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黑暗的歷史

  為了讓黑崎一護徹底斷絕與尸魂界之間藕斷絲連的關係，艾倫在接下來幾分鐘時間裡詳細列舉了瀞靈廷和護廷十三隊的黑暗歷史。

  比如說用滅卻師石田雨龍爺爺的屍體做研究；

  再比如說製造出了名為巴溫特的永生人類，然後又對其趕盡殺絕，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犯下的罪行。

  事實上只要稍微翻一翻尸魂界擺在明面上的記錄，很容易就能看出死神從不是什麼代表正義與秩序的組織。

  活體實驗、殺人滅口、爭權奪利、打擊異己、建立霸權……

  所有容易引起現代人反感和噁心的事情，他們幾乎做了個遍。

  而且艾倫也不是胡編亂造，幾乎每一件事情都能拿出充分的證據。

  等聽到最後，黑崎一護那張原本就寫著「不高興」三個字的臉上，眉頭更是皺到了一起，咬牙切齒的問：「這些內容為什麼露琪亞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你還記得她的姓氏嗎？」艾倫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朽木……」

  黑崎一護天然不是傻瓜，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艾倫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沒錯！朽木！創立尸魂界和瀞靈廷的五大家族之一。你覺得作為既得利益者，她會把這種醜事告訴你一個外人嗎？另外，你知道在那些死神口中至高無上的靈王，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嗎？又是為何變成那副樣子的？」

  「你知道？」

  黑崎一護明顯動搖了，甚至連露琪亞的名字都不願意提及。

  確切地說，在結束尸魂界的戰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跟對方見過面，更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艾倫無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我不僅知道，而且知道的非常詳細。

  這件事情要追溯到尸魂界出現以前，甚至是人類文明火種剛剛被點燃的遙遠年代。

  在那個時候，靈魂的世界並不像現在劃分的這樣明確，包括虛在內所有的靈體生命，都是整個大循環的一部分。

  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虛突然開始吞噬人類的靈魂，導致循環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如果按照這樣下去，那麼整個世界最終都會變成一個巨大無比的虛，然後陷入永恆的黑暗與靜止。

  腳下這顆星球的意志不允許世界變成那個樣子，所以救世主靈王應運而生。

  他運用滅卻之力將最強大的幾頭虛殺死，阻止了最可怕的結局。

  沒錯！

  這裡的滅卻，指的就是滅卻師的力量。

  其實滅卻師身體裡流淌的血脈，才是真正繼承自靈王的能力，所謂的死神不過是一群不知感恩、內心陰暗的叛逆之輩罷了。

  就在靈王為了守護世界而戰的時候，創立尸魂界五大貴族的先祖們卻暗地裡勾結在一起，想要按照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分離三界。

  為了達成這一目標，他們需要靈王那至高無上的力量。

  其中志波家的先祖假意說服靈王，綱彌代家的先祖則聯同其他幾人趁機將其封印在水晶棺材之中，強迫其自我犧牲，以全知全能之力為楔子創造出了現在的世界。

  事後，綱彌代家的先祖對此還不放心，先是切下了靈王的雙臂，在花費漫長的時間挖出心臟，削去雙腿和雙足，將五臟六腑全數剁得粉碎自本體中分離，使其變成一件人彘一樣的工具。

  而這五個人，最後建立尸魂界並成為了後來的五大貴族，同樣也是所有死神的源頭。

  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黑暗、很諷刺？」

  黑崎一護和他的小夥伴們聽完這番話，整個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在他們的固有認知中，能被瀞靈廷和所有死神奉做至高無上的王，應該是一個手握生殺大權，並且掌握著強大力量且威嚴無比的君主。

  可真實情況呢？

  這位君王早已被「亂臣賊子」謀害，當成一個用來銜接三界的工具。

  更可笑的是，那些貴族們還口口聲聲說自己的權力和地位都是靈王賜予的。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怎……怎麼會這樣！難道那些人就不會感到羞恥和愧疚嗎？」一向沉默寡言的茶渡泰虎都忍不住發大聲質問道。

  「羞恥？愧疚？抱歉，在力量、權勢和財富的誘惑面前，這些東西真的算不上什麼。哦，對了，我這裡剛好有一本記錄了尸魂界最高權力機構中央四十六室的判決案例，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相信我，看過之後你們才會明白瀞靈廷究竟有多麼的黑暗。當然，藍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在進行實驗的時候，殺死的人類、死神、虛和滅卻師一點都不少。」

  說罷，艾倫將一本足有半個成年人大小、接近四十厘米厚的巨型書本從腰包內取出來隨手扔在這群年輕人面前。

  這是他藉助鏡花水月完美催眠能力，順手從中央四十六室檔案室內拿走的東西。

  裡邊的內容但凡有點正義感的人看過後，都會忍不住血壓上升並感到發自內心的憤怒。

  黑崎一護才翻了十幾頁，臉色就開始從白變紅，又從紅變黑：「這些混蛋這麼幹，難道就沒有人反抗嗎？」

  「反抗？你覺得流魂街那些靈壓低微的普通靈魂，有可能打得過護廷十三隊的死神嗎？一番隊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是典型的貴族派，二番隊隊長碎蜂是貴族、你認識的那個前任隊長四楓院夜一也同樣是貴族，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是貴族，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是貴族，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也是貴族。除此之外，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與七番隊隊長狛村左陣，都是總隊長親自收服並招募至麾下。也就是說，護廷十三隊中有超過一半的隊長都是站在貴族那一邊的。」

