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間極惡

  轟隆——

  總督府那邊騰起火光，爆炸聲隨後響起，熊熊烈焰燒紅半邊天空。

  天色黑了下來，槍聲和爆炸聲不斷傳過來，天空還有一架飛機在盤旋，時不時對地面掃射。

  總督府遭遇到了重火力襲擊！

  比萊納島的礦泉水工廠和度假村中，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城鎮那邊。

  大鼻子雷曼打不通總督府電話，乾脆派人開車過去，打聽具體情況。

  伊爾莎知道機會到了，悄悄潛入度假山莊，很快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蹤跡，一路追蹤進了礦泉水工廠。

  羅南離開城鎮，趁著混亂直奔法國人的工廠。

  總督府那邊自顧不暇，這邊真要出事，肯定沒法派人過來。

  綜合各方面得到的線索，巨型變色龍極可能與法國人有牽連，關係到晉升掠奪者提生自身實力，羅南說什麼都要進去看看。

  順手摸了一下包，油漆噴灌還在。

  沿著白天探好的道路，從樹木密集的叢林中，悄然接近礦泉水廠後牆。

  羅南不用任何工具輔助，撿來的AK背在身上，一個助跑就攀上牆頭，略微觀察之後，跳了下去。

  得益於豹之迅捷，落地未曾發出任何聲音，迅速躲入一棟樓房陰影中。

  前方有說話聲，羅南順著陰影往前走，兩個放哨的黑人站在三樓上，正看著城鎮那邊說話。

  這裡好像專門用於瞭望。

  羅南有法語精通，聽得懂兩個黑叔叔的話。

  開始的時候，黑叔叔只是議論城鎮上發生了什麼，很快轉到自家這邊。

  「我們這邊的事暴露了？他們打完那邊，會不會來打我們？」

  「不可能吧？上次闖進來的五個人，不是都讓亨利大師殺了？」

  羅南聽到這裡，就知道沒找錯地方。

  那兩人還在說，其中一個很擔憂：「我們弄死那麼多人，把她們的脂肪烤出來煉油，亨利大師會不會把我們也滅口？」

  另一個黑人頭腦簡單：「怕什麼，我們是歐比亞集團的雇員，管好嘴，沒事的。」

  頭一個又說道：「你聽說了嗎？我們煉出來的油，都是高價賣給各大化妝品集團，用於高端化妝品，利潤比毒品還高！」

  「我也聽說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羅南順著樓梯，悄悄爬到樓頂。

  兩個黑人還在盡情欣賞城鎮的煙火表演，根本沒察覺有人摸到他們背後。

  羅南行進極快，腳步卻輕到毫無動靜，鐵拳猛擊一個黑人後腦，不等另一個黑人有反應，一把掐住他脖子，瑞士軍刀擱在了咽喉要害上。

  「別說話！」羅南警告。

  頭一個黑人這才委頓倒地。

  這個黑人額頭見汗，自覺舉起手來。

  羅南快速問道：「你叫什麼？」

  黑人能感覺到刀鋒冰冷，小聲說道：「莫亞。」

  羅南說道：「好，莫亞，希望你能配合我，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

  「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莫亞以為工廠的事發了，話音不高，語速卻極快：「真不管我的事，我就是個打工的，歐比亞集團讓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羅南問道：「亨利大師是不是有一條巨型變色龍？」

  莫亞脖子微痛，趕緊說道：「是有一條大爬蟲，趴著不動的時候，很難發現，爪子和舌頭非常厲害，輕易就能殺死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巨型變色龍……」

  羅南稍微鬆了口氣，有明確目標，其餘就好說了：「亨利大師在哪裡？那條爬蟲是不是跟著他？」

  「爬蟲是亨利大師馴養的，一直跟著亨利大師。」黑人是來賺錢的，不是尋死的，話一個勁往外倒：「亨利大師負責煉油，一般都待在煉製車間裡。」

  羅南刀子再度逼近，黑人立即指了指最大的車間：「就是那。」

  「別殺我！」他生怕羅南動手：「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沒動手殺過一個人，平時不是放哨，就是去監督卸貨，他們嫌我笨，從來不讓我進車間，參與人油煉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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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南在樓下聽過，此時再問：「煉油的人哪裡來的？煉製的油做什麼？」

