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來追求愉悅吧！

  隨著呆毛王和愛麗絲菲爾的入住，大廈頂層的據點人數赫然已經達到了六個之多。

  幸好艾倫在進行改造的時候，沒有把多餘的房間全部打通，不然光是安置起來就相當麻煩。

  看著這座屹立於整個冬木市最高點的商業大廈，愛麗絲菲爾終於意識到為何所有聖杯戰爭參與者忙活那麼久，都沒能找到一丁點關於艾倫和小櫻的蹤跡。

  要知道這可是一座標準的商業辦公寫字樓！

  而且屹立於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流在這裡經過，根本不適合建造魔術工房來抵禦外敵的入侵。

  畢竟製作魔術工房這類東西，需要刻畫大量的魔法陣和安置魔力熔爐，極有可能會被清理衛生的人員當成塗鴉、垃圾給直接清理掉。

  但艾倫顯然並不在意這些，更沒有在周圍設置任何魔術工房，只是單純想要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

  「你還真是膽大呢，居然連最基本的警戒結界都沒有搭建。」愛麗絲菲爾在巡視了一圈之後評價道。

  「相信我，夫人。一般情況下的魔術工房根本無法阻止從者入侵。所以與其在這方面浪費時間，倒不如什麼都不做。如此一來，反倒是更不容易引起注意。依照魔術師的慣性思維，找不到魔術工坊存在的痕跡，就說明這附近是安全無害的。另外，您的丈夫衛宮切嗣在戰鬥時也經常使用這樣的技巧來誤導敵人，從而贏得最終的勝利。」艾倫似笑非笑的解釋道。

  「說的也是呢。」愛麗絲菲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給！這是電話，如果您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就直接打電話讓對方送過來。在本屆聖杯戰爭結束之前，最好不要外出。」

  說罷，艾倫將一個寫在字條上的電話號碼留在房間桌子上，然後便轉回到空曠的大廳，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欣賞著夜景。

  由於眼下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所以不管是葵，還是小櫻和凜，都已經早早的進入夢想，只剩下他這個在生理上根本不需要睡眠的夜貓子還依舊保持著清醒，滿腦子都在思考要如何最大限度利用這個由第三魔法創造出來的聖杯。

  「你在想什麼？」

  呆毛王不知何時從那個屬於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手上還端著一盤子剛剛用微波爐加熱過的食物。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確定英雄王和征服王聯合到一起，會產生多麼有趣的變化。」艾倫摸著下巴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原劇情中大帝就曾經跟金閃閃說過，如果我的大軍加上你近乎無限的寶具，一定可以戰無不勝橫掃整個世界。

  現在，這個願望恐怕馬上就要實現了。

  「你這是在期待與他們交手嗎？」呆毛王一邊問，一邊抓起一塊鮮美多汁的肉排放進嘴裡，臉上頓時露出享受的表情。

  如果說她現在對這個新住處什麼地方最滿意，那一定是餐桌上和冰箱裡塞得滿滿當當的食物。

  而這些食物，都是擁有滿級烹飪技能的艾倫親自下廚，加入了大量來自艾澤拉斯和外域的原材料與調味品，對於任何吃貨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阿爾托莉雅就是這樣一個幸運的吃貨。

  所以在入住之後，她的嘴巴就沒有停下來過，一直在不停的吃，胃口仿佛無底洞一樣怎麼都填不滿。

  欣賞著呆毛王那優雅而又迅速的吃相，艾倫不由得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可是期待的不得了呢。畢竟吉爾伽美什王之財寶里的武器，可都是能夠進行真名釋放的寶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一旦他跟征服王聯合到一起，立刻就可以擁有一支手持寶具的英靈大軍。」阿爾托莉雅不加思索的給出了答案。

  「是的！一支持有寶具的英靈大軍。現在，唯一制約他們的就是魔力的供給問題。不過考慮到遠坂獨有的寶石存儲技術，在短時間內提供大量魔力似乎也並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眼下的選擇權再一次回到了時臣的手上。我很好奇，他究竟有沒有魄力拿出遠坂家世代積累的財富來孤注一擲。」艾倫語氣中帶著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惡趣。

