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滅霸與阿爾薩斯的相似之處

  公平，從來都是一個充滿爭議的詞彙。

  因為這個詞彙被創造出來到現在，就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實現過。

  也正是如此，艾倫才對提出了「絕對公平」的滅霸充滿了好奇，想要了解對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瘋子？

  理想主義者？

  還是冷酷無情的屠夫？

  他又為什麼如此執著，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消滅宇宙中一半的生命。

  很顯然，滅霸並不是為了財富、力量、權利這些東西。

  不然也不會在達成目標之後，最終選擇摧毀所有無限寶石，獨自一人呆在某顆未知的星球上當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民。

  同樣的，他從不奢望任何人能夠理解自己，又或是感激、稱讚自己所做出的一切。

  剛好相反，這傢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獨行者，寧可背負著所有的罵名也要踐行自己的理念。

  沒人知道他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可能在親眼目睹自己的母星因為人口膨脹最終走向毀滅後，滅霸就已經徹底的瘋了，或者說是魔怔了。

  就好像那些有過差點餓死經歷的人，後半生都會對食物無比珍惜一樣。

  他也開始對整個宇宙不斷膨脹的生命數量感到恐懼，而恐懼又孕育了瘋狂，最終才產生了要永久消滅宇宙一半人口的念頭。

  「哈哈哈哈！真是難以置信！想不到這個宇宙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你。」滅霸突然毫無徵兆的大笑起來。

  沒辦法不笑！

  要知道即便是手下的黑曜五將和兩名養女，都沒有嘗試著去理解他的想法。

  只是單純出於對強者的敬畏和服從，下意識去執行他所下達的每一個命令。

  卡魔拉更是直截了當的選擇背叛，試圖阻止六顆無限寶石落入自己的「養父」手中。

  但是現在，一個擊敗自己的敵人，竟然表現出了對自己計劃的理解和認可。

  其中人口膨脹與資源和戰爭的關係，簡直說道他心坎里了。

  滅霸一直都相信，如果宇宙的生命減少一半，那麼剩下的人一定能比現在過得更好。

  尤其是那些尚未掌握離開自身星球的低等文明，再也不用擔心會因為人口膨脹耗盡資源，最終不得不走向滅亡。

  而且他這種消滅人口的方式，根本不會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痛苦，同時保證百分之百的絕對公平。

  在滅霸的眼中，自己其實正在承擔一項拯救整個宇宙的神聖使命與職責。

  欣賞著這位反派BOSS毫不掩飾的喜悅，艾倫意味深長的回應道：「這很正常。在地球上有句非常經典的名言。最了解你的從來都不是那些跟你關係最好、最親密的人，而是你的敵人。」

  滅霸臉上浮現出讚許的表情：「非常有哲理的話。你今天特地造訪，該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討論這些吧？」

  「不，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要來跟你達成一個協議，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協議。」艾倫故意在「雙方」這個詞上加了重音。

  「哦？莫非……你準備改變立場來支持我嗎？」滅霸饒有興致的試探道。

  艾倫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抱歉，我雖然理解你的觀點和立場，但卻很難支持這麼激進且瘋狂的舉動。我和你的關係是敵人，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願意答應我的一些條件，我就把六顆無限寶石的位置告訴你，並任由你去收集，絕不會從中加以干涉。」

  「請說，我在聽。」

  滅霸對這項交易明顯充滿了興趣。

  「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第一，搜集無限寶石必須要在兩年之後。第二，你要保證在打完響指之後，跟我面對面的找個地方進行一場決鬥。如果你贏了，可以按照原本計劃將所有無限寶石摧毀。可要是我贏了，那麼你就必須把無限寶石交給我，並在未來的某個時間，告訴前來找你的復仇者們，無限寶石已經都被你毀掉了。」

  艾倫不慌不忙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很顯然，他這是在合理利用未來將會發生的事情，將這個宇宙的六顆無限寶石據為己有。

