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註定走向分裂的復仇者

  「你剛才跟史塔克說了些什麼？他怎麼看上去有些憤怒？」

  在跟龍人戰士交流了一通盾牌的使用技巧之後，史蒂夫·羅傑斯很快湊過來盯著鋼鐵俠漸漸遠去的背影問道。

  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大侄子」完全就像是自己老朋友霍華德的翻版。

  一樣都是那麼的才華橫溢，一樣都是那麼的驕傲自負。

  甚至就連年輕時貪杯好色的性格都一模一樣。

  最重要的是這對父子極少會當眾發脾氣。

  哪怕再生氣，通常也會只會用諷刺來代替怒吼。

  但剛才，托尼明顯有些失態了，兩隻眼睛就像是要去殺人一樣。

  艾倫笑著回答道：「沒什麼。我只是告訴了他一些被隱藏起來的真相。」

  「被隱藏起來的真相？」史蒂夫·羅傑斯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沒錯！」艾倫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隊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問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嗎？」

  「當然可以！」

  史蒂夫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毫不猶豫給出了肯定答覆。

  「假如有一天，你發現曾經已經被認定為死亡的好朋友還活著，並且親手用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死了另外一個好朋友和他的妻子。與此同時，後者的兒子也發現了這一點，打算替自己的父母復仇。作為與兩人關係都非常要好的你會怎樣做？」

  艾倫沒有任何掩飾，直接給出了一個足以令所有人都難以抉擇的「假設」。

  當然，嚴格意義上這並不能算是假設，而是會在未來真正發生的事情。

  畢竟冬日戰士——巴基·巴恩斯和索科維亞協議，可是導致復仇者聯盟分裂和內戰的兩大要素。

  「我會抓住前者問清楚具體情況，然後阻止後者的復仇，把他交給法律來進行審判。」史蒂夫低著頭沉思了良久之後，很快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果然不愧是隊長。不管是倫理道德的角度，還是從公正的角度，都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如果再加上一條，你這個動手殺人的朋友，實際上是被某個邪惡的組織洗腦控制，並且在幾十年內殺死了數十名各國政要，雙手早已沾滿無辜者的鮮血呢？如果整個社會輿論和法律都要求判處他死刑呢？」艾倫意味深長的繼續逼問道。

  很顯然，這一次美國隊長再也沒辦法像剛才那樣快速做出選擇。

  因為這其中存在一個悖論，那就是前者在受到操控和洗腦的時候，是否應該承擔法律和刑事責任？

  還有一個爭論點則是那些受害者的家屬，是否有資格要求執法機構剝奪兇手的生命？

  如果無法完美的解決這兩點，那麼無論怎麼選擇都是錯的。

  在美國隊長三內戰的劇情里，史蒂夫·羅傑斯選擇了從心，也就是拯救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和同伴。

  哪怕為此要背負上所有的罵名，從一個人人敬仰的超級英雄變成被全世界通緝的逃犯。

  可在眼下這種假設的條件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問這樣怪異的問題？」

  「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點，仇恨這種感情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非理智的，所以請不要試圖用理智的方式進行化解。世界上真正能化解仇恨的方式只有兩種，一種是其中一方將另外一方完全消滅，從物理到精神的徹底抹除。還有一種就是靠漫長的時間一點一點來消磨。等滿懷著仇恨的那一代人都逝去，仇恨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說完這句話，艾倫站起身拍了拍美國隊長的肩膀，留下一個令人充滿遐想的笑容，隨後轉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他看來，矛盾重重的復仇者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簡直就是以一個奇蹟。

  緋紅女巫旺達因為童年的悲慘遭遇，憎恨著製造武器的鋼鐵俠。

  而鋼鐵俠托尼·史塔克同樣憎恨著殺死自己父母的兇手巴基·巴恩斯，以及試圖包庇他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這複雜的三角關係都亂到足以拍一部上百集狗血電視連續劇了。

