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姐妹

  蒂華納，太平洋沿岸區域，打著貿易公司銘牌的一棟三層樓。

  天色剛黑，小樓就燈火通明。

  不斷有信息匯總到二樓。

  比如安東尼奧-加西亞的死，以及加西亞集團迅速陷入內亂。

  比如墨西哥警方對羅南的通緝毫無所獲。

  比如對莫雷諾的審訊有了結果，羅南與風俗街第一老鴇德蒙娜見過面。

  比如始終沒有聲息的何塞集團今晚突然活躍，到處尋找羅南的蹤跡。

  看過所有消息，馬特-格雷夫扶著二樓窗台，通盤考慮目前的形勢。

  在他身後不遠處，矗立著一個奇醜無比的壯漢。

  這人拉丁裔長相，穿著長款皮衣，臉上坑坑窪窪，五官極不對稱，算得上絕世醜男。

  馬特-格雷夫回頭問道：「彎刀，做好準備了？」

  彎刀上前一步，說道：「我殺的就是毒販和恐怖分子！」

  馬特-格雷夫點點頭，本來想拍一下彎刀肩膀，想到彎刀藏在衣服下面的刀，中途又把手收了回來。

  這人本是墨西哥警探，不肯與毒販同流合污，妻女全被毒販害死，不得不逃到美國，後來被亞利桑那一位大商人僱傭，頭腦衝動的殺了所謂庇護毒販的官員。

  本來是重罪，馬特-格雷夫恰逢其會，調動CIA的關係偷梁換柱，用替死鬼的方式把人救了出來。

  彎刀這種絕世醜男，當然不適合做潛伏特工，只能當戰術行動人員。

  幾次行動中，彎刀表現出了超強的能力。

  後來馬特-格雷夫才知道，彎刀接受過一個墨西哥老頭的教導，踏入了古印第安人體系的一階獵手。

  如今，彎刀已經到了一階巔峰，沒有晉升二階，不是能力不夠，而是不知道古老體系的晉升方式。

  馬特-格雷夫特地把彎刀調過來，再配合另外三名列兵，為的就是對目標人物採取斷然措施！

  「朱迪，黛絲-德蒙娜的資料還沒到？」馬特-格雷夫大聲問道。

  一個梳著丸子頭的女性工作人員說道：「正在傳輸。」

  馬特-格雷夫來到會議桌前坐下，彎刀自動站在他身後。

  黛絲-德蒙娜是今天下午剛剛得到的名字，通過羅南的照片與那個幫派打手印證之後，馬特可以確定一件事情，採石場爆炸案發生的當天上午，羅南去找過這個叫做黛絲-德蒙娜的女人！

  一般人，可能早就忘記了，畢竟時間過去很久，黛絲-德蒙娜又是個兼職賣消息的老鴇，與人交往極多。

  「接收完畢！」朱迪拿著筆記本電腦過來，放在馬特面前：「蘭利調動多個小組，匯集的相關資料。」

  馬特簡單一看，用力拍掌：「開會！」

  辦公室里其餘人全部過來，分坐在桌子兩邊。

  電腦連上投影儀，黛絲-德蒙娜的資料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以前在洛杉磯做過修女，後來因為舉報所在教區多名神父欒銅，被教區陷害偷竊，乾脆脫離教會，前往聖迭戈發展，與獵狗父子結識，一度關係極其親密。

  不知道什麼緣故鬧翻，來到蒂華納風俗街，憑藉出色的手腕和能拼能打的硬實力，在風俗街有了一席之地。

  甚至，很多人稱其為風俗街第一老鴇。

  不沾白色生意，消息極為靈通，兼職販賣消息。

  後又與獵狗恢復情人關係，與獵狗兒子羅南關係也很好。

  介紹過資料，馬特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說道：「羅南與德蒙娜有聯繫！極可能最近還聯繫過！羅南殺了安東尼奧-加西亞，迅速消失在所有人視野里，德蒙娜是地頭蛇，有她的幫助，不難做到這點！」

  朱迪旁邊的狙擊手門羅說道：「頭，我去把這個女人抓回來！」

  馬特卻抬手制止：「羅南非常狡猾，德蒙娜未必知道他具體在哪裡，我們貿然抓人，反而會驚動他，他藏起來或者跑去別的地方，對我們極其不利。」

  不說特區，蘭利那邊就要儘快有個交代。

  朱迪想了想，說道：「我們可不可以利用德蒙娜設伏，引羅南出來？」

  這話啟發了馬特，稍微思索片刻，迅速做出決定：「把德蒙娜的消息透漏給何塞集團的人，慷慨的何塞既然開始找羅南，必然不會放過德蒙娜，等何塞集團有所行動，立即讓人把消息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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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羅有疑問：「他會來救？」