  畢竟金閃閃以普通姿態投擲寶具消耗的魔力是一回事，而釋放真名又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在王之財寶的加持下，魔力消耗幾乎少得可憐，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

  但是當釋放真名時，魔力消耗瞬間就會呈幾何倍增長。

  估計以時臣的資質，幾秒鐘就會被活生生的吸乾。

  這也就意味著，必須要大量消耗存儲魔力的寶石才能維持。

  不僅金閃閃要消耗，大帝那邊同樣也要消耗。

  別的不說，光是張開固有結界，就能讓韋伯這樣半吊子的魔術師傾家蕩產，甚至需要跑到野外去偷偷的補魔。

  更何況，手持普通武器的王之軍勢消耗是一回事，手持寶具的消耗又是另外一回事。

  時臣是否捨得拿出來給盟友分享，又是另外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呆毛王無疑注意到了艾倫那滿不在乎的態度，趕忙咽下嘴裡的食物問：「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的。只希望這次的敵人不要太讓我感到失望才好。反倒是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加入他們的陣營，到時候我就能體驗到最極致的戰鬥了。令咒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可以讓衛宮切嗣用掉剩下兩個。這樣一來你就能跟言峰綺禮簽訂新的契約。」艾倫不懷好意的鼓動道。

  「哼！我才不會加入那兩個暴君的陣營呢。尤其是伊斯坎達爾，他甚至不願意承認我王者的身份。」呆毛王傲嬌的揚起下巴。

  她的這個舉動充分說明了「寧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這句話有多麼的正確。

  「呵呵，看來Rider這回幹了件蠢事呢。」

  ……

  與此同時，遠坂家的祖宅內，時臣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注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征服王。

  足足過了半分鐘，他才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微笑著開口問道：「歡迎駕臨寒舍，征服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是來結盟的，對吧？畢竟魔術師之恥衛宮切嗣已經帶著Saber一起投靠了Berserker，而Lancer也已經出局，眼下只有我們聯合起來才能與之對抗。」

  「哼！你還真是個聰明人呢。沒錯！事到如今想不結盟也不行了。Berserker那個傢伙掌握的力量太過於強大，只有聯合起來才有機會贏得聖杯。英雄王！相信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說著，大帝抬起頭把目光投向站在二樓的吉爾伽美什。

  後者意味深長的回應道：「別把本王想像的跟你一樣沒用。就算不結盟，我也有把握幹掉Berserker那個狂妄的傢伙。」

  「可結盟能夠大幅度提高勝算，不是嗎？」大帝並沒有因為對方惡劣的態度就生氣。

  「或許吧。」

  金閃閃撂下這句話後，便直接轉身離開。

  時臣則趁此機會將一份具有強大約束力的契約書遞給韋伯：「這是盟約，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就在上邊簽個字吧。」

  「這……這是……」

  韋伯顯然第一次接觸到這種高級玩意，立刻用最快速度掃了一眼上邊的條款和內容。

  結果發現，這只是一份暫時休戰結盟的約定，跟之前教會倡導討伐Caster沒有任何區別。

  唯一可確定的是，在簽下名字後，一直到擊敗艾倫，都不用太擔心背後會被盟友突然捅一刀。

  「快簽了吧，小子。」

  眼見「王妃」猶豫不決，大帝立刻拍了一巴掌催促道。

  因為按照目前的形勢，如果不想放棄聖杯，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抱團結盟。

  「Rider，你確定簽這樣的協議沒問題嗎？」韋伯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大帝不加思索的回答道：「當然！從Lancer退場，Saber變成Berserker的盟友，我們就已經沒有了其餘的選擇。更何況，聖杯戰爭的本質是戰爭，而戰爭的本質就是持強凌弱。如果不想成為弱勢的一方，就必須集結更多的盟友。」

