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靈魂同調

  「真是遲鈍的動作和反應！你有多久沒有跟勢均力敵的對手戰鬥了過了？一百年？一千年、還是一萬年？十萬年？」艾倫冷笑著問道。

  他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活了上百萬年的古老死神，居然敢在速度遠不及自己的情況下，如此貿然揮舞原本就不容易控制的長柄武器跟自己貼身肉搏。

  難道這個和尚就不明白，不管能力多麼強大的斬魄刀，只要砍不中就沒有任何意義嗎？

  「閉嘴！老夫還輪到讓你這種小鬼來教訓的程度！真打——白筆一文字！」

  兵主部一兵衛明顯有些惱羞成怒，根本不理會已經被切掉的半截手臂，瞬間完成了斬魄刀「一文字」的完全解放。

  確切地說，他口中提到的「真打」，就是其他死神隊長的「卍解」。

  只不過作為現存最古老的死神，他這柄斬魄刀早就已經誕生並進化到了極致。

  所以在他喊出「真打」這個名字的時候，尸魂界還沒有卍解的概念。

  當完成卍解之後，「一文字」的能力會從始解時的「奪取名字」更進一步，獲得「賦予名字」和「改變性質」的強大力量。

  舉個簡單的例子。

  如果一個人被始解後的一文字攻擊到，充其量只是會因為名字被奪取而失去能力。

  但要是被卍解後的一文字攻擊到，那麼和尚就能在對方身上刻下一個新的名字，從而使其變得無比脆弱。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千年血戰篇中，他成功在「靈王之子」友哈巴赫身上刻下了「黑蟻」，結果導致後者差點嗝屁。

  要不是最後開眼發動全知全能的力量，估計就沒主角黑崎一護什麼事情了。

  「呵呵！你們這些死神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呢。既然如此，那句讓我用這柄斬魄刀來對付你吧。卍解——殘火太刀！」

  伴隨著略帶諷刺的嘲笑，艾倫再次發動「靈魂同調」的能力，將自己的靈壓變得如同太陽一樣炙熱。

  與此同時，手中的斬魄刀死亡也轉化成了山本老頭流刃若火的姿態。

  由於他根本不認同自己死神的身份，同樣也不在乎尸魂界是否會因此而毀滅，所以一開場就將溫度提升至了極限。

  在靈壓熔爐的幫助下，他身體裡的能量轉化效率被提升到極致，恐怖的靈壓讓原本就已經相當可怕的高溫更上一層樓。

  「那……那不是已故山本總隊長的斬魄刀嗎？」

  「什麼？！」

  「喂！喂！喂！開玩笑的吧？」

  「完蛋了！這次尸魂界真的要毀滅了！我們都要死了！」

  「該死！好燙！我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

  「後退！快後退！不想死就馬上離戰場遠點！」

  ……

  看到這柄被譽為尸魂界攻擊力最強的斬魄刀再次出現，那些僥倖還沒有死的人，立刻露出或是震驚、或是驚恐萬分的表情。

  還有些則是徹底崩潰，直接掉頭朝遠離瀞靈廷的流魂街外圍跑去。

  沒辦法！

  這就是兩千多年以來，山本老頭憑藉流刃若火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威懾力。

  凡是親眼見過這柄武器解放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能在那種恐怖的溫度下存活。

  感受著周圍環境中迅速飆升的溫度，藍染翹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呵呵，果然跟我預料中的一樣。艾倫，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呢。接下來，你們三個就來陪我好好玩玩吧。」

  「藍染！你這個罪大惡極的傢伙，今天必須要受到審判。」

  修多羅千手丸背後一條骷髏手臂，緩緩舉起一根帶著線的縫紉針，明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沒錯！今天我們就要在這裡把你徹底解決掉。閃耀吧，金毘迦！」

