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章 開啟新紀元

  思維探知！

  記憶讀取！

  憑藉魔神般的力量，艾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從眼前這個龐然大物的腦子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真相」。

  當然，也可以說是那段被遺忘和塵封的歷史。

  正如他之前預料的那樣，這個世界存在著某個「史前文明」。

  只不過「史前文明」並不是由人類創造的，而是一群擁有高度發達智慧的巨龍創造的。

  而所謂的人類，只不過他們在研究魔法與生物技術的時候，偶然之間創造出來的「劣等僕從」。

  既沒有悠長的壽命，也沒有強大的魔法天賦，只能從事一些最低賤、最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

  巨龍們甚至在創造出人類之後，便直接將其丟到野外任期自生自滅，跟各種各樣的野獸和其他造物爭奪生存空間。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群不被看好的人類，竟然頑強在危機四伏的世界中生存了下來，並且逐漸掌握了名為「魔法」的力量。

  是的！

  這個世界在迎來那場可怕災難之前，是一個相當發達的魔法世界。

  但隨著人類文明開始崛起，漸漸跟世界的統治者跟霸主巨龍產生了衝突。

  最初，這些驕傲的大蜥蜴們只是覺得人類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掌握一些蹩腳魔法，是一件很有趣且值得研究的事情。

  就如同地球人類發現使用工具的猿類，會對其進行智力測試，嘗試著教會其語言和知識一樣。

  其中一部分巨龍開始招募人類的施法者作為自己的僕從，同樣也傳授給他們一些相對深奧的魔法知識。

  可令巨龍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樣的所作所為直接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憑藉無與倫比的學習能力，人類的魔法水平開始突飛猛進。

  等到巨龍們開始發現並感受到強烈威脅的時候，人類最強大的那批施法者已經擁有了足以殺死對方的力量。

  結果不出意外，意識到統治地位受到挑釁的巨龍, 像瘋了一樣開始攻擊人類建立的城市與村莊, 想要把整個種族徹底連根拔起。

  面對滅亡的威脅，人類施法者團結起來，用自己畢生所學和天馬行空般的創造力，直接摧毀了這個世界的魔法核心。

  而這一舉動, 導致原本遍布在星球每一個角落的充裕魔法能量以極快的速度流逝、消散。

  儘管他們自己也因此失去了力量, 但建立在魔法能量之上的巨龍文明遭受的衝擊則更加嚴重。

  不少龍都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施法能力，就連能量吐息都變得異常困難。

  相比之下, 人類雖然失去的也很多, 可依舊憑藉武器、生育率和人口，硬生生一條一條將那些翱翔於天空的世界霸主殺死。

  這場戰爭持續了數百年之久, 當巨龍意識到自己必敗無疑後, 所有還活著的巨龍便齊聚一堂，用燃燒生命的方式透支魔法力量，創造了一個永生不死的怪物, 並寄期望於這個怪物能夠殺光人類，用另外一種方式重建巨龍文明的輝煌。

  眼前正在與迪妮莎交戰的龍形生物，就是那個用魔法創造出來的怪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最後的龍族。

  至於那些用不知道什麼方法雜交出來的後代，自然也就是龍之末裔。

  所謂的「妖力」，本質上是整個世界殘留能量的新型利用方式。

  畢竟這些能量已經太稀薄了，稀薄到很難通過共鳴的方式來形成魔法, 只能靠內部的生物能量來起作用。

  這也是為何，妖力能夠跟生命能量互換的原因。

  弄清楚關於這個世界的全部秘密後, 艾倫便不再繼續隱藏，而是大大方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當他的身影出現在交戰雙方的視線範圍後, 那條巨龍宛如野獸般的淡黃色豎瞳瞬間急劇放大，緊跟著又迅速收縮，立刻連連後退, 一臉緊張的質問道：「你是什麼人？不！不對！你根本不是人類！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哦？看來你的感知能力還真是相當的敏銳呢。」艾倫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要知道他已經收斂了自己的氣息, 如果是普通人, 絕對沒可能感覺到什麼異樣。