  要是再加上雙方對復仇者的定位和理念上的衝突，走向分裂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

  隨著史蒂夫·羅傑斯暫時住進了天空之城，亞歷山大·皮爾斯和尼克·弗瑞隔空鬥法也終於全面展開。

  前者不惜一切代價推動洞察計劃，想要憑藉強大的武力與先進的科技，奪取整個世界的控制權。

  而後者則悄無聲息啟動陷阱計劃，試圖把隱藏在神盾局內部的九頭蛇全部揪出來。

  除此之外，「千里眼」約翰·加勒特也在為了自己的小命而忙碌奔波，跟科爾森手下的小隊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精彩好戲。

  相比起人類社會的風起雲湧，艾倫則整天躲在雜貨店內，研究手中散發著綠色幽光的時間寶石。

  與空間和現實兩顆寶石不同，時間一直都是他最缺乏了解的部分，所以沒有貿然吸納進自己的身體裡。

  剛好相反！

  艾倫在嘗試使用這顆無限寶石的時候格外謹慎，僅有的幾次對於過去和未來的窺探，也始終保持在可控範圍，從來都沒有想要去改變什麼。

  因為他知道，時間寶石除了能夠改變時間之外，還涉及到了逆轉因果。

  如此可怕的力量一旦失控，導致的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

  這一點從隔壁DC宇宙閃電俠，隔三差五就因為穿越時空逆轉過去和未來，製造出各種各樣的「閃點」便能略窺一二。

  「唉，真是一顆既強大又麻煩的寶石。怪不得不管是至尊法師也好，還是滅霸也罷，都只是用它來復原被破壞的其他無限寶石，稍微窺探一下未來，亦或是製造一個封閉的時間循環。想要理解時間這個複雜而又抽象的概，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從時間長河中退出之後，艾倫輕輕揉了揉眉心低聲感嘆道。

  就在他準備收起時間寶石稍微休息一會兒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再次推開雜貨店的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抱歉又來打攪您了，艾倫閣下。但是我們現在急需幫助。」髮際線後後退了好幾毫米的科爾森，直截了當表明了來意。

  「跟魔法有關？」艾倫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介於神盾局特工這部衍生劇的篇幅太長，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往裡塞，他除了一些重要的環節還記得一清二楚，其餘無關緊要的部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沒錯！確切地說，有一個阿斯加德神域的逃犯來到了地球上。她的名字叫做羅蕾萊。按照希芙女士的說法，這個危險的女人擁有改變和控制男人思想的能力，曾經在仙宮和九界造成了難以想像的動盪與災難。介於男性在人類社會中所占據的主導地位，我有理由相信她也能地球上重演曾經做過的事情。另外，還有一個不幸的消息，雷神托爾的好兄弟，我們地球人民的老朋友洛基，也被這個女人控制了。」

  科爾森用一種十分嚴肅且認真的語氣對情況做了一個簡明扼要的介紹。

  尤其在提到洛基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要知道兩人上一次單獨相處的時候，結果可不太好。

  「羅蕾萊？！她和洛基是怎麼從戒備森嚴的神域監獄裡逃出來的？」艾倫驚訝的挑起眉毛。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段劇情應該是阿斯加德遭到黑暗精靈的入侵，所以才有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黑暗精靈最後的族群早就被連根拔起，甚至沒有來得及再次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那又是誰敢在奧丁還沒有咽氣之前悍然入侵阿斯加德？

  真以為眾神之父老的提不動槍了？

  科爾森顯然是有備而來，立刻苦笑著解釋道：「是天體匯聚現象導致的麻煩。跟地球一樣，阿斯加德也憑空出現了一些很麻煩的怪物。其中有一隻衝進了監獄，碰巧打破了用來關押犯人的監獄。」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艾倫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因為他嚴重懷疑，這一出是奧丁自導自演搞出來的鬧劇。

  要麼是為了用羅蕾萊測試一下自己對魅惑類魔法的抗性，要麼是為了故意開個口子，把心愛的養子洛基偷偷給放出來。

  反正從本質上來說，奧丁和古一一樣，都是典型的老陰比。

  無論用怎樣惡意的角度去揣測他們內心之中的想法都不為過。

  「那您的回答是……」科爾森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沒問題！正好我想要換個環境放鬆一下，隨時都可以出發。」說著，艾倫收起時間寶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很快，兩人就一前一後離開雜貨店，乘坐停靠在外面的「蘿拉」，徑直朝著神盾局空中巴士停靠的地方駛去。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他們便登上了這個不斷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解決麻煩的基地。