  麒麟寺天示郎拆下刀鞘，高高舉起那根像是船槳一樣的斬魄刀，刀刃上閃耀著刺眼的金色光芒。

  就在他砍向藍染的剎那，突然看到對方臉上掛著嘲弄的表情。

  「縛道之七十九——九曜縛！」

  轟！

  瞬間！

  九道漆黑的靈壓從天而降，封住了麒麟寺天示郎的八面與中心。

  在崩玉的加持下，儘管捨棄了吟唱，但是其強大的威力依舊讓這位零番隊的「老資歷」費了半天勁才掙脫。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自己掙脫的剎那，便清晰的看到一柄斬魄刀在自己眼前滑落，同時還伴隨著低聲的吟誦：「碎裂吧——鏡花水月！」

  麒麟寺天示郎幾乎在一瞬間便意識到，自己中了藍染的小花招，已經被完全催眠了。

  下一秒……

  噗！

  鋒利的刀刃直接在前胸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順著口子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白色的上衣。

  「這就是零番隊？不過如此！」

  藍染憑空出現在麒麟寺天示郎的身後，把艾倫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唯一的區別在於，他的語氣格外輕蔑且充滿嘲笑的意味。

  事實證明，在鏡花水月的面前，哪怕是零番隊的五個人中了，也一樣得乖乖跪下唱征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麒麟寺天示郎是回道的發明者，雖然被砍了一刀身受重傷，但很快便通過治療緩解了傷勢。

  與此同時，兩名女性同伴曳舟桐生和修多羅千手丸也迅速衝上去進行牽制，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經過這次交手，他徹底意識到藍染惣右介的強大，並不是單純依賴斬魄刀的能力，而是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絲明顯的弱點。

  不管是斬擊、瞬步、白打、鬼道，還是那顆聰明的大腦，以及在戰鬥中所運用的戰術，統統都無懈可擊。

  自己只要有一個不留神，就會立馬像那些倒在地上重傷不起的護庭十三隊隊長一樣。

  ……

  另外一邊，兵主部一兵衛死死盯著艾倫手中的流刃若火，大概過了半分鐘左右，這才眯起眼睛試探道：「你的斬魄刀難道不是死亡嗎？」

  「啊！沒錯！死亡的確是我斬魄刀的能力。」艾倫點了點頭欣然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那這種奪取別人斬魄刀的能力又是怎麼回事？」和尚一臉不解的繼續追問。

  「很簡單，這是我自身力量的體現。因為沒有人比我更懂靈魂！」艾倫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同時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決定吃下「魂魂果實」，是一個多麼英明的選擇。

  因為在捨棄身體以純粹靈魂的形態出現時，他大部分的能力都已經徹底消失，其中甚至包括職業模板。

  這也就意味著，寵物吃下的惡魔果實，這個時候是根本無法通過靈魂連結進行共享的。

  唯有魂魂果實，永遠存在於靈魂之中。

  所以艾倫說的「沒有人比我更懂靈魂」，並不是像「美利堅懂王」那種不懂裝懂，而是再貼切不過的描述。

  「自身力量的體現？」和尚緊鎖眉頭，明顯並沒有理解其中的含義。

  艾倫輕笑著解釋道：「顧名思義，斬魄刀始以死神靈魂為原型築成的，所以每一柄斬魄刀都擁有跟主人同調的能力。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類似基因、指紋一樣，每個人都截然不同的靈魂特質。

  而所謂的始解與卍解，等同於兩者之間進行同調頻率的契合度。

  當這個契合度達到百分之十，那麼死神就能完成對斬魄刀的始解；

  如果達成百分之五十，死神就能完成斬魄刀的卍解。

  此後越高，卍解的威力就會越強，並且還能開發出各種各樣威力驚人的招式。

  但我不同，我天生就擁有改變自身靈魂同調的能力。

  也就是說，我可以完美契合任何一柄死神的斬魄刀，並將其發揮到百分之百的程度。

  因此，那些凡是被我殺死的對手，不管是其本身的靈魂，還是分裂出來的斬魄刀靈魂，都會以能量的形式被存儲在死亡的內部。

  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取出來使用。

  現在，你聽懂了嗎？」

  「靈魂同調？這怎麼可能！」

  兵主部一兵衛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實。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種不同尋常的感覺是從哪來的了。

