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卡恩的看法

  久違的他與艾洛、祖寇三人的相處時間，他又不得不為祖寇重複了一遍自己的經歷，得到了祖寇的驚嘆和感慨。

  卡恩好奇地對祖寇問道：

  「話說，你和梅現在怎麼樣了？」

  「沒什麼變化。」

  祖寇知道卡恩的言下之意，有些無奈地撓頭道：

  「雖然她在阿祖拉身邊，但她其實完全不在意我們兩方的鬥爭。」

  「我們偶爾會私下見見面，但不會牽涉到其他東西，聽說阿祖拉也是知道並且默許了梅的行動的。」

  他的情況也是錯綜複雜，他和阿祖拉是兄妹，他的戀人又是阿祖拉的好友，卡恩和阿祖拉更是不用說。

  他和母親的情況也是。

  如今爾姝住在皇宮，見面是不可能了，但卻還可以互相寫信詢問情況，同樣不涉及其他東西。

  想涉及其他東西也不可能，他能肯定他和母親的每封信都逃不過阿祖拉的檢查。

  總之，儘管他和阿祖拉如今是對立關係，但僅限於理念之爭，個人間沒有什麼仇恨的情緒，總之偶爾想想也是覺得很奇怪。

  「這樣啊，那就好。」

  卡恩笑著點點頭，但同時也有些遺憾，因為祖寇的情況不適用於他。

  原本還想從祖寇身上獲取點經驗，現在看來是沒用了。

  簡單的寒暄了一會兒之後，祖寇終於忍不住對卡恩問道：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說實話，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站在我們這邊。」

  他清楚卡恩的能力。

  他、阿祖拉和卡恩，他們三人一同長大，當然清楚阿祖拉和卡恩是多麼的天賦異稟，仔細想想還是挺悲慘的，因為他一直生活在阿祖拉和卡恩的陰影下。

  他將兩人當做追趕的目標，但卻漸漸被甩得越來越遠，最終逐漸認清並接受了自己的平凡。

  直到他被驅逐出國在世界上到處遊歷時，他才發現，原來不是他太過平凡，而是阿祖拉和卡恩太過妖孽，在兩人的襯托下顯得自己很平凡而已。

  如今世人都已經知道了阿祖拉的厲害，弒父上位，整頓群臣，謀略無雙，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全球統一的超級帝國。

  如果說有誰比阿祖拉更強，恐怕就只有卡恩了。

  不過他自己也有預感，他的這個邀請或許希望不大。

  果然，卡恩搖搖頭道：

  「哪邊我都不想站。」

  如今周圍就只有他們三人，因此卡恩也不隱瞞自身的想法，直言不諱道：

  「而且，如果真要我說的話，我覺得現在其實挺好的。」

  「現在？」

  祖寇質問道；

  「你也認為侵略的行為是正確的？」

  卡恩搖搖頭道：

  「侵略當然是錯誤的，但如今的現狀我認為是正確的。」

  「什麼意思？」

  祖寇皺起眉頭，一旁的艾洛終於開口，笑罵道：

  「好了臭小子，別學我在那兒賣關子了，有話直接說吧。」

  「您終於也知道著急了。」

  卡恩笑著調侃了一句，然後說道：

  「我先舉個例子吧。你們應該知道只有火烈國在實行義務教育，要求每個符合年紀的小孩必須上學，接受基礎教育，而在土強國內只有少數人才上得起學，你們認為這兩種情況哪種比較好？」

  艾洛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道：

  「當然是火烈國的義務教育更好。」

  祖寇也同意艾洛的看法，但他不解道：

  「但這和我們討論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知道火烈國的義務教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實行的嗎？」

  「在火烈國掀起戰爭前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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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恩自問自答道。

  「土強國教育情況，從古至今就是如此，數千年從沒有改變，就像是四族平衡的局面；

  而火烈國的義務教育，則是一條前無古人的新興政策，就像是如今全球統一的局面。」

  「這樣說你懂了嗎？」

  祖寇懂了，但他不認同地皺起眉頭道：

  「火烈國的侵略讓世界生靈塗炭，造成了多少生命的消逝，多少家庭的破碎，讓各國人民飽受痛苦，怎麼能和義務教育相提並論？」

  「我從來不認為侵略是好的，我也沒把義務教育和侵略做比較，我比較的是如今的統一局勢。」

  「那有什麼區別！」

  卡恩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嘆了口氣，祖寇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艾洛一杯茶遞到嘴邊，堵住了他的發言。

  艾洛笑呵呵道：

  「別吵了別吵了，有話好好說。卡恩，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接著，他對卡恩問道：

  「火烈國的義務教育當然比土強國更好，但你能肯定全球統一會比四族平衡的局面更好，而不是更糟嗎？」

  「我的確不知道。」

  卡恩搖搖頭道：

  「但是我知道，火烈國的義務教育法剛剛推出的時候同樣也沒人知道它會讓火烈國變得更好還是更糟，而且在當時，同樣有無數人反對這條法案，認為它會毀了火烈國。」

  「而時間證明了，義務教育是正確的。」

  艾洛聞言陷入沉思，一旁祖寇雙手抱臂不滿道：

  「所以說，明明四族平衡是維持了上千年和平的可行的策略，為什麼一定要去賭什麼鬼統一的好壞？」

  「維持了上千年和平的可行策略？」

  卡恩忍不住嗤笑道：

  「如果你仔細翻閱歷史書，你就應該知道，自從四族平衡的局面形成以來，世界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和平。」

  「像火烈國這樣侵略他國想要征服世界的例子數不勝數，只不過成功的就只有阿祖拉而已。」

  祖寇硬聲硬氣道：

  「至少它的的確確維持了上千年！」

  「你說的沒錯，它的確維持了上千年。」

  卡恩平和地回應道：

  「就這樣周而復始，一眼望得到頭，重複著同樣的出生與死亡，一成不變的千年。更何況，百姓呢？」

  「你認為火烈國的百姓和土強國的百姓，哪個過得更好？」

  祖寇皺眉道：

  「當然是火烈國的百姓。但這只不過是因為火烈國更強大罷了。」

  「那為什麼火烈國會更強大？」

  「.」

  祖寇聞言語塞，卡恩緊接著說道：

  「因為火烈國實行了義務教育、因為火烈國造出了鋼鐵戰艦、因為火烈國熱衷於研究科技這一切的一切，哪一樣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傳統？」

  「排斥外族士兵倒是個傳統，結果又如何呢？」

  「遵守傳統的幾任火烈王沒能成功征服世界，但打破傳統的阿祖拉成功了。」

  祖寇默然，他沒有反駁，也沒法反駁，這些都是鐵一樣的事實。

  「總而言之，相比於一成不變墨守成規，我更喜歡創新、更喜歡未知，因為這代表著可能性，這就是我的觀點。」

  說完後，看著眼前紛紛陷入沉默的兩人，卡恩又一轉嚴肅的氣氛，笑呵呵道：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一些看法，就像我說的，我哪邊都不想站，也不想摻和進來。」

  哪邊都不想站？

  祖寇和艾洛頓時無語，祖寇更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這屁股都歪得沒邊了，還說什麼不想站邊？

  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