭的名字，後面還有科嘉比與特蕾西，科嘉比大概是她誕生的世界的名字，特蕾西可能繼承於暮暮厘的。

  綺羅羅後面的幽字，她特意點出，說明這個幽字有特殊意義。

  「那位魔女是你的……」

  安潔莉婭看向幽弱的雕像，好奇地問道。

  「是我的祖母。」

  綺羅羅和安潔莉婭並排，一起看著幽弱的雕像，開始給好奇的貓魔女講解自家祖母的八卦。

  「以前魔女之王不是罷工了嗎？」

  官方說法是失蹤，但魔女們私下議論紛紛，一致認為是魔女之王干不下去才溜走的。

  「當時魔女們亂做一團，商討如何處理魔女之王罷工後的爛攤子。」

  「有魔女提出了首席魔女的制度，於是我們便開始了長達一千多年的首席魔女共治的政體。」

  安潔莉婭點點頭，這些歷史她也知道，但不明白綺羅羅想表達什麼，如果只是因為幽弱上了五百年班，應該不至於被立雕像吧？

  「那個制度是我祖母提出來的，首席魔女制度。」

  綺羅羅叉著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安潔莉婭恍然大悟，這就說得過去了，畢竟是維持魔女社會運轉上千年的制度，也算對魔女社會做出傑出貢獻了。

  就著首席魔女的制度，兩位魔女站在雕像下，八卦在任的幾位首席魔女。

  聊著聊著安潔莉婭輕輕嗅動鼻翼，鮫人魔女的身上有一股海風的味道，她的聲音如同歌聲一般悠遠，讓安潔莉婭的思緒漸漸飄遠，想起了幽深蔚藍的大海。

  她沒察覺綺羅羅的聲音越來越輕，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安吉。」

  「哎？」

  恍惚間安潔莉婭聽到一個平淡的聲音在呼喊她，明明只是一聲喊話，卻如同冰水澆頭，讓她感到冷颼颼的。

  回過神後，安潔莉婭迷惑地看向綺羅羅，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這裡，不要再聊了，進來。」

  高塔的入口裡傳來平淡的言語，安潔莉婭疑惑地抖了一下耳朵，她和鮫人魔女匆匆道別，邁步就往裡面走去。

  小伎倆被人戳破，這讓綺羅羅有些遺憾，在門口停留了片刻不見貓魔女出來，才失落地回去繼續工作。

  鮫人的歌聲擁有迷惑他人的能力，鮫人魔女自然也不例外，她們的言語能不知不覺讓人陶醉、沉迷。

  如果再聊久一點，說不定安潔莉婭今天就回不了家了。

  ……

  走進高塔後是一座寬敞的大理石大廳，這裡的空氣里的溫度驟降，從怡人的春季切換成冬季，不過對魔女來說是小問題。

  「姐妹？你在哪？」

  安潔莉婭抬起頭向上看，上面是層層迭迭無限高的樓層，每一層都是密密麻麻的書架。

  這裡儲存著魔女誕生以來，從星海各處收集到的全部知識——的備份。

  魔女有著很多種儲存媒介，存放知識肯定不會使用紙質書這種落後的載體。

  不過很多魔女喜歡手捧書籍，悠悠閒閒地喝茶，一坐就是大半天地打發時間，所以紙質書的圖書館依然保留了下來，以供魔女們借閱。

  安潔莉婭輕點地面向上飛行，越往上溫度越低，等她飛越上百層高度找到目標時，周遭的書架已經結上了厚厚的冰殼。

  「姐妹好久不見~」

  安潔莉婭眼睛一亮，往前一撲想要抱住某位背對著她的魔女。

  但那位魔女早有預料，身體轉化成虛幻的透明形態往下沉，閃過了安潔莉婭的貓貓飛撲。

  「莫寂寂，伱快出來，我保證不對你動手了。」

  安潔莉婭撲了個空，她遺憾地伸手敲敲木地板，試圖把躲入其中的魔女呼喚出來。

  莫寂寂是她的一位朋友，原生種族是幽靈，可以化身幽靈形態躲入實體裡。

  「我不信。」

  地板下傳來一句平淡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她篤定了安潔莉婭不會守信。

  「我很久沒來看你了，難道你不想我嗎？」

  安潔莉婭轉動貓耳朵，鎖定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不過她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繼續對著莫寂寂沉下去的位置說話。