  馬特讓人做過羅南的側寫：「這人實力強悍，遠超普通人，從針對伊恩、詹姆斯和亞歷山德羅的伏擊來看，極其自信。」

  他思索著說道：「德蒙娜與他們父子關係匪淺，他來到墨西哥，德蒙娜必然提供幫助，僅僅是黑幫，他不會放在眼裡，極有可能來救！」

  這是一個新的狗咬狗計劃：「羅南是非常危險的恐怖分子，讓他先與何塞集團發生衝突，讓何塞集團的人消耗他的武器彈藥和精力體力。」

  馬特重重捶了下桌子：「我們再發動致命一擊！」

  其餘人互相看看，覺得這辦法好。

  馬特站起來，來回走動，開始布置：「今天通宵加班，所有人員全部待命！朱迪，你去聯繫蒂華納警方，我要他們的警用直升飛機！門羅，安德烈，你們集合隊伍，隨時準備出擊！約翰，保持信息渠道暢通，從現在開始，我要了解風俗街發生的所有衝突！」

  最後，他看向彎刀：「你單獨行動，尋找近身機會，隨時與我聯絡，相片你看過了，找到機會就出手，他是恐怖分子，不用留手！」

  彎刀咧嘴一笑，比哭難看十倍：「我的大刀，會痛飲那個羅南的血！」

  馬特怕拍手掌：「好了，夥計們，全都動起來，爭取今晚同時解決何塞集團和羅南這兩個威脅！」

  …………

  晚上十點鐘，本該是風俗街最繁忙的時候，但隨著何塞集團的電話和現金大批轉入到一些人手裡，風俗街的姑娘們在各自所屬幫派的要求下，迅速結束今天的生意，鑽進一輛輛汽車裡面，遠離了這片街區。

  蒂華納的高級警務官們，紛紛通知各自手下，要求今晚遠離風俗街及其附近區域！

  風俗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安靜了下來。

  大批從何塞莊園出來的人手，進入風俗街所在的幾個街區，堵住所有大街小巷。

  慷慨的何塞穿著一身合體的西裝，乘坐黑色的轎車，出了何塞莊園。

  「確定人還在？」他問前面的人。

  副駕駛上的安德魯說道：「德蒙娜在她的酒吧里！我們付過錢的兩個風俗街幫派，第一時間扣住她幾十名姑娘，德蒙娜無法捨棄她們，只能留在風俗街！」

  他稍微整理著不太適應的襯衣領子，悄悄解開兩顆扣子：「那些幫派在德蒙娜沒有真正失敗前，不想徹底跟她翻臉，清空風俗街之前，把人還給了德蒙娜。」

  「沒關係。」何塞自認為超脫凡人，有種非同一般的高貴感：「只是螞蟻。」

  安德魯微微笑，作為一名血仆，除非真正命中要害，要不然在這種街頭戰鬥力，他就是不死之身。

  何塞說道：「通知下去，不管用什麼辦法，今晚我要見到羅南的人或者人頭，我要讓他為我的地道和貨物陪葬！」

  安德魯連忙撥打電話。

  酒吧裡面燈火通明，幾個木頭箱子擺放在酒吧中央。

  包括德蒙娜在內，二十多個女人正圍坐在箱子周圍，看著裡面的武器。

  「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德蒙娜穿著長皮衣，巨大的胸部讓她身形有點臃腫：「我不用你們陪葬。」

  有個頭髮中帶著不少白絲的中年女人站起來，從箱子裡拿起杆操作簡單的霰彈槍：「多活了這麼久，死就死了，今晚不死，沒你庇護，明天一樣死。」

  另外一個染著紅頭髮的女人過來拿槍：「德蒙娜，今晚過後，我不欠你了。」

  其他女人紛紛過來拿槍。

  這些都是德蒙娜手下的女人，像她們這樣的年紀，換做其他幫派，不被砍頭也要流浪街頭，哪還能做生意有穩定的飯吃。

  德蒙娜的手下大都跑了，剩餘肯與她並肩作戰的，只有這些僥倖不死的老女人。

  「死就死了！」年紀最大的一個女人說道：「這座城市，除了這裡，哪還有我們待的地方！」

  德蒙娜默默的收拾槍械，全副武裝。

  然後，從吧檯里翻找出一個從來沒有用過的電話，連著撥打幾個號碼，終於打通一個。

  聽到羅南的聲音，只說一句：「混球，不管你在哪裡，趕緊給我滾的遠遠的，別再讓我見到你！」

  不等對面回答，直接掛斷電話，用槍托砸爛，看向一群老姐妹：「分散到巷子兩側樓上，夾死那些混蛋！想要我們的命，看他們願意流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