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所謂的中立過不是笑話而已

  轟！

  伴隨著靈魂向物質轉化，驚人的魔力從呆毛王的身體噴涌而出。

  毫無疑問，這些魔力都是靈魂物質化的副產品。

  而且根據生物靈魂等級和品質的不同，釋放出來的魔力總量差別也十分大。

  如果把剛才那隻松鼠靈魂物質化所產生的魔力定義為一，那麼現在阿爾托莉雅所產生的魔力就是一百萬。

  畢竟英靈本身就得到了神秘的加持，所以各方面都要比正常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應該在幾千到一萬之間。

  向來不喜歡浪費的艾倫，將這些魔力全部搜集起來，凝結成一大塊晶瑩剔透的結晶。

  等整個轉化過程徹底完成之後，他這才將魔力一股腦灌注進呆毛王的身體裡，形成一個穩定的魔力源泉，也就是魔術師們口中經常提到的魔力爐心。

  感受著靈魂物質化後獲得的全新身體，阿爾托莉雅立刻摸著胸口，用不是確定的語氣說道：「我……好像失去了象徵不列顛化身的紅龍因子。」

  「沒關係，我可以賦予你另外一種紅龍之力，象徵澎湃生命的紅龍。」說著，艾倫直接取出一瓶事先準備好的龍血遞給對方。

  對於會失去龍之因子這一點，他顯然早有預料，所以提前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要知道呆毛王的紅龍因子，並不是指她擁有龍的血統，而是不列顛劍聖梅林通過魔術力量創造出來抽象的龍，代表的是整個古不列顛王國某種擬像化。

  所以當宣誓放棄王位的那一刻，這種通過神秘來獲得的東西然而然會隨之消失。

  不過讓艾倫感到慶幸的是，阿爾托莉雅大部分作為從者的能力完美保留了下來，包括恐怖的基礎屬性、對魔力抗性、騎乘、直感、魔力放出，甚至是寶具聖劍，以及纏繞在聖劍上的風王結界。

  很顯然，掌控第三魔法靈魂物質化之後，所能做到的不僅僅只是讓人類或者動物獲得永不腐朽的肉體，而且還能把那些見過的寶具複製出來作為武器和防具直接使用。

  可以說，他本人現在就相當於一個行走的大聖杯，聖杯能做到的事情，他大致也都能做得到。

  唯一的問題還是，如果離開這個世界失去神秘的加持，那麼這種能力會衰退到什麼程度。

  看著眼前那瓶散發著神秘光暈的血，阿爾托莉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拔出塞子仰起頭一飲而盡。

  瞬間！

  一股洶湧澎湃的生命力從心底湧起，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對身體進行改造。

  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她就再次獲得了龍紅血脈的強化。

  只不過與以前那種抽象的紅龍不同，這一次的紅龍血脈是真實存在的，所以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把自己轉化成為半龍人、龍人、乃至巨龍形態。

  「那是……真龍血嗎？」寶石翁突然兩眼放光的插了一嘴。

  艾倫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真正的龍王之血！如果你付得起相應的代價，我倒是不介意拿出來進行交換。」

  與其他世界那些經常被冒險者宰來宰去，一點牌面都沒有的龍不同。

  這個世界的龍和龍種還是非常強悍的，而且屬於標準的幻想種，會得到額外的神秘加持。

  所以龍血，絕對是任何魔術師乃至魔法使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哈哈哈哈！老朽的想法被看穿了呀。既然如此，那就請你開價吧。」寶石翁十分爽快的擺出了準備挨宰的姿態。