  大概是被安潔莉婭說動了，安潔莉婭身後的木地板突兀間探出一位魔女的頭，正是安潔莉婭這次過來要尋找的目標，幽靈魔女莫寂寂。

  她的頭上戴著柔軟的白色蝴蝶結，銀白色的長髮繫著一根紫色的髮帶，此刻正在偷偷摸摸地窺視著安潔莉婭。

  安潔莉婭身後，不知何時被放出來的貓尾巴，不經意地晃動著，在尾巴尖離幽靈魔女距離最近的時候，貓尾突然伸長卷向莫寂寂。

  猝不及防的莫寂寂試圖往下躲，但還是被貓尾掃中。

  雖然她的身體已經躲回了地底下，但脖子卻被尾巴掃斷，頭掉了下來，她的臉上掛著錯愕的表情，顯然是沒想到安潔莉婭還能用貓尾巴襲擊她。

  未等莫寂寂的身體把頭取回來，安潔莉婭已經轉過身撿起莫寂寂的頭抱在懷裡。

  「嗚呼~好涼爽~」

  安潔莉婭打了個寒顫，抱起莫寂寂的頭和她貼了一下額頭。

  幽靈魔女全身都是冰冰涼涼的，抱起來非常舒服。

  「我就知道貓的話是不可信的。」

  『掉頭』的莫寂寂無奈地說道。

  她是幽靈魔女，生前的死因就是頭被斬斷才轉化成幽靈的，沒想到從幽靈轉化成魔女後，容易掉頭的效果也繼承了過來。

  和其他魔女只能頭身分離一段時間不一樣，她的頭與身體都可以作為獨立的個體戰鬥、生活，唯一的缺點就是很容易分開。

  「誰讓你不肯讓我抱一下。」

  安潔莉婭蹭著莫寂寂冷漠的臉，無所謂地說道。

  她和莫寂寂是老相識了，結識的原因也很有趣。

  她還是小魔女的時候，某日來高塔圖書館裡查閱資料，結果在看書看得正入迷的時候，莫寂寂化身幽靈穿越樓層，恰好出現在安潔莉婭懷裡。

  沉浸在書里的安潔莉婭嚇了一跳，一頓貓貓拳就往莫寂寂臉上招呼，成功把莫寂寂的頭打飛，砸翻了一整排的書架。

  應激的安潔莉婭不但沒停手，還化身貓貓形態想追擊，然後被莫寂寂當場反殺，吊在圖書館的入口被冷風吹了一天。

  後來安潔莉婭犯事了被執法者帶回局裡，學院的負責人過來撈她出來，安潔莉婭才知道莫寂寂是小魔女學院的副院長……

  被撈的次數多了，加上安潔莉婭經常來圖書館串門，一來二去她就和莫寂寂混熟了。

  「我都這麼久沒來找你玩了，一見面你居然要躲我，貓貓很受傷。」

  安潔莉婭蹭完莫寂寂，把她的頭舉起來平視，表情嚴肅地批判莫寂寂的離譜舉動。

  「是89天沒有來找我了，再過3小時12分48秒，就是90天了。」

  莫寂寂冷漠地注視著安潔莉婭，精準地念出某隻小貓的上次拜訪的間隔時間。

  「是嗎？這麼久了啊？」

  安潔莉婭訕訕地縮了一下脖子，也不好再維持那副氣鼓鼓的表情，低垂耳朵輕輕晃動尾巴，把莫寂寂的頭放進懷裡給她梳起頭髮，剛才的貓尾襲擊把莫寂寂的頭髮弄亂了。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莫寂寂的身體從地板下浮起來走到安潔莉婭對面坐下，把莫寂寂剛才正在看的書翻開，立起來讓莫寂寂繼續往下看。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嗎？我想你了不行啊？」

  安潔莉婭捏起莫寂寂的頭髮，先用手指梳理一遍，再用牛角梳從上往下輕輕梳。

  莫寂寂的頭髮也是冰冰涼涼的，牛角梳幾乎沒有受到阻力，直接一梳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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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找過我64次，其中有3次是無聊了來找我聊天，51次是找我有事，10次是你感到愧疚了來看看我在幹什麼……」

  莫寂寂看著書，嘴裡細說認識安潔莉婭以來，她們每一次碰面的經歷。

  安潔莉婭垮起一張臭臉，在莫寂寂的小臉蛋上摸來摸去。

  幽靈魔女喜歡躲在室內生活，臉的觸感就像嬰兒的肌膚一樣柔嫩，安潔莉婭有心掐一下報復莫寂寂，但又捨不得下手。

  「所以你就老實交代吧，你有什麼目的。」

  雖然安潔莉婭沒有動手，但一直在臉上摸來摸去也很影響莫寂寂看書，無奈之下幽靈魔女只好出聲。

  貓的確有，但貓不能主動說，這樣會顯得是她要求別人幫忙一樣。

  安潔莉婭扭扭捏捏地的模樣讓莫寂寂很無語，她的身體伸出手想取回頭，這樣沒有把柄在安潔莉婭那兒，就不用管這傲嬌貓魔女了。

  「別，我說。」

  安潔莉婭扭身避開莫寂寂的手，最後還是說出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我有個朋友要參加下一次的畢業考試，我想去旁觀，可以嗎？」

