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跪著的精神何時站起來（修改）

  能當上女巫之王的，自然不是笨蛋，赫卡特聽得懂羅南的話，也知道兩邊缺乏信任的基礎。

  赫卡特對羅南鄭重說道：「你與盎撒是死敵，凱爾特人與盎撒更是死敵！」

  羅南直接說道：「很好，你可以集合女巫會和凱爾特人的超凡精銳。」

  阿瓦隆女巫會躲躲藏藏，苟了這麼多年，連赫卡特這個首領都缺乏正面面對強敵的勇氣：「圓桌騎士和德魯伊教必然出現，聖公會也不會袖手旁觀，女巫會就剩一點力量了，我不能葬送傳承，等你們復活薇薇安，我們……」

  羅南笑了：「伱們凱爾特人等著享受成果，然後我們這些外人替你們拼死拼活？」

  赫卡特的目光落在伊爾莎身上：「她是凱爾特人，我們付出了王者之劍。」

  羅南伸出手來：「劍！」

  赫卡特說道：「薇薇安復生，劍自然會有。」

  羅南搖頭，似乎不願再談。

  赫卡特趕緊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復活薇薇安？」

  羅南沒有說話。

  赫卡特明白羅南的意圖，說道：「這些年女巫會勢弱，我們懼怕圓桌騎士，懼怕德魯伊，這些前凱爾特的同伴和戰友，一旦發現我們的蹤跡，女巫會將面臨滅頂之災！你應該知道，最兇狠的不是敵人，而是叛徒。」

  她緩緩說道：「為了保留女巫會的傳承，不讓這點點星火熄滅，我們不敢有任何冒險，甚至不敢外出過多活動。真正的凱爾特人，從未屈服於盎撒，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作為保證，就算凱爾特投票通過，結果又會是什麼？」

  這些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羅南和伊爾莎並不理會。

  赫卡特說道：「馬上又到新一輪公投，這次通過的可能性極大，但通過之後該怎麼辦？就算那群豬同意，圓桌騎士和德魯伊教派這些凱爾特叛徒，會同意？所以，我與凱爾特人僅剩的幾位高階超凡商議，想辦法復活薇薇安，改變超凡局勢。」

  她看向伊爾莎：「恰好，我遇到了你，一位前圓桌騎士的成員，一個想要謀求晉升的凱爾特人。」

  伊爾莎默不作聲。

  赫卡特向羅南表明態度：「在個人層面上，你是是我們凱爾特人夢寐以求的合作夥伴，我們天然就有合作的基礎！」

  說了這麼多，伊爾莎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缺乏正面抗衡的勇氣！

  或許，這讓阿瓦隆女巫會保住了傳承。

  但繼續下去，再過一百年，盎撒仍然會死死壓著凱爾特人。

  羅南這種雙標狗，向來驅使他人作為炮灰，怎麼甘心做別人的炮灰？

  他拋出最大的誘餌：「代表凱爾特人王權的聖石斯庫恩就藏在西敏，那東西對我們沒用，不知道能承受多大當量爆炸？」

  「聖石斯庫恩？」赫卡特問道：「你找到了聖石斯庫恩的下落？」

  這塊石頭原本是達努神族賜予凱爾特人的聖物，是凱爾特人的超凡圖騰，後來被愛德華一世從搶走，凱爾特徹底走向衰敗。

  羅南說道：「我可以告訴你，那地方守衛極其森嚴，你們可以袖手旁觀，也可以主動出擊。」

  赫卡特看到羅南時的興奮，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激動和興奮，源自於來了一把好槍。

