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原住民？印第安人！

  蒙大拿，哈丁鎮。

  這座袖珍小鎮外來者極少，以前還有些探索無人區的中二青年時不時路過住宿，鎮上唯一的旅館在老闆夫婦遇害後倒閉，加上詭異的失蹤者傳說流傳，外來者們很少再在此逗留。

  越野車從鎮外駛入，開車的是個帶著牛仔帽的黑人壯漢，副駕駛上坐著個亞裔混血。

  兩人正是一路從加州西部趕過來的羅南，以及他新近馴服的奴僕迭戈。

  在大棒加胡蘿蔔的調教下，光頭不說言聽計從，卻也能讓人放心。

  他跟渡鴉當然不一樣，但凡有需要，羅南會立即讓光頭扛起炸藥包，孤身沖入敵人巢穴！

  鎮上一些人好奇的看著越野車來到鎮中心，停在唯一的旅館跟前。

  旅館大門上著鎖，積攢的灰塵顯示，已經很久沒有開過門。

  羅南記得，托馬斯和比爾上次離開蒙大拿前，專門來找旅館老闆算過帳。

  那個叫洛琳的女人就是把托馬斯勾引到這裡，下藥抓住了驅魔神父。

  羅南沒下車，看了眼緊閉的大門，指了指前面掛著的警徽：「去那裡。」

  這樣的西部小鎮，一般都有治安官或者將警長維持日常秩序。

  羅南上一次讓渡鴉偷聽，本地的警長也是蘇族的成員。

  這次過來，就是想與蘇族的人聊聊。

  最好能達成一些合作。

  黃石山下面不好闖。

  光頭重新發動車子，羅南手機響，華盛頓門薩教會轉發的卡羅萊娜收集到的相關情報。

  從加州過來，羅南已經數次收到卡羅萊娜通過門薩教會轉發來的消息。

  面具人帶著金克絲出動，前來西部追殺白幽靈。

  其中還有一個叫橋頭堡的人，會帶領一支新的特戰隊加入。

  這也是霍克將軍的老手下，參與了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

  黃石火山那邊，卡羅萊娜因為級別提升，多少也有一些收穫。

  特事局在那邊駐紮著精銳隊伍，原本特勤局的看守隊也沒有調離，直接劃歸到了特事局麾下。

  同樣的，也有相應的研究人員常駐，利用羽蛇神的特性，做強化實驗。

  據說取得一定成果。

  另外，特事局在黃石公園配備了地空、地地飛彈，裝甲車、坦克和武裝直升機等一系列重型裝備。

  支援的空軍隨時可以從加州和內華達飛過來。

  毫不誇張的說，就算動用一支軍隊，想要在美國本土上攻入這樣一個地方，難如登天。

  卡羅萊娜傳過來的最新消息顯示，黃石地下的基地裡面，不止羽蛇神一個怪異。

  很多怪異根本沒有智商可言，只有殺戮或者其他本能。

  車子停在哈丁鎮的小警局前面，羅南從副駕駛上下來，看了眼掛著的星條旗，敲響警局的門。

  光頭迭戈跟了過來。

  門從裡面打開，一個戴著警徽的大胖子過來開門，見到羅南是陌生面孔，手放在腰後，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找誰？」