  「兩點！第一，我要一份寶石劍的製作圖紙。第二，我希望你能收下一個叫做遠坂凜的女孩做弟子。」

  艾倫瞥了一眼那個正在從山下拼命往柳洞寺狂奔的雙馬尾少女，不慌不慌的開出自己的條件。

  不用問也知道，他這已經是做離開前的最後安排。

  「遠坂凜？」

  寶石翁摸著下巴上的鬍子思索了片刻，很快便抬起頭問道：「她該不會是遠坂永人的後代吧？」

  「沒錯！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應該也算是你的徒子徒孫，而且資質相當不錯。」艾倫不加思索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遠坂永人，實際上就是遠坂家的創立者，時臣和凜的先祖，一個沒有什麼才能的傢伙。

  遠坂家能成為冬木市神秘力量的管理者，完全是因為他成為了基修亞·澤爾里奇·修拜因奧古承認的入門弟子，從而得到魔術師協會優待的結果。

  「原來如此！」寶石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是很快，這位老人又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繼續說道：「不過你確定要讓她成為我的弟子嗎？

  要知道在魔術界可是有一個流傳很廣的傳說。

  凡是成為魔法使的弟子，最終都會變成瘋子或者廢人。

  因為普通的魔術師，只會被魔法那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所吸引，不斷地嘗試去學習和理解，然後一次又一次品嘗失敗的苦果。

  身為第三魔法使，你應該最清楚沒有抵達過根源的人，根本不可能掌握魔法。

  這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誕生。

  在我看來，那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沒關係！我相信凜的天賦與能力，她能找到屬於適合自己的那條路。」說罷，艾倫再次從腰包內取出一小瓶龍血遞了過去。

  寶石翁接過來感受了一下其中所蘊含的力量，立刻露出滿意之色：「交易成立！給，這是寶石劍的圖紙。至於那個叫凜的女孩，我會在適當的時機出面，將她收入門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是準備要離開了，對嗎？」

  「是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一下。比如說這個已經成為某種詛咒一樣的聖杯儀式。」艾倫掃了一眼寶石劍的圖紙，然後便隨手將其扔進腰包內。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魔術師協會那邊我會去擺平。再見了，異世界的旅者，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

  說完這句話，基修亞·澤爾里奇·修拜因奧古瞬間發動第二魔法，從這個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眼見外人已經離開，阿爾托莉雅這才指著地上的聖杯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東西？」

  「很簡單！許個願就行了。」

  艾倫邁步來到聖杯正前方，伸出右手輕輕拂過金色聖杯的邊緣，與靈脈中積累的龐大魔力連通，然後直截了當表達自己的願望。

  瞬間！

  一個巨大的黑暗之門憑空出現！

  所有的魔力一股腦穿過黑暗之門，進入到門的另外一端。

  僅僅幾秒鐘過後，這一切有如同泡影般迅速消失。

  同時，存在於冬木市的大聖杯當場解體，再也不具備搜集地下靈脈中魔力的能力了。

  至此，持續了數百年的聖杯戰爭徹底落下帷幕。

  「你許了什麼願望？」呆毛王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沒什麼，我稍微強化了一些自己在那個世界的權限，僅此而已。」艾倫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就在阿爾托莉雅還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手持矛杖的櫻突然從天而降，砰地一聲落在地上，眼睛裡閃爍著以前從未有過的神采，興沖沖說道：「艾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哦？那就來向我證明吧。不用多，只需要一擊即可。」

  艾倫毫不廢話，馬上用生命能量和武裝色霸氣將自己的一條手臂包裹起來。

  櫻無言的點了點頭，微微彎下腰擺出突刺的姿態，渾身上下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氣勢。

  整個人隨即化作一道光沖了出去！

  下一秒……

  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響聲與震動，矛杖與拳頭碰撞到一起，爆發出恐怖的衝擊波，把整個柳洞寺所有的建築徹底夷為平地。

  當這一切緩緩散去，艾倫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評價道：「不錯的攻擊！看來你已經補上了自己的短板。」

  「這麼說，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了，對嗎？」

  櫻收起武器，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當然！但是在離開之前，你難道不打算跟自己的姐姐道個別嗎？」

