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榮耀的死亡

  「很好！看來你果然跟傳說中一樣，是個只為利益賣命，沒有任何魔術師榮譽的傢伙。」

  眼見衛宮切嗣已經不可能被拉攏成為盟友，時臣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輪椅上的阿奇博爾德家族當家。

  「肯尼斯閣下！身為時鐘塔十二君主之一的您，該不會也跟這個男人一樣選擇放棄了吧？」

  「我……」

  肯尼斯明顯有些猶豫。

  儘管他此前一直都看不起衛宮切嗣這個魔術師殺手。

  但在經歷了那場對決後，他意識到對方雖然在魔術領域比自己差了十萬八千里，可在戰鬥經驗和策略方面卻十分可怕，絕不是那種會盲目採取行動的蠢貨。

  剛好相反！

  如果這個傢伙選擇了跟艾倫合作，那一定有著無比充足的理由。

  這也就意味著，即使自己選擇跟遠坂時臣結盟獲勝的可能性也不會太大，反倒要承擔巨大的風險。

  更何況，肯尼斯眼下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殘廢，連移動都要靠輪椅。

  而未婚妻索拉也失去了一隻手，眼下正出於失血過多休克的狀態。

  這樣毫無反抗能力的組合，就算加入聯盟也只會成為被操縱和利用的對象。

  再加上言峰綺禮這個失去從者的御主，他有理由懷疑對方明面上是邀請自己加入，但其實是為了搶奪Lancer。

  隨著肯尼斯也陷入糾結之中，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安靜。

  尤其是向來喜歡欣賞這種人性掙扎畫面的金閃閃，更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愉悅的表情，完全不在乎結盟最終是否能夠成功。

  而言峰綺禮則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衛宮切嗣身上，想要從這個男人身上找到與自己相同的特性。

  至於壓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呆毛王則傻乎乎站在原地，一腦門子問號。

  她根本不夠清楚，自己這位向來行事卑鄙的御主，態度怎麼會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又跟艾倫私下裡達成了怎樣的交易和盟約。

  「呵呵，何必那麼麻煩呢。既然肯尼斯閣下無法做出決斷，那就讓Lancer提前在這裡退場好了。作為對於一名忠心耿耿騎士的褒獎，我會仁慈的賜予你榮耀的死亡。」

  說著，艾倫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支深藍色散發著刺骨寒意的長槍，槍尖與長柄連結的地方甚至還有一個紅色像是眼睛的裝飾品。

  自從打破了遊戲系統在商業技能方面的束縛，他已經可以通過鍛造和附魔技巧，在保留某件武器和裝備屬性的前提下，對其外形與材質進行大範圍的改動，必要的情況下還能利用特殊材料賦予強大的元素特性。

  比如說冰、火、光（神聖）、雷、風、強酸、暗影、邪能等等。

  而這支槍的原型，就是納克薩瑪斯掉落的蛛魔之眼。

  不僅可以為使用者提供額外的敏捷和耐力加成，同時還是一支冰霜之槍，每一擊都會附帶威力驚人的冰霜屬性傷害。

  最重要的是那隻紅色的眼睛，能夠通過注入魔力或者生命能量，釋放出高達數千攝氏度的高溫火焰，讓對手體驗到冰與火交織的雙重快感。

  要知道在極寒與高溫的快速交替下，即便是堅硬的岩石也會分崩離析，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你也會用槍？」

  迪爾姆德·奧迪那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將懷裡抱著的索拉交還給自家君主，然後舉起雙槍擺出了戰鬥姿態。

  畢竟聖杯戰爭召喚的英靈通常都是有職階的。

  哪怕是同一個英靈，如果以Saber職階降臨，那應該就只保留生前關於劍的使用技巧和相應寶具，如果換成Lancer就是槍，Archer就是遠程武器。

  這也是為何，金閃閃以Archer職階降臨後，幾乎都是靠投擲王之財寶來作戰，甚至在其中一條時間線上，還被區區一個人類少年用近戰方式按在地上摩擦，簡直顏面掃地。

  當然，某個被抑制力招募成為打手的紅衣近戰弓兵除外。

  「算是會用億點點吧！畢竟在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我的本職武器。雖然我絕大多數時候更喜歡使用的是拳頭、劍和弓。」

