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迄今為止最強的對手

  「之前為了消滅宇宙一半的生命而不惜發動殘酷的戰爭，不斷製造各種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現在又不惜犧牲自己來保護這個宇宙。滅霸還真是個複雜且矛盾的人呢。不過幸好，這一切都結束了。」

  看著滅霸身體崩潰殘留在周圍的塵埃，艾倫不由得微微發出感慨。

  而且從捨命發動的最後抹殺來看，已經切實威脅到了他的生命。

  無限寶石果然如同預料中一樣，擁有難以想像的上限。

  只可惜，絕大部分無限寶石的持有者都無法將其巨大的潛力完全發揮出來。

  不過現在不同了，這些無限寶石在艾倫的手上，將會成為對付冥神西索恩和三位一體維山帝最重要的底牌之一。

  想到這，他這才抬起手收回了那把正在毀掉整個宇宙的劍，並且把剛才飛出去的無限寶石一個一個召喚回來，並同時發動六顆的力量，把這個已經幾乎被毀得不像樣子的宇宙從崩潰邊緣拉回來。

  緊跟著，又通過時間寶石把已經死亡的滅霸復活。

  當這位瘋狂的泰坦再次醒來時，立刻皺起眉頭努力搜索混亂的記憶，足足過了一分鐘才抬起頭試探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不，沒什麼。你已經履行了自己的約定，現在可以去盡情享受悠閒且平靜的田園生活了。」

  艾倫壓根沒有給對方再次提問的機會，直接將那個同樣被修復的空白無限手套丟過去，然後啟動空間寶石的力量，將其送到那顆原劇情里隱居的星球上。

  滅霸前腳剛被送走，櫻就通過傳送門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十分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我看起來像是沒事的樣子嗎？」艾倫指著自己消失的小半邊身體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反問。

  「為什麼要讓他在最後時刻觸摸到你？以你的速度和反應，應該能很輕鬆的躲開才對。」

  眼見艾倫還有心情開玩笑，櫻原本緊張的情緒立刻放鬆下來，試圖搞清楚在最後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

  艾倫笑著解釋道：「你不明白，滅霸的最後一次觸摸，同時動用了六顆無限寶石的力量。也就是說，他禁錮了我周圍的時間、空間和靈魂，緊跟著又通過現實寶石的干涉，確保我無法閃避開，最後再用心靈寶石預判我下一秒的動作，等抓住的一瞬間發動力量寶石讓我無法掙脫。除非我收回那把劍上附著的龐大能量，否則就只能任由其抓住。」

  「也就是說……如果他的無限手套和身體承受能力再強一點，你的這具身體裡所蘊含的意識和靈魂真的會被抹殺？」櫻臉上罕見浮現出震驚的表情。

  因為在以前，無論遇到多麼強大的敵人，艾倫都從來沒有說過對方能夠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但這一次，他竟然親口承認，手持六顆無限寶石的滅霸，真的有資格殺死自己。

  「沒錯！滅霸是我迄今為止遇到過最強的對手。以你對魔法的感知力，應該能察覺到我消失的那一小半身體是被強行抹除的，而非普通意義上的摧毀。所以要修復它，自然也需要藉助無限寶石的力量才能做到，就像這樣。」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艾倫舉起閃爍著五顏六色光芒的寶石，輕輕按在裸露在外的內臟附近。

  瞬間！

  邊緣那些失去活性的細胞便開始再次分裂、繁殖。

  儘管速度非常的慢，可是卻已經有了復甦的跡象。

  「照這個速度，你的身體還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阿爾托莉雅不知何時也趕到現場，釋放出一團聖光試圖加快治癒。

  但遺憾的是，這些足以讓人起死回生的能量，竟然完全不起一丁點的作用。

  「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艾倫阻止了呆毛王的好意。「我大概需要幾個星期到兩三個月左右來清理殘留的抹殺力量。在此之前，還是先用其他東西先湊合一段時間吧。」

