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羅南的初見（修改）

  從長達幾個世紀的沉眠中甦醒，貞德需要適應全新的身體，也要熟悉這個完全不同的時代。

  巴黎還是那片土地。

  但有些東西，卻發生了巨大改變。

  在蘇菲的陪同下，貞德站在羅浮宮最高的塔樓上，眺望巴黎。

  附近幾條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貞德看了有片刻，突然問道：「巴黎的異教徒這麼多？」

  蘇菲也看到了，路上有不少黑人和北非阿拉伯人，說道：「他們也是法蘭西人。」

  「他們是法蘭西人？」貞德一時間無法理解，作為虔誠的信徒，號稱遇到過米迦勒的人，問道：「他們可信仰我主？」

  蘇菲略顯遲疑。

  貞德知道了答案。

  蘇菲解釋道：「法蘭西如今是個開放的國度。」

  貞德左手伸出，憑空抓出屬於她的戰旗，那一面白底鳶尾花旗！

  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其上的徽記幾個世紀未曾改變。

  蘇菲再次說道：「聖女，時代在改變，不同與往日。」

  貞德看似站立不動，目光卻落在一張張黑乎乎的臉皮上。

  蘇菲倒沒怎麼放在心上，聖女剛剛從沉睡中甦醒，法蘭西與她記憶中有所差別很正常，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法蘭西需要黑人，底層工作需要大量勞工。

  這裡是巴黎第1區，黑人和北非阿拉伯人比例相對比較低，東北邊的18區、19區、20區和93省，都快染成黑色了。

  蘇菲習慣了生活在這種環境中，從不覺得這是問題，找過的情夫當中，就不止一個老黑。

  相比之下，她反而覺得聖女應該早點轉變思維。

  或許有一天，法蘭西國旗中間的白色，就要改成黑色。

  其實那樣也好，萬一再遭遇戰爭，就不會有人隨便把國旗兩邊剪掉……

  …………

  巴黎西南部，十六區。

  那棟別墅豪宅的臥室中，伊爾莎細心擦拭著王者之劍，突然若有所感。

  旁邊，紅色的靈魂之門打開，羅南從中走了出來。

  伊爾莎放下細絨布，問道：「曼哈頓那邊完事了？」

  羅南從她手中取過王者之劍，邊看邊說道：「最後的材料備齊，美聯儲不講武德，地下金庫的黃金儲備，遠沒有他們宣傳的那麼多。」

  伊爾莎說道：「夠用就行。」

  羅南微微點頭：「足夠用。」

  為了修建靈魂之門，之前包括傑絲和辛迪加手中的黃金，全部投入到了其中。

  伊爾莎取過案頭上的巴黎地圖，平鋪在桌子上，指著巴黎聖母院附近：「我讓海倫在這裡買下一棟藝術品店鋪，上下兩層的老式大理石建築，占地面積與格林威治村那家相仿，還帶有一個後院。」

