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你們就是這樣救人的嗎？（5K）

  炫完幾十斤砂糖橘，赤色彗星號終於抵達甜甜圈狀的跳躍點正面。

  夏亞在一點點調整船體的參數，務必以最安全的姿勢進入跳躍點。

  「安吉，我們還有多遠啊？」

  滿足了口腹之慾後，李瑩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於是出聲詢問安潔莉婭旅途進程。

  她昨天把小魔女學院的網課刷完了，目前正處於長時間壓抑後的狂歡狀態，根本閒不下來。

  「差不多還有幾天路程吧，過了這個點，再經歷一次跳躍就能抵達星海上層了。」

  安潔莉婭看了一眼儲存航線的水晶球，估摸飛舟的速度後，回答了李瑩的問題。

  「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雨桐，希望她沒跑偏。」

  無聊的米薇在玩弄橘子皮，她將橘子皮拼湊成人形再注入魔力，橘皮人便獲得臨時的虛假生命，然後它們就開始自己製造同伴，並且整備成軍在茶几上耀武揚威地閱兵。

  「應該可以吧，之前砂糖橘說雨桐半天前過去的，應該沒走多遠。」

  李瑩把從眷屬那裡得到的消息說出來，她看到米薇在製造橘子皮士兵，也有模有樣地學著玩了起來，兩方的橘子皮大軍在茶几上展開了一場混亂的戰爭，只為博得各自的『造物主』的歡笑。

  「要進去咯~」

  安潔莉婭回身看了一眼，提醒兩位小魔女馬上要開始跳躍了，話音剛落赤色彗星號就衝進了跳躍點裡。

  整個跳躍過程和穿過空間裂縫差不多，在一般人的感知里都是瞬間就抵達另一邊，只有對時空較為敏銳的人才能察覺出裡面的時間在流逝。

  李瑩和米薇都保持著進入跳躍點的時候的動作，一動不動的。

  安潔莉婭眨眨眼，久違地想要玩玩時空幽靈的把戲。

  她先是使勁把玩了一會米薇的尾巴，軟乎乎又暖和的炎魔尾巴，摸起來手感非常好，平時米薇很抗拒被摸尾巴，稍微一摸就害羞。

  爽完尾巴後她又把視線盯向李瑩，她用變形術變出一根羽毛撩撥李瑩的貓耳朵，穿梭時空的時候，貓耳無法自主抵禦外界的進攻，只能任由羽毛探進貓耳深處，被她用羽毛尖端剮蹭內部。

  估摸時間差不多了，為了不暴露安潔莉婭坐回艦長座上，伸手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臉，偽造成大家都是受害者。

  「咿呀！」

  穿過跳躍點的一瞬間，米薇尖叫一聲直接腳軟從沙發上摔下來，她摸著豎了起來的尾巴驚慌失措地左顧右望，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的猛烈撫摸觸感是哪裡來的。

