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變革

  伴隨著正式入駐卡瑪泰姬，史蒂芬·斯特蘭奇終於開啟了自己的魔法之路。

  當然，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菜鳥，他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其中最基本的一點就是忘掉過去那些所謂的「科學知識」，開始接受「精神可以塑造物質」這種獨特的理念。

  為了儘快理解「法師的思維方式」，這位天才幾乎除了睡覺和必要的修行之外，剩下的時間全部泡在圖書館裡。

  因為他發現，自己在卡瑪泰姬，幾乎就像是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一無所知。

  無論是古一口中提到的能量，還是塑造魔法過程中所使用的咒語，或者按照現代點的方式稱其為程序，對於他來說都太過於深奧難懂了。

  尤其是看著周圍其他學徒進展神速，而自己不管多麼努力，最終都只能引發一點點能量的火花。

  這種差距，讓從小就是「天才」和「學霸」的史蒂芬·斯特蘭奇如何能夠接受。

  緊張、焦慮、急躁……

  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不斷困擾著他，甚至讓他一度覺得自己無法控制好能量，其根源在於自己手指受傷的緣故。

  而這種錯誤的認知，很快就在他親眼看到一名連手都沒有的老人，輕而易繪製出了跟古一一樣複雜的魔法陣後，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跟自我懷疑中無法自拔。

  「你好像很困惑？」

  莫度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喜悅和鎮定不難看出，他已經從《無銘咒文書》里學習和借鑑到了很多。

  畢竟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魔法的本質就是能量與物質的轉化，以及對能量本身的控制和塑造。

  這其中的技巧有很多，多到窮極一生都不可能知道其中的一二。

  所以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從其他魔法體系中進行借鑑。

  曾經有過的一段時間，莫度想要去找托尼·史塔克交流，但最終被至尊法師攔下了。

  他不明白，向來十分開明的古一，為什麼要阻止自己從其他魔法體系中學習和借鑑。

  但在看過《無銘咒文書》後，莫度突然意識到古一是對的。

  這裡邊關於死亡和靈魂的部分，實在是太邪惡、太恐怖了。

  甚至可以做到在殺死一個人之後，把屍體跟靈魂當成材料，製造成某種介於生和死之間的怪物為自己效力。

  無論對方有多麼痛苦、多麼憎恨，都無法違抗創造者的命令。

  除了以上這些，魅惑與記憶修改法術也相當有趣。

  由於莫度原本在這方面就十分擅長，所以甚至發明了幾個只有自己才會的新魔法。

  可憐的奇異博士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未來的對手之一已經被大幅度強化，立刻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可能是我的天賦真的不太好，進展一直都很緩慢。如果你有什麼技巧或者竅門，最好現在就告訴我。」

  「不，不是技巧和竅門的關係，而是你太刻意去控制了。」莫度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

  「刻意控制？難道魔法不就是要控制住能量嗎？」史蒂芬·斯特蘭奇一臉不解的問。

  莫度耐心的解釋道：「是，也不是。的確法師要控制能量，以防止其造成不必要的災難。但問題是，你現在連最基本的施法能力都不具備，為什麼還要那麼執著於掌控一切呢？別忘了，只有當能量積累到一定程度，魔法才會形成。」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先放棄控制，等魔法形成後再嘗試著去控制？」史蒂芬·斯特蘭奇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確定。

  因為這句話半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矛盾。

  「你可以想像用雙手去控制流水嗎？魔法能量其實也是一樣的。你要學會順勢而為，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說罷，莫度鼓勵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站起身徑直朝古一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史蒂芬·斯特蘭奇則坐在原地，似乎在消化理解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抱歉，古一大師，我違反了您的禁令。」

  莫度彎下腰鞠了一躬，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儘管他知道這樣做會可能會引來嚴厲的懲罰，但仍舊選擇了坦白。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者說，難道你就那麼渴望得到更強大的知識和力量嗎？」古一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最初，我只是單純的好奇，想要見識一下那麼本里記載的魔法，順便開拓自己的眼界。」莫度不加思索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麼現在呢？在看過那本書之後，你感到後悔了嗎？」古一繼續追問。

  莫度先是稍微猶豫了幾秒鐘，很快搖了搖頭：「不！我不感到後悔。儘管裡邊有些知識的確邪惡到了極點，但它也同樣給了我巨大的啟發。也許在久不久的將來，我會打破兩個魔法體系的界限，將它們融合到一起。」

  「我能看得出，你很有野心，也很有抱負。但是請務必記住，凡事過猶不及。太極端可不是一件好事。」古一好心的提醒道。

  雖然她知道，就算自己提醒了也沒有什麼用。

  就在莫度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又一道傳送門憑空打開。

  下一秒……

  艾倫從另外一邊直接走了過來。

  「發生什麼緊急情況了嗎？」古一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在她看來，對方突然毫無徵兆的造訪，肯定是出了什麼意外。

  「沒什麼。我只是來通知你，剛剛有個非洲國家的國王，在公開場合發表了一番講話。呼籲國際社會要加強對包括復仇者在內，所有地球上超能力群體的監管。他這番演講才剛結束，就被人暗殺了。眼下，國際安全理事會已經接手，並向復仇者和異人提出要求，讓他們簽署一份協議。」艾倫漫不經心的表明了來意。

  很顯然，這在漫威電影宇宙中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標誌性事件。

  從這一刻開始，就是美國隊長三——內戰的劇情，同時也是無限戰爭的起點。

  接下來的劇情將開始暴走。

  包括奧丁死亡、古一死亡，史蒂芬·斯特蘭奇成為新的至尊法師，維度魔神多瑪姆入侵地球，海拉衝出封印開啟諸神的黃昏……

  可以說亂子一個比一個大，後果也一個比一個嚴重。

  「已經開始了麼。」古一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身為時間寶石的持有者，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的發生意味著什麼，迅速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史蒂芬·斯特蘭奇。

