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邊境殺手

  清晨，在酒店房間中醒來，羅南快速洗漱，整理個人物品，錢包證件收好，仔細檢查手槍和彈夾，放入昨天買的腋下槍套，得自殺手零的帶鞘長匕首掛在腰上，隨時可以抽出來。

  遇到突發情況，立即就能投入戰鬥。

  左臂上的傷基本好了。

  結帳離開小酒店，找地方吃了早餐，沿著街道而行。

  時間差不多，找個公用電話，撥通黛絲-德蒙娜那邊的號碼：「是我。」

  「蒂華納南部二十五公里，門薩鎮，烏戈玉米加工廠，有棟白牆藍頂的小樓。」德蒙娜直接說道：「我確定他在那裡。」

  羅南準備掛電話：「謝謝。」

  德蒙娜卻問道：「昨天清晨，東邊荒野上的事。」

  羅南否認：「我不清楚。」

  德蒙娜不再多問，說道：「別亂來，玉米加工廠是加西亞集團在蒂華納的重要製毒據點，至少有三十名槍手駐紮。」

  羅南說道：「我不是亂來的人。」

  掛斷電話，叫來一輛計程車，在蒂華納轉悠起來。

  依據美國羅南對蒂華納的記憶，很快找到一家黑槍售賣店。

  在這裡，買槍並不比買酒難多少。

  羅南買了把正規工廠出的半新AK和十個彈夾，又買了輛二手皮卡，開車直奔烏戈玉米加工廠。

  打算潛入進去，找哈維-岡薩雷斯談談。

  離開城區，羅南找無人空曠地帶練了會槍，以儘快融匯列兵的槍械精通。

  打完一個彈夾，他自己就能感覺到，槍法突飛猛進，低空飛過的鳥，一槍一個。

  如果說採石場一戰屬於精準射手級別，現在絕對是神槍手。

  還是開掛的那種。

  又練了會投擲匕首，這個準頭就差些。

  不過有射擊的眼力和手感，十米內扔的還行，再遠就不太準了。

  …………

  蒂華納以東，荒野上。

  大批墨西哥軍警拉起警戒線，技術人員正在勘查現場。

  黑色越野車開過來，車門打開，后座上下來兩個中年男人。

  其中留著棕色分頭的白人叫馬特-格雷夫，來自華盛頓特區，狗咬狗計劃的策劃人和負責人。

  所謂狗咬狗計劃，就是讓失控的和發展過快的墨西哥犯罪集團內鬥，以維持美墨邊境平衡。

  旁邊的拉丁裔眼袋濃重，頭髮亂的像鳥窩，是馬特-格雷夫外聘的行動人員，叫亞力山德羅-吉利克。

  二人匯合等在這裡的另外三人，在墨西哥現場負責人的帶領下，進了採石場。

  馬特-格雷夫邊走邊說：「詹姆斯，說下情況。」

  帶著茶色眼鏡的白人禿頂說道：「事情發生在昨天清晨，有人引爆大量C4，炸毀一條地道，我打通關係，暫時沒動現場……」

  進入戰場區域，一具具屍體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

  詹姆斯跟墨西哥方面的人交流幾句，墨西哥負責人帶著手下撤到遠處。

  亞歷山德羅說道：「發生過激烈交火。」

  馬特-格雷夫面無表情，來到半躺在碎石堆的屍體前，屍體右手僅剩半隻手掌，小腿有穿透性傷口，腦袋被打的稀爛。

  「這是伊恩-索莫斯，中了三槍，同一把M4。」詹姆斯說道。

  馬特-格雷夫歪了下嘴，轉身去看燒焦的地方，隱約可以分辨出七具屍體。

  詹姆斯又說道：「已做過快速採樣檢測，其中一人是埃里克，六人是僱傭兵。」

  馬特-格雷夫點頭，雙手叉腰，抿著嘴唇，過了會才說道：「我們損失了兩個人。好！很好！」

  其他人都不說話。

  亞歷山德羅蹲下來，長而尖的指甲抹了下燃燒痕跡，說道：「火不太正常。」

  又去看過完全坍塌的地道和爆炸燒毀的石坑貨物，馬特-格雷夫與亞歷山德羅回到越野車邊。

  「你的手下？」亞歷山德羅問道。

  馬特-格雷夫點上根煙：「跟我幾年了。」

  亞歷山德羅問道：「中槍的那個，跨過那一步了？」

  馬特-格雷夫說道：「列兵中，槍法最好的那批。」

  「動手的人不簡單。」亞歷山德羅要了根煙過來：「你的人和僱傭兵清場時，中了人的埋伏。」

  馬特-格雷夫也看到了：「所以，我先讓人把他找出來。」

  亞歷山德羅吐出煙：「2000年，世紀之交，看似未變，其實大變，斷絕的東西又冒出頭，這才幾年，稀奇古怪的人和事越來越多。」

  「很多人和事本就沒有斷絕，你不就是嗎？」馬特-格雷夫的位置，了解的更多，泛泛提幾句：「一直在蟄伏，等待重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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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歷山德羅扔掉菸頭，一腳踩滅，好奇問道：「馬特，你幾階了。」