  艾倫摘下臉上佩戴的銀色面具，把目光投向那個剛剛從山下跑上來，正雙手叉腰氣喘吁吁的遠坂家大小姐。

  「呼——呼——呼——」

  「果然是你這傢伙！」凜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憤恨與不甘。

  「呦！好久不見，你最近過得還好嗎？」艾倫用略帶玩味的語氣打了聲招呼。

  「混蛋！還有臉問我過得好不好？你這是赤裸裸違反聖杯戰爭的犯規！犯規知道嗎？作為冬木市的管理者，我有權利對你做出懲罰！」凜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大聲咆哮，整個臉都快貼上來了。

  「那你打算怎麼處罰我呢？」

  艾倫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必須賠償遠坂家在聖杯戰爭中的損失！還有我的精神損失！我要兩百顆紅寶石！一百顆藍寶石！五十顆鑽石！五十顆巨型綠寶石！三百顆翡翠、三百顆黃水晶！五十瓶最上等的魔力恢復藥劑……」

  蓄謀已久的凜果斷獅子大開口，噼里啪啦上演了一出「報菜名」。

  不用問也知道，她這明顯是打算藉機發難，狠狠的訛上一筆。

  艾倫明顯被逗樂了，笑著反問道：「你的胃口還真是不小呢。不過我要是不答應，你又能怎麼樣？要知道魔術師的世界，可是向來以強者為尊。而且聖杯戰爭的規則是遠坂、間桐和愛因茲貝倫三個家族聯手定下的，並不受到魔術師協會的承認與保護。這也就意味著你們無法得到外界的幫助，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告訴我，你覺得光憑遠坂家與愛因茲貝倫家族，有能力對我構成什麼威脅嗎？」

  「你忘了聖堂教會！我可是親眼看到，從你手槍里射出的子彈，把神父言峰綺禮打死了。」凜亮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

  「呵呵，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好吧，聖堂教會的確是個相當龐大且具有實力的組織。可問題是，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為什麼還要在意這些呢？」說到這，艾倫又把目光投向跟凜一起從山下跑上來的士郎。「你說對吧，少年。」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死神父？」士郎氣憤不已的質問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因為他是Lancer的御主呀！」艾倫意味深長的給出了準備好的答案。

  「Lancer的御主？！」

  凜聽到這個消息當場愣住了，但很快便通過回憶一些細節，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咬牙切齒咒罵道：「該死！我就說這傢伙之前為什麼總喜歡說一些奇怪的話，原來他居然帶頭違反規則！」

  「怎麼樣，很吃驚吧？其實早在上一屆聖杯戰爭的時候，所謂的監督者就已經成了笑話。你的父親時臣，跟言峰綺禮的父親言峰璃正私下結盟，不僅互相傳遞重要的情報，而且還利用教會掌握的規則讓局勢朝著對你父親有利的方向發展。所以所謂中立的監督者，早就已經成了笑話。所以請記住，成年人的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麼規則，尤其是魔術師的世界，各種陰險卑鄙的手段會超乎你們的想像。」

  艾倫親手揭開聖杯戰爭的黑暗面，給眼前這對年輕的少男少女上了一課。

  畢竟隨著大聖杯的解體，魔術師協會、聖堂教會、還有愛因茲貝倫家族，肯定會派人過來進行調查。

  這兩個倖存的御主將成為被調查的主要對象，就如同第四次聖杯戰爭結束後沒多久便爆發了「冰之魔女」事件一樣。

  而他之前與寶石翁的交易，正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只要這位魔術界祖師爺一樣的人物出面，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必然會老老實實不敢造次。

  「姐姐，我要走了，以後請多保重。」櫻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一定要離開嗎？」凜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嗯！這是我跟艾倫之間的約定，你應該早就知道的。」櫻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就只能預祝你一路順風了。」凜無奈的張開雙臂擁抱了一下妹妹。

  她知道，這次道別極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彼此，所以稍微顯得有些傷感。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歸根結底都是老爹時臣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