  小魔女入夢考試的時候，必須有魔女在旁邊看著，預防發生意外，安潔莉婭偷偷摸摸來拜託人，其實就是想作為監考官跟著李瑩一起入夢，看看李瑩考試的時候會不會抽到些有趣的夢境。

  莫寂寂先是沉默，然後豎起了眉毛。

  「就這？」

  「你來找我就為了這點小事！」

  被氣到了的莫寂寂，用念力舉起頭飛出安潔莉婭的懷抱，和自己的身體合為一體，組成完整版的幽靈魔女，然後橫眉冷眼瞪著安潔莉婭。

  「順便來看看你，不可以嗎？」

  安潔莉婭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和莫寂寂對視。

  看到眉眼低垂，貓耳也向兩邊垮下來可憐巴巴的貓魔女，莫寂寂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無奈地鬆了口。

  「真拿你沒辦法……」

  才不是因為貓魔女說來看她，所以很開心的原因，只是看貓魔女可憐罷了。

  聽到莫寂寂有同意的意思，安潔莉婭的氣場明顯上揚，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在寒冷的圖書館裡綻放出鮮艷的色彩。

  「姐妹！你最好了！」

  安潔莉婭撲了上來，把措手不及的莫寂寂抱在懷裡，受到大力衝擊，莫寂寂的頭又掉了下來。

  掉在地上的莫寂寂，看到安潔莉婭抱著她的身體在胡亂摸索，立刻急了起來。

  她們倆的身高相仿，安潔莉婭貼上去就能上下其手（字面意思）。

  「安吉！你快放開我的身體！」

  雖然頭身分離，但她還是能共享身體的觸感的，開心的貓魔女抱著她的身體猛蹭，讓莫寂寂有點吃不消，臉上多了一絲紅潤。

  「嘻嘻，你臉紅了喲~」

  安潔莉婭放開莫寂寂的身體，把她的頭撿起來抱在懷裡，笑嘻嘻地說道。

  幽靈魔女的皮膚是奶白色的，有一點點血色都會很明顯。

  「不要對我的身體動手動腳！」

  莫寂寂的臉和耳垂都紅了起來，她氣呼呼地操控身體伸出手，猛揪一把安潔莉婭的貓耳，讓安潔莉婭不敢再作祟。

  嘻嘻哈哈了一會，她們才冷靜下來，莫寂寂也同意了讓安潔莉婭去做監考官。

  為了公平起見，監考官只是作為防護手段，具體的考試打分另有其他魔女負責，所以誰來監考並不影響成績，以往也經常有小魔女的家長和朋友申請成為小魔女的監考官。

  「你的尾巴，怎麼禿了。」

  被安潔莉婭抱在懷裡，感受著貓魔女的小手在頭上輕輕地按揉，莫寂寂微微眯起了眼。

  「誒？你發現了啊？」

  安潔莉婭吃了一驚，趕緊把外放出來的貓尾巴收回身體裡。

  「你的幻術太粗糙了，一眼就能看穿，還得多練練。」

  安潔莉婭低下頭，把下巴抵在莫寂寂的頭上，有些生氣地鼓起嘴。

  「很氣，莫名其妙就被揪掉了毛，現在都不敢隨便把尾巴露出來見人了。」

  她的貓尾其實已經恢復成毛茸茸的模樣了，但新生的貓毛沒有經歷魔力的浸潤，在魔女的眼裡明晃晃的非常顯眼，一眼就能看出她最近被薅毛了。

  「哪位魔女乾的？你又隨便招惹其他魔女了？」

  莫寂寂平淡地說道。

  安潔莉婭的形象很符合魔女的審美，經常會遇到想對她圖謀不軌的魔女的窺視。

  比如在高塔外遇到的那位鮫人魔女，如果不是莫寂寂感知到安潔莉婭在附近出現，把安潔莉婭叫醒，怕不是今天安潔莉婭就不會來看她了。

  「沒有招惹人，是魔女之王揪的。」

  安潔莉婭氣哼哼地說出了自己被薅毛的過程，那天她在赤色彗星里躺得好好的，結果李瑩一記大召喚術，讓她也遭殃了。

  安潔莉婭把從李瑩那裡學來的，召喚魔女之王的術式說了出來，等她念完之後，莫寂寂皺起眉頭。

  「這召喚術應該是真的，咒文的確指向了魔女之王，理論上是可以召喚魔女之王的投影過來幫忙戰鬥。」

  莫寂寂嘆了口氣，該說這貓魔女作死還是交際圈廣泛，連魔女之王都招惹了。

  「你是不是在網上偷偷黑她，被她記恨上了？」

  莫寂寂問道，如果她們沒有矛盾，沒道理貓尾巴會被揪毛。

  「也許……大概……可能是？」

  安潔莉婭回憶了一下，自己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黑過魔女之王。

