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6章 無需畏懼

  「呵呵，過獎了。相比起你那種直接把知識灌輸到別人大腦里的技術，我剛才做的只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古一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十分謙虛的說道。

  艾倫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我想你誤會了。我指的不是星體投影魔法，而是你在一瞬間就顛覆了別人用幾十年時間建立起來的世界觀、價值觀和對世界乃至宇宙的認知。要知道這可不容易，尤其是對於史蒂芬·斯特蘭奇這樣的頑固分子。」

  「是……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奇異博士看到艾倫之後，整個人頓時變得異常緊張，受損的雙手更是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

  他永遠不會忘記，就是眼前這個青年當初拒絕了自己的求助，並且把絕望這種情緒深深的注入靈魂。

  如果不是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他恐怕已經飲彈自殺了。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你以為卡瑪泰姬之什麼地方？這裡是地球的魔法聖地，所有法師都可以前來學習和交流。我也是一名法師，當然有資格出現在這裡。」艾倫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看著對方那那副慘兮兮的模樣，他內心之中原本的不爽和厭惡一下消退了許多。

  畢竟史蒂芬·斯特蘭奇也只不過是個被資本力量控制和洗腦的高級打工仔，本人並不是什麼資本家。

  這傢伙從小就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會不可避免受到那些扭曲的價值觀的影響。

  這一點倒是跟托尼·史塔克的成長經歷十分類似。

  兩人都是一樣的才華橫溢，一樣的驕傲自大且目中無人，一樣在各自的領域內站在了最頂點。

  只不過托尼·史塔克在幡然醒悟後，毅然決然放棄資本家的身份，站出來選擇承擔責任。

  幾乎每當有無辜民眾受到威脅，他都有一種強烈的自我犧牲傾向。

  在原劇情中的紐約之戰扛著核飛彈穿過蟲洞是這樣，在最後打出響指殺死滅霸也是這樣。

  每當需要有人做出犧牲的時候，他永遠都是第一個站出來。

  史蒂芬·斯特蘭奇則剛好相反。

  這是一個冷靜理智到近乎無情的人。

  永遠會站在最理智的角度去分析情況，並做出最有利的決斷，完全不會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而至尊法師，恰好就是需要這種絕對理智的特質。

  「好了，別再嚇唬他。」古一有些無奈的提醒道。

  「嚇唬？」

  史蒂芬·斯特蘭奇敏銳的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是的。」古一笑著點了點頭。「別擔心，卡瑪泰姬是我的地盤，他只是個客人，並不能決定你的去留。」

  「原來如此……」

  聽到這句話，史蒂芬·斯特蘭奇瞬間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

  他實在是被艾倫那套先給與希望，然後再親手把希望掐滅的手段玩怕了。

  或者說，任何正常人被這麼玩上一次，都會不可避免產生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換成心理素質稍差一點的，搞不好直接就自殺。

  「別說的我好像是個惡魔一樣。」艾倫笑著打趣道。

  說實話，他真的相當喜歡奇異博士在看到自己一剎那，整個表情凝固在臉上的反應。

  「不！你就是個惡魔！」

  史蒂芬·斯特蘭奇在內心中大聲咆哮。

  他還沒有意識到，在古一和艾倫這樣擅長讀取思維的強者面前，哪怕是一閃而逝的念頭，都會像黑夜中的明燈一樣耀眼。

  「有趣！你真的認為我是個惡魔嗎？」

  艾倫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對方的身後，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虐。

  他的這個舉動，瞬間把史蒂芬·斯特蘭奇嚇的從地上跳起來，趕忙矢口否認道：「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猜。」

  「猜？看來剛才的那趟旅行，還沒有讓你意識到，魔法究竟可以做到何種程度，不是嗎？」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倫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很顯然，他也想要給奇異博士來一個小小的驚喜。

  只可惜，還沒等付出實際行動，古一就立刻打斷道：「夠了，別再捉弄他，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艾倫頗為遺憾的聳了聳肩膀。「抱歉，看來我們之間的小遊戲要到此為止了。也許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和我都不得不忍受彼此，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

  「什麼意思？」

  史蒂芬·斯特蘭奇警惕的眯起了眼睛。

  他可不覺得這句話是隨便說說，而是另有深意。

  「多說無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艾倫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後，馬上便開啟傳送門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看起來如此肆無忌憚，好像沒有任何顧忌一樣。」史蒂芬·斯特蘭奇試圖向至尊法師尋求答案。

  古一微微嘆了口氣回答道：「他叫做艾倫，是一個維度旅行者。當然，現在已經是個維度魔神了，甚至比我已知的任何一個維度魔神都更強大、更具有潛力。像他那樣的生命，已經不再需要去畏懼什麼，而是應該別人來畏懼他才對。我建議你，最好忘掉你們之前的不愉快。因為對於卡瑪泰姬來說，他是個繞不開的人物，同樣也是不可或缺的盟友。」

  「維度魔神？」史蒂芬·斯特蘭奇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

  「沒錯！還記得我之前提到過比時間還要古老的力量嗎？維度魔神就是其中之一。他們超脫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即使在無盡的多遠宇宙中也是唯一的存在。你可以理解為，他們每個人都支配著一個維度，哪怕我們這個宇宙走向滅亡，對他們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艾倫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不是發現並支配了某個維度，而是藉助一些特殊力量親手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維度。當然，接觸這些東西對你來說還太早了，接下來你要從頭開始學起。」

  說罷，古一給旁邊站著的莫度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馬上帶著史蒂芬·斯特蘭奇前往一個空房間安置下來。