  馬特沒有回答，等詹姆斯過來，招呼亞歷山德羅一起上車，叮囑：「現階段主要目標不變，加西亞集團失控，何塞集團過於活躍，挑起他們之間互斗」

  詹姆斯說道：「因為等待經紀人，公主一直停留在墨西卡利，沒有前往華雷斯。」

  馬特說道：「當地有個黑幫頭目是你發展的外線？儘快聯繫他們，冒充何塞集團成員，對公主下手。」

  詹姆斯接受命令，問道：「程度？」

  「綁了。」馬特做出決定。

  亞歷山德羅的長指甲撓臉，問道：「我去一趟？」

  馬特搖頭：「不，你等著，我要用公主逼安東尼奧-加西亞現身。」

  …………

  丘拉維斯塔，社區教堂。

  戴著蛇形金耳環的馬芮-拉文大步走進教堂，吉姆和梅森牧神連忙躬身行禮。

  馬芮-拉夫坐在長椅上，問道：「交易失敗？」

  吉姆上前一步：「我們的人與何塞集團的人發生火併，地道中有五個人逃回來，其餘人全死了，地道被人摧毀了。」

  馬芮問道：「錢和貨？」

  吉姆黑臉更黑：「全部丟了。」

  「誰做的？」馬芮問道。

  「我收買了墨西哥的一位高級警官。」吉姆昨天就在做：「根據我們提供的名單與相冊，現場少一個人。」

  馬芮眼神如冰：「誰？」

  吉姆硬著頭皮說道：「羅南。」

  梅森牧師取來一根馬鞭草，那是儀式上用在羅南身上的。

  馬芮握住馬鞭草，渾身顫抖起來，過了半分鐘左右，說道：「他還活著，在墨西哥，我會把他找出來，製成傀儡！」

  吉姆應道：「是！」

  馬芮帶走馬鞭草：「做好你們的事，補上虧空！」

  吉姆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會儘快做到。」

  …………

  天色越來越黑，皮卡車停在一個小型加油站旁邊，羅南坐在車上，大口吃著漢堡，陸續有車從南邊過來，烏戈玉米加工廠的工人下班了。

  有人停下來加油，加油站的中年女人幹著活，問道：「桑斯，聽說你們漲薪了？」

  桑斯是個面相憨厚的胖子：「每周上漲100美元。」

  中年女人說道：「真不賴！」

  胖子笑得臉上肥肉抖動：「讚美加西亞老闆，他讓我一家人過上了好日子。」

  另一人開著輛破豐田過來，附和：「對！讚美加西亞老闆，沒有他，我們早失業了！」

  美國廉價農產品大批輸入，導致門薩鎮的農民紛紛破產，生活過得較為艱難，加西亞集團收購烏戈玉米加工廠，改為其他產品工廠以後，他們日子好過起來。

  土地，可以租給或者賣給加西亞集團種植，他們再進加西亞集團當種植工領薪水。

  手和腦袋靈活的，還能進入加工廠，獲得更為豐厚的報酬。

  門薩鎮但凡是為加西亞集團工作的，生活過得都比較不錯。

  吃完漢堡，喝了點礦泉水，羅南發動汽車，朝南邊駛去，工廠不在鎮上，隔著有段距離。

  開了十分鐘左右，離開主路拐上一條雙車道的小路，前方燈光閃耀，能看到一座不大的工廠就在路的盡頭。

  隔遠繞著工廠周圍的路轉了一圈。

  羅南摘下帽子，戴上黑色頭罩，停車拿出望遠鏡，借著工廠燈光觀察。

  工廠四面有五米高的圍牆，牆頭圈著電網，只有一個正門，門側有門衛室，頂上站著人巡邏。

  幾個鋼結構的廠房整齊排列，另一邊的生活區建有一排平房，平房後面是座白牆藍頂的三層小樓。

  偷偷潛入不容易，圍牆就不好爬，上面還有電網。

  難道白跑一趟？

  時間寶貴，羅南想了想，檢查槍械，AK從包里拿出來，放在副駕駛上。

  只能從正門潛入了。

  發動汽車，朝工廠大門駛去。

  大門開著，不遠處有汽車發動，可能工人沒走乾淨。

  距離大門還有五六十米，門衛室頂上就有人喊話：「你是誰？停車！」

  羅南喊道：「我錢包和家門鑰匙忘記帶了……」

  說話間，他開車到了大門附近，打轉方向盤，皮卡車橫在門前十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