  滅霸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摸著下巴露出玩味的笑容。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他才直截了當的回應道：「好！我同意了。但同樣的，我也要求你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就是絕不能以任何形式，利用無限寶石的力量恢復那部分消失的人口。」

  「沒問題！我保證，絕不會使用無限寶石來復活那些已經消失的人，更不會把手裡的無限寶石借給其他人。」艾倫鄭重其事的給出承諾。

  因為這一次，他絕不會把手中的無限寶石交給任何人，而是會將其與自己創造的艾澤拉斯宇宙融為一體。

  如此一來，無論以後穿越到任何世界，這些寶石都會依舊擁有難以置信的強大力量。

  伴隨著協議達成，不管是滅霸還是艾倫，都迅速放下了最後的戒備。

  他們非常清楚，宇宙一半生命被響指抹殺之前，雙方不存在任何衝突。

  另外，滅霸也不覺得拿到六顆無限寶石和手套的自己會再次輸給艾倫。

  就這樣，一場不為人知的交易在這顆荒蕪的星球上秘密完成。

  當拿到所有無無限寶石的下落後，滅霸立刻迫不及待命令手下去一個一個的核實，沒過多久就拿到了自己期待的答案。

  而且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還跟艾倫進行了一些比較深入的交流。

  包括科技、知識、哲學、魔法、格鬥技巧和戰術……

  聊到最後，兩人頗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起碼在艾倫的認知中，滅霸已經從一個瘋子，漸漸演變成一個擁有超前思維、並且勇於承擔責任的天才。

  只可惜這種異於常人的強烈責任心，讓他變成了整個宇宙最可怕的存在。

  除此之外，滅霸還讓艾倫聯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他就是艾澤拉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洛丹倫第一「孝子」，吉安娜·普羅德摩爾的緋聞前男友，凱爾薩斯·逐日者的情敵，擊敗過伊利丹·怒風的死亡騎士，最終與巫妖王耐奧祖合二為一的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當初阿爾薩斯在面對斯坦索姆居民被瘟疫感染的時候，也毅然決然不顧烏瑟爾與吉安娜的反對，勇敢站出來承擔那份本不屬於他的沉重責任。

  最終，他被那慘烈的結果徹底壓垮，徹底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阿爾薩斯跟滅霸都是同一種人。

  他們固執、偏執，而且註定永遠不會被周圍的人理解。

  艾倫並不討厭這類人，甚至有些欣賞他們願意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承擔責任的勇氣。

  如果非要在阿爾薩斯、吉安娜和烏瑟爾三人在斯坦索姆做出的決定中選一個，他百分之百支持阿爾薩斯。

  只不過支持的並不是「洛丹倫第一孝子」屠城的瘋狂舉動，而是支持王子關鍵時刻沒有拋下責任逃跑的勇敢、堅忍。

  至於烏瑟爾與吉安娜，雖然後來有無數玩家替他們洗白，但光憑一條臨陣脫逃不願意承擔責任，就是這兩個人一生都洗刷不掉的恥辱。

  更何況，吉安娜後來還做出了跟阿爾薩斯一樣的間接弒父舉動。

  「或許我應該嘗試著改變一下這段歷史和王子的命運……」艾倫眯起眼睛喃喃自語道。

  「嗯？你在說什麼？」

  正在吃點心的阿爾托莉雅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自從天空之城開啟了「大型真人遊戲」，她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通過監控器，查看降臨到地面的「玩家」們，是如何通過千奇百怪的方式，嘗試著想要推動整個世界的發展，但最後卻鬧出各種各樣的笑話。

  不得不說，有了這些「活寶」的表演，呆毛王每天都能開心的多吃好幾碗飯。

  「不，沒什麼。」艾倫笑著搖了搖頭。「對了，你怎麼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創建角色加入到這場有趣的遊戲中呢？」

