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兩種選擇

  旅館正門掛著正在裝修的牌子，裡面人很少，真正幹活的工人，都集中在前台大堂，住宿區保持著安靜。

  羅南跟著人從大院後門上了二樓。

  穿罩袍的人叫易卜拉欣，斯蒂爾的同伴，也是巴胡赫的貼身保鏢之一。

  易卜拉欣敲開一扇門，房內有兩個人，一個戴著常見的白頭巾，另一個四十歲左右，留著濃密的唇上胡。

  羅南一眼分辨出來，白頭巾是保鏢，後面的是正主。

  巴胡赫略微打量羅南：「你是釘子怪客？」

  對於他們這些消息靈通的大型組織來說，美國人重點通緝的釘子怪客等諸多恐怖分子，算不上陌生人物。

  羅南想到斯蒂爾的承諾，既然到了這裡，總不能空手回去。

  所以，目光轉向十米外電視機那邊，亮出手裡的釘子。

  易卜拉欣和白頭巾身體緊繃，握住白色罩袍下的手槍。

  巴胡赫一生當中經歷的暗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非常淡定從容，轉頭看向電視機那邊，電視機上面放著只不大的駱駝擺件。

  嗖——

  破空聲響起，巴胡赫本身也有相當實力，分明聽到了音爆聲！

  徒手擲出的鋼釘，能有如此速度，說明這人力量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有這麼強力量的人，擅長的絕不僅僅是投擲！

  易卜拉欣和白頭巾卻愣了愣，遮蓋在鬍子下的臉，露出略微嘲弄的表情。

  電視機上的駱駝擺件，仍然放在那裡，上面沒有釘子！

  巴胡赫卻說道：「不愧是幹掉短劍小隊的釘子怪客！」

  羅南微微點頭，卻不說話。

  易卜拉欣往前走幾步，這才看清楚，那枚釘子釘進混凝土牆面，釘頭下面分明壓著一隻蒼蠅！

  白頭巾這時也看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在這個距離上，這枚釘子的威力和準確，比槍還可怕！

  巴胡赫是個做大事的人，指了下房間內沉重的保險柜：「把東西拿出來。」

  斯蒂爾立即過去打開保險柜，從中抱出兩個大盒子，一起拿到這邊，放在桌子上。

  巴胡赫先打開寬一些的木製盒子，其中以海綿固定著一張漆黑的木製反曲弓。

  典型的阿拉伯弓。

  弓身上刻有魔法紋路，弓把上下兩端各有一塊魔法寶石，但上面鑲嵌的兩塊能量耗盡，早已黯淡無光，破碎開裂。

  羅南毫不客氣，拿起來仔細打量，弓把內側刻有阿拉伯文字。

  他有阿拉伯語精通，自然看的懂——薩拉丁-阿尤布-本。

  薩拉丁之弓！

  弓弦似乎是某種動物的筋所製成，歷經歲月洗禮，卻毫無鬆弛。

  羅南雖然沒怎麼用過弓箭，但在蒙大拿得到的弓箭精通，準確的告訴他怎麼使用。

  嘗試著拉了一下，弓本身的拉力就極大！

  當然，對他這樣的力量來說，非常輕鬆。

  羅南拉弓的同時，就有感應，這把弓能夠為箭矢充能！

  通過弓上的魔紋紋路，使用者可以選擇將魔法寶石上的能量，導入箭矢上面，從而讓箭矢威力變得更大。

  斯蒂爾打開另一個盒子，裡面是箭囊，還有以合金鑄造的幾十支箭矢。

  巴胡赫說道：「這些箭以鈦合金製造，一位酋長送給我的，但鈦合金不具備魔導性，並不能發揮這張弓最大的威力，想重現當年薩拉丁一箭穿陣的威力，你需要更換新的魔法寶石，找到魔導材料製作箭矢。」