  羅南看了一下：「可以，基本在巴黎的中心點上。」

  以此為中心，能向著整個大巴黎區域，還有整個法國輻射。

  像紐約的靈魂之門，羅南後期又做了調整，在覆蓋長島之後，主要往西部北美大陸區域擴展。

  巴黎位於歐洲大陸，比倫敦更適合設立靈魂之門。

  可能是體系不同的緣故，羅南看不出王者之劍有什麼特別，還給伊爾莎。

  事不宜遲，兩人下樓，匯合海倫，由海倫開車前往第4區。

  車子沿著塞納河畔的主路行駛。

  羅南問道：「貞德那邊有沒有最新情況？」

  海倫大致說道：「情報最早來源於阿薩辛的艾芙琳，後來我們在法國政府內部的人證實，消息極可能屬實。」

  伊爾莎補充了一句：「CIA在法國政府安插的間諜，大部分投靠了我們。」

  羅南想到了升任鏟屎監工的特林康，他繼承了CIA的優良傳統，把CIA的機密賣的一乾二淨。

  分布在歐洲的間諜落在辛迪加手裡，能繼續發光發熱。

  海倫又說道：「有人傳來消息，從昨天開始，法國安全局局長傑拉爾，安全局負責超凡事務的蘇菲，進入了羅浮宮，羅浮宮以內部維護為藉口，從昨天開始閉館，到現在尚未開放。」

  羅南點點頭：「貞德在羅浮宮？」

  「應該是在羅浮宮，玻璃金字塔明顯是個魔法陣。」伊爾莎查過相關資料：「據說羅浮宮存在一個地宮，其中藏有法蘭西的機密，我猜機密可能就是貞德。」

  海倫提醒道：「一會我們途經羅浮宮。」

  前方，已經能看到羅浮宮的建築群。

  羅南降下車窗，看向這世界四大博物館之首，此前傑絲還想來這裡看看，順手帶點羅浮宮土特產回去。

  比如蒙娜麗莎和斷臂維納斯這樣的土特產。

  海倫特意開車從羅浮宮正門廣場前經過。

  巨大的玻璃金字塔非常醒目。

  暫時閉館的大牌子立在金字塔前，廣場上空無一人。

  羅南的目光卻越過金字塔，投向後方的塔樓，塔樓上立著一根旗杆，上面懸掛法蘭西國旗。

  就在旗杆旁邊，還有一面白底鳶尾花戰旗隨風飄揚！

  旗幟拿在個裹著白色披風的妙齡少女手裡。

  羅南看到她的瞬間，心跳猛然加速，一股強烈的欲望湧出！

  那是看到晉升必需品時才有的感覺！

  妙齡少女具備一個有趣的靈魂！

  羅南在看到她的瞬間，就以強大的意志轉移視線，朝伊爾莎比劃了個手勢。

  伊爾莎強忍住想要看看的衝動，右手握住左手上的戒指，隨時可以取出劍盾。

  海倫正常開車，商務汽車沿路而行。

  這人是誰？羅南隱隱有所感應，少女不僅具備有趣的靈魂，還有異常強悍的實力。

  他只能想到一個名字——貞德！

  那時魔力原子相對稀薄，剛醒來不久的奧勃利實力不算很強。

  羅南記憶最深的，就是這個綽號貞德之盾的高盧英雄皮糙肉厚，最後用了近百公斤高爆炸藥，才讓奧勃利免費做了土飛機。

  現在，一個有趣的靈魂擺在面前，羅南很難不想過去的恩恩怨怨。

  晉升下一階需要五個異化超凡者的靈魂。

  超凡者最低要有五階的實力。

  羅南手中目前有兩個，分別來自亞瑟和梅林。

  還有一個，暫時寄存在薇薇安那裡。

  現在發現了第四個。

  英法果然是一家！

  塔樓上的少女清靈脫俗，天真純潔，含苞待放……

  但這些不會影響羅南的決定。

  況且，本就是敵非友。

  …………

  羅浮宮，塔樓上。

  貞德手扶鳶尾花旗，一直在注視下方。

  突然，心底產生怪異的感覺。

  就像幾百年前，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被農莊被人盯上那樣。

  但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剛產生就已消散。

  再看羅浮宮前的道路，多輛汽車快速駛過，一時間無法準確判斷惡意來自何方。

  貞德發現道路上走過很多黑人。

  這些異教徒散發的惡臭，讓她無比厭惡。

  仿佛看到了那些圓桌騎士。

  貞德來自一個宗教信仰衝突極其嚴重的年代。

  有些東西深深刻入靈魂。

  對於這些異教徒的厭惡，堪比圓桌騎士。

  當年正是亞瑟帶領圓桌騎士偷襲了她！

  貞德看了一會，異教徒的惡臭最終讓她難以忍受，轉身下樓：「走吧。」

  蘇菲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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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德控制自己不去想黑色異教徒的事，以免忍不住大開殺戒。

  她是教廷後來追認的聖女，更是縱橫戰場的將軍。

  殺人，對貞德來說從不是問題。

  蘇菲習慣現在的法國和巴黎，更關心另一個問題：「聖女，你能找到毀滅者羅南所在嗎？」

  聖女貞德最廣為人知的，就是預言能力，她停下腳步，凝神片刻，搖頭：「看不到了，當年那個弱小的毀滅者羅南，被一座龐大的黑色聖殿所覆蓋，我看不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