  羅南對這人還有印象，去年在旅館裡看到過，說道：「我找警長。「

  戴著牛仔帽，別著警徽的警長從另一邊走出來，緊盯著羅南：「外鄉人，你認識我？」

  「不認識。」羅南笑了笑，低聲說道：「獵手，馴獸師，圖騰師……」

  警長臉色一下就變了，手立即落在腰間的左輪槍柄上：「你究竟是什麼人？」

  羅南面不改色：「我曾經見過一條長著翅膀的大蛇雕像，它許諾給我好處。」

  他在維吉尼亞莊園時，確實與羽蛇有過極其短暫的交流：「我聽從它的引導，前來蒙大拿尋找蘇族。」

  胖子副手問道：「你怎麼知道？」

  羅南指了下他的脖子：「你項鍊掉出來了。」

  胖子趕緊去摸脖頸，上面戴著的項鍊末端，有黑曜石雕成的羽蛇神墜飾，但墜飾好好的藏在衣服裡面。

  羅南說道：「我偷偷觀察過你們，見到過你們身上的信物。」

  說話間，對旁邊使了個眼神，迭戈從脖子上取下項鍊，項鍊末尾同樣拴著黑曜石雕成的羽蛇墜飾。

  不過，這是羅南自己雕刻的。

  但精緻的雕工足以以假亂真。

  「開門。」

  得到警長吩咐，大胖子連忙打開門，等到兩人進來，又關死了鐵門。

  警長接過迭戈手裡的項鍊，仔細看了下，說道：「奇怪，羽蛇神怎麼會要黑人……」

  迭戈一下就怒了：「你什麼意思？種族歧視？」

  看到他兩眼充血，深情間現出暴躁，羅南輕輕咳嗽了一聲。

  迭戈立即往後退去，眼睛恢復正常，臉上露出畏懼，不再多說一句話。

  對於警長這些蘇族的遺民們來說，黑人不比白人好多少，甚至更為惡劣。

  但羽蛇神喜歡黑曜石，並不排斥黑色。

  招幾個黑人信徒也不是沒有可能。

  話說神有沒有種族歧視？

  「請坐。」警長客氣不少，項鍊丟還給迭戈，眼睛轉向羅南：「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羅南滿嘴胡扯：「你可以叫我白幽靈，我來這裡想找蘇族的族長或者長老，商討關於羽蛇神的事宜。」

  警長消息相對閉塞，並不知道白幽靈是何人：「我不認識你。」

  羅南知道他只是個外圍人員，說道：「你可以把消息傳出去，見或者不見，讓你們蘇族上面的人做決定！你只需要告訴他們，我在特事局有內應，了解黃石山下的布防情況，羽蛇神從去年開始在被美國人使用特殊的辦法抽取神血做實驗，如果沒有外部支援，牠很難真正甦醒。」

  這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甚至很多超出了警長的信息範圍。

  羅南不再多說。

  「看好他們。」警長吩咐大胖子一句，獨自走進了辦公室。

  羅南坐在椅子上面，安穩的等。

  光頭迭戈站在他後面，像極了忠心的狗腿子。

  電話打出去，警長等待上面回音。

  蘇族正處於造美利堅反的起步階段，人員向心力很強，辦事效率極高。

  消息一層一層往上面傳遞，沒有半分耽擱。

  …………

  海倫納，蒙大拿首府。

  市郊一座占據兩個山頭，包裹廣闊山谷的莊園內，綽號站熊的帕查行走在墓地之間。

  這裡埋葬的都是印第安人的英雄，最近幾十年以來，為了印第安人的事業不惜犧牲生命的人。

  其中一些墳墓，只有一塊無字碑。

  他們的名字，一旦出現在這裡，可能會導致蘇族整個暴露。

  還有一些，可能危及到家人性命。

  只能立一塊無字墓碑。

  站熊放慢腳步，停在新近立起的一塊無字碑面前，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將一個項鍊掛在上面。