  羅南立即想到那一段胡桃木木樁。

  在紐約買到手後，只讓傑絲鋸下五厘米左右的一截，用來雕刻地縛圖騰和巫毒替身娃娃，剩下的貌似能製成不少箭矢。

  羅南忽然很想念傑絲，沒有別的，不是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服裝和造型，而是需要一個幹活的人，傑絲的手藝活一向不錯。

  巴胡赫很直接：「這份報酬可還滿意？」

  羅南暫時還算滿意，說道：「我收了你的報酬，你在迪百期間，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說話之間，感應到了渡鴉的存在，這隻鳥找了過來。

  立即發動心靈之眼，居高臨下觀察旅館四周，暫時沒有發現異常存在。

  白頭巾和斯蒂爾打開行李箱，將雷納押去另外一個房間審問，在羅南的幫助下，問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利刃小隊確認巴胡赫來到迪百，將會與阿薩辛接觸，摩薩德不止要刺殺巴胡赫，還要嫁禍給阿薩辛。

  所以，整個利刃小隊近30人全部分散進入迪百，在不同地點藏身駐紮。

  摩薩德已經啟動所有在迪百的外圍和暗線人員，為的就是將巴胡赫這名哈馬斯的軍事領導者置於死地！

  毫不誇張的說，整個迪百，乃至阿聯，對巴胡赫都不安全！

  旅店套房內陷入沉寂。

  這次為了隱秘，巴胡赫只帶親信來到迪百，現在真正能派上用場的，只有斯蒂爾、易卜拉欣和白頭巾三名手下。

  摩薩德一旦查到巴胡赫所在的位置，根本不用暗殺，直接強攻就是了。

  巴胡赫在沉思，與斯蒂爾這些小打小鬧的人不同，他是真正上過戰場，跟戴勝鳥軍隊打過的人。

  絕不能小看猶太人的瘋狂。

  為了戴勝鳥這句話，更不是空洞的口號！

  巴胡赫非常清楚，只要能把他這個哈馬斯的軍事領導者留在迪百，有無數摩薩德特工敢同歸於盡。

  哈馬斯的那些酷烈手段，除了歷史傳承，其實很多都是從死敵身上學來的。

  有些時候，敵人就是最好的老師。

  比如巴胡赫就了解過，東邊有一隻兔子，最喜歡摸著老鷹和毛熊過河。

  考慮了一段時間，巴胡赫看向羅南，直接問道：「你打算怎麼保護我？不要說帶我離開迪百這種話，我見到阿薩辛組織的人之前，不會離開。」

  他略一停頓，提醒道：「摩薩德的暗殺，不止靠槍械、刀具和美女，很多手段防不勝防。」

  羅南說道：「這取決於你是怎麼想的。」

  巴胡赫不動聲色：「先說說你的想法。」

  羅南乾脆說道：「無非兩種應對方式，一是躲起來，我保護你，直到你與阿薩辛的人見面後離開迪百。另一種是主動出擊，把利刃小隊的人找出來或者引出來，全部幹掉，等摩薩德再調派人手過來，想必你已經離開了。」