  艾倫用血淋淋的事實，說出了瀞靈廷如此爛大街的統治水平能維持兩千多年的根本原因。

  無他！

  因為貴族們手裡握著最鋒利的刀，誰敢不服直接殺光就好了。

  這個時候，他們倒是不談什麼維持三界靈魂平衡之類的屁話，直接把所有威脅全部清理得乾乾淨淨。

  「那你呢？你既然知道藍染也不是什麼好人，為何還要跟他一起？」黑崎一護抬起頭追問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先借藍染的手摧毀整個尸魂界，然後再除掉他不就行了麼。」

  艾倫沒有掩飾什麼，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在他眼中，死神、虛、滅卻師，本質上都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都對這個世界的人類造成了巨大的威脅，應該統統被摧毀一個不留。

  至於死神們所信奉的那套理靈魂平衡理論，也就能騙騙無知的傻子，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起碼靈魂世界的毀滅，絕對不應該會影響到現世。

  更何況，就算影響到了又怎麼樣。

  艾倫手中可是掌握著「五行相剋」這個可以隨意改變世界運行規則的道具。

  大不了拿出來用一下，把現世從那個可笑的體系中剝離出來就行了。

  按照他的想法，世界根本沒有必要分的像現在這麼複雜，直接切割成兩半就好，其中一半就是現實世界，另外一半則是死者的世界。

  人類死後的靈魂直接進入死者世界分解成最基本的靈子，然後再重新進入現世在嬰兒體內形成新的靈魂，

  這才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沒有虛！

  沒有死神！

  沒有滅卻師！

  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也就是說……你跟藍染並不是一夥的！」黑崎一護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向來對陰謀詭計沒什麼天賦的他，突然發現自己原本非黑即白的世界觀居然如此天真可笑。

  艾倫笑著搖了搖頭：「不！當然不是！事實上，我們三個才是一夥的。」

  話音剛落！

  他徑直走到阿爾托莉雅和櫻的身邊，旗幟鮮明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什麼？！你……你早就認識櫻老師？」井上織姬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沒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應該算是櫻的養父。要知道我在認識她的時候，她才五六歲左右的樣子，還是一個不到一米高的小不點呢。」艾倫直接從口袋裡跳出一張櫻小時候的照片擺在所有人面前。

  「哇！好可愛！」

  井上織姬瞬間被照片上那個留著淡紫色長髮，給人一種楚楚可憐感覺的小蘿莉吸引住了。

  「該死！別在我的學生面前拿出我小時候的照片！」

  櫻惱羞成怒的一把奪了過去，以最快速度將其塞進自己的口袋。

  估計她現在的感覺，大概跟「社死」沒什麼區別。

  而阿爾托莉雅則躲在一忙捂著嘴偷笑。

  不用問也知道，呆毛王已經跟某人學壞了，稍微帶上了點腹黑的屬性。

  「別激動，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照片而已。」艾倫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膀，然後自顧自對眼前這些年輕人說道：「好了，問答環節到此為止。現在，你們可以信任我了嗎？」

  「大概吧。我現在腦子有點亂。另外，你真的有把握將那隻強大的虛從我的靈魂中安全分離出去？」黑崎一護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這是當然！否則你以為我擺出這麼大的陣仗是為了什麼？」

  艾倫抬起手打了個響指，直接激活腳下這座巨大無比的禁錮靈魂法陣。

  瞬間！

  刺眼的白光沖天而起，將周圍連帶空間一起徹底封鎖住。

  隨後，他發動自己魂魂果實的能力，用手指一戳將對方的靈魂從身體裡推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黑崎一護無疑也是個急性子，直接走到法陣最中心的位置，任由那些光繩將自己五花大綁。

  要知道在尸魂界變成虛的那段時間，他可是給自己的同伴帶來去了不小的傷害，所以內心之中一直非常害怕類似的情況再次上演。

  甚至就連晚上做噩夢的時候，都會夢到自己變成虛後，在空座町大殺特殺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的畫面，其中還包括家裡的兩個妹妹。

  再加上不像原劇情里，有浦原喜助指使假面軍團出面幫助其掌握虛化的能力，黑崎一護自然希望能儘快且徹底剷除這個不安定因素。

  「呵呵，我喜歡你的直接。阿爾托莉雅，把其他人帶到外面去，接下來可不是小打小鬧了。」艾倫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明白！」

  呆毛王二話不說，立刻拉著井上織姬、茶渡泰虎兩人離開這個隨時可能變成戰場的危險區域。

  等他們抵達安全位置後，櫻立刻給將事先準備好的藥劑，直接注射進自己學生的脖子。

  才短短一剎那的功夫！

  黑崎一護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

  大概不到三五秒鐘的功夫，大量白色的液體就從眼睛、鼻孔和耳朵里噴涌而出，以極快的速度覆蓋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最終，虛白以完整的形態再次出現在每個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你先上，還是我先上？」櫻頭也不回的問呆毛王。

  「當然是我先上！你應該知道，我早就想要找個對手試試自己的實力了。」

  阿爾托莉雅的靈魂瞬間離開身體，邁步徑直走向渾身上下散發著瘋狂與暴虐氣息的「虛白」。

  與艾倫一樣，她身上穿著一件由於特殊靈子打造而成，擁有相當防護能力的白色制服，手中拎著一柄典型的歐式騎士雙手劍。

  「小心點！這可不是普通的瓦史托德級破面。」艾倫低聲提醒了一句。

  「我是不會輸的！」呆毛王信心十足的保證道。

  在不同的世界穿梭，學習各種各樣從未見過和聽說過的力量，不斷的變強，品嘗當地特色美食……

  她現在越來越喜歡上了這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來前所未有新鮮感的冒險之旅。

  因為在這趟旅途中，自己不再需要背負沉重的責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需要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切就好。

  想到這，阿爾托莉雅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斬魄刀從嘴裡吐出了兩個字：「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