  說罷，艾倫端平長槍以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速度沖了出去。

  由於沒有使用任何額外的能力，他僅憑純粹肉體的力量讓自己在一瞬間超越了聲音。

  轟！

  在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過後，他整個人化作一團白色激波，徑直與迪爾姆德碰撞到一起。

  雖然這位費奧納騎士團第一勇士及時發動固有能力——心眼識破招式，同時以A+的敏捷屬性迅速做出反應。

  但遺憾的是，兩人之間的力量差距是在太明顯了。

  僅僅一個照面！

  迪爾姆德的肩膀便被瞬間貫穿，巨大的衝擊力使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後飛去，直接撞塌了一棟廢棄多年的廠房。

  一時之間，倒塌所產生的漫天塵土將眾人的視線遮蔽。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當粉塵和煙霧漸漸散去，他才掙扎著從廢墟上站起來，眼睛裡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驚駭之色，捂著肩膀上那個已經快要被堅冰徹底覆蓋的傷口問：「你剛才做了什麼？」

  要知道剛才那一擊可不是偷襲，而是從正面發起的強攻，沒有一丁點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有宛如雷霆般迅猛的直線穿刺。

  正常來說，像這樣沒有任何技巧的攻擊，但凡有點武藝底子的戰士都能輕而易舉閃開，更何況是身經百戰的英靈。

  可問題是，就是這樣的直線突刺，迪爾姆德硬是沒能完全避開。

  如果沒有提前打開心眼，又或是敏捷屬性沒有達到A+，現在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

  艾倫甩了甩槍尖上沾染的血跡，笑著讚許道：「想不到你居然能避開刺向心臟的致命一擊，真不愧是凱爾特神話傳說中費奧納騎士團的第一勇士。」

  「這算是誇獎還是諷刺？」迪爾姆德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由於整個傷口周圍完全被恐怖的超低溫冰塊所籠罩，所以他並沒有感受到疼痛。

  只是受傷部位徹底失去了知覺，連帶著整條胳膊都使不上力氣。

  這也就意味著，現在他必須在「破魔的紅薔薇」與「必滅的黃薔薇」之間做出選擇。

  「當然是誇獎！在剛才那種距離下，我可以保證本屆聖杯戰爭中所有從者中，除了你之外絕不會有第二個能夠閃得開。不過也就到到此為止了。沒有足夠強大寶具的你，註定了沒辦法在這場殘酷的爭鬥中贏得勝利。畢竟在位肯尼斯閣下的眼中，你只是個征服王的替代品，一個萬不得已之下的備用方案。」

  艾倫一邊揭著對方內心之中的傷疤，一邊邁步向前逼近，打算送這位可悲的英靈離場。

  可就在他舉起長槍準備再來一次急速穿刺的時候，一直沒有動彈的呆毛王突然跳出制止道：「Berserker！夠了！停下吧！Lancer的御主還未做出決斷，你完全沒有必要對他痛下殺手。」

  「哦？如果我不同意呢？你打算跟他一起聯手嗎？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了衛宮切嗣的立場，亦或是覺得自己有能力對抗令咒？」艾倫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一提到令咒，阿爾托莉雅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而衛宮切嗣也十分配合的舉起了右手，展示著自己手背上所剩下的兩道令咒，意味深長的問：「需要我使用令咒，讓Saber配合你在這裡將Lancer和Archer一起淘汰掉嗎？」

  「不，不需要。現在一次幹掉太多從者，對你太太的身體健康並不是一件好事。今天晚上只需讓Lancer退場即可。至於Saber，不管她如何選擇都不會對最終結果造成任何影響。別忘了，我的職階可是Berserker，為了戰鬥而生的狂戰士。這種程度的戰鬥對於我來說連開胃菜都算不上。當然，要是那位英雄王也加入進來，那情況就會變得稍微有意思一點了。」

  說罷，艾倫抬起頭注視著站在屋頂上的吉爾伽美什。

  而金閃閃則雙手抱胸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別看我，跟這種雜種結盟可不是我的主意。在我眼裡真正值得結盟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站在你身邊承載著超越人類極限的願望的Saber，另外一個則是有著寬廣胸懷和野心的征服王。」

  「原來如此！看來又是某個傢伙在自作聰明呢。」

  艾倫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遠坂時臣，抿起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然後便不再理會任何人，直接端起長槍擺出了突刺的架勢。