  巴胡赫考慮的也是這兩種。

  羅南等他做選擇。

  巴胡赫考慮一段時間，說道：「哈馬斯從來不喜歡被動。」

  羅南問道：「你們在迪百應該有情報人員吧？」

  「有，但我信不過了。」巴胡赫過來的事泄露，內部必然出了問題：「動用他們，我們可能立即陷入危機中。」

  羅南想了下，從北美出發之前，伊爾莎就說過，辛迪加在這邊有人手，還比較可靠。

  比起哈馬斯的人，摩薩德相對不怎麼關注辛迪加。

  羅南說道：「可以動用我的資源，但他們都是為錢服務的。」

  這死要錢的嘴臉，反而讓巴胡赫放心：「我臨走前，會與你結算所有費用，即使資金不夠，我也能在其他方面補償。」

  「可以。」羅南立即去聯繫辛迪加的人。

  …………

  迪百，最為金碧輝煌的建築是酋長的王宮。

  在王宮附近，還有一系列屬於這個大家族的私人莊園。

  其中一些，不止用來住人，還會用來囚禁不聽話的王族成員。

  阿拉伯的王子們活得瀟灑自在，即便做出出格的行為，只要不涉及到核心權力爭奪，一般也不會受到懲罰。

  與之相反的是，成年後的公主們再也不會拋頭露面，甚至在越來越發達的網際網路上，都很難找到那些少女時期名聲赫赫的阿拉伯公主的照片和新聞。

  比如現任王儲拉希德的大王妃，嫁給拉希德後，二十多年不僅沒有在任何公眾場合露面哪怕一次，連照片都不曾出現過。

  如果不是有兒女不斷出生，很讓人懷疑世界上還有沒有這個人存在。

  低調內斂的母親，卻未必會有同樣性格的女兒。

  阿聯的公主們成年前往往會前往西方留學，成年後立即返回，然後步入註定的政治聯姻中。

  拉蒂法公主不想走這條路，一心嚮往西方的自由，早在2000年時就在倫敦逃跑過一次，被父親拉希德抓回來後，囚禁於迪百王宮附近的一棟私人別墅裡面。

  開始的時候，拉希德嚴禁她與外界做任何接觸。

  後來拉蒂法表現的非常乖巧，拉希德稍微放鬆了監管，讓拉蒂法聘用了一位白人女健身教練和營養師。

  別墅二樓，拉蒂法站在陽台上，用望遠鏡眺望莊園門口，見到一輛奔馳通過安檢進入莊園，不禁放下望遠鏡，跑著下樓。

  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每一周，健身教練帕特麗過來的時候，是她最開心的時刻。

  也只有帕特麗了解她內心多麼渴望自由，也只有帕特麗真心想要幫助她。

  其他人，包括她父親拉希德，只想禁錮她的人生。

  拉蒂法的乖巧配合，只是為了創造下一次機會。

  原本，她已經絕望了，或許真神聽到了她的祈禱，讓帕特麗來到了她身邊。

  奔馳車停在別墅旁，帕特麗只帶了一個手提袋進屋，臨進入之前，又有護衛人員搜查了她的手提袋。

  拉蒂法從樓上迎下來：「帕特麗，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發瘋了。」

  帕特麗轉頭看向門外面，說道：「我們去健身室聊。」

  兩人換了衣服，來到健身室，帕特麗跟往常一樣，打開音樂，有節奏的音樂聲，能有效遮掩說話聲。

  拉蒂法上了跑步機，健身不止是掩護，逃亡需要一副好身體。

  帕特麗站在跑步機一側，低聲說道：「你最近心情有點急躁。」

  拉蒂法說道：「我連這座莊園都出不去，怎麼能不著急？我被關在這裡五年了！人生能有幾個五年？」

  帕特麗輕聲說道：「我正在尋覓機會！待在這座莊園裡，逃不出去，這裡護衛太多了，他們全都效忠於你父親，我們需要一個你能離開莊園的機會。」

  她看了眼門口，問道：「你不是能通過電話聯繫你母親和姐妹嗎？王室最近有沒有需要全體成員出席的活動？如果你能走出這裡，我們才能尋找逃離迪百的機會。」

  從兩年多前擔任拉蒂法的健身教練不久，帕特麗就獲取拉蒂法信任，成為了拉蒂法重獲自由的逃亡顧問和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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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勸解拉蒂法表面上儘可能服從，爭取到了與母親和姐妹通話的權力，對王室的情況不再兩眼一抹黑。