  這是蘇茜-巴尼恩的墳墓。

  紐約曼哈頓襲擊案，蘇茜-巴尼恩攻擊了華爾街和眾多金融精英，隨後蹤跡全無，在蘇族一位薩滿的感知中，她已經死了。

  但美利堅次貸危機被引爆，經濟危機已經開始爆發。

  金融證券就像讓人上癮的毒品，由華爾街帶動整個美利堅動盪。

  蘇茜-巴尼恩在美利堅最要命的地方，捅了最狠的一刀！

  同過往為印第安人犧牲的其他人一樣，蘇族為蘇茜-巴尼恩在父母與弟弟的墳墓附近，設立了一座新的墳墓。

  站熊輕輕撫摸著無字石碑，說道：「安息吧，我的姐妹。我許諾給你們的，一定會實現！總有一天，會讓你們看到，印第安人像幾個世紀之前，無拘無束的生活在我們的土地上。」

  這話似乎引發了什麼共鳴，連山谷里的北風都變得溫暖柔和。

  站熊認為，這是近億死難同胞的靈魂在鼓舞他，在鼓勵他。

  最少有九千萬的北美印第安人，如今還剩下多少？剩下的人中，又有多少只認為自己是美國人，而不是印第安人？

  原住民？這搞笑的名字，連印第安人最後的痕跡都要抹殺！

  真要徹底流傳開，世間從此再無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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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第安人失去的不止是文化傳承，連族裔仿佛都不曾存在過。

  站熊孤獨的站在這裡，傾聽著先祖之魂的呼喚，直到身後響起腳步聲。

  混血狂野如同野貓般的瑪姬這時進入墓地，來到站熊身後，說道：「酋長，哈丁鎮那邊有消息傳過來，白幽靈找上門，想要與我們合作，說他了解黃石山下的情況……」

  站熊沉穩如山，並沒有插話。

  瑪姬接收到下面一層層轉遞上來的消息後，擔心傳達上面出問題，又親自給哈丁鎮警局打了電話。

  當即把了解到的情況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站熊問道：「是在紐約曼哈頓與蘇茜合作過的白幽靈？」

  雖然要把責任推到毛熊身上，蘇茜幾乎不與蘇族這邊聯繫，具體的行動經過蘇族不是特別清楚，但事後的復盤和調查，蘇族收集到不少情報。

  比如事發當晚除了蘇茜發動之外，特事局還認定白幽靈參與到了其中，發揮了極其關鍵的作用。

  特事局和美國官方一直在通緝白幽靈，並將其列入了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名錄！

  站熊想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看？」

  瑪姬說道：「白幽靈隸屬於島國極右翼勢力清水會，本身極度反美反……我已經確認過，白幽靈在曼哈頓襲擊案當晚，殺了至少二十名特事局精英，誘騙我們上鉤的魚餌的可能性很小。」

  她略微停頓，繼續說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羽蛇神正面臨極度困難的情況，牠是我們最大的希望。」

  站熊緩緩說道：「牠不能出意外，有牠存在，更多古老者才能重新歸來。」

  沒有羽蛇神和其他古老者們，蘇族拿什麼去對抗美利堅的飛機大炮和飛彈？幾個世界之前，印第安人的血肉之軀就擋不住槍炮，何況這個熱武器獲得長足發展的時代。

  美利堅又不是沒在本土實驗過蘑菇彈，到時以實驗或者恐怖分子襲擊的幌子種上幾顆，印第安人除了灰飛煙滅，能有第二種結果？

  站熊一直隱忍、克制，同時讓所有印第安人忍受下來，等的就是北美大地上的古老者們復甦。

  羽蛇神要是出了問題，蘇族和印第安人謀劃的一切，最終只能化為泡影。

  蘑菇彈的真理之下，眾生平等啊！

  瑪姬這時說道：「我先去與他接觸一下？我們雖然與黃石研究所的阿德里安建立了聯繫，但去年那場大型獵殺血祭出現意外之後，根據阿德里安的檢測，黃石山下原本日漸頻繁的地殼活動突然安靜了許多，按照白幽靈的說法，從去年下半年後半段開始，特事局在使用特殊材料抽取羽蛇神的血液。」

  站熊岩石般的臉上，出現幾分憂慮，羽蛇神不能出問題。

  蘇族耗費那麼大心血，發動那麼多次戰鬥血祭，才讓羽蛇神漸漸有了甦醒的跡象。

  瑪姬又說道：「阿德里安只是個地質學家，接觸不到黃石山的要害地方，我先與白幽靈談談？」

  站熊緩緩搖頭：「不，我親自去見見白幽靈，現階段只要與美利堅敵對的人，就是我們的潛在合作夥伴。白幽靈能與蘇茜合作，在紐約曼哈頓做出那麼大的事，對美利堅必然極其敵視，他可能真的掌握有關鍵信息。」