  這裡只有三位魔女，米薇自然而然地把視線投向最近的李瑩。

  只不過李瑩比她更不堪，她捂著耳朵面色通紅地癱軟在沙發上直喘氣，嘴裡如同幼獸般發出呢喃的聲音。

  李瑩創造的橘子皮士兵，目睹了造物主的『痛苦』無不感到悲傷，紛紛化悲傷為動力，把米薇的橘子皮士兵打得落花流水，趕到茶几下的垃圾桶里。

  「哎呀，好痛！」

  安潔莉婭假模假樣地叫了一聲，捂著被自己捏紅的臉站了起來。

  「有敵人？誰掐我的臉？」

  「魔女之王？」

  安潔莉婭為了混淆視聽，還虛空立靶子，先前李瑩召喚魔女之王的時候，她們三個的確都被捏了臉。

  米薇狐疑地看著安潔莉婭，最後還是把視線移開了，大家都是受害者，應該不會是安潔莉婭乾的。

  「是時空幽靈！」

  李瑩緩過勁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小魔女渾身都是弱點，而貓耳更是弱中之弱。

  「時空幽靈嗎？」

  米薇咀嚼著這個詞將信將疑，她也聽說過這個魔女世界的謠言，但先前從未遇到過，所以一直都是當魔女編出來的段子看待的。

  就在安潔莉婭打算繼續誤導小魔女們的時候，夏亞偵察到新的情況。

  「報告，前方偵測到劇烈能量波動，能級較高足以對本艦造成破壞，疑是有強者在戰鬥，請問是否要重新規劃路線避開交戰點。」

  安潔莉婭揉揉臉把捏痕消掉，轉身吩咐夏亞。

  「可能是雨桐，開啟隱蔽模式靠上去看看情況。」

  聽到有新戰況，小魔女們顧不上什麼時空幽靈了，也湊了上來圍觀。

  前進一段距離後夏亞就匯報，再接近就無法保持完美的隱蔽狀態，可能會被敵人發現艦船，畢竟赤色彗星號太大了，不可避免會受到戰鬥產生的波動的影響。

  不過這個距離足夠赤色彗星號進行遠距離觀測了。

  「是雨桐！」

  米薇驚呼道，中控室里的光屏播放出遠處的戰鬥畫面，上面有一位周身燃燒著火焰的火元素魔女在戰鬥。

  「玩火了不起啊……」

  安潔莉婭有些酸酸地說道。

  米薇玩火，雨桐玩火，就連白夢夢都在玩火，她卻只能迭火球迭炎爆術，這落差讓她有些心裡不平衡了。

  「對面是星海鯨？」

  畫面有些模糊，不過李瑩還是確定了與雨桐戰鬥的對象，是一頭足有赤色彗星號大小的鯨魚，她不久前剛剛在網課上學過這種生物的資料。

  星海鯨是一種歷史悠久的星海生物，性格兇猛好鬥，據說最初是誤入星海的鯨魚進化而來的，反正魔法側的生物都有著一股玄乎勁，不講科學側的進化論的。

  早期的魔女，曾與星海鯨共生過很長一段時間，嗯……可能星海鯨不認為這是共生吧……

  好鬥的星海鯨在族群遷徙路過魔女世界的時候，被魔女攔下來用小拳拳打死了一批，最後在滅族和成為坐騎的兩個選擇中，選擇了後者。

  星海鯨的口腔是一個微型的宜居空間，可以用於搭載魔女外出探索星海，魔女們也是藉此邁出了制霸星海的第一步。

  後來魔女征服了一部分比較強大的科技類異世界，學會如何建造能在星海里航行的戰艦，自那以後星海鯨就慢慢被淘汰了。

  如今只有古典派的魔女家裡還會豢養星海鯨，其他的星海鯨都被魔女放生了，畢竟是使用了很久的交通工具，魔女們對它們的感官普遍較好，是少數能在魔女手下得到善終的物種。

  雨桐也不知道為什麼和星海鯨打了起來，成年的星海鯨戰力一般，但皮糙肉厚非常抗揍，雨桐揍了它半天都沒見造成什麼明顯的傷口。

  「去幫幫她吧。」

  安潔莉婭提議道。

  星海鯨沒什麼攻擊力，四位魔女一起上肯定能趕走它，畢竟沙包也是有極限的。

  「等等，我想玩玩這個。」

  米薇攔住了安潔莉婭，舔舔嘴唇伸手指向艦長座前的一個操控杆。

  那是赤色彗星號的超級主炮，口徑足有800毫米，炮膛可以塞下兩三個小魔女，平時都隱藏在船頭的鱷魚嘴裡。

  「我也要玩！」

  李瑩也躍躍欲試，這門超級大炮造出來後還沒開過炮，究竟有多大威力她也很好奇。

  「你們……」

  安潔莉婭抱著胳膊抬起下巴，蔑視兩位小魔女，雨桐落難了在和怪物打架，你們就這樣？

  「真拿你們沒辦法……打一炮就要換人哦。」

  安潔莉婭嘴上嫌棄，身體卻磨磨蹭蹭排到了李瑩的身後——米薇已經坐下來握住了操控杆，她只能排在第三位了。

  忠誠的夏亞服從魔女的指揮，張開了艦船前半部分的鱷魚嘴，露出那門超大的主炮。

  夏亞是魔女造的人工靈魂，不准傷害魔女是刻在靈魂里的準則，但服從魔女的命令優先度更高，只要魔女主人下命令，向其他魔女開炮也是被允許的，反正魔女可以復活，誤傷了頂多賠錢了事。

  夏亞貼心地在光屏上標記出火炮瞄準的刻度線，用於輔助魔女射擊，原本這些工作都是夏亞獨立負責的，不過魔女主人想玩它必須得滿足。

  「哎呀，雨桐別亂飛啊，搞得我瞄不准大鯨魚了。」

  米薇握著操控杆遲遲不敢開火，最後在李瑩的催促聲中，憑感覺按下了開火按鈕。

  巨大的炮彈旋轉著射向遠方，整艘船都被強勁的後坐力猛地向後推了一下。

  崇尚暴力美學的魔女，喜歡火藥武器勝過能量武器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強勁的後坐力讓她們著迷。