  在這種能力下，就算自己抹掉了對方的名字，然後再刻上新的，那麼對方也有很大機率通過改變靈魂的頻率和形態使其徹底失效。

  畢竟一文字「斬名不斬肉」的能力，每次只能在一個物體上抹去和刻下一個名字。

  當艾倫使用靈魂同調能力後，就相當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更離譜是的是，一文字抹去和刻下的名字還繼續保留著。

  「怎麼，害怕了？還是說堂堂靈王宮殿最古老的守衛，只是一個依靠能力耍陰招的小丑？」

  說著，艾倫猛然舉起手中散發著炙熱高溫的流刃若火，狠狠劈了下去。

  「殘火太刀！東——旭日刃！」

  瞬間！

  凝聚在刀刃上那可怕的高溫，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和尚顯然認得這是山本老頭的招式，根本不敢硬接，立刻憑空寫下一個「封」字，試圖憑藉規則的力量來阻擋殘火太刀通過。

  只可惜！

  死神與死神、死神與虛、死神與滅卻師之間的戰鬥，本質永遠都是靈壓與靈壓的碰撞。

  如果在靈壓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兵主部一兵衛自然可以憑藉凌駕於其他人之上的規則力量來欺負人。

  但要是他的靈壓處在絕對下風呢？

  咔嚓！

  咔嚓咔嚓……

  轟！

  「封」字直接被凝聚在刀刃上的高溫所斬碎，和尚手中的「一文字」握柄部分也當場被砍成兩截。

  末端的高溫殘火更是通過在空氣中的快速傳遞，將他身上的衣服徹底點燃。

  胸口的黑毛、皮膚和肌肉，也呈現出了不同程度的燒焦痕跡。

  「里破道·三之道——鐵風殺！」

  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的兵主部一兵衛迅速凝聚靈壓，從掌中釋放出巨大的龍頭，並從龍口中噴出威力驚人的颶風。

  不用問也知道，他想要用這一招來拉開距離，為接下來的放大招做準備。

  「黃昏啊，暗夜哎，麻煩來個一趟喲。碰個面來喝上一碗哎，喝上這一碗魂散魄又飛。黃泉路上，自有繁花，盛開作陪。佳肴何在，染作漆黑，分作八塊，漆黑之焰，燻烤至黑，盡情朵頤。飽餐之餘，白骨累累，立墓樹碑，以悼傷悲。閣下至此，再難復生。欲成祭品，亦無可能……」

  伴隨著極具節奏型的吟唱，和尚揮動手中斷裂的下半截「白筆一文字」，不停向四周潑灑黑色的墨跡，將包括天空、大地和所有的一切統統染黑，同時畫下一個個複雜無比的圖案。

  當吟唱達到高潮時，一座巨大無比的黑色陵寢，以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墓碑拔地而起，開始汲取周圍一切被染黑的東西。

  不管是人也好，還是物體也罷，只要被吸進去就會慢慢地被撕碎、崩解，最後化作一片虛無。

  排名第二的十刃拜勒崗·魯伊森邦和排名第一的十刃柯雅泰·史塔克，連掙扎和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全部吸進去化作了一片虛無。

  不轉太殺陵！

  兵主部一兵衛最強的殺招！

  上百萬年以來，他憑藉這一手殺死了無數想要進入靈王宮殿的入侵者，所以非常自信的認為這次也不會例外。

  但就在和尚四下里尋找艾倫蹤跡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從黑暗中竄出，揮舞著一柄黑刀，直接將貫穿了他的心臟。

  噗！

  鮮血四濺！

  周圍一切的黑色都在這一刀之下徹底消散，恢復其原本的模樣。

  還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一柄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斬魄刀從後頸灌入，前端從嘴巴里竄出。

  「友……友哈巴赫？！」

  在生命的彌留之際，兵主部一兵衛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從嗓子眼裡念出了站在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的名字。

  沒錯！

  無形帝國的皇帝！

  靈王之子！

  所有滅卻師的始祖！

  掌握全知全能力量的友哈巴赫！

  終於選擇在最恰當的時機出手，殺死了他認為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敵人。

  尤其是他手中那柄「滅卻十字刀」，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強大無比的壓迫感，仿佛只要輕輕一揮就能摧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