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二段歸刃

  虛圈，虛夜宮。

  這裡是三界中靈子密度最高的地方，甚至比完全由靈子構建而成的尸魂界還要高得多。

  自從拜勒崗·魯伊森邦被鏡花水月輕而易舉的擊敗後，虛圈就變成了藍染的形狀。

  而且隨著破面數量的不斷增加，原本遵從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的混亂虛圈，第一次變得有了秩序。

  儘管這種秩序是建立在強權和獨裁基礎上的，但有秩序永遠比沒秩序強得多。

  最重要的是，虛圈第一次獲得了與尸魂界死神正面對抗的力量。

  不少曾經被死神追殺過，對其恨之骨如的傢伙，都在磨刀霍霍準備大幹一場。

  相比起這些新思想對單純的虛，藍染的注意力則全部都集中在將兩塊崩玉合二為一方面。

  很顯然，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因為崩玉這東西，原本就是由無數靈魂壓縮而成的結晶體，不管是內部結構還是外部結構都相當的穩定。

  穩定就意味著不管是其中哪一方，想要「吃」掉另外一方，都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雖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可目前已知的選項速度都太慢了，慢到無法忍受的程度。

  想到這，藍染突然抬起頭問了一句：「艾倫自從消失在空座町之後，還沒有任何消息嗎？」

  「沒有！據我所知，他曾經跟浦原喜助、假面軍團和十番隊的隊長冬獅郎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衝突，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市丸銀很快便給出了自己掌握的情報。

  說實話，他根本不理解為何控制欲超強的藍染，會給艾倫如此大的自由度，甚至允許其製造虛化崩玉這種危險的東西。

  「是麼，看來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呢。」藍染抿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您的意思是……」

  市丸銀明顯是聯想到了什麼。再次掛上那標誌性的假笑。

  藍染輕輕點了點頭：「嗯！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已經完成了虛化崩玉的製造，正躲在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進行死神虛華的實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在靈子和靈壓方面，擁有常人難以想像的敏銳感知。這也是為何，無論什麼樣的鬼道，他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學個八九不離十，甚至從不吟唱咒語。真是可怕的天賦呢！」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能自己製作出虛化崩玉這種危險的東西。」市丸銀摸著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您還這樣放任他自由行動？」東仙要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個瞎子一直都對艾倫這個半途加入的新人十分不滿，甚至幾次三番的出言針對。

  「你不明白！艾倫和浦原喜助屬於一類人。雖然表面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可實際上內心之中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有底線與原則。如果過分的干預，必然會引發強烈的反彈。更何況，他現在不是還站在我們這一邊麼。」藍染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您恐怕是在等他那顆虛化崩玉吧？」市丸銀一眼就看穿了藍染的想法，笑眯眯的試探道。

  「那是當然。我覺得他一定會給我帶來一個巨大的驚喜。」

  藍染沒有試圖否認這一點，乾脆利落的承認下來。

  隨著兩塊崩玉融合的進展陷入停滯，他已經開始把目光瞄準其他地方。

  而艾倫手中那塊即將完成的虛化崩玉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他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出來？」東仙要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確定。

  他可是在場三人之中唯一一個完成了虛化的人，明白崩玉的力量有多麼可怕。

  要是自己有能力製造，絕對會當寶貝一樣藏起來，而不是輕易的交出來。

  藍染掃了一眼東仙，意味深長的說道：「不要以普通人的眼光去揣測艾倫的思維和行動模式。因為對於他那樣的人來說，只要能成功製作出第一個，自然就能再製作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所以成果永遠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研究過程中所開發出來的技術。」

  就在市丸銀還想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一道黑色鋸齒狀的穿界門突然憑空出現。

  下一秒……

  艾倫帶著烏爾奇奧拉和妮露兩人從裡邊走了出來。

  尤其是鑲嵌在他胸口的那塊崩玉，更是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呀，這還真是個意外驚喜呢。歡迎回來，我的朋友。」藍染微笑著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朋友？藍染隊長您是認真的嗎？」艾倫嗤笑著反問道。

  藍染會認可別人成為自己的朋友？

  別開玩笑了！

  這位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除了自己之外誰都不相信。

  「呵呵，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了解我呢。如果不介意的話，能把你那顆虛化崩玉拿給我看看嗎？」藍染眼睛裡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

  「沒問題！給！」

  艾倫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把胸口那塊結晶體扣下來扔了過去。

  當崩玉離開身體的剎那，胸口那個僅有兩根手指粗細的空洞瞬間消失，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對於他來說，崩玉只是幫助自己變強的工具，僅此而已。

  他可不會像藍染那樣，永遠把崩玉鑲嵌在自己身體裡，然後追求什麼所謂的無限進化。

  因為藍染走的那條路，相當於完全拋棄死神與虛兩者之間的特點，只是單純增加自身的能量上限和轉化效率，簡直本末倒置。

  這一點在原劇情中被黑崎一護擊敗就能看得出來。

  儘管按照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要藉助黑崎一護融合了死神、虛和滅卻師三種力量來促使自己不斷進化，可最終卻玩脫了。

  如果在戰鬥中稍微使用一下斬魄刀精華水月的能力，所謂的主角根本沒有一丁點勝算。

  沒錯！

  不是勝算底，而是完全沒有。

  畢竟黑崎一護雖然沒有見過鏡花水月的始解，可是藍染完全可以在戰鬥中不斷使用始解，利用對手閃避不看的瞬間，直接一個瞬步來到近前，抬手就是一刀，亦或是直接放棄吟唱釋放九十號以上的鬼道。