  蘇菲想到毀滅者羅南做了那麼多襲擊的事，仍然逍遙法外，在超凡層面必然有所依仗。

  貞德問道：「奧勃利之後，羅南又來過？」

  蘇菲不敢亂說：「沒有。但毀滅者羅南這個人心胸狹窄，報復心極盛。」

  貞德微微蹙眉，卻沒有說什麼，大步朝樓下走去。

  她守護的是法蘭西，不是某個人或者家族。

  其實她並未怨恨查理七世。

  貞德腳步未停：「所有的戰役，勝負在於一心。」

  蘇菲看過貞德留下的這句話，有聖女坐鎮巴黎，坐鎮法蘭西，毀滅者羅南也沒那麼可怕。

  貞德回到魔力水晶床坐下，進一步融合這具身體。

  同時，金字塔匯聚的陽光能量，通過倒立金字塔的塔尖，傳導進入地宮，落在她身上。

  …………

  「貞德！」

  聽過羅南的描述，伊爾莎做出如此判斷：「除了甦醒的貞德，我想不到其他人。」

  羅南直接說道：「這趟巴黎來對了。」

  單是貞德那個有趣的靈魂，就值得跑一趟。

  海倫插話道：「情報顯示，貞德手下的倖存者，除了奧勃利，還有一個魔藥師。」

  羅南微微點頭，問道：「貞德走得哪種體系？」

  「應該是騎士。」伊爾莎做過一番了解：「可能是騎士的某個變種。」

  她回憶著看過的資料：「貞德自稱遇到過神跡，見過大天使米迦勒和大殉道者聖凱薩琳，獲得了他們的傳承。」

  後者羅南不知道是誰，但米迦勒的名字，聽過看過太多次。

  天使長，傳說中的天堂副君，光之君主，擊敗過撒旦，司掌守護、正義和審判。

  羅南說道：「跟鳥人有聯繫……」

  伊爾莎又說道：「據說貞德手中，擁有與王者之劍起名的三大聖劍之一的杜蘭達爾。」

  羅南聽著這些，陷入思考。

  五階以上的異化超凡者，沒有一個好對付。

  亞瑟、梅林和薇薇安，哪個不需要全力以赴？

  巴黎聖母院遙遙在望，海倫買下的商鋪，就在聖母院西北方，位於巴黎工藝博物館附近的商業街上。

  這一片臨近羅浮宮、巴黎格雷萬蠟像館、工藝博物館、畢卡索博物館、巴黎聖母院和巴黎古監獄。

  出售藝術品的店鋪數量非常多。

  當然，所謂的藝術品，其實叫旅遊紀念品更合適。

  車子停在路邊，東側即是已經買下的商鋪。

  純正的大理石建築，明顯有些年代，門窗暫時遮蔽，正門掛著裝修停業的牌子。

  羅南三人進門，辛迪加負責此處的艾莉亞迎上來打招呼。

  上下兩層，相當寬敞。

  除了專門給羅南預留的黃金通道和靈魂之門建造處，其餘裝修已然完成。

  擺上貨架，放好貨物，就能正常營業。

  商鋪後方還有一個遮蔽起來的大院子，原主人明顯將此處當做倉庫。

  伊爾莎在辛迪加內部招收的三個騎士學徒，暫時充當店鋪售貨員。

  羅南商鋪前後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問題，見門窗暫時遮蔽，打開靈魂之門。

  平齊率先出來，摸著光頭看了一眼，說道：「這就到巴黎了？很神奇！」他掏出個小筆記本和筆，刷刷記了起來：「我豐富的超凡履歷，又增加了一筆！」

  伊爾莎問道：「你的書開寫了？」

  平齊說道：「還在收集資料，我看得超凡書籍越多，越發現知識匱乏。」

  肩膀上站著渡鴉炸彈的傑絲，這時帶著手下的工匠出來，跟羅南和伊爾莎打了個招呼，沒說任何廢話，立即投入到建設工作當中。

  修建過紐約和東京的靈魂之門，傑絲熟門熟路。

  渡鴉在室內盤旋過兩圈，順著平齊打開的窗戶縫，飛上了天空。

  大批的黃金融化之後，從靈魂聖殿運送過來，鋪成黃金通道。

  再雕刻魔紋，以精金和秘銀澆築魔法陣，然後鑲嵌上魔力寶石。

  靈魂之門建在魔化黑曜石壘砌而成的房間內。

  羅南將其活化成傀儡，作為靈魂之門的守衛。

  靈魂聖殿之內早已建好，十幾個人只需要布設好巴黎這邊。

  海倫接了個電話，急匆匆的過來，說道：「勞爾剛剛得到情報，加泰那邊的人發來消息，有一支眼鏡蛇方面的隊伍，分頭離開巴塞隆納，可能進入了巴黎，帶隊的人叫光頭博士，一個瘋狂的超凡科學家。」