  但誘之以利，接著示弱博取同情，後又把雙方擺在盎撒的對立面。

  羅南需要炮灰，言語誅心：「知道凱爾特人每次發起的投票，為什麼總以失敗而告終嗎？因為很多人看似站起來了，精神上卻始終在跪拜盎撒。」

  後面這話，對赫卡特觸動極大，久久無法言語。

  因為這是……實情！

  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我需要商議一下，最晚天黑前給你答案。」

  「晚上我再聯繫你。」羅南和伊爾莎告辭離開。

  赫卡特靜坐片刻，腦海反覆思考斟酌。

  背後書架朝兩邊打開，頂著野豬腦袋的格魯阿奇走了出來。

  赫卡特說道：「通知其他人，立即從愛丁堡過來，越快越好。」

  格魯阿奇哼唧著問道：「事務大臣那邊？」

  「那邊不用管，政客靠不住，告訴聯絡政界的梅麗達，暫時切斷與政界的聯繫。」赫卡特其實已經有了決定：「只要在超凡上能獲得壓倒性優勢，政客們自然知道如何利益最大化。」

  她說道：「我們必須拿回聖石。」

  格魯阿奇晃蕩著出去，通過女巫會的秘密渠道，聯繫凱爾特人的其他高階超凡。

  …………

  嗡——

  飛機引擎轟鳴中，一家美洲虎攻擊機掠過天空，飛向遠處。

  路上，行人紛紛抬頭觀看。

  這半天下來，不知道有多少架戰機飛了過去。

  一輛略顯破舊的車駛過，從街道上駛過，開車的老頭聽到這些，不自覺看了副駕駛上的老頭一眼。

  羅南問道：「怎麼了？」

  伊爾莎聲音壓低，說道：「你對不列顛印象很差？」

  羅南不需要在伊爾莎面前掩飾：「非常差。」

  兩人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在街頭看似隨意，實則很有目的的轉了起來。

  期間，羅南與伊爾莎專門說了異空間，說了在紐約的很多事，包括他在紐約有個很重要的助手。

  這次撤退，極有可能用到靈魂之門，提前通氣。

  伊爾莎一貫的態度：「我們這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

  這話她說過很多次。

  天黑的時候，伊爾莎給古董書店打了電話。

  赫卡特給了明確回覆：「這筆生意，我們做了。」

  隨後，伊爾莎開車進了臨近東郊的修車廠。

  車剛停好，羅南從副駕駛上下來：「夥計，幫我看下發動機。」

  胳膊上紋著天使的人放下工具，走了過來。

  伊爾莎化妝的老頭出示徽記，天使紋身低聲說道：「女士，他們在後面。」

  穿著維修工裝的勞爾在不遠處現身。

  伊爾莎點點頭，跟羅南一起過去。

  修車廠占地不小，由於經常下雨，除了門口附近，其他地方專門搭建了頂棚。

  伊爾莎輕聲說道：「這處修車廠辛迪加剛成立時就在經營，迄今已有多年。」她指了下前方貨箱環繞的一大片空場：「這裡的頂棚可以電動控制打開。」

  羅南盤算著距離，說道：「這地方可以。」

  匯合勞爾，進入修車廠檢修區，一路往裡走，海倫和古蒂等人正等在一間房子裡。

  除了他們，還多了個金髮中年人。

  伊爾莎介紹：「這是漢森，以前使用過M777榴彈炮。」她又向漢森介紹：「這是羅南。」

  漢森與羅南握手：「能與你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

  羅南說道：「自己人，不必客氣。」

  伊爾莎拿起紅筆，在後者地圖的一個位置，花了個紅圈：「這是金士曼莊園所在，具體的坐標和GPS定位，我稍後給你們。」

  羅南接過話來：「空置區域可以放置兩門M777榴彈炮，人手可夠？」

  勞爾說道：「我與漢森每人可以帶一隊人，M777操作簡單便宜，沒有問題。」

  羅南指了下伊爾莎所畫的紅圈：「炮擊目標是金士曼莊園，兩門炮，高爆彈藥，不需要火箭增程彈，只要普通引飛彈藥，以GPS定位慣性引導即可！」

  他問道：「敵人最快多長時間能鎖定炮擊位置？」

  漢森接話道：「第一聲炮炸響，到對方確定位置，最長不會超過五分鐘。」

  羅南說道：「三分鐘結束，立即撤退，我會給你們預留退路！」

  其他人不明白退路的意思。

  羅南暫時不做解釋：「你們撤退到紐約，那邊有專人接應，其餘事不必擔心。」

  海倫知道伊爾莎要做什麼，不放心：「女士，我陪你一起去？」

  伊爾莎搖頭：「不必。」

  羅南看了下時間，說道：「準備吧。」

  其餘人默默起身。

  羅南不可能長時間等下去。

  雖說擼了神毛，但數量有限，只有三根。

  海倫、漢森和勞爾帶人做起準備。

  羅南與伊爾莎獨自商議一段時間，面對諸多的超凡力量，只能有個大體上的計劃，還要看臨場應變。

  隨後，羅南來到頂棚遮蓋的空場區域，從靈魂聖殿中轉出兩門M777榴彈炮和慣性制導高爆彈，由蠻牛小隊的人設立炮兵陣地，安裝炮彈引信。

  來到炮兵陣地後方，發動天賦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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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南感應到靈魂聖殿信標，靈魂之力自手掌間湧出，在地上構築成一道紅色的靈魂之門。