  拉蒂法在思考最近與母親和姐妹們的通話。

  帕特麗故意引導，讓拉蒂法覺得這是她想到的：「我看王室好像在做一些準備，有慶典活動？」

  拉蒂法微微喘著氣，說道：「不是慶典，是我父親，他準備迎娶第六位王妃，我聽母親說和二姐說，是約蛋公主。」

  帕特麗問道：「到時會有很多人出席？」

  拉蒂法說道：「是的，很多人受到了邀請，尤其阿拉伯世界的人。」

  她忽然想到，這不就是一個機會？

  作為拉希德的女兒，父親迎娶第六位王妃，她應該到場，去不了外場，也應該在女眷的內場露面。

  那天，人多事多，又有幾個人會在意她？

  拉蒂法從跑步機上跳下來，拉住帕特麗的手，說道：「那天是個機會！真的！帕特麗，你一定要幫我！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人！我會請求母親和姐姐，讓她們幫我爭取出席婚禮的機會，到時我一定能溜出來，你在外面接應我，然後我們乘船離開迪百！」

  帕特麗說道：「你可要想好，機會只有一次！」

  拉蒂法用力握住帕特麗的手：「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帕特麗回握住拉蒂法的手：「既然你下定決心，我一定會幫你。」

  拉蒂法點頭，就算失敗了，情況還能比現在更壞？等待她的不過是繼續囚禁而已。

  健身課完成，跟往常一樣，帕特麗陪著拉蒂法喝了茶，這才離開莊園。

  拉蒂法立即給母親和姐妹打電話，沒過太長時間就得到正面反饋，拉希德同意她出席婚禮。

  這位王儲迎娶第六位王妃，不是個人情感問題，而是涉及兩個國家的關係。

  家庭成員全部出席，也能彰顯重視的態度。

  …………

  離開莊園，帕特麗開車從王宮前路過。

  這邊不少工人正在忙碌，給王宮很多裝飾物重新塗刷金粉。

  迪百王儲迎娶約蛋公主，阿拉伯世界的大事。

  但戴勝鳥不想看到這種局面。

  雖然近兩年約蛋與戴勝鳥關係稍微緩和，但改變不了約蛋是最為敵視戴勝鳥的阿拉伯國家之一。

  現任的國王更是強硬的反猶派。

  拉希德與阿拉伯隱秘組織阿薩辛的高層有牽扯，個人立場隱隱靠向戴勝鳥的對立面。

  兩股勢力進一步聯合，不符合戴勝鳥利益。

  戴勝鳥對待阿拉伯的反猶勢力，一向強硬酷烈，摩薩德就是最鋒利的那把刀。

  這把刀不但會殺敵人，甚至傷己。

  戴勝鳥的緩和派，被幹掉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換了身運動服，帕特麗牽著狗出門，沿著海濱人行道進了沿海的公園。

  公園內樹不多。

  在迪百這種降雨稀缺的地方，樹是奢侈品。

  正常一棵樹，每年的養護費用可能幾千美元。

  判斷人的財富，院子裡的樹是最直觀的體現之一。

  帕特麗來到臨海的護欄前，把狗拴在護欄上，吹起海風。

  旁邊，有人在觀賞落日。

  沃爾夫輕聲問道：「見過目標了？」

  帕特麗說道：「剛從那邊回來，公主情緒不太穩定，心態比較急，長期的幽禁生活，讓她極其渴望自由。」

  沃爾夫點點頭：「成婚當天，會是最好的機會。」

  帕特麗問道：「我只是協助她逃走？」

  「上面有了最新的指示。」後面要用到帕特麗，以混進婚禮當中，沃爾夫簡單說道：「耶路撒冷準備破壞迪百與約蛋的聯姻，到時你要負責掩護人進入，想辦法拿到通行證。」

  帕特麗雖然是從德國招募的猶太人，但在摩薩德經歷過嚴格訓練，更了解摩薩德的行事風格，立即懂得同事準備做什麼：「如果有人在婚禮上死亡，會給戴勝鳥……」

  沃爾夫說道：「不會有人死亡。」他很隨意的說出個名字：「阿……拉發特。」

  帕特麗明白，這是準備用慢性發作的方式。

  沃爾夫擔心她害怕後果，說道：「任務完成，你會從摩薩德退休，接受整容手術，平靜生活。」

  「為了戴勝鳥！」帕特麗對自己的猶太人身份有著極其強烈的認同感：「還需要我做什麼？」

  沃爾夫搖頭：「不用，執行的人不是我們，耶路撒冷會另外派人前來。」

  帕特麗解開狗繩，牽著狗往回走。

  沃爾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撥打電話：「給老家回信，分裂計劃進展順利。」

  等那邊應聲，他問道：「可有消息？」

  「沒有。」

  「阿薩辛的人隨時可能抵達，他們談完會立即離開迪百，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讓外圍人員和暗線發動他們的關係，查找他們藏身處。」