  這位至尊法師的繼任者，現在還是個菜到摳腳的學徒。

  很顯然，眼下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慢慢地學習和掌握，必須要加快速度，不然的話很可能要來不及了。

  想到這，古一連一句廢話都沒有，邁步來到史蒂芬·斯特蘭奇的身邊，直接畫圈打開一道通往珠穆拉瑪峰頂端的傳送門，然後帶著對方直接穿了過去。

  不用問也知道，她打算也效仿一下艾倫的魔鬼極限訓練法，通過死亡的威脅來最大限度激發一個人的潛力。

  儘管這樣做需要冒不小的風險，可是古一相信，史蒂芬·斯特蘭奇絕不會讓自己感到失望。

  就這樣，可憐的奇異博士只穿著一件淡薄的學徒長袍，就被送到了零下幾十度的世界第一高峰頂端。

  而古一則直接一個人回到了廣場上。

  接下來，史蒂芬·斯特蘭奇要做的就是在自己被活生生凍的失去意識之前，打開一道傳送門返回卡瑪泰姬。

  要麼在生死之間尋求突破，要麼變成大雪山上的一座冰雕，很簡單的二選一。

  不得不說，他的天賦的確讓不少人感到嫉妒。

  還不到兩分鐘，這個之前連一次傳送門都沒能打開的菜鳥，竟然真的開啟一道不穩定的傳送門，跌跌撞撞回到了卡瑪泰姬。

  雖然他的臉上、胳膊上出現了大面積的凍瘡，頭髮、眉毛和鬍鬚也都染上了一層白色的霜凍，但那雙眼睛卻閃爍著法師特有的智慧光芒。

  「幹得不錯。你果然是個天生的法師。」古一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答……答應我！下……下次別再這麼幹了。」史蒂芬·斯特蘭奇渾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

  在他看來，對方剛才的行為完全算得上是謀殺。

  要知道在零下三四十度的環境中，如果沒有齊備的保暖衣物，正常人最多兩三分鐘就會被活活凍死。

  而他剛才距離被凍死，只有不到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要是再晚上一點，亦或是大腦因為體溫快速流失而產生幻覺，那麼現在已經變成喜馬拉雅山上的一座人形冰雕了。

  還沒等古一開口回答，艾倫就搶先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調侃道：「為什麼不呢？難道你沒有察覺到，人只有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才會真正發揮出自己百分之百的潛力。我聽說你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都無法掌控能量來開啟一道傳送門。可剛才卻只有用了不到兩分鐘。所以就學習效率而言，後者顯然比前者要高出許多。我真誠的建議，以後應該多考慮來點這種刺激，以便極大提高學習效率。」

  「……」

  奇異博士聽到這番話，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嚇得，兩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難道捉弄史蒂芬·斯特蘭奇就這麼讓你感到愉悅嗎？」古一挑起眉毛反問道。

  「當然！」艾倫微笑著點了下頭。「如果沒意思，我為什麼還要捉弄他呢。」

  古一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唉，算了，隨你高興吧。不過你今天前來，該不會僅僅是為了通知我這件事情吧？」

  「當然不是！前段時間，我跟托尼·史塔克進行了一些比較深入的交流，一致認為是時候稍微推動這個世界發生一點變化了。不過在動手之前，我要來詢問你的意見。」艾倫乾脆直接的表明了來意。

  「變化？」

  古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可艾倫對此卻視而不見，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沒錯！變化！相信你應該知道，我把紅骷髏約翰·施密特從靈魂寶石所在的星球弄了回來。眼下，他已經成為了九頭蛇新的領導者，正在暗中清理那些阻礙人類形成一個統一整體的利益團體。我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對那些資本集團背後的真正主人動手，摧毀這些掌握著龐大財富和權利的資本集團。」

  「會對時間線造成影響嗎？」古一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不會！」艾倫給出否定的答案。「這些資本集團的主人都躲在暗處，他們的死會讓整個資本世界產生劇烈的恐慌和震動，但對普通人的影響卻很小。但隨著計劃的推進，地球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形成一個統一的聯邦政府。到那個時候，未來就會被徹底改變。」

  古一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也就是說，這不是一個我需要關心的問題？」

  「沒錯！這是下一任至尊法師需要擔心的事情。」

  艾倫瞥了一眼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奇異博士，嘴角微微上翹，幸災樂禍的笑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似乎沒有理由反對。但我建議你最好多關注一下奧丁的身體情況。他一旦死了，就意味著海拉會從封印中衝出來。」

  話音剛落，古一輕而易舉把史蒂芬·斯特蘭奇從地上拎起來，轉身走進了身後的那間類似寺廟一樣的房子。

  「別擔心，奧丁那邊我可是一直都在關注呢。」艾倫喃喃自語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遠在復仇者聯盟總部，鋼鐵俠托尼·史塔克正坐在桌子前，盯著那份印有《索科維亞協議》的文件，滿臉都是凝重的表情。

  因為這份文件不是美國政府，又或是國際安全理事會背後的五個大國的提案，而是在聯合國代表大會上由一百一十七個國家投票通過，理論上具有最高級法律效應的東西。

  至於裡邊的內容則非常簡單，要求復仇者放棄自主行動的權利，將主導權交給國際安全理事會來負責。

  更要命的是，在這份文件後面，還有上次奧創事件受害者和他們的親屬，要求鋼鐵俠給自己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