  伊爾莎好奇的看著這道門，通往羅南的老巢所在？

  「進來吧。」羅南頭前帶路，第一個進門。

  伊爾莎緊跟而上。

  海倫雖然不明所以，但信任伊爾莎，也信任羅南，隨即進入。

  勞爾、漢森和古蒂等人同樣跟著進來。

  伊爾莎恍惚之間，已然從門裡出來。

  抬眼再看時，身處一間寬敞高大不似人類建築的大殿當中！

  牆壁、廊柱和地面漆黑一片，其上刻印魔紋，鑲嵌無數頂級魔力寶石，大殿正中位置安放一顆巨大的龍頭，龍頭前方以黃金築成寬敞的通道，連接另一扇靈魂之門。

  其餘人也在好奇打量。

  只見大殿一側，堆放著無數彈藥，甚至還有兩架美軍制式戰機。

  羅南指了下黃金通道盡頭：「那扇門通往紐約，你們炮擊三分鐘後，立即進入這裡，通過那扇門轉移去紐約。」

  他聲音突然轉向嚴肅：「從現在起，不得跟任何人提與這裡相關的任何事。」

  「明白。」海倫第一個說道。

  其餘人紛紛應聲。

  羅南既然帶他們進來，自然有別的手段保密。

  聖殿門口，響起轟隆轟隆的腳步聲，一頭五十多米高的可怕巨獸，從外面走了進來。

  勞爾、漢森和古蒂等人下意識往後退，就要掏槍。

  「這是金剛。」羅南隨口介紹一句：「聖殿守護者。」

  伊爾莎的目光，只從猩猩身上掃了一眼，就轉移到別處。

  金剛的肩膀上，站著一個金髮女人，那女人的一雙眼睛，緊盯著勞爾、漢森和古蒂等人，閃亮如同夜空中的星辰。

  傑絲按照羅南的吩咐，將意識種子植入勞爾、漢森和古蒂等人腦海。

  只要他們在外間提及與靈魂聖殿和靈魂之門相關的事，意識種子就會爆炸，洗刷掉這段記憶。

  她的目光在海倫身上略微停留，在納蘇郡見過一次，這人找羅南歸還法師徽章。

  然後，閃爍的眸子盯上伊爾莎，再也移不動。

  能把奧古斯特老腰折斷的海倫大媽很有眼色，立即說道：「我們先回去。」

  伊爾莎點頭：「回去吧。」

  海倫立即招呼其他人原路返回，羅南解決了撤退的後顧之憂，別的不用管，也不用想，架起炮來轟特釀的就是了！

  傑絲從金剛身上跳下來，凌空翻個跟頭，穩穩落地，沖金剛擺了下手：「出去吧。「

  「呼哧——」

  金剛的朝天鼻里噴出兩道粗氣，掉頭往外走。

  羅南讓這兩人照面，自然有一定把握，先為伊爾莎介紹：「傑絲，罪犯體系，紐約地下世界的掌控者。」

  接著為傑絲介紹：「伊爾莎，辛迪加首領。」

  傑絲聽過辛迪加的名字，瞪大眼睛：「是你？」

  伊爾莎微微點頭：「是我。」她掏出一張卡片，平平淡淡說道：「在歐洲遇到麻煩，可以找我。」

  傑絲接下來，咧開嘴一笑，學習能力驚人，反手遞迴去一張卡片：「紐約和華盛頓遇到問題，找我解決。」

  羅南輕咳一聲，吸引兩人注意，說道：「你和金剛守在這裡。」

  傑絲立即點頭，說道：「我這就去找金剛。」

  出了靈魂聖殿，輕輕嘆了口氣：「原來我真的不是老二啊！」

  某些奇妙的東西早已根深蒂固，傑絲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對啊！我就是老二，羅南早就說過，與辛迪加很早就開始合作，那麼辛迪加首領之後不就是我嗎？」

