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安潔莉婭的小魔女課堂

  讓妹妹離開不是沒有緣由，今晚是成年魔女安潔莉婭給未成年小魔女李瑩的授課時間，當然不能讓妹妹旁觀。

  安潔莉婭從隨身空間裡抽出施法工具——是一根短短的魔杖，魔女並非藍星文學裡的刻板印象，她們肉身強大魔力超群，是一個近戰開無雙遠程念禁咒的全能種族，其中最有特色的就是她們的施法工具。

  根據每個魔女的戰鬥習慣，她們的施法道具可以是傳統的法杖、魔杖，也會有剽悍的鏈錘、鏈鋸劍等等。

  安潔莉婭繼承了李瑩的身體，但並不喜歡李瑩原有的施法工具，那是一根大號棒棒糖造型的法杖，造型神似藍星的子供向魔法少女動畫裡的法杖。

  自詡是男性靈魂的安潔莉婭當然恥於使用如此少女心的法杖，後來就自己攢錢換了一根普普通通的木製魔杖，藍星人的刻板印象里魔法師常見的武器，三十厘米長，前細後粗，具有優秀的魔力傳導性，缺點是會發芽。

  長期浸潤魔力，魔杖的木頭也會重新煥發生機，因此安潔莉婭不得不定時薅掉魔杖上萌發的新芽，避免魔杖變成魔樹。

  「咳咳，快坐好，小魔女課堂開課了。」安潔莉婭揮舞著發芽的魔杖，試驗性地在空氣中劃出了幾道痕跡，魔力粒子殘留在空氣中散發出淡淡的螢光，這些都是沒有殺傷性的戲法，消耗的魔力還抵不上安潔莉婭恢復的魔力。

  魔杖上的新芽安潔莉婭暫時不打算薅掉，她對此有一些有趣的想法想要實踐一下。

  「好的，老師！」李瑩整理好睡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魔女都知曉，知識是嚴肅的，你對它付出幾分努力，它就會回報你幾分的成果，不認真的下場就會像李瑩這般，炸穿晶壁跑到另一個世界去。

  安潔莉婭滿意地點點頭，她認可了李瑩的態度。

  「眾所周知，我們魔女就是世界的核心，世界的一切規則都會在我們的身上體現出來。」安潔莉婭旋轉手腕帶動魔杖，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圓，圓中是一個代表著魔女的火柴人。

  安潔莉婭以前在藍星的工作是產品經理，習慣帶圖說話，否則程序猿總會曲解她的設計。

  「但未成年的小魔女，體內的魔力以及靈魂都相對比較弱小，只能承擔起一部分規則，根據她們的性格傾向以及成長中的各種因素，決定了她們在幼年時期覺醒的規則，也就是天賦。」

  「我知道！」李瑩高高舉起手興奮地說道，這是小魔女在學校學到的第一堂課的內容。

  「安靜聽我說。」安潔莉婭用魔杖輕輕敲了一下李瑩的頭，看著她脖子一縮變得老實後，才不緊不慢地繼續往下講。

  「你的天賦是厄運，這是命運規則里的一個分支，這也代表著如果伱學習詛咒法術會事半功倍，很容易上手，效果也遠超他人。」

  「我的天賦，其實和你是一樣的，這大概是我繼承了你的身體的原因。」安潔莉婭的魔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瑩。

  「但在莰蒂絲導師的指點下，我掌握了自己的天賦，並拓展開發成了更上一級的天賦——操控命運。」

  聽到這裡李瑩兩眼發亮，小手指著自己迫切地發問「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我也要單抽出UP！」

  聞言安潔莉婭只是搖搖頭，直接斷掉了李瑩的念想。

  「不行的，我是在莰蒂絲導師的幫助下，親眼目睹了命運長河，因此才催發了天賦的蛻變。」

  「那種魄力而雄偉的場景，是無法用語言文字圖片來描述的，哪怕我把記憶共享給你，你也無法體驗到我的感受。」安潔莉婭感慨了一句，那是她在魔女世界見過的最震撼的景色之一，無法用任何東西來描述，語言在此刻顯得蒼白而無力。