  黑人說道：「人是從委內瑞拉和哥倫比亞等國家抓來或者買來的，哥倫比亞民族陣線和委內瑞拉反對派勢力，都跟歐比亞集團有合作，為歐比亞提供原料，獲取金錢。」

  這個答案羅南不意外，南美很多國家社會政治動盪。

  「亨利大師主持油料煉製，煉出來的油全部運往法國。」黑人繼續說道：「歐比亞再把油高價賣給合作的化妝品公司，作為高端化妝品的一部分原材料，據說這樣的化妝品不傷皮膚，還能起到很好的保養作用。」

  羅南刀子逼得更緊：「還有呢？」

  「還有……還有……」黑人為了保命，開動腦筋，回憶有用的信息：「最新的一批貨，天黑的時候剛剛裝上船送走，估計現在已經上了水上飛機，轉運去了巴黎。」

  生死面前，腦筋轉的從來沒有過的快：「還有，同行的貨物還有幾個女孩，全都是處女，送去歐洲做香水用的，有兩個是僱傭兵頭子波巴今下午在島上抓的……」

  羅南很好奇，什麼香水竟然要用處女做原料？但他更關心自己的事，問道：「這裡有多少僱傭兵？火力配置如何？」

  黑人說道：「有三十多個人，都有自動步槍，分布在廠里和度假村關鍵處。」

  羅南點點頭，城鎮總督府位置又傳來一聲爆炸，火焰騰起更高，看起來像是油料庫殉爆。

  黑人也看向城鎮那邊。

  羅南不再多問，也不會留下後患，這些拿人煉油的混蛋，死有餘辜！

  一刀刺入黑人脖頸要害，又一腳踢斷另一個黑人的脖子，羅南打開靈視，收取兩個靈魂碎片+1，從兩個黑人腰間搜出USP手槍，這才下樓。

  很明顯，這兩個黑人都是僱傭兵。

  廠區並不大，羅南行動極快，借著夜色掩護，來到最大的車間門口附近。

  不是普通的鋼結構廠房，而是混凝土澆築而成，歐比亞集團顯然想在這裡長久經營下去。

  車間門口，守著兩個僱傭兵，注意力同樣被城鎮那邊的動靜所吸引。

  羅南從後面疾步行來，兩個僱傭兵任何反應還未做出，就被他割斷咽喉與脖頸動脈，只能躺在地上抽搐。

  從一個人腰間取出卡片，劃卡開門。

  鐵門剛打開，就有人問道：「亞瑟，你……」

  話沒說完，咽喉冰涼一片，發出咯咯怪聲，想拔出插在上面的軍刀，卻再無力氣。

  羅南走過去，見這名僱傭兵腰間有軍用匕首，拔出來拿在手上。

  車間管理相當嚴格，往裡走有更衣室、淋浴室、風淋間和消毒間，羅南沒那麼多時間耽擱，直接闖了進去。

  消毒間出口處，有名管理人員，見到羅南就意識到不好，剛想去按報警按鈕，羅南一步就到了他面前，匕首刺穿咽喉要害。

  就像對待販毒集團的殺手和馬仔，既然知道這些人做的是什麼生意，羅南出手毫不留情。

  進入正式車間，眼前的一幕讓羅南腳下不自覺放慢。

  透明的鋼化玻璃，罩住巨大的電烤爐，烤爐裡面倒掛著一具具無頭屍體，屍體全被摘除了內臟，像是烤豬一樣，掛在那裡高溫炙烤。

  一滴滴油流下來，被收集到容器中。

  這就是所謂的煉油？！

  羅南自問見多了黑暗與骯髒，這一刻仍然止不住的震驚。

  這些油，真的被歐比亞集團拿去出售，作為工業或者商品原料？

  羅南想到了馬克思關於資本的那句名言……

  人性之惡，竟然能到這種程度！

  「我糙特釀的！」羅南忍不住用母語爆了粗口，哪怕他看過無數黑暗，經歷過酷刑折磨，想像過人間極惡，此時此刻仍然怒火中燒！

  不關係任何利益，不關係實力晉升，不關係親朋好友。

  僅僅是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情感與良知！

  左邊傳來腳步聲，羅南掏出得自黑人的USP手槍，指向那邊。

  有個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從烤爐另一邊轉過來，看到羅南，立即說道：「你怎麼不穿工作服……」

  砰——

  羅南一槍爆了他的頭！

  此時此刻，羅南不再掩飾行蹤。

  他只想殺人，把這群畜生全部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