  瑪姬說道：「我們也要做好萬一的準備。」

  站熊轉身朝著莊園的樓房走去，邊走邊說道：「讓第一獵殺隊待命，由胡特薩滿帶隊。你親自與哈丁鎮那邊聯繫，約白幽靈明天見面，就在哈丁鎮外圍。」

  「我這就去。」瑪姬立即返回小樓。

  站熊回到樓房，上到樓頂，站在最高處，望向西南邊黃石公園的方向。

  從二戰結束之後，他父親就開始謀劃，到現在過去了六十年，印第安人等了太久，沒法再等六十年。

  以美利堅這些年對印第安人文化和傳承上的閹割，恐怕用不了六十年，頂多再過去二三十年，大部分印第安人就不會再認自己是印第安人，而是莫名其妙的美國原住民。

  成為美國人？給屠殺者們當狗？

  難道改一下名字，幾千萬乃至近億印第安人被屠殺的血債，就會消失？

  那四個屠殺印第安人的劊子手，雕像仍然矗立在印第安的聖山上！

  站熊不會忘記那四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的名字——喬治-華盛頓，托馬斯-傑斐遜，西奧多-羅斯福，亞伯拉罕-林肯！

  幾千萬印第安人死在他們的命令下！

  鮮血鑄就的仇恨，除了用鮮血來洗刷，別無他法！

  站熊想要的不止是復仇，還要建立屬於印第安人的國度。

  這廣袤的北美大陸，本來是印第安人奔馬狩獵的場所。

  還有關鍵的聖山，那上面立著四個劊子手！

  …………

  拉什莫爾山，也就是美國人嘴裡的總統山。

  四座高達六十英尺的前美利堅大統領雕像高高矗立，冷冰冰的盯著印第安人所謂的聖山。

  曾經，他們讓這裡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這個盎撒族群以屠殺崛起，在謊言與陰謀中長大，最終鑄就的盎撒聯盟完美繼承了一貫的「光榮」傳統。

  屠殺和掠奪的本性，哪怕到了現代仍未改變！

  但世界的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

  如今，美利堅的拳頭最大。

  美利堅甚至可以稍微張開指頭縫，給當年的敵人漏一點從他們手裡搶來的好處，以展示自身的民主與自由。

  無數乞討者感激涕零。

  美利堅深得養狗的精髓。

  就在四個巨型石雕對面不遠處，另一個更加巨大的雕像已然完成面部雛形。

  這是印第安人的英雄，帶領蘇族反抗美利堅屠殺的酋長——瘋馬！

  龐大的工程施工進度緩慢，但蘇族的雕塑師像螞蟻搬家一樣，多年來不曾停工，緩慢而堅定的推進這一工程！

  站熊的父親，一位不擅長戰鬥的印第安大薩滿告訴過站熊，美國人當年選擇在拉什莫爾山雕刻四個劊子手的雕像，用意非常惡毒，想要以四個劊子手的凶焰，壓制古老者們的復甦。

  天長日久下來，單純毀掉雕像已無法破局，他父親想到了瘋馬。

  想要以瘋馬的雕像來對抗那些劊子手，等雕像完成的時候，讓印第安薩滿們召喚瘋馬的殘魂，從而打破美利堅對於這片土地上沉睡古老者們的限制！

  站熊的父親不止一次說過，瘋馬的靈魂並未完全消散，與坐牛酋長仍然眷戀著他們熱愛、並且為之付出生命來保衛的這片土地，在蒙大拿小巨角河戰役涉及的很多關鍵節點上，帶領當年精銳的印第安戰士的靈魂，不停重複著迎擊美國入侵者的戰前準備。