  只有那些感知敏銳到極點的傢伙, 才能隱約察覺到這具身體裡所蘊含的恐怖力量。

  「艾倫！你怎麼來了？事先聲明，這可是我的獵物。」迪妮莎義正詞嚴的提醒了一句。

  艾倫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別擔心，我只是碰巧路過想要來搜集幾顆龍之末裔的腦袋。可誰能想到竟然運氣好, 碰上了你跟這個大傢伙在戰鬥。」

  聽到不是來跟自己搶獵物的, 迪妮莎立刻變得放鬆了許多, 笑著解釋道：「哈！你不知道, 這傢伙簡直太狡猾了。之前無論我如何屠殺龍之末裔, 它都始終沒有露頭。直到我殺死了一個被稱之為母體的生物, 它才忍不住跳出來試圖發動偷襲。」

  「它當然會忍不住要殺了你！畢竟母體可是它研究數百年, 唯一創造出能夠完整延續自己基因的雌性生物。你殺死母體，就意味著無法再繼續製造龍之末裔、無法殺光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類，從而重塑昔日巨龍文明的輝煌。我說的對嗎？末日終焉的卡里卡多斯！」

  艾倫抿起嘴角直接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這是當初那些巨龍在燃燒自己生命即將死亡前, 給它取的名字。

  而這個名字, 承載了上一個時代世界霸主的不甘與最後希望。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卡里卡多斯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多少年了！

  自從誕生的那一刻起, 它就再也沒有聽到過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更沒有把這個名字告訴任何人, 哪怕是那些親手創造出來的後裔。

  艾倫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敲打著太陽穴回答：「很簡單！因為我讀取了你的記憶！對於我來說，探知和搜索一個生物的感情、記憶、乃至靈魂, 都不費吹灰之力。」

  「你是神？」卡里卡多斯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

  「不, 不是。恰恰相反, 我殺死過不少自稱神明的傢伙。可能說起來你不會相信，我其實是個人類，只是稍微強了那麼億點點。」

  說完這句話，艾倫抬起手憑空製造了一張木椅坐了下來。

  「人類？你在開玩笑嗎！我能嗅到，在你身上散發著無比純淨的巨龍血統，那種威壓甚至超過我的那些創造者。」卡里卡多斯厲聲反駁道。

  在它看來，眼前這個人類青年絕對是某條巨龍假扮的。

  一想到自己孤獨的生存了那麼多年，終於預見一個同類，內心之中頓時變得無比興奮與激動。

  「啊！關於這個，可能是因為我用自己的能力創造過一條巨龍的緣故吧。」說著，艾倫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清脆的響聲過後，一道巨大的空間裂隙憑空打開，隨後一頭龐然大物當場從另外一邊鑽了過來。

  她不是別人，正是紅龍女王——維爾娜LS斯。

  瞬間！

  在場包括迪妮莎, 都立馬產生了強烈的窒息感，就仿佛有一塊大石頭狠狠壓在自己的胸口。

  卡里卡多斯更是撲通一聲匍匐在地上，渾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 就仿佛突然遭遇到了天敵一樣。

  不過曾經以靈魂形態在天空之城生活了一百多年的迪妮莎明白，這種壓迫感與窒息感並不是來自於生理上的，而是來自於精神和靈魂層面。

  尤其是後者，唯有當雙方的靈壓差距超過一定限度後，才會有類似的效果。

  很顯然，以紅龍女王的靈壓，如果不是收斂了力量，恐怕自己和對手都會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艾倫？你把我召喚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維爾娜LS斯掃了在場的雙方一眼，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

  畢竟對於她來說，不管是迪妮莎也好，還是卡里卡多斯也罷，都實在是弱小的可憐，屬於那種打個噴嚏都能不小心弄死的「蟲子」。

  艾倫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想滿足那個大傢伙在臨死前最後的願望。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情，可以回去了。」