  「好吧，聽你的。」

  韋伯顯然不是什麼有主見的人，迅速在契約書下方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瞬間！

  魔術儀式開始生效！

  從此刻起，征服王和英雄王終於締結了最緊密的聯盟，以對抗艾倫和呆毛王的組合。

  聖杯戰爭原本複雜且勾心鬥角的局勢，一下子變得前所未有明了起來。

  ……

  另外一邊，聖堂教會大廳內，剛剛拖著疲憊身軀回來的言峰綺禮正站在一灘血前，面無表情注視著那個倒在地上已經死去多時的父親，緩緩伸出手將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

  由於是被槍殺的，所以死因非常容易就能分辨的出來，甚至彈頭都卡在心臟里沒有取出來。

  要知道肯尼斯在被起源彈擊中後，自己本身就是個半身癱瘓的廢人，自然不可能使用口徑和後坐力太大的武器。

  如果不是湊巧直接擊中了要害，估計再打個三五槍也不一定會死。

  沒有悲傷！

  沒有憤怒！

  有的僅僅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愉悅。

  沒錯！

  就是愉悅！

  因為在很早以前，言峰綺禮就曾經不止一次幻想著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就好像他不止一次想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妻子一樣。

  但那個時候，他的內心仍舊被世俗的道德所約束，認為那是一種不該產生的罪惡。

  可現在，這種束縛終於完全消失了。

  「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父親啊，直到生命中的最後一刻，你都沒能明白我的為人。」

  言峰綺禮咧開嘴發出肆無忌憚的狂笑。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再也不需要帶著虛偽的面具過活，而是要把心底那份隱藏多年的黑暗與邪惡徹底發泄出來。

  當破曉第一縷光順著教堂上方的窗戶照射進來時，整個畫面看起來異常的諷刺。

  不過愉悅並沒有讓言峰綺禮失去理智。

  剛好相反！

  他很快就意識到作為聖杯戰爭監督者和仲裁者的父親，在死亡前的最後幾秒鐘，居然給自己留下了龐大且驚人的遺產。

  那就是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令咒！

  一時之間，這個天生性格有缺陷的男人立刻便產生了許多的聯想，蹲下來直接將所有令咒都轉移到自己的胳膊上。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令咒我已經有了，現在只差一個從者。可問題是，要到哪裡才能找到一個適合的從著呢？」

  「你覺得我怎麼樣？」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金閃閃瞬間憑空出現，眼睛裡閃爍著發現稀世珍寶才會露出的光芒。

  「你？」

  言峰綺禮立刻明白了什麼，嘴角上揚的角度更甚了。

  「沒錯！時臣這傢伙太讓人失望，我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更何況，與征服王的聯盟契約已經簽訂，是時候讓他退場了。如此一來，我們既不用承擔違背那份契約的代價，又可以麻痹盟友在關鍵時刻送他們去跟Berserker拼命。」

  金閃閃顯然早就策劃好了一切，甚至把韋伯和大帝也算計在了裡邊。

  「我好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呢。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干吧。相信老師一定會明白我這個弟子不得已的苦衷。最重要的是，我十分期待當匕首從後面刺穿他心臟的一剎那，這個男人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說著，言峰綺禮右手的手指開始不受控制的輕微抽動。

  痛苦！

  絕望！

  掙扎！

  他現在不知為何，無比渴望能從遠坂時臣的身上看到這些強烈的負面情緒。

  「說得好！讓我們一起來追求愉悅吧！這個世界是如此的虛偽和空洞，唯有愉悅才是真實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希望時臣能先承受一次來自他女兒的打擊……」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金閃閃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

  他根本不在乎聖杯，更沒有所謂的願望要實現，只想要不斷的尋找刺激和新鮮感。

  可憐的言峰綺禮根本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所尋找的愉悅，只不過是英雄王手中的玩具而已，跟自己的老師時臣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一旦膩了很快就會被當做垃圾一樣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