  「怎麼樣，射中了嗎！」

  米薇興奮地站了起來注視著光屏，炮彈短暫地飛行一段距離，擦過星海鯨的尾巴頭也不回地駛向遠方，她射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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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炮的波動破壞了赤色彗星號的偽裝，雨桐和星海鯨都發現了突然加入戰場的不速之客，雨桐看到赤色彗星號的黑色塗裝頓時興奮了起來，她來援軍了。

  「姐妹伱行不行啊，這都能射歪。」

  李瑩陰陽怪氣了一句，然後擠開米薇坐到艦長位置上，無視了嘴裡叨叨著不可能的米薇，開始屏息瞄準。

  安潔莉婭在她的身後看著眉頭直跳，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李瑩的準星總是圍繞著雨桐在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在瞄雨桐。

  「姐妹，你也不行啊，是不是沒吃飯，要不要姐姐幫你一把。」

  李瑩在米薇的陰陽怪氣下，最終還是一個手抖按下了開火按鈕。

  這一次的炮彈也沒打中射歪了，只不過是擦過雨桐射歪的，讓雨桐愣住了一會。

  本來還有些慫的星海鯨這下士氣大振，原來這艘神秘戰艦是它的友軍嗎！

  「我預判了它的閃避，沒想到它居然如此狡猾，預判了我的預判！」

  李瑩猶自嘴硬，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問題，還想賴在艦長座上射第二發，然後被米薇伸手托住她的腋窩，整個人舉起來騰出位置給安潔莉婭……