  伊爾莎看向羅南，俏麗又不失英氣的臉上，一直掛著笑。

  羅南了解伊爾莎，說道：「我有一個非常宏大的目標想要實現。」

  伊爾莎坦然說道：「嗯？」

  羅南說道：「在西方文明世界，我們早已臭名昭著。」

  伊爾莎說道：「所以，不管你的宏偉目標是什麼，算我一份！」

  羅南說出的答案並不讓伊爾莎意外：「肢解鷹家它的走狗們！」

  傑絲這時從外面進來，問道：「這樣偉大的事業，也算我一份。」

  羅南說道：「你們早已加入了。」

  他走向那整齊堆放的彈藥：「我弄到了GBU-43/B大型空爆彈，需要進行破解改造，抓緊時間吧。」

  伊爾莎已經看到了裝有炸彈之母的專用彈藥箱，邊走過去，邊說道：「在MI6的時候，我看過這個型號空爆彈的詳細資料，需要空軍投放才能發揮最大威力。」

  羅南早已試過份量，說道：「我會找附近的制高點，人工投放。」

  伊爾莎不再多說，與羅南一起改造雲爆彈，又將各種部件組裝起來，調整到了隨時可以投放的狀態。

  傑絲一直在旁觀，不斷記憶各種操作和細節。

  莫名有危機感，現代化武器彈藥的能力落後了。

  還是要學習啊！

  學習才能進步，學習才能快樂。

  改造完一系列炸彈，羅南叮囑傑絲幾句，讓她等在靈魂聖殿，如果有需要，會打開靈魂之門。

  傑絲無法拒絕羅南的任何要求，雖然想要跟著去羅南，還是一口應了下來，等在靈魂聖殿。

  從靈魂之門出來，海倫等人正在忙碌，固定榴彈炮炮架，炮彈安裝引信，設定GPS慣性引導坐標等等。

  羅南和伊爾莎回到屋裡，更換上龍皮作戰服。

  伊爾莎想說關於加拉哈德的話，但想到這是對羅南的生命安全不負責，話尚未從心中浮出，又咽了回去。

  羅南了解伊爾莎：「放心。」

  夜色深沉，兩人吃著烤龍肉，補充能量。

  外面還在忙碌，M777榴彈炮的戰前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勞爾和漢森帶領兩個臨時版炮組，做發射流程預演。

  臨時炮組的人，最低都是二階士官，對於重武器的使用，得心應手。

  羅南咽下最後一口肉：「通知女巫會。」

  伊爾莎通過赫卡特的特殊渠道傳信「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好，等我們的信號！」

  羅南站起來：「走吧，出發。」

  …………

  女巫會所在的諾丁山，距離西敏並不遠。

  古董書店裡面，那名中年女職員，正組織人手撤離。

  低階女巫在即將開始的戰鬥里，連炮灰都算不上，與其去送死，不如保存有生力量，萬一出現意外，阿瓦隆女巫會不至於斷掉傳承。

  頂樓的房間內，赫卡特放下電話。

  留著棕紅色爆炸頭，環抱著複合弓的梅麗達說道：「他們怎麼說？」

  「看到信號，立即對西敏寺發動攻擊！」赫卡特說道。

  披著熊皮甲的弗格斯扶住腰上的長劍：「會不會損壞聖石斯庫恩？」

  赫卡特說道：「不會，按照他們的說法，聖石斯庫恩在西敏寺保護措施非常完善。」

  梅麗達卻說道：「我們四個加在一起都打不過亞瑟。」

  「我召集了魔怪！牠們從泰河河底而來！」赫卡特站起來，拿起法杖，第一個往外走去：「其實，這些年來，經過那麼多次失敗，我早已看明白一件事，凱爾特人想要自主，不止是政治上。「

  她停下腳步，戴上一枚戒指，指了指腦袋：「還有這裡！」

  梅麗達與政客接觸的最多，受到的影響最大，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赫卡特說出了羅南的那句話：「很多凱爾特人看似站了起來，精神上卻一直跪在盎撒面前。」

  她語氣加重：「今晚，我們要讓他們真正站起來！」

  弗格斯拿起豎在牆邊的雙刃巨斧：「現在的凱爾特人，有進無退！」

  梅麗達拄著弓，站了起來：「這一戰，我參與！」

  野豬化的德魯伊格魯阿奇沒有說話，跟在三人後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