  同樣，來自阿斯加德的女戰士希芙，也再次見到了那個曾經像夢魘一樣讓自己每天晚上都失眠的男人。

  「呦！好久不見，親愛的希芙。」艾倫面帶微笑主動打了聲招呼。

  畢竟再怎麼說，眼前這個女人都是「錘子哥」的未婚妻，阿斯加德神域未來的王后。

  哪怕是看在奧丁的面子上，他也要稍微表現得友好一點。

  只可惜，希芙卻完全不這麼想，反倒是直接轉過身衝著科爾森，激動不已的大聲質問：「你瘋了嗎？竟然讓他也加入？還是說我之前解釋的不夠清楚？羅蕾萊的法術可以控制世間一切的男人！哪怕是眾神之父奧丁也不例外。」

  「冷靜！艾倫閣下是目前地球上，我們唯一能找到了解魔法的人了。而且我相信以他的實力，應該不會輕易被魔法魅惑才對。」科爾森耐心的解釋道。

  「不！你根本不明白！這個男人擁有一拳就擊碎一顆星球的力量！如果他也被羅蕾萊魅惑了，那不管是阿斯加德也好，還是地球也罷，統統都會完蛋。」

  為了讓這群神盾局特工明白艾倫所能造成的破壞力，希芙甚至當眾講出了當初他是怎麼毀滅冰霜巨人，將約頓海姆一拳打爆的壯舉。

  毫無疑問，這種等級的破壞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包括科爾森在內所有地球人的想像。

  尤其是好奇心比較重的珍瑪·西蒙斯，甚至還偷偷伸出手捏了捏艾倫胳膊上的肌肉，試圖確認在這副看上去瘦小的身體裡，究竟隱藏著多麼驚人的力量。

  而斯凱則更是直截了當的試圖確認道：「希芙女士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一拳打爆了一顆星球？」

  「如果你指的是冰霜巨人的家鄉約頓海姆，沒錯，是我乾的。」

  艾倫沒有任何否認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

  「我的天吶！這也太誇張了！用拳頭？那需要在一瞬間製造多麼驚人的撞擊力？速度怕是要接近光速才可以吧！」

  里奧·菲茲兩眼微微放光，甚至開始在心底計算起了這一拳的具體參數。

  在他看來，這絕對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研究課題。

  「所以我堅決反對他的加入！那會讓原本就糟糕的情況變得更加不可控。」希芙趕忙趁此機會試圖說服科爾森，以及團隊中的其他人。

  沒辦法！

  當年新墨西哥州的那場戰鬥，實在是給她留下了太過巨大的心理陰影。

  以至於這位來自仙宮的女戰士，寧願去跟自己的未婚夫托爾單挑，也不願意直面艾倫那恐怖的拳頭。

  更何況，對方展現出來的力量可不僅僅只有單純的破壞力，還有雷電一樣的速度。

  看著周圍科爾森一臉猶豫的樣子，艾倫忍不住笑著安慰道：「放鬆，我可沒那麼容易被魅魔類魔法控制。另外，我也很好奇，這位叫羅蕾萊女巫的力量來源究竟是什麼。某種與生俱來的血脈和天賦，亦或是來自維度魔神的力量。」

  「您確定情況真的不會失控嗎？」科爾森臉上浮現出了擔憂的表情。

  「呵呵，不過是區區一個魅魔女巫而已，你覺得她會比冥神西索恩還可怕不成？」艾倫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通訊器裝置突然發出了急促的響聲。

  緊跟著尼克·弗瑞那張標誌性的黑臉迅速浮現在投影儀上。

  「科爾森！緊急情況！洛基和羅蕾萊已經控制了白宮和五角大樓。現在，他們已經掌控了整個美國所有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