  「其他東西？」櫻眼睛閃過一絲異色。

  艾倫笑著點了點頭：」沒錯。要知道在遇到你們之前，我可是已經去過許多的世界，也學到了各種各樣奇怪的能力，比如說用細胞製造一個類似分身一樣的特殊生物，然後讓它來填補成自己身體缺失的部分。只要仔細一點，應該看不出什麼痕跡。」

  話音未落，艾倫就將一點自己的細胞從身體裡提取出來，然後注入龐大的生命能量。

  眨眼功夫，這團細胞就蠕動著瘋狂增殖，漸漸演化成一大灘淺白色的不明生物。

  還沒等櫻和阿爾托莉雅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這團白色的物質就順著消失的那半邊身體爬了上去，並迅速變化形態，最終讓艾倫變得跟正常人無異。

  甚至就連淺白的顏色，也在形態固定後的幾秒鐘左右，迅速變暗，與連接處的皮膚完美融合到一起。

  「木遁？」

  櫻明顯在圖書館查閱過關於忍術的資料，一口就叫出了這團細胞的名字。

  沒錯！

  它就是利用木遁做出的衍生體。

  「嗯！雖然有點脆弱，而且也無法承受太過於龐大的能量，但作為臨時的義肢還算勉強湊合能用。起碼比那些機械的要強不少。」

  艾倫活動著由於木遁細胞做出來的手臂和手指。

  當然，這個「脆弱」是相對的。

  事實上，即便使用木遁義肢，他依舊可以做到一拳輕鬆暴星。

  只是在對付收集齊六顆無限寶石的滅霸，亦或是那些維度魔神的時候，會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除此之外，艾倫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與自己的半身，紅龍女王維爾娜拉薩斯「合體」。

  不過考慮到解決了滅霸之後，地球將進入相對長期的和平發展時期，暫時不會有什麼太過強大的敵人，所以這個備用選項暫時被擱置了。

  「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準備發動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戰了？」櫻直截了當的問。

  「沒錯！去把你的宇宙帝國交給九頭蛇吧。等我的身體恢復後就通過三個連接點，把維山帝和冥神西索恩所在的地方連接到一起。我倒要看看，黑魔法和白魔法源頭相互碰撞的時候，將會爆發出多麼有趣的焰火。」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倫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旺達那邊呢？她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決定是否要加入團隊跟我們一起離開。」阿爾托莉雅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別急，多給她點考慮和選擇的時間。如果她不跟我們離開而是選擇留下也無所謂。反正等西索恩死亡或者遭受重創之後，這傢伙就會失去對旺達的控制。記住，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放棄原本熟悉的環境、生活和人，勇敢踏上未知的征途。你跟櫻都是在自己的世界裡失去了一切。可旺達不同，她還有一個孿生兄弟，一個貧窮、落後，急需幫助的祖國。」

  對於旺達的猶豫，艾倫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畢竟兩人之間所謂的「戀愛」還處在尚未啟動的階段，而且他也無法給出任何的承諾。

  因此旺達絕不會像從小被自己帶大的櫻，亦或是渴望能結束沒完沒了的死循環，想要前往新世界開始人生的阿爾托莉雅，幾乎毫不猶豫就同意加入。

  「也就是說，最後跟我們一起離開的，很可能只有討厭的海拉了？」櫻下意識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厭惡。

  「沒辦法！誰讓這是我當初向奧丁做出的承諾呢。當然，如果海拉的表現沒有達到預期，我也不排除把她半路丟下的可能性。畢竟有那麼多有趣的世界，總會有一些充斥著黑暗與絕望的地方。」艾倫摸著下巴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海拉是個暴君，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暴君並不意味著無法好好的統治一個國家或者世界。