  只要幾次，黑崎一護就算是打不死的小強，也會活生生被砍成重傷倒地不起。

  感受著手中虛化崩玉那詭異且強大的力量，藍染抿起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真是一個傑作！看來當初把你招募進隊伍，是我做出過最正確的決定之一。你應該已經掌握虛化的力量了吧？」

  「是的！雖然需要冒很大的風險，但收穫也同樣巨大。怎麼，你也想試試嗎？」艾倫不懷好意的問道。

  藍染馬上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我就算了吧。利用這種狂暴且不可控的力量，直接在自己靈魂中製造出一隻虛，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承受的。不過你所使用的方法，的確給我提供了另外一個解決當下問題的新途徑。另外……我們不能用，並不意味著破面不能用。你說呢？」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在烏爾奇奧拉和妮露身上做過試驗了。目前妮露已經掌握了二段歸刃，而烏爾奇奧拉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三段歸刃。」

  說著，艾倫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兩名十刃成員。

  「哦？這可是我完全沒有料到的情況，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藍染眼睛裡閃爍著感興趣的光芒。

  要知道他費盡心思網羅了那麼多的大虛，可最終也只創造出了唯一一個二段歸刃的破面，那就是編號四的烏爾奇奧拉。

  至於別的十刃，統統只有一段歸刃。

  這根死神斬魄刀可以進行始解和卍解明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艾倫注意到了宮殿內其他十刃成員那炙熱無比的眼神，笑著解釋道：「很簡單！這顆虛化崩玉原本就是由各種大虛靈魂凝聚而成的，所以任何破面只要接觸一段時間，都會立刻引發隱藏在靈魂深處最本質的力量，從而進化並獲得二段歸刃的力量。但有一點！如果無法控制住那宛如野獸般的原始本能，極有可能會重新回歸到虛的形態。」

  「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怎麼樣，你們當中有誰想要來試試嗎？」藍染似笑非笑盯著這些各懷心思的破面問道。

  「我先來！」

  始終對力量有一種病態渴望的葛力姆喬·賈卡傑克第一個跳了出來。

  在他那兇狠暴虐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恐懼，只有興奮與期待。

  「很好！上前來！就讓我看看你的潛力究竟如何。」

  說著，藍染舉起虛化崩玉，以及其熟練的動作將裡邊所蘊含的力量釋放出來，直接籠罩了這個野心勃勃一直想要超越所有人的六號十刃。

  「啊啊啊啊啊！！！！！！！！！！」

  短短一兩秒鐘之後，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便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不僅如此！

  斬魄刀也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直接進入到歸刃狀態，並且還在不斷的進行更深層次的靈魂侵蝕。

  「有趣！通過與超越極限的虛化侵蝕對抗來獲得更強力量嗎？艾倫，你果然發明了一種相當有趣的東西呢。看來破面軍團的戰鬥力還可以在繼續大幅度提升一個檔次。」藍染微笑著評價道。

  他完全沒有理會葛力姆喬目前所呈現出的痛苦狀態，僅僅只是作壁上觀想要搞清楚整個過程。

  同樣的，由於葛力姆喬平日裡得罪的人太多了，以至於十刃中連個願意幫忙說話求情的人都沒有。

  甚至排名靠後的幾名十刃，都紛紛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只要這傢伙一死，自己又向前晉升一個名次。

  「看來他要失敗了呢。」妮露微微嘆了口氣。

  身為唯二兩個成功通過試煉的人，她非常清楚想要撐過去並獲得更強的力量，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失去理智。

  而這一點，恰好符合了她本身的性格，所以才硬撐了過來。

  相比之下，烏爾奇奧拉更是完全沒有情感的虛無，所以整個過程十分輕鬆加愉快。

  唯一的缺點是，後者在獲得第三段歸刃的力量後，整個人變得更加冷漠無情了。

  「哼！不過區區亞丘卡斯的野獸，也妄想觸碰天空？簡直痴人說夢！」拜勒崗冷笑著嘲諷道。

  此時此刻，這位虛圈的前任王者，正死死盯著藍染手上那塊虛化的崩玉，眼睛裡充滿了貪婪與渴望。

  作為上古時代就已經存在的大虛，他比在場其他同類都更清楚這顆崩玉意味著什麼。

  如果自己能得到，那麼立刻就會獲得碾壓所有人的力量，並且進化成為真正的王虛。

  同樣露出類似表情的，還有諾伊特拉·吉爾加和薩爾阿波羅·格蘭茲。

  事實上，所謂的破面軍團，實際上就是藍染通過暴力強行建立起來的雜牌軍，儘管個人實力一個比一個強悍，但真正忠心耿耿的根本沒幾個人。

  其中大部分都各有心思，現在看到虛化崩玉的力量後，立刻都不約而同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艾倫敢保證，只要藍染露出一點破綻，又或是市丸銀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動刺殺，現場肯定會亂成一團。

  只可惜，市丸銀並沒有那麼蠢，明白眼下並不是最適合的動手機會，反倒是握住斬魄刀的刀柄上前一步，對著十刃釋放出了自己的靈壓。

  東仙要也緊隨其後，死死盯著看上去馬上就要徹底失控的葛力姆喬，隨時準備拔刀將其斬殺。

  就在夜虛宮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時，艾倫突然開口說道：「想要抑制住虛的本能，就要先摒棄所有雜念，並且專心致志將所有精力集中到一點。只有這樣，你才能戰勝潛意識中的本能，從而獲得二段歸刃的力量。如果仍舊滿腦子想著如何殺死敵人，那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你沒有獲得二段歸刃的資格。」

  「不！！！！！！我……我有這樣資格！我可是葛力姆喬·賈卡傑克！註定要成為最強！」

  葛力姆喬突然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了怒不可遏的咆哮。

  眨眼功夫，他深度虛化的狀態就停了下來，並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漸漸恢復人類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