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要死了

  接到德蒙娜的電話時，羅南正駕駛汽車朝蒂華納狂奔，半個小時前在加油站加油，周圍人包括他在內，手機全收到電信商的簡訊。

  簡訊內容很簡單，慷慨的何塞今晚要圍殺蒂華納第一老鴇！

  羅南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有人想利用德蒙娜引他出來，但他毫不猶豫掉頭，返回蒂華納！

  德蒙娜幫過他！

  前方出現蒂華納的龐大身影，這座霓虹閃爍的邊境城市，不知道吞噬過多少性命。

  也許，這趟一去不返。

  但就像開槍幹掉CIA的殺手一樣，羅南不會後悔。

  蒂華納的夜晚，從來就不缺少槍聲，今夜會更加熱鬧。

  車子停在城市邊緣，羅南整理槍械，武裝起來。

  主要武器：大廠出的AK，三個彈匣；格洛克22，兩個彈夾；啞光軍用匕首一把。

  稍作整理，開車進入城區，還沒到風俗街，就聽前方傳來激烈的槍聲。

  已經交火了？

  羅南戴上頭套，棄車步行，通往風俗街的大小路口，全都有幫派分子把守。

  來到一個路口附近，縱身一躍，手稍在牆頭借力，人就上了路邊的房屋。

  在高低不平的房頂與牆頭奔馳，羅南如履平地，速度極快，悄無聲息。

  閃爍騰挪，像是林間捕食的豹子。

  七八米寬的街道，從牆頭一躍而過，毫不費力。

  接近風俗街，幫派的槍手密集起來，羅南藏身在房頂陰影當中，仔細聽遠處槍聲，槍聲仍然密集，說明雙方正猛烈交火。

  街口上，迪亞茲端著AK，警戒著風俗街外側。

  旁邊的刀疤臉槍扛在肩膀上，說道：「覺不能睡，這麼多人通宵站崗，就為了對付一個人……」

  迪亞茲扔了根煙給他：「就你抱怨多。」

  槍帶掛在臂彎上，剛要掏出打火機點火，嘴突然被人從後面捂住，脖子一陣劇痛，想要喘氣，卻喘不上來。

  刀疤臉張開嘴就想喊，黑色人影快到不可思議，眨眼間就到他面前！

  喉嚨里有什麼東西？這麼涼？刀疤臉倒了下去。

  羅南朝著左邊疾奔，拐出街口，倚著牆的槍手剛眨了下眼睛，就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立馬喘不上氣來，耳朵聽到呲呲竄水的聲音。

  另一個背向這邊巡邏的槍手，轉過身來，抬槍的手被人壓住，心口冰涼一片。

  斜對面巷子口有人出來，羅南拔出匕首甩了出去，那人捂住咽喉往下倒。

  人還沒倒在地上，羅南衝過去拔出匕首，進了巷子。

  匕首從剛想抬槍的人咽喉上抹過，腳在地上一蹬，單手一拉牆頭，又上了房頂。

  幾步轉到另外一條巷子，這裡距離德蒙娜的酒吧不遠了。

  巷子裡埋伏著十幾個槍手！

  果不其然！

  圍殺德蒙娜是個陷阱！

  羅南匕首插回鞘里，飛快取下背上的AK，一步跳到制高點，AK噴射出火焰！

  砰砰砰——

  密集的彈雨灑落！

  那些槍手本想著埋伏人，沒想到被人從高處埋伏，在羅南的快速射擊下，很多人連慘嚎都沒有發出，就被打爆了腦袋。

  「南邊巷子有人！」不遠處的汽車中，傳來喊聲：「去支援！」

  羅南往前一步，對準汽車連開兩槍，副駕駛上的人，半邊腦袋爆開碎片，落在了駕駛位上。

  人往左閃，槍口右轉，連續點射！

  街道北邊過來的四個人，連羅南人影都沒看到，就慘叫著倒地。

  腦海警覺，羅南腳一點地，輕鬆跳出幾米遠，接連響起的槍聲中，子彈打碎了多塊房頂瓦片。

  羅南目光銳利，獵食者的警覺讓他準確捕捉到了幾十米外二層房頂上的人。

  閃轉騰挪之間，AK三發連射，那人慘叫著栽下樓去。

  人疾速換位，槍口連連射出子彈，每一發子彈都伴隨著一聲慘嚎！

  偶爾有槍手回擊，射來的子彈，連跟在羅南後面吃土的份都撈不到。

  羅南速度極快，行進間連連變向，閃轉騰挪之間，不但提前規避對手射擊線路，手裡的槍就沒停過，每一顆子彈過後，對面總會有人倒地。

  助跑中，飛身躍起，跳向另一邊房頂。

  就在飛躍之中，AK已然更換彈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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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未落下，再次開槍，兩個黑夜中冒頭的槍手，頭蓋骨飛了起來！