  阿爾托莉雅不加思索的回答道：「龍族、暗夜精靈、牛頭人、巨魔、獸人、德萊尼人，這些種族都不太適合我。或許等人類登上歷史舞台，我才會選擇加入其中。」

  「那你可有的等了。等第一次燃燒軍團入侵結束至少七千年後，那些人類部落才會慢慢發展壯大，成為一支能夠影響世界的力量。」

  艾倫稍微思索了一下，很快便給出確切的時間。

  如果以獸人大舉入侵作為艾澤拉斯近代歷史的開端，那麼上古之戰應該發生在一萬年前，人類崛起則在之前的兩千八百年左右。

  在沒有時間加速的情況下，哪怕是到外面的世界以十倍速度快進，起碼也要好幾百年。

  「沒關係。」阿爾托莉雅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反正我在這裡看別人玩，其實也挺有趣的。而且那些自詡上層精靈的暗夜精靈，已經開始受到惡魔的蠱惑，正準備依託永恆之井搭建一座巨型傳送門。相信用不了多久，大戰就會全面爆發。」

  「這麼說，上古之戰馬上就要開始了呢。」

  艾倫伸出手稍微感知了一下地面上的情況，立刻察覺到三個被青銅龍從未來送過來的不速之客。

  他們分別是人類法師羅寧、獸人戰士布洛克斯加·薩魯法爾，以及紅龍考雷斯特拉茲。

  「你要參加這場戰爭嗎？以一個凡人的身份？」阿爾托莉雅十分好奇的問道。

  在她眼中，燃燒軍團的實力太過於強大，雙方不管是在數量還是質量，都不在一個層面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哪怕有泰坦設下的保護，最終淪陷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場戰爭是屬於暗夜精靈和森林半神的。他們才是決定這個世界未來走向的關鍵，至於我們，更多的是觀察。更何況，關於復仇者和奧創之間的戰爭，我還要繼續保持關注。畢竟那可是涉及到心靈寶石，稍有不慎就會創造出一個足以毀滅地球的可怕怪物。」

  說罷，艾倫打開另外一個連接著外面世界的監控器，看著正在街道上追逐、打鬥的畫面。

  毫無疑問，奧創已經通過威逼利誘等方式，讓趙海倫博士成功幫助自己製造出了一具由無限寶石和振金組成的身體。

  不僅如此，他還把自己的底層意識輸入進去，打算完成一次史無前例的進化與重生，然後人為製造一次可怕的災難，迫使整個地球上所有的人類進化。

  而那些無法進化的老弱病殘，將會被殘忍的淘汰掉。

  只可惜，這個計劃才進行到了一半，就被警惕的緋紅女巫旺達發現。

  結果不出意外，雙方立刻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儘管雙胞胎希望能夠解決掉復仇者聯盟，但卻並不希望看到全人類毀滅。

  與此同時，鷹眼、黑寡婦、美國隊長等一眾復仇者也順藤摸瓜找上門來，一場公路追逐戰瞬間打響。

  由於奧創改進了自己的武器系統，所以許多機器人都裝備了功率驚人的能量炮。

  往往一擊就能造成難以想像的殺傷與破壞。

  才交火幾分鐘，兩邊的民房和建築就倒塌了一大片，死傷更是不計其數。

  幾架美國軍事基地起飛的戰鬥機和武裝直升機，還沒等反應過來，也當場被從半空中轟了下來，變成一個個巨大的火球。

  可憐的飛行員都來不及跳傘，整個人就在高溫烈焰下被吞噬殆盡。

  不管是復仇者，雙胞胎姐弟，還是奧創控制的機器人軍團，目標都只有一個，就是搶奪密封在鐵棺材裡的心靈寶石和振金身軀。

  「你覺得那個搖籃你最終會孵化出什麼？」阿爾托莉雅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我不知道。也許是原本時間線里的那個幻視，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個奧創，又或是在心靈寶石的幫助下重建一個新的人格。我敢打賭，至尊法師古一，眼下也在關注這件事情。如果發生什麼意外，她應該會及時出面阻止才對。」艾倫頗為玩味的解釋道。

  因為他注意到，在那個鐵棺材的電子屏幕上，代表奧創意識的傳輸率赫然已經超過百分之七十，比原劇情中要高得多。

  這也就意味著，幻視的性格將出現極大的差異和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