  去年，站熊就在一片農場親眼目睹過，後來特意挑選那片地方作為一次戰鬥血祭的主祭場，沒想到出了意外。

  寒風中，一名雕塑師從升降機上下來，喝水吃東西補充能量。

  有人過來問道：「大師，這樣的進度下去，還要多少年才能完成。」

  這位雕塑師滿臉風霜，雙手上面全是北風吹開的口子：「最少再要六年！」

  一般普通的雕塑師，無法從事瘋馬雕像的工作，因為雕刻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石頭雕像。

  雕塑師問道：「去維吉尼亞莊園的人回來了嗎？」

  這人搖頭：「回來了，但維吉尼亞莊園空置了很久，找不到人。我們的人問過當地人，他們說維吉尼亞一家消失很久了，官方已經把他們列入失蹤人口名錄。」

  雕塑師只能嘆了口氣，擁有較好雕塑功底，又有超凡能力，還信仰羽蛇神的，只有托尼-維吉尼亞。

  稍微喘口氣，簡單吃喝完畢，雕塑師準備再上升降機。

  旁邊的人提醒：「大師，請多休息一會，你剛剛連續工作了五個小時。」

  雕塑師輕輕擺手：「沒事，我能撐得住。」他指了指山崖下面：「美國人一直在盯著我們，我們必須在他們真正有反應之前，完成瘋馬酋長的雕塑。」

  蘇族最為擔心的，就是美利堅的官方機構。

  別看官方現在一副只是旁觀的模樣，還時不時過來問候幾句，但等到雕像快要完成時，突然強行進場，宣布這是非法工程，也不會讓人意外。

  在即將成功的時候，毀滅人所有成果，最容易讓人絕望。

  …………

  天一亮，越野車從無人區出來，沿著崎嶇的山路往西北行進。

  昨天得到確切消息後，羅南就離開了哈丁鎮，進入無人區找地方宿營。

  開出去沒多久，中途先後兩次停車，羅南下車收起瞬移信標，等行進一個半小時後，又在隱秘處分別設置好瞬移信標。

  遇到危險情況，立即就能跑路。

  無論美國人，還是印第安人，在他眼裡都差不多。

  只不過後者可以臨時合作，打擊前者。

  迭戈開著車依照地圖繼續往前走，很快穿過小路，進入一片谷地當中。

  谷地中央有一大片樹林，三月份的北方天氣依然寒冷，光禿禿的樹幹尚未發芽。

  「主人，對方人很多。」迭戈看到了影影綽綽幾十個人，領頭的那個穿著翻毛領皮大衣，站在那裡仿佛站立起的棕熊。

  高大，強壯，結實！

  迭戈雙眼泛紅：「要不要我去幹掉他們？」

  羅南看了他一眼：「不要多事。」

  迭戈立即縮了下腦袋：「是。」

  車子停在樹林邊緣，穿著一身白衣的羅南率先下車，獵食者的警覺暫時沒有報警，對面的人目前沒有敵意。

  熊一般的人這時大聲說道：「我是蘇族的站熊！」

  羅南背著武士刀，左手緊扣十字鏢，一步一步，不緊不慢，朝樹林裡面走去：「清水會，白幽靈！」

  站熊緊盯著對面的亞裔面孔，人不算高大，面孔普普通通，走路沉穩有力。

  以他的判斷，對方一旦出手，會迅如雷霆！

  這是個以速度見長的超凡者！

  同樣，速度快，敏捷高的人，力量絕對不會差！

  再看白幽靈背後，那個像他一樣的大塊頭，仿佛遠古凶獸。

  暴躁！易怒！嗜血！站熊立即做出判斷。

  兩邊乾的都是造美利堅反的恐怖主義勾當，第一次會面，都非常謹慎。

  羅南來到一棵格外粗壯的大樹旁邊，隔著七八米停下腳步。

  站熊往前兩步，說道：「印第安人，歡迎所有反對美利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