  羅南腳在牆頭上一踩，怪異的沒有前沖，反而斜向跳躍。

  砰！

  前方的房頂上，子彈迸射出火花。

  有個戴著貝雷帽的槍手，在風俗街邊緣的教堂頂樓，架起了狙擊步槍。

  這人叫做馬里奧，前緝毒特警隊的狙擊手，何塞與矮子古斯曼分家時，離開警隊加入何塞集團。

  沒辦法，何塞給的太多了！

  有太多前輩轉身投入販毒集團的前例，馬里奧也不會覺得羞愧。

  在墨西哥，當緝毒特警，不就是為了進販毒集團的時候，有份能拿高薪的履歷嗎？

  「幹掉他，馬里奧！」耳麥中，傳來老闆何塞的聲音。

  馬里奧沒有回答，微光瞄準鏡中，那人靈活的像是只貓，他根本無法將其套進準星。

  不，不是貓，更像只高速奔跑的豹子，還能做出各種不可思議的轉向、停頓、跳躍和翻滾。

  馬里奧很有耐心，看到對方在房頂全力衝刺，估算好提前量，砰的開了一槍。

  這一槍落空了！

  馬里奧簡直難以相信，對方突然停頓，沒有任何緩衝，避開了子彈，轉向朝教堂這邊衝來！

  「該死！」馬里奧想著距離很遠，自己有優勢，不急於撤退，準備再來一槍。

  微光瞄準鏡下，看到那人變向疾奔中抬起了槍口。

  啪——

  瞄準鏡碎掉，馬里奧眼眶中多了一個血孔，後腦開了個大洞。

  人哐當一聲摔在房頂，耳麥中還在響：「馬里奧！馬里奧……」

  羅南確定幹掉了狙擊手，跳下房頂，從幾個槍手的屍體找，翻找出合適的彈匣，沿著曲曲折折的巷子往裡走。

  何塞集團在風俗街設伏，布置了很多槍手。

  普通的槍手在羅南面前不堪一擊，羅南總能更早發現他們，以更快的速度開槍，射出的子彈又極其精準。

  這條巷子，羅南走過一次，能通往德蒙娜的酒吧。

  風俗街主街，十多個人保護的一輛黑色轎車中，何塞聯繫不到馬里奧，乾脆按下通話器，用無線電對親信手下說道：「安德魯，他在巷子裡，帶人去殺了他！」

  就這麼一會功夫，起碼有十多個手下，死在那個羅南手上！

  巷子裡的安德魯立即回道：「老闆，十分鐘！」

  他沖另外幾個人一招手：「跟我來！」

  正主來了，酒吧這邊圍住就行，可以稍微放一放，先把正主解決掉，再說這邊不遲。

  夜幕下，十個人朝著巷子深處跑去，速度快的不像人類。

  咣當一聲，巷子三樓有窗戶打開，左右兩邊同時開槍射擊，紅頭髮女人的霰彈槍，直接轟中安德魯。

  白髮女人的衝鋒鎗，一梭子子彈全傾瀉在這十個人身上！

  十個人全部中槍，身上竄出血花，人卻沒有倒下！

  這超出常人想像的情況，讓紅髮女人和白髮女人有片刻愣神，她們只是普通人，難免驚訝。

  安德魯沖兩個女人一笑，開槍還擊。

  其餘人也紛紛開槍。

  兩個中年婦人連連中槍，一頭從窗戶里栽了下來。

  安德魯這十個人來到屍體前，咬腿咬胳膊咬脖子，隨著大量鮮血吸入嘴中，身上的傷口迅速恢復，連身體中的彈頭都掉了出來。

  酒吧二樓，德蒙娜抱著AK射擊，打倒一個槍手，拆下彈匣重重砸在地上。

  「笨蛋！蠢貨！沒腦子的傢伙！」她聽到外面的動靜，還有何塞集團槍手故意擾亂她心神的喊話聲，知道羅南回來了，正在不遠處與何塞的人交戰，忍不住罵道：「讓你走，非要回來送死！」

  換完彈匣，抱起AK猛烈開火，把憤怒全都發泄到了何塞集團的槍手身上。

  旁邊有人慘叫，有個中年女人脖子中槍，躺在地板上抽搐。

  她們戰鬥力有限，一交火就死傷慘重。

  德蒙娜感覺，今天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