  在艾倫的印象中，有太多的世界要這位死亡女神統治更加令人絕望。

  比如說著名的經典黑暗向動漫——風劍傳奇。

  那個世界就徹底被魔神玩壞了，人類如同螞蟻一樣瘋狂反抗命運，但最終卻總是以悲劇收場。

  如果把海拉丟在這樣的地方，那她絕對會大開殺戒，將所有魔神屠戮一空，並且建立起死亡的秩序。

  儘管這些秩序可能很殘酷，但相比起之前所承受的一切，已經要好太多太多。

  「黑暗與絕望？真的存在這樣的世界嗎？」阿爾托莉雅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相信我！充滿善良且秩序的世界永遠是少數，絕大部分世界都是充滿了紛爭和廝殺。至於那些最黑暗的，人類就如同玩物一樣，被魔神們隨意玩弄。他們反抗命運的努力，在魔神眼中就如同小丑劇一樣可笑。」艾倫直截了當給出肯定答覆。

  如果未來真的抵達風劍傳奇的世界，那他絕不介意大開殺戒，上演一場針對魔神的末日審判。

  讓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雜碎，好好品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阿爾托莉雅聽到這番話，立刻下意識握緊了腰間的佩劍：「答應我！如果真到了這樣的世界，請務必給我自由行動的權利。」

  「沒問題！」艾倫連猶豫都沒猶豫便答應下來。

  ……

  就在宇宙剛剛經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劫難時，地球上的人對此卻一無所知。

  確切地說，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在另外一條時間線上，自己已經被艾倫射出的劍徹底湮滅，仍舊在忙碌著應對全球突然一半人口蒸發所帶來的危機。

  而那些所剩不多的資本既得利益團體，也終於忍受不住九頭蛇的瘋狂滲透，以及動輒滅門的殘酷清洗，主動拋出了想要停止對抗進行談判的意向。

  就像某位偉人說過的一樣，資本這種東西天生就帶有軟弱性跟妥協性。

  雖然它曾經在世界範圍內，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浪潮，把一切資源和商品都資本化，就連「人」也不例外。

  從大航海時代的殖民、種族屠殺和掠奪，到近現代的爭奪原材料產地和市場，再到資訊時代藉助金融手段掠奪整個世界……

  可真正遇到了像九頭蛇這樣兇狠的組織後，其脆弱的本質暴露無遺。

  畢竟世界上真正掌控資本的人，終究只有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

  當他們的身份暴露，並且遭到瘋狂屠戮的時候，這套只為少數人服務的規則就立刻有崩塌的跡象。

  再加上滅霸的一個響指，地球人口直接蒸發了一半，其中有不少都是資本世界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導致原本危機的情況雪上加霜。

  無奈之下，這群躲起來的傢伙終於推選出一個代表團，徑直來到位於歐洲的九頭蛇總部。

  而紅骷髏也剛好想要看看對方是否有投降認輸的意思，選擇在位於地下秘密會議室內接見了代表團。

  經過禮貌性的簡單寒暄之後，雙方紛紛坐在橢圓形的桌子前，開始了這場決定人類社會未來走向的重要談判。

  作為全球資本集團的代表，為首一名七十多歲的老猶太人率先深吸了一口氣，盯著不遠處那張讓自己年輕時不停做惡夢的臉，主動開口說道：「約翰·施密特先生，非常榮幸能夠在闊別大半輩子之後，還能見到你。」

  「哦？你見過我？」紅骷髏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因為在他的腦海中，根本沒有對方的記憶和印象。

  「是啊！如你所見，我是個猶太人。所以當初在**集中營里，有幸見過您一面。相比起當初其他那些被關押的同胞，我比較幸運的逃過了一劫。」老人故意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經歷。

  「集中營？啊！原來如此。你和你的同胞們，果然不愧是天生的背叛者。知道嗎？我在徹底了解過你們的歷史，以及二戰結束後猶太人都幹了些什麼，愈發覺得當初元首的決定有多么正確。真可惜，最後居然讓你這樣披著人皮的惡魔逃走了。」紅骷髏十分遺憾的聳了聳肩膀。

  這位帶領九頭蛇發展壯大的男人，完全沒有掩飾自己對於猶太人的憎恨。

  如果眼前這個猶太老頭不是代表世界背後的資本利益集團，他甚至會立刻把當年沒有做完的事情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