  「不過，我沒法帶你去見識命運長河，但是卻能讓你直觀感受到命運在身邊的痕跡。」話鋒一轉沒等李瑩嫌棄的話說出口，安潔莉婭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來，牽著我的手。」安潔莉婭向李瑩伸出了自己的手，而李瑩也下意識地牽住了。

  兩隻同樣漂亮，珠圓玉潤的小手牽在一起，李瑩還很不安分，手指調皮地撓了撓安潔莉婭的掌心。

  安潔莉婭被撓得咯咯笑了起來，也報復性地撓了回去，於是李瑩也癢得受不了但手又被捂住無法抽回去。

  好一會兩人才從打鬧中停下來，安潔莉婭重新回到授課模式，認真地看著李瑩叮囑她。

  「等會我會帶你體驗我的天賦發動時，眼中所見的世界，你切記不要胡亂伸手。」

  「為什麼這麼說，搞得我很像小孩子一樣。」李瑩很不滿，這是對她的不信任。

  「記住你現在所說的話。」安潔莉婭眼中帶著笑意，魔女的記憶都很好，她會把此刻銘記於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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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靜下心來感受我的靈魂，將靈魂的頻率與我同步。」安潔莉婭閉上眼睛，引導著李瑩。

  兩人手牽手對坐，漸漸呼吸心跳都開始逐漸同調，在徹底統一的一瞬間，兩人都睜開了眼睛。

  「哇……」李瑩睜開眼的一瞬間，被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她眼中的世界，此刻就如同木偶戲的舞台，無數的絲線從天空垂落連結萬物，萬物之間也互相有著繁多的絲線連結，看得李瑩腦子漲漲的，這表示她已經開始承受壓力了。

  李瑩抬起頭，想要看看從天空垂落的絲線的起點是什麼，卻被安潔莉婭遮住了眼睛。

  「還不行，上面的太複雜了，你暫時還承受不住，強行看會流鼻血的。」

  「行吧行吧，小魔女沒人權。」李瑩倒是沒有亂來，知識是循環漸進的，一下子接觸太多對小魔女的發育不好。

  李瑩牽著安潔莉婭的手，開始查看起屋子裡的各種線條，她興致勃勃地猜測這些線條代表著什麼。

  「靠枕連結著沙發，是代表著它會一直待在沙發上？但為什麼又有一根線連在地面上。」

  「茶几上的葡萄有幾粒連向垃圾桶，代表了這幾顆葡萄不新鮮了嗎？」

  安潔莉婭笑眯眯地看著李瑩，沒有說話。

  李瑩看了一圈屋子，興奮感開始褪去，又癱回沙發上。

  但她感受到背後似乎有什麼頂著她，怪不舒服的，她伸手插進身體與沙發的間隙里撓了撓，等她手收回時，卻發現手上有一根半截的絲線。

  「安潔莉婭……這線斷了耶……」李瑩扯了扯嘴角不知所措。

  「沒事的，只不過……」

  安潔莉婭的話還沒說完，她們坐著的沙發靠背突然咔嚓一聲斷裂開，沒有準備的李瑩背靠著沙發，直接摔個大跟斗，沙發上的抱枕也滾落在地上。

  坐在地上的李瑩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先前安潔莉婭的各種暗示浮現心頭。

  「好啊，你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不告訴我，竟然坐在一旁看好戲！」

  「好啦好啦，不過和你開個玩笑。」安潔莉婭伸手把李瑩拉了起來，又施展法術修復好沙發。

  「你剛才所見的，就是萬物之間的聯繫，但更多的是無法看到的與自身的聯繫。」

  「你沒發現你與沙發的聯繫，我發現了提醒了你，但你沒有在意，這也是命運的慣性。」

  「所以，在面對命運時一定要謹慎行事。」安潔莉婭非常嚴肅地說道，這不只是她的經驗之談，也是導師傳授給她的警示。

  「那我們沒辦法了？只能硬生生地摔倒？」李瑩摸摸後腦勺，她剛才狠狠地摔了一下，心裡有怨氣。

  「當然可以，我們可是魔女，隨心所欲，只要一動手就能輕鬆改變命運，我們並不受命運長河的管轄。比如剛才我完全可以施法加固沙發。」

  「那你為什麼不施法？」

  「我不想。」安潔莉婭說完立刻抽身逃走，氣的李瑩抓狂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