  伊爾莎微微蹙眉：「眼鏡蛇？那群吸血鬼來巴黎做什麼？」

  羅南想起件事，指了指貨架一側的報紙：「今天的新聞，我們的老朋友，奧羅-伊比亞來了巴黎。」

  對於西班牙的局勢，他多少了解一些，又說道：「不對，應該不是他。眼鏡蛇和麥卡倫完全沒有必要對付奧羅-伊比亞，西班牙的局勢勉強維持著脆弱的平衡，奧羅-伊比亞因為曝光的醜聞，早已把實際事務交付到了兒子費利佩手中，現在只專注於享受生活。」

  伊爾莎贊同：「這會打破西班牙官方與加泰勢力脆弱的平靜。馬德里方面跟北約一樣，並不知曉眼鏡蛇是吸血鬼組織，一直認為眼鏡蛇是聚攏了超凡力量的分裂勢力，如果他們對奧羅-伊比亞下手，即便西班牙民眾再不齒老國王的所作所為，也會偏向於馬德里一方。」

  她憑空一抓，抓了報紙過來：「奧羅-伊比亞現在連吉祥物都算不上，他一旦出現意外，費利佩立即繼位，還有了針對加泰的充足理由和藉口。」

  羅南想到了莉莉絲，說道：「能不能探聽到眼鏡蛇想在巴黎做什麼？」

  海倫接話道：「辛迪加的人只滲透到了外圍，無法打入加泰的核心圈，核心圈全部由吸血鬼和血仆組成，我們沒有辦法。」

  這確實沒辦法，想成為眼鏡蛇正式成員也不複雜，過來咬一口，活下來就是血仆。

  至於初擁那種需要耗費精華力量的轉化方式，一般人根本享受不到。

  就算熬過去了，物種之間的轉換，帶來的也是思想上的巨大變化。

  從人類，變成把人類當成食物的怪物，不變才怪。

  伊爾莎看過報紙，說道：「辛迪加在巴黎有充足的力量，海倫，發動人手，看能否把眼鏡蛇找出來。」

  海倫點頭，去打電話。

  伊爾莎目光轉到正在鋪設黃金通道的傑絲身上，傑絲繪製魔紋手法極其熟練，一看就知道沒少給羅南幹活。

  她說道：「海倫在19區、20區和93省很多非洲移民幫派中安插了人手，只要挑合適的機會鼓動，他們會掀起一場大騷亂。」

  羅南想起法國人的優良傳統，問道：「我記得法國人喜歡罷工，尤其巴黎，深有傳統，能否從這方面著手？」

  伊爾莎回道：「即便沒人發動，巴黎人每年也會大鬧幾場。」她略微思考：「我讓人去各個工會組織探聽一下，看哪個組織有這方面的趨勢，我們在背後加一把火，只要巴黎亂起來，93省的人稍微推一把，就會積極加入。」

  巴黎最不缺的就是外來移民和繼承了法蘭西傳統的法國人民。

  不滿意工作條件就罷工，再不滿意就大遊行。

  這麼好的條件當然要利用起來。

  辛迪加現在資金充沛，人手充足，這些事做起來得心應手。

  羅南緩緩點頭，想到了羅浮宮的貞德：「我要對羅浮宮下手，關係到晉升。」

  伊爾莎說道：「這樣……我們的對手還有法安全局。」

  羅南想到兩年前的事：「老對手了。」

  當年法安全局的一位局長，就死在他手裡。

  後來，更是被安全局和奧勃利一路追殺到俄羅斯赤塔。

  按照計劃，靈魂之門建好，在巴黎製造一場大混亂，趁機收割一批。

  然後再長期收割。

  老黑和北非的阿拉伯人，從非洲源源不斷來到巴黎，能穩定提供靈魂。

  羅南又跟伊爾莎仔細商談過一些事，見完工還早，跟傑絲打了個招呼，出門駕車前往第七區。

  阿薩辛的人約了他在第七區見面。

  地點就在艾菲爾鐵塔附近。

  羅南發動心靈之眼，切換到渡鴉視角，沒有發現異常狀況，下車來到艾菲爾鐵塔附近的公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