  眼見衛宮切嗣放棄了使用令咒的打算，呆毛王立刻釋放閃爍著金光的聖劍與迪盧木多並排站在一起。

  如果說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中，有哪位從者最能讓她產生好感，那無疑就是眼前這位恪守榮譽感和騎士精神的槍兵了。

  對於阿爾托莉雅這種拋棄御主投奔敵對陣營的做法，艾倫僅僅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主動開口詢問道：「你們倆準備好了嗎？」

  「啊！早就準備好了！來吧！Berserker！能死在你這樣強大的戰士手中，我並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恰恰相反！我覺得起碼比死在小人的陰謀詭計之下強得多！」迪盧木多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所以語氣中充滿了灑脫的意味。

  相比之下，呆毛王則一言不發開始釋放寶具的真名，準備再一次釋放「誓約勝利之劍」，想要以這種方式來擊敗艾倫，以證明自己堅持的理想和道路並沒有錯。

  「OK！那我來了！」

  話音剛落！

  艾倫整個人瞬間化作一支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Excalibur！！！！」

  轟！

  呆毛王完全沒有一丁點猶豫，在看到對方發起衝鋒的剎那，立刻釋放了自己最強的寶具。

  與之前在碼頭港灣釋放的時候一樣，金色的光芒在短短一剎那就將前方所有擋路的東西全部碾成肉眼不可見的粉塵和殘渣。

  但是在與超高速衝刺的艾倫碰撞瞬間，那柄散發著寒意的長槍突然憑空在正前方製造出一大塊堅冰，將散發著恐怖高溫的光通過折射、反射和降溫進行削弱，最終把絕大部分破壞力量都擋在了外面。

  至於透過來那一點，充其量燒焦部分皮膚和肌肉，在強大的恢復能力支撐下，兩三秒鐘之後便恢復如初。

  當突破「誓約勝利之劍」之後，艾倫立刻向槍柄內注入能量，激活了那顆紅色宛如眼睛一樣的裝飾品。

  下一秒……

  轟！！！！！！！

  巨大無比的高溫火球直接從末端射出，直接吞噬了想要藉助對手減速發起反擊的迪盧木多。

  結果沒有任何意外！

  當明亮的火球消散後，這位凱爾特人神話傳說中的英雄已經單膝跪地，渾身上下被燒的一片漆黑，連驅趕、四肢等部位都嚴重碳化。

  幸虧英靈擁有人類所無法企及的魔法抗性，不然估計早就在被吞噬的剎那化作飛灰消失的無影無蹤。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本屆聖杯戰爭最強的英靈！以Lancer職階降臨的我，連用槍方面都輸了嗎？想不到沒有任何技巧的直線突刺練到極致，也會變得幾乎沒辦法被防禦！我輸得心服口服！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Berserker！」

  迪爾姆德一邊狂笑，一邊用僅剩的一點生命力提出了最後的要求。

  「艾倫！你可以叫我艾倫。」

  艾倫不加思索的報上了名字。

  這即是戰場上的禮節，同樣也是給予對手最起碼的尊重。

  「艾倫？我記住了！那麼艾倫！願我們能在未來的聖杯戰爭中再次相遇！再見了……」

  伴隨著微弱的聲音，迪爾姆德很快化作魔力消散在空氣中。

  至此，除艾倫之外的六位從者中，已經有三位進入到聖杯之中。

  而剩下來的三個，不管是英雄王、征服王、還是騎士王，都擁有相當強大寶具和能力。

  也就是說，真正的聖杯戰爭，從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金閃閃無疑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直接對下方已經失去優雅的御主吩咐道：「走吧！時臣！你那套所謂聯合起來先對付Berserker的小伎倆已經被識破，與其繼續留在這裡丟人，還不如早點回去聯繫征服王和他的御主。」

  「如您所願！王！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些私人恩怨想要解決一下。」

  說到這，時臣轉過身給言峰綺禮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迅速甩出兩柄飛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入肯尼斯與索拉的胸口。

  噗！噗！

  兩聲悶響過後，這對關係比三角戀還要亂的未婚夫妻便同時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整個過程艾倫完全沒有插手，僅僅是在兩人徹底死掉後，使用魂魂果實的能力扣押了對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