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線人

  打著投資公司旗號的卡特幫，明暗兩種渠道發力，拆散了莫羅斯幫勢力，勝利者享受勝利果實，失敗者蟄伏起來，等待重新崛起的機會。

  這種犯罪集團的起起落落，在美墨邊境演繹過無數次。

  獵狗下葬了，羅南讓他入土為安。

  卡特幫在社區邊緣地帶，為羅南準備了一套占地寬闊的獨棟房屋。

  之所以在邊緣地帶，因為社區越往裡房子越破舊。

  再就是加入卡特投資公司。

  社區教堂里，吉姆、布克、威爾等卡特投資公司的核心成員集體就坐，穿著短袖衫的羅南進入教堂正門，在一名年輕女子的引領下，緩步前進。

  左臂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

  來到教堂大廳前方，羅南正對雕像站著，梅森牧師用沾水的馬鞭草，在他額頭上滑過，水滴像瀑布般落下。

  梅森牧師說道：「跟著我念！」

  他說一句，羅南就跟著念一句。

  「金來吧，銀來吧，帶來燙手或者冰冷的錢幣給我！我需要錢，此時就要！讓它快快來，別問我怎麼得到！」

  剛念完，吉姆放了一個皮袋在羅南面前，裡面全是一卷一卷20美元和少數100美元的鈔票。

  這是殺死大惡魔帕狄的獎金。

  吉姆擁抱羅南：「歡迎加入。」

  羅南說道：「謝謝。」

  吉姆笑著說道：「羅南，以後公司武力方面，就交給你了。」

  羅南點頭：「好！」

  儀式很簡單，帶著些許宗教味道，羅南正式成為卡特投資公司的安保經理。

  固定年薪三十萬美元，獎金和分紅另算。

  羅南腦袋很清醒，吉姆重視他，是把他當成金牌打手。

  打手不需要動腦子，所以羅南不多問不多說，儀式結束就拉著威爾去地下射擊場裡練槍。

  羅南在熟悉市面常見的各種槍械，尤其M9和AK。

  這兩種槍，邊境地區泛濫成災。

  半下午，跟布克打個招呼，準備去趟銀行。

  布克叮囑：「錢別存銀行，開個保險箱。」

  羅南開車來到不算遠的一處銀行，從那一大串鑰匙中，找出把保管箱鑰匙，在工作人員帶領下，提著包進了保管箱區域，要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工作人員送來保管箱，主動離開。

  羅南打開，裡面有個文件袋，幾千美元和不知道真假的證件，其中一份寫的是他的名字。

  拆開文件袋，迅速瀏覽其中的內容。

  有些事，獵狗根本沒有對美國羅南說。

  獵狗在給緝毒局當線人！

  當然，是首先為自己牟利的那種。

  還有幾個聯繫方式，全是獵狗越戰時的老戰友，其中一個叫丘奇的，在執法機構很有能量，與獵狗關係最鐵，戰場上互相救過。

  甚至，九十年代，獵狗還救過丘奇。

  獵狗專門留言，丘奇最可信！

  這是一個父親留給兒子的退路。

  羅南拿走一份證件，十萬美元只留下一萬美元現金，其餘放進保管箱裡。

  現金無法隨身攜帶太多。

  回去的路上，找公用電話打了兩個電話。

  …………

  東南邊，距離邊境線不是很遠的跳傘活動中心。

  地勢較高的山頭上有一大片空地，站在這裡用望遠鏡觀察，能看清周圍好幾個山頭的情況。

  羅南看看時間，距離約定還早，想起靈魂之火和靈魂烹飪，喚出統御之書，開啟靈視，取出一塊靈魂碎片，實驗靈魂之火。

  靈魂碎片放在地上，落地無聲，仿佛不是實體。

  靈視狀態下，需要集中精神，耗費兩秒左右，才能點燃靈魂之火。

  火焰溫度極高，有機物放入其中，瞬間就會被點燃。

  肉拿過來，只能速烤，一不注意就糊了。

  但轉念想想，這本就不是用來烹飪普通食物的，靈魂烹飪用的原材料是含有魔力或者靈力的肉類。

  靈魂之火散發出的靈魂之力，普通肉類無法吸收。

  羅南隱晦的向不少人打聽過特殊肉類，卻一無所獲。

  獵狗在蒂華納有個朋友，各方面消息非常靈通，有機會找她問問。

  靈魂之火還有焚燒功能，但本身特性決定了不適合在戰鬥中作為直接攻擊手段。

  近身搏殺，兩秒多鍾夠人捅好幾刀。

  遠了，現代火器半秒鐘就能教做人。

  羅南略一琢磨，又取出靈魂碎片放好，跑到很遠處發現仍然可以引燃靈魂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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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能提前放置好，當做火焰陷阱？