  「好吧。你最近還真是有夠無聊的。」

  小聲吐槽了一句，維爾娜LS斯很快便自己施展傳送魔法返回天空之城。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迪妮莎就忍不住抱怨道：「你瘋了嗎？竟然把那麼恐怖的女王陛下召喚出來。看看我的獵物，現在都已經嚇得快要尿褲子了。這樣的戰鬥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艾倫一臉無辜的解釋道：「抱歉，我只是想要滿足一下這個可憐大傢伙臨死前最後的願望而已。要知道它為了實現那個所謂的崇高理想，已經孤獨的生存了上萬年，直到最近幾百年才開始繁衍自己的後裔。說實話，在如此漫長的歲月中，它居然還保持著理智沒有瘋掉、更沒有忘記自己的使用，難道不值得敬佩嗎？」

  「一萬年？」迪妮莎明顯愣了一下。

  艾倫意味深長的點了下頭：「是啊！末日終焉的卡里卡多斯，一個由魔法創造出來的不死怪物。它最初的生命源自於那些創造者，然後又跟這可星球所剩無幾的魔法能量捆綁在一起。如果你殺死它，就意味著這顆星球最後一點殘留的能量也會漸漸消失，所有接受龍之末裔細胞改造的大劍跟覺醒者，都會在未來十年到一百年之間漸漸變得衰弱，直至有一天徹底失去力量。」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個世界最後的魔法源頭！一旦我死了，這個世界就將徹底失去重新復甦的機會。」卡里卡多斯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兩隻眼睛閃爍著對於死亡的恐懼。

  在意識到艾倫及其背後力量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匹敵的，它立刻便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打算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只可惜，艾倫對此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畢竟他的力量來自於艾澤拉斯宇宙，腳下這顆星球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一點都不在意。

  相比之下，迪妮莎則表現的十分謹慎，轉過身詢問道：「大劍失去力量，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們的壽命會縮短到跟普通人一樣的程度？」

  「不會！因為我已經教會了她們生命能量的控制方法。就算這個世界沒有了能量，應該也能輕鬆活到一百五十歲到兩百歲。」艾倫直截了當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明白了！既然如此……那還是宰了這個傢伙吧！沒有了它，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隱患，人類將會開啟新的紀元。」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迪妮莎立刻掄起手中的武器沖了上去。

  與之前那種互相試探的小打小鬧不同，這一次她明顯動了真格的。

  生命能量！

  魔法能量！

  靈魂能量！

  霸氣！

  才一眨眼的功夫，卡里卡多斯那龐大的身軀就變得千瘡百孔。

  儘管它竭盡全力想要防守和反擊，但雙方的硬實力差距稍微有些大，哪怕擁有近乎無限的自我恢復能力也無濟於事。

  漸漸地，這條龐然大物的回覆速度趕不上破壞速度，體型也變得越來越小。

  直至最後在肉眼根本無法分辨的高速揮劍下化作空氣中的塵埃。

  當這頭怪獸徹底死亡的剎那，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悸動突然傳遍了地表每一個角落。

  不管是參加遠征軍的大劍，還是組織背後國家製造的戰士，亦或是在另外一個國家服役的龍之力末裔，都捂著胸口感覺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迪妮莎更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微微感嘆：「這就已經開始了嗎？」

  「是啊！這就已經開始了！恭喜，你親手終結了上個時代殘留的噩夢。從現在開始，真正屬於人類時代到來了，雖然他們沒有辦法重現輝煌的魔法文明，但是卻可以擁抱科技的力量。相信我，科技發展到盡頭並不會比魔法差多少。」艾倫漫不經心的安慰道。

  「我相信你。因為天空之城上那些匪夷所思的東西足以證明科技的力量。」

  迪妮莎對此顯然深有感觸，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手上安裝的那個小型個人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