  毫無疑問，卡瑪泰姬簡陋的木屋，絕對跟紐約價值數百萬美元的豪宅沒法比。

  而且床也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睡慣了軟床的人躺上去睡一晚，絕對會腰酸背疼。

  換成是以前，史蒂芬·斯特蘭奇八成會要求對方給自己換個更好的房間。

  但是現在，當了一個多月乞丐的他已經沒有那麼挑剔，甚至十分滿意不是那種上下鋪，好幾個人住在一起的宿舍。

  「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你可以在這裡休息、冥想，如果你會冥想的話。到需要上課的時候，古一大師會派人來找你。」說著，莫度將一張寫著字母的紙條遞了過來。

  史蒂芬·斯特蘭奇拿在手裡大概瞅了一眼，一臉不解的問：「這是什麼？我的咒語嗎？」

  「不！那是無限網絡的密碼。畢竟我們法師又不是原始人。」莫度十分有幽默感的開了個玩笑，然後隨手把門關上轉身離去。

  不過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因為史蒂芬·斯特蘭奇早就在當乞丐的一個月里，把身上包括手機、筆記本和平板電腦在內的所有電子設備都賣掉換成了食物和水。

  眼下渾身連個充電器都沒有。

  也就是說，他空有網絡密碼，但是卻沒有終端可以進行連結。

  有什麼比有電腦和手機而沒有網絡更悲慘的事情？

  答案是有網絡，但是卻沒有手機和電腦。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不過史蒂芬·斯特蘭奇並不在意這些。

  因為他又不是整天呆在家裡的肥宅，離開玩過之後就不能活了。

  恰恰相反，他現在正沉浸在一種莫名的狂喜之中。

  經歷了如此多的磨難，自己終於獲准進行深奧無比的魔法學習。

  帶著興奮與期待，史蒂芬·斯特蘭奇迅速洗了一個澡，把身上那些散發著異味的衣物通通丟掉，然後躺在硬木板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莫度已經通過傳送魔法追上了正在加德滿都街頭品嘗美食的艾倫。

  這個男人沒有任何掩飾，直接單手撫胸深深鞠了一躬：「晚上好，艾倫閣下。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占用您一點時間嗎？」

  「可以！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艾倫仰起頭喝光了碗裡的羊湯，隨手將一張最大面值的鈔票遞給攤鋪的老闆，並示意不用找了。

  「我想要那本《無銘咒文書》！」莫度猛地抬起頭，眼睛裡流露出強烈的渴望。

  因為在這本書上，他看到了更多、更強、更新穎的魔法體系。

  如果能夠學習和借鑑一下，絕對能讓自己的力量得到極大提升。

  「你知道至尊法師古一對《無銘咒文書》的態度吧？」艾倫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莫度稍微猶豫了一下，迅速點了點頭：「當然！至尊法師認為這本書太過於危險，尤其是涉及到靈魂和死亡力量的部分。但她也同樣說過，力量這種東西，從來都不分好壞。我相信自己能夠駕馭。」

  「呵呵，我欣賞你的勇氣。好吧，那就借你一段時間。記住，你只有一個星期來學習和閱讀，不得進行任何形式的複製與抄錄。究竟能學多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說著，艾倫直接把手插進連接天空之城寶庫的異空間，將《無銘咒文書》從裡邊取了出來。

  看著這本自己夢寐以求的魔法書，莫度頓時變得異常激動，死死抱在懷裡，滿臉都是欣喜與感激：「謝謝！我發誓！絕對不會忘記這份恩情。」

  「希望你能善用裡邊的力量。要知道階位魔法，可從來都跟善良沾不上邊，有些東西甚至觸犯到了生命的禁忌。一旦當你選擇使用它，就會不可避免的開始墮落。」艾倫股做好新的提醒道。

  「明白！我會格外謹慎的。」

  莫度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聽進去了，再次鞠了一躬之後便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此時此刻，大腦極度興奮的他連一絲睡意都沒有，便打開《無銘咒文書》開始如饑似渴的學習那些自己感興趣的魔法。

  莫度根本不知道，自己前腳帶著書離開，後腳古一就找到了艾倫，並皺起眉頭質問道：「為什麼要把那本書借給他？」

  「放鬆，沒必要那麼緊張。我把《無銘咒文書》借給莫度，自然也會借給史蒂芬·斯特蘭奇，從而形成一種平衡。最終，時間線並不會產生任何變化。」艾倫面帶微笑的解釋道。

  「該死！你在利用平衡來強化地球的魔法力量？」

  古一不愧是時間寶石的持有者，一下子就「看」到了未來的景象。

  毫無疑問，莫度雖然會在未來成為奇異博士的敵人，可是他卻仍舊屬於地球的一員。

  如果遭遇外敵入侵，那麼他極有可能站在人類這一邊與史蒂芬·斯特蘭奇一起聯手。

  「是的！難道你不覺得，地球上只有一個卡瑪泰姬太過於孤單了麼。我希望未來最少能有兩到三個魔法組織。其中托尼·史塔克和他教出來的那些學徒是一派，卡瑪泰姬是一派，莫度則可以利用從《無銘咒文書》學到的階位魔法自成一派。他們之間既有合作又有競爭，可以最大限度促進魔法的發展速度。」

  艾倫沒有掩飾什麼，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古一顯然並不太喜歡這種超出自己掌控的情況，立刻藉助時間寶石的力量窺探了一下未來，最終發出了無奈的嘆息。

  「唉——好吧，看在結果還算不錯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記住，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大幅度干擾時間線。至少在我死前保持現狀。」

  「那你死後呢？」艾倫嗤笑著問道。

  「我死後，自然是由下一任至尊法師來操心。」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古一眼睛裡閃過一絲解脫。

  她很想要知道，史蒂芬·斯特蘭奇究竟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跟艾倫接觸。

  要知道現在的艾倫，已經不是剛剛來到漫威電影宇宙，會被時間寶石禁錮在時間循環中的菜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