  但也沒熱武器好用。

  唯一的優勢是比較隱蔽，畢竟沒有靈視看不到靈魂碎片。

  等火焰熄滅，清理了下痕跡，羅南拿起望遠鏡，觀察約定好的山頭，有輛豐田轎車正在上山。

  車子停在山頭空地上。

  副駕駛上的白人看看四周，問道：「埃里克，是這裡？」

  開車的是個日裔：「不會錯的，約的就是這。」

  白人叫做伊恩，翻找一番，找出緝毒局證件別在外套內側是，說道：「獵狗死了，用獵狗暗號的，應該是他兒子羅南。」

  埃里克觀察四周，換成日語：「內線的消息，卡特幫的地道就是羅南提供，羅南加入卡特幫，是為了幫獵狗復仇！獵狗因為地道與莫羅斯幫發生衝突，被帕狄槍殺。羅南現在是卡特投資公司的安保經理。」

  他補充一句：「可惜，我們的內線位置太低。」

  伊恩曾在島國工作多年，也能說一口流利日文：「儘量爭取羅南合作。特區那邊授權，馬特剛帶人去了蒂華納，留給我們小組的任務是毀掉地道，打擊卡特幫與何塞集團的交易，恢復丘拉維斯塔平衡，不讓何塞集團借地道發展壯大。」

  兩人搭檔多年，很多時候當著人面談論較為隱秘的事，就用這邊少有人聽懂的日語：「這次回去，說不定能湊夠凱特的治療費用。」

  凱特是埃里克女兒，他說道：「希望如此。」

  伊恩看眼手錶：「還不來，這人夠小心的。」

  另一邊，羅南放下望遠鏡，確定只來了兩個人，這才出了藏身地，開上租來的汽車，來到山頭，連續短促的鳴笛三次。

  伊恩沖這邊招手。

  羅南下車，大半個身體藏在車頭發動機位置，問道：「你們是？」

  伊恩往這邊走一段，抓住外套一側掀開，讓他看裡面的證件：「DEA探員伊恩-索莫斯。」他指了下亞裔：「這是我搭檔埃里克-。」

  羅南看著他們：「給我你的證件。」

  伊恩取下證件，扔給羅南，羅南翻出二手市場新買的手機，撥通獵狗的老戰友丘奇的號碼，將證件號報給他。

  那邊很快有消息反饋，證件是真的，人可信。

  羅南沒有大意，仍然充滿防備與警惕。

  本地警局不可信，想徹底毀掉地道，需要借用外部力量。

  毀掉地道，立即開溜。

  羅南不會狂妄到一個人去對抗龐大的卡特幫。

  上次能射殺那麼多人，大批黑叔叔的掃射非常管用。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有超凡脫俗的力量，但人類熱武器的威力，足以解決大部分問題。

  兩邊有合作的意願，伊恩所在的小組，參加了特區策劃的一個專項行動，行動負責人馬特-格雷夫給他們的命令，就是摧毀地道，避免何塞集團進一步做大。

  羅南目的也是徹底摧毀地道。

  繼承了前身的身體，自然要承擔前身遺留的事務，像地道和統御之書這樣的事無法擺脫，只能加強自身實力。

  兩邊談了一段時間，羅南率先開車離去。

  返回城區，去找霍爾醫生換藥，傷口癒合良好，他跟霍爾醫生要了些紗布繃帶。

  晚上，吉姆-卡特通知開會，會議地點在社區教堂。

  參與會議的，只有吉姆、布克、史密斯、威爾和羅南。

  內容是與慷慨的何塞的交易。

  吉姆心情極好，摸著戒指笑：「地道保存的非常好，我讓人在一些地方做了加固，快速通行不是問題，兩天後我們與慷慨的何塞進行第一次交易。」

  羅南很清楚自身定位，打手只要聽話，不用說話。

  布克說道：「錢已經準備好了。」

  吉姆點點頭：「布克，這次交易由你負責，第一次，數量不是很大，多注意。」

  布克應道：「我已做好準備。」

  吉姆看向威爾、史密斯和羅南：「安全方面交給你們，威爾，你負責挑選人手，一旦遇到意外情況，羅南，你自由發揮！」

  導師那邊不會隨便派人參與這種行動，卡特幫只能靠自身的力量。

  就目前來看，羅南最能打。

  羅南只說一個字：「好！」

  怎麼交易，交易地點在美國這邊，還是去墨西哥那邊，羅南一句都沒有問。

  簡短的會議結束，羅南喊了威爾，讓他陪著繼續去射擊場練槍。

  威爾抱怨道：「夥計，你傷還沒好，能不能多休息休息？我肩膀和手臂快讓槍震散了！」

  吉姆卻樂見其成，羅南的心思都放在槍上，放在練習殺人上，最好不過。

  晚上十點半，回到分配的獨棟住房，羅南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腦海突然戰慄，他直接往沙發後面撲去。

  嗖的一聲，一支弩箭釘在牆板上！

  羅南足夠小心，即便回來，槍也沒離身，立即去摸手槍。

  但對方來的極快，刀光一閃，一個光頭連人帶刀從沙發上面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