  …………

  迪百，卡拉馬街區。

  樓頂的餐廳上，羅南等來了一位穿著西裝、戴著黑邊眼鏡的男人。

  這人看到羅南放在餐桌邊緣的報紙和版面，拉開椅子坐在了他對面。

  羅南略微打量，男人三十歲左右，留著阿拉伯式的大鬍子，手大胳膊長。

  「奧古斯特。」他主動自我介紹，問道：「怎麼稱呼？」

  羅南說道：「墨菲。」

  奧古斯特沒有任何廢話：「總部激活我，讓我全力配合你，無論你想做什麼，哪怕把迪百炸了。」

  羅南輕描淡寫：「沒那麼嚴重。」

  奧古斯特見過現任的首領，那是個非常嚴肅的女人，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羅南說道：「你在迪百經營多年，對迪百各種情報關係網很了解？」

  「談不上特別了解。」奧古斯特非常謙虛：「多少有些門路。」

  羅南說道：「我要幾個摩薩德外圍情報人員的名字和地址，儘快。」

  奧古斯特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說道：「等一會。」

  趁著等待的時間，他問道：「你準備對付摩薩德？中東可是他們的地盤。」

  羅南反問道：「你很了解摩薩德？」

  奧古斯特抬高手臂，袖子往下滑落，露出手腕上長長的傷疤：「2000年，摩薩德特工的傑作，差一點，我這隻手就斷掉。」

  羅南順勢問道：「發生了什麼？」

  奧古斯特突然笑起來：「你知道嗎？我是一名猶太人。」

  羅南風淡雲輕：「猶太人有好有壞，很正常。」

  「我在戴勝鳥人眼裡，就是那種壞猶太人。」奧古斯特放下手：「我父母是致力於阿以和談的人士，然後他們遭遇了拉賓的待遇，被自家人清理。」

  羅南隨口說道：「抱歉。」

  奧古斯特笑著搖頭：「沒關係。」他進一步說道：「我的餘生，只做一種事，讓摩薩德和戴勝鳥倒霉的事。」

  聽到這裡，羅南卻想起了伊爾莎。

  伊爾莎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特意留了這樣一個人的聯繫方式給他。

  奧古斯特又說道：「如果是對付摩薩德的大行動，請務必帶上我！相信我，我能幫到你。」

  羅南卻拒絕：「不，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做，這只是小行動，你繼續潛伏，等待更好的機會。」

  他不能因為這樣一次行動，就暴露辛迪加在迪百的眼睛。

  現在的辛迪加，不是所羅門-萊恩的辛迪加，是伊爾莎的辛迪加。

  換句話來說，辛迪加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

  這樣重要的暗子，應該用到更為重要的地方。

  奧古斯特手機震動，接通後說了幾句，迅速掛掉電話，說出幾個名字和地址。

  羅南一一記了下來。

  奧古斯特又說道：「我的人發現，摩薩德一些外線人員和暗線間諜，突然變得異常活躍，似乎在找人，不會是找你吧？」

  羅南說道：「放心，他們找的不是現在的我。」

  奧古斯特仔細看，竟然看不出對面有化妝的痕跡。

  羅南又說道：「迪百是你的主場，幫我個忙，多留意摩薩德的相關消息，有新情況通知我。」

  奧古斯特應道：「可以。」

  昨天，濟南社會面篩查出六例，馬上三天三輪核算，有兩個朋友所在的小區被封了，一會出去大採購，就怕有密接封小區。

  小區太大，人又多，好想回農村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