  「往左瞄，她肯定會往那邊躲的。」

  「不對，往下，等會雨桐的閃避路線會是向下的，剛好可以打中。」

  安潔莉婭歪頭看了一下在旁邊出謀劃策的兩位小魔女，你們的這些提議，怎麼聽起來都是往雨桐身上招呼的。

  安潔莉婭沒有急著開火，無視了小魔女們的慫恿，沉住氣觀察雨桐與星海鯨的戰鬥。

  收集到足夠多的數據之後，安潔莉婭把準星對準一個離戰場有一點距離的位置，她有預感炮彈射出去的時候，星海鯨會進行一次衝刺剛好出現在那個位置。

  別問她為什麼篤信事態會這樣發展，她開掛了，玩命運的魔女自帶預判掛。

  遲疑了一下安潔莉婭把準星稍微拉高再按下開火按鈕。

  如同她設想的那般，炮彈射出去的瞬間，星海鯨也仿佛計算好的一般，擺動尾巴對雨桐發起了一次毫無預兆的衝鋒，它成功撞飛了雨桐，自己也恰好移動到炮彈的前進路線上。

  數噸重的炮彈擊打在星海鯨的背部，炸出恐怖的蘑菇雲，魔女出品的炮彈品質非常靠譜。

  「嗚呼~射中了！」

  明明不是她們的戰果，小魔女們卻如同是自己打的一般，歡呼了起來。

  明明射中了卻感覺失去了什麼的安潔莉婭，抿抿嘴無趣地放開操控杆，你們倒是誇誇我啊……

  玩鬧環節結束，三位魔女便飛出艦船，去迎接雨桐。

  星海里，雨桐面色疑惑地看著被炮彈擊中的星海鯨，又看看遠處的戰艦，一時間分辨不出是敵是友，直到她看到安潔莉婭她們才舒了一口氣。

  「是你們啊……俺……我就說怎麼會有魔女在這兒支援我。」

  雨桐開心地向安潔莉婭她們招手，迎了上來敘舊。

  「姐妹們謝謝幫忙，你們這是回魔女世界？帶我一個嘞。」

  「是的喲，我們在路上發現了姐妹你遺棄的貨船，所以找了過來。」

  安潔莉婭和雨桐抱了一下，剛剛戰鬥完的雨桐，身體滾燙滾燙的，貼在一起的時候安潔莉婭能感受到，雨桐的血管里洶湧奔騰的魔女血在雀躍地和她打招呼。

  「咦，它還沒死耶。」

  李瑩和雨桐簡單地互通名字後，注意力被悲鳴的星海鯨吸引了。

  安潔莉婭原本是瞄準了星海鯨的心臟的，最後還是覺得沒必要，於是抬高了準星。

  星海鯨的背部覆蓋著厚實的鱗片，防禦力非常高，擊中背部的炮彈只是把它炸傷沒有徹底殺死。

  躍躍欲試的小魔女抽出了自己的法杖，想要趁星海鯨還不了手的時候K個頭。

  「別，不要傷害它了。」

  雨桐連忙攔住李瑩，向魔女們解釋起她與星海鯨戰鬥的起因。

  雨桐從流浪艦隊那兒『借』了一艘主力艦，試圖藉此返回魔女世界，但缺乏維護的主力艦受不住她的粗暴使用，路途過半就已經毛病不斷。

  恰好雨桐在這附近遇到了這頭星海鯨，於是想要讓它載著自己回魔女世界。

  這頭星海鯨應該不曾經歷魔女的奴役，加之雨桐表達的方式不太友善，於是雙方就起衝突打了起來。

  其實打久一點雨桐還是可以取得勝利的，魔女的持久力非同凡響，一直打下去星海鯨會被一點點地磨死。

  「俺知道這樣不太好，不過……」

  雨桐有些猶豫，按理說星海鯨是被安潔莉婭她們擊敗的，是屬於她們的戰利品，她出來指手畫腳不太合適。

  不過她是跑船的魔女，在星海里經常會遇到陪她一起旅行的星海鯨，所以不太想殺掉這頭無辜的大魚。

  曾經的星海鯨族群非常龐大，但被魔女拋棄後，它們就失去了維持族群的食物來源以及生存空間，加之曾經是魔女的幫凶導致遭受其他種族的惡意獵殺，現如今已經是瀕危級別的族群數量。

  「那就放它走吧，你們怎麼說？」

  安潔莉婭倒是無所謂，出聲詢問了米薇和李瑩的意見。

  星海鯨身上最值錢的是它嘴裡的那一層皮，是非常優秀的魔法素材，一頭星海鯨的素材估摸能買到上千元。

  其他兩位小魔女也不太在意，比起一點戰利品，魔女還是更在意族人的感受。

  所有魔女的意見都達成一致後，安潔莉婭就給星海鯨拍了一波治癒術幫它治好傷口，然後在它困惑的眼神中返回了赤色彗星號。

  被治好傷的星海鯨，跟著赤色彗星號遊了一段距離，最後鳴叫了一聲逐漸遠離，它大概會吸取教訓，下次遇到魔女不再那麼暴脾氣了。

  ……

  「我勒個去，姐妹，你們這船不錯啊，巴適。」

  回到赤色彗星號的中控室後，雨桐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借』來的新船，在剛才的戰鬥中被打碎了，再說了作為流浪殖民用的戰艦，內部的環境非常的狹窄，根本不適合魔女們居住。

  「你的船怎麼爛成那樣子，遇到敵人了？」

  安潔莉婭也坐了下來，問出了一直藏在心裡的疑惑。

  雨桐的船被打爛，和魔女們遠征下層，其中是否有什麼關聯？

  「姐妹，可不興亂說。」

  雨桐手忙腳亂地坐直身體，她左右看了一會，確認沒引來奇怪的注意後，小聲地和安潔莉婭炫耀。

  「姐妹，你知道我在你們那疙瘩遇見了誰嗎？」

  「嗯哼？姐妹細說！」

  雨桐這神神秘秘的模樣，引起了魔女們的好奇心，一下子全都圍了上來。

  「不能直接說，你們懂的。」

  雨桐舉起手指噓了一下，其他魔女頓時會意。

  四位魔女合力撐起一個隔絕屏障，這樣可以短時間地隔絕虛空的視線，讓被提及到的魔女不會感知到她們在八卦。

  雖說距離越遠魔女就越難察覺有人在提及她們的名字，但出於安全考慮，這樣的手段還是很有必要的。

  「幽蘭黛爾你們知道吧，薔薇礦業的董事長，擔任過首席魔女一職的古典派大魔女。」

  「我的船就是不小心撞到了她，結果被她揍了一頓，船都打壞了。」

  雨桐藏了一點沒說，就是她試圖修好船回魔女世界的事，結果船在半路徹底壞掉了，這事太丟人她偷偷隱瞞了下來。

  「安吉，這位不是你的店長嗎？你當女……哎喲！」

  李瑩抱著胸，將巍巍的車燈撐起來，她記得這位魔女與安潔莉婭很熟，剛想說出安潔莉婭曾經的工作經歷就被安潔莉婭瞪了一眼。

  魔女的實質化的視線落在車燈上，打斷了李瑩的話，讓她臉紅紅地捂住車燈避開安潔莉婭的視線。

  「咦，姐妹你也是薔薇礦業的員工嗎？巧了我也是。」

  自來熟的火元素魔女聽到前半段，認為安潔莉婭也是同事，大大咧咧地攬住安潔莉婭套近乎。

  安潔莉婭與高挑的火元素魔女存在令人嘆息的身高差，雨桐的這一記攬肩抱妹殺只是把安潔莉婭按到她的車燈上，差點沒悶死可憐的貓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