  主要是魔女在網絡上肆無忌憚的，別說聊已經失蹤許久的魔女之王的樂子，在位的首席魔女都經常被魔女們黑。

  網上建政是成本最低的娛樂方式，貧窮的安潔莉婭在掙錢之餘，最喜歡在網上尋找樂子拱火，如果不是莰蒂絲和論壇管理員打過招呼，她的帳號指定要被關小黑屋塞口球。

  「你啊……遲早要闖禍，改天我幫你問問她是什麼原因吧。」

  莫寂寂伸手點了一下安潔莉婭的額頭，很用力的那種，疼得安潔莉婭往後一縮。

  能擔任小魔女學院的副院長，莫寂寂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她與幽蘭黛爾是同時代的魔女，也有擔任首席魔女的資格，認識魔女之王朵蘿緹婭。

  朵蘿緹婭罷工後，莫寂寂很雞賊地搶先一步就職了小魔女學院的副院長，並用自己已經肩負副院長重任，無法再承擔首席魔女的崗位為由，強行取消了她的首席魔女投票資格。

  後續其他魔女也想有樣學樣，但被第一任首席魔女緊急取締了這份規則，莫寂寂成為了唯一一位逃過首席魔女崗位的漏網之魚。

  安潔莉婭揉了揉額頭，不太在意。

  魔女們坑來坑去都是有底線的，從來不會真的惹惱其他魔女，畢竟大家都是姐妹。

  「話說，你樓下在建幽弱姐妹的雕像耶，有沒有感到遺憾。」

  安潔莉婭把玩著莫寂寂的耳垂，小巧玲瓏的耳垂捏起來很有趣，輕輕一捏，莫寂寂的身體就會跟著抖一下。

  「為什麼會遺憾？」

  莫寂寂不太理解，她樓下都修建了十二個雕像了，加上幽弱的就是第十三個，這有啥好遺憾的？

  「如果是你提出首席魔女制度，說不定也會被立個雕像。」

  安潔莉婭如是說道，她在賣弄今天剛剛了解到的新八卦。

  能被立雕像，必定是魔女官方的安排，是具有政治意義的舉動，後面幽弱的事跡估計也會被官方大肆宣傳。

  「你說我會遺憾，是指遺憾沒有成為幽弱那個倒霉蛋？」

  莫寂寂哭笑不得，看到安潔莉婭有些不解，她笑著給安潔莉婭細細講解，幽弱為什麼會被稱為倒霉蛋。

  首席魔女共治的概念其實很久之前就有了，最早是魔女之王提出來的，被她稱之為魔女共治議會。

  但有魔女之王在前面頂著，哪位魔女會沒事幹給自己找麻煩事做，於是魔女們山呼祖宗之法不可變，絕不能讓魔女之王的威嚴被侵犯，紛紛拒絕了魔女之王的議員邀請。

  後來魔女之王受不了溜了，失去了領導的魔女們，被迫聚集起來商討處理方案，但商討了很久都沒有得出結論。

  就在這時，幽弱提出組建首席魔女共治的提議。

  包藏禍心的魔女們一陣慫恿，協助幽弱完善了首席魔女的制度。

  她們當然知道這個辦法，但是就是硬撐著不說，等待某位魔女提出這個註定很吸引仇恨的辦法。

  既然是幽弱提議的魔女共治制度，她當然得以身作則，於是被其他魔女安排得妥妥噹噹的，在首席魔女崗位上幹了整整五百年。

  這五百年是分散開的，幽弱每隔一段時間就得上任一次。

  畢竟魔女們也不是什麼大惡人，做一休一讓幽弱可以喘口氣，免得她像魔女之王一樣撂擔子跑路。

  「最近的新聞你看了吧，首席魔女幽弱工傷休長假，她啊，怕不是受不了跑路啦。」

  「立雕像？其實是其他首席魔女心虛了，在賠償幽弱罷了。」

  莫寂寂施施然地說道。

  她雖然身負『重任』，每天都要管理偌大的學院，看似很忙，但都是假象。

  小魔女的管理有其他導師負責，維持學院運行資金官方會定期派發，並且有專門的部門審計資金的使用，她就是一個甩手掌柜，每天就泡在圖書館裡假裝自己很忙。

  她最忙的大概就是最近這幾年，忙著去執法局裡撈小魔女。

  安潔莉婭總能惹出亂子導致被執法者逮捕，可偏偏她是小魔女，而且犯下的罪行不很嚴重，執法局那邊只好讓學院負責人過來撈人。

  撈多了安潔莉婭才和莫寂寂這位神出鬼沒的幽靈魔女成為朋友。

  聽到莫寂寂點出魔女共治的歷史背後的真相，安潔莉婭驚訝得直咂舌。

  她收回剛才說的話，這魔女坑起姐妹來還挺黑的。

  6K章，加更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