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一個不能鄙視的壞人

  「時隔幾百萬年了。也只有你還記得雪兒，曾經那個為混沌位面的和平，最後奉獻了自身生命的人。」皓天聖尊瞄了一眼霸體聖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真情，已經說明了他的動機。

  皓天聖尊做出這麼事情，就是因為幾百萬年前死去的雪兒仙子。

  「就算你為了雪兒，你也不能這麼做。」葉玄凝視著皓天聖尊。他可以看不起有些壞人，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他實在是不敢看不起。

  為了一個人，甘願為諸天萬界為敵。

  為了一個人，甘願化身為魔鬼。

  為了一個人，就算背上罵名，無懼無畏。

  這，是一個可敬可佩的壞人。

  「你若是這麼做，一定會毀了萬界。雖然我和雪兒仙子並不認識，但是她既然為了和平奉獻一生，我想你現在幹的事情，絕對不是她希望的事情。」葉玄攻人先攻心。他就算使出了全力，此刻依舊和皓天聖尊的戰鬥力不相上下。雖然他知道有些不可能，但是他還是想要為此嘗試。

  「你錯了。」皓天聖尊凝視著葉玄。

  在葉玄沒有辦法拿下皓天聖尊，皓天聖尊同樣也沒有信心拿下葉玄。逼不得已，皓天聖尊也在嘗試勸說葉玄，希望葉玄能夠放棄反抗。

  「我錯了？」葉玄眉頭微挑。

  「是的，你錯了。」皓天聖尊語氣平和，繼續道：「你看看周圍的世界，剛才我給你看的畫面，每一時每一刻都在萬界當中發生著。如果沒有一個超級勢力，一個究極強者來約束他們，和平不過是曇花一現。十年……萬年……一千萬年，哪怕是時隔一億年，依舊會爆發出戰爭。」

  「所以呢？」葉玄無法否認，皓天聖尊說的是一個事實。一個不可爭辯的事實。

  「所以，我要毀了萬界，創造出一個新的世界。那個世界將會永遠和平。」皓天聖尊回答道。

  「這就是你毀滅萬界的原因？」葉玄問道。

  「以前我不敢對此想像。那是因為我沒有世界樹的種子。現在我擁有了世界樹，那我就可以對此設想。」皓天聖尊越說越是激動，充滿魔性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吧，孩子。和我一起，創造新的世界。」

  「不可能。」葉玄回答道。

  「為什麼？」皓天聖尊問道。

  「因為……以毀滅他們的生命為大代價，哪怕去做一件更有意義的事情，這也是一件可恥和邪惡的事情。人生就是一場歷練，活著就是一場修行。沒有絕對的光明，也沒有絕對的黑暗。沒有永久的戰爭，也沒有永久的和平。就算你創造了一個新的世界，只要有著利益的爭奪，依舊會爾虞我詐、爆發出戰爭。如果和平不在，戰爭要來，我會盡我所能，讓戰爭對生靈的威脅，降到最低的程度。」葉玄語氣嚴肅，字字珠璣，回應著皓天聖尊的話。

  皓天聖尊不語，沉默了足足十秒鐘，像是在思考著葉玄的話。

  「也許你會是對的，但是你也不能否定我就是錯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認為你能夠阻止我嗎？」皓天聖尊眼神犀利地問道。

  「杯水車薪，願意一試。」葉玄回答道。

  「好。我倒是要看看，今日到底是你贏還是我贏。倘若你贏，混沌位面東域今日之後，必定以你為尊。倘若我贏，我會實現我的夢想，創造一個和平的新世界。」皓天聖尊道。

  皓天聖尊的聲音，通過他背後的世界樹，傳遍混沌位面中域的每一個角落。

  葉玄的內心楞了一下。

  混沌位面的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和中域九大區域，都有著聖尊主宰著。皓天聖尊這話是說給葉玄聽的，也是在說著整座中域聽的。

  倘若他皓天聖尊失敗，那麼皓天聖尊就會將中域交給葉玄。希望葉玄能夠善待中域的生靈。

  說到底，皓天聖尊初衷並不壞，只是和葉玄走的路不同而已。

  「好！」

  葉玄應道：「你若敗了，我必會成為中域之主，主宰中域的所有生靈。任何敢侵入我中域的來犯之敵，雖遠必究。」

  皓天聖尊對著葉玄欣慰地點著頭，露出灰心的微笑。

  如此，皓天聖尊內心可就沒有任何的牽掛。

  「今日一戰，我必全力以赴。」皓天聖尊乳白色的眼珠子當中光芒一閃，澎湃的魂力從他的身體內噴涌而出。

  「那是我的榮幸。」葉玄應道。

  嘭

  突然，皓天聖尊徽章拍打著他的胸膛，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鮮血沒有掉落到地面上，而是在空中形成一種奧妙負責的紋路。

  「血祭！」葉玄神色一怔。

  皓天聖尊現在使用的秘術，赫然是之前天門十子之一，使用的能夠短暫提升自身攻擊力的血祭。

  血祭雖然能夠短暫提升自身的戰鬥力，但是它太過於霸道了。一旦開啟，如果殺不死主人想要殺死的敵人，那麼自身的血液就會持續地流失，最後變成一具乾屍，自身也會因此而死。

  在紅色的光芒出現之後，一顆乳白色的珠子從皓天聖尊的心口上出現。

  乳白色的珠子出現之後，周圍的光芒猛然間增強了十幾倍。

  「內丹？」葉玄錯愕道。

  在葉玄的腦海中，浮現起他在斗羅位面地獄路的時候，遭遇九首烈陽蛇，後者吐出內丹，想要和葉玄同歸於盡的一幕。

  內丹，亦稱本源之力。

  那個乳白色的珠子，可是皓天聖尊的本源之力。一旦這顆珠子毀滅，那麼皓天聖尊就會變成普通人。眼下又是驚天動地的一戰，隨便一道能量亂流，就能夠要了皓天聖尊的性命。

  皓天聖尊，純碎是開啟了拼命模式。

  霸體聖尊面色大變，痛呼道：「皓天聖尊，你為老不尊，還要不要臉了。對付一個小輩，竟然還動用血祭和本源之力。」

  霸體聖尊的話，完全被皓天聖尊給無視。

  血祭和本源之力的雙重獻祭情況下，皓天聖尊背後的世界樹，綻放著更加璀璨的光芒。增長的速度陡然間變快了數十倍。無數的位面來到混沌位面。

  這些位面剛剛被「召喚」到了混沌位面，立刻就被世界樹給吞噬，成為了世界樹的養分。無數的生靈因此慘死。飛禽走獸、山海河川，無一例外。

  萬界浩劫，此時才是真正地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