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因為愛你，所以死亡

  於是。

  在臨近聖誕節、下著小雪的華盛頓街道。

  在滿大街的投影廣告屏，都在播放著關於昨天的亡者反派復生事件新聞報導。

  在前復仇者聯盟與前正義聯盟的超級英雄們，都在考慮著如何面對接下來的至黑之夜的時候。

  作為超凡事件主角之一的希年，與多元宇宙規則具現化的死亡，二人正作為普通人的開始一場約會。

  就像一對再正常不過、十分登對的情侶。

  希年牽著死亡在華盛頓步行街上散步，與對方去一家五星酒店享用了一頓美味的牛排午餐，還特地從自己的高中學校門前路過。

  「姐姐。看，那裡就是我曾經讀書的地方。」

  希年朝一旁並肩行走的哥特女子說道：「那時。我還是一個沒有見過外星人、沒有見過法術巫術、沒有任何超凡能力的普通人類，一心想著考上一個好點的大學，往後供著我家小姨。」

  他感慨一聲：「完全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簡直就像是一場夢。」

  哥特女子輕輕頷首：「就算是多元宇宙，也很少人有你這樣的奇特遭遇。」

  「我怎麼覺得，我是多元宇宙中最幸運的一人？」希年笑著，握了握自己牽著的手。

  「嗯哼。」哥特女子看了他一眼，對此不置可否。

  希年樂了。

  自己絕對是多元宇宙中最為幸運的一個。畢竟，除了他還有誰能和真正的死亡約會？

  「再進來一點。」哥特女子突然示意一下手中的洋傘。

  希年不由再靠近一些對方，彼此的肩膀幾乎完全靠在一起。

  ……

  華盛頓高中，露天操場上。

  「羅特·哈靈頓老師，再和我們說一下，關于格溫·史黛希學姐的傳奇故事吧？」

  「對啊對啊，聽說現任未來紀年公司主經理的格溫小姐，曾經就讀過我們高中學校！」

  一群高中生在雪地中興奮的交頭接耳。

  雙鬢髮白、一身肌肉猛男范的羅特指導員咳嗽一聲，說道：「格溫同學現在的成就的確不錯。不過要我說，有一位學生，他的成就可厲害多了。」

  「誰啊？」

  高中生們頓時愣住了，曾經就讀這所學校的，有誰比未來紀年公司主經理的成就還高？

  羅特指導員故作神秘的嘿嘿一笑，沒有回應。

  卻在這時。

  羅特指導員愣愣的看向校園之外。

  高中生們回頭望去，只看到撐著黑色洋傘走過的一男一女側影，很快就遠去了。

  「指導員老師，怎麼了？」

  「沒什麼，認錯人了。」

  羅特指導員收回目光，咧嘴笑道。

  ……

  一天的時間很長，一天的時間又很短。

  希年帶著死亡認識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品嘗自己認為好吃的東西，帶著死亡去看了電影、跳舞……

  當從歌舞廳出來，死亡輕聲說道：「就是一直在做平淡無奇的事情？」

  希年反問一句：「姐姐，那你討厭這樣麼？」

  哥特女子搖了搖頭：「非但沒有討厭，反而覺得很有意思，想要……就這樣繼續下去。」

  希年衝著她眨眨眼道：「這就是約會啊。兩個人在一起，做愛做的事情。」

  哥特女子沉默了，隨即明悟的露出淡淡的笑容：

  「原來，這就是約會。」

  ……

  夜晚之後。

  希年和死亡享用完晚餐，從餐廳出來，外面已經華燈初上。

  死亡突然停下步伐，望向步行街一處。

  希年詫異的看了過去，發現那裡的商業街道角落有著一台夾公仔機。

  「姐姐，你不會想玩那個吧？」希年感到匪夷所思。

  「不行嗎？」哥特女子平靜的瞥了他一眼。

  「也不是不行。只是覺得，你喜歡這個有些新奇。」

  希年強忍住笑意，還是帶著死亡走上前去。

  臨近跟前。

  希年才發現，這台夾公仔機，也即娃娃機裡面的布偶，竟然都是小熊款的。

  死亡看著小熊玩偶，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們來玩一下吧。」

  希年當即取出錢包，投下幾枚硬幣。

  他動用蜘蛛感應強化感知，以情緒掌控讓自己保持絕對理智，開始撥弄娃娃機的遙感。

  死亡睜大漆黑的美眸，看著那移動起來的機械勾爪，竟然帶著一縷期待。

  希年拍下按鈕，機械勾爪理所當然的完美抓中小熊玩偶，隨即又理所當然的失敗了。

  「嗯，娃娃機就是這樣的。」

  在死亡姐姐的注視下，希年眼角抽搐，顯得有些尷尬：「姐姐，要不你來試試。」

  哥特女子猶豫一下，上前嘗試操縱搖杆。

  機械勾爪再次完美抓中玩偶，然後玩偶又從勾爪落下。

  再次失敗。

  希年和死亡站在娃娃機前，在小雪寒風中沉默了。

  幾乎無所不能的二人，雙雙敗在了這台娃娃機上。

  「再來！」希年咬牙切齒的掏出一迭美鈔。

  十分鐘過後。

  「哇！」

  一群孩子目瞪口呆的圍著一台娃娃機。

  可見。

  黑髮青年抱著幾十隻小熊玩偶，也不知花費了多少，幾乎將娃娃機給徹底抓空了。

  果然。

  超能力有時會失效，而鈔能力永遠可靠！

  哥特女子低頭笑了笑，從他懷裡接過一隻小熊玩偶，說道：「把其它的分給這些孩子吧。」

  「聽你的。」

  勝利姿態的希年痛快的一口應下，圍著二人的孩子們也歡呼成一團。

  ……

  夜越發的深了。

  華盛頓公園內。

  看到雙手緊緊擁著小熊玩偶的哥特女子，希年忍不住笑了：「有這麼喜歡嗎？」

  「嗯，很喜歡，非常非常喜歡。」

  哥特女子認真點頭，將小熊玩偶抱得更緊一些，並抬眸看向希年。

  希年的心砰然躍動。

  他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當下的哥特女子。

  喜歡上了溫暖而冷漠、優雅而隨性，神秘而動人的死亡。

  哥特女子抱著新的小熊玩偶，突然加快步伐的小跑上前，在公園的噴泉近處停下，黑色哥特洋裙輕輕擺動，轉身與希年對視在一起：

  「謝謝你的約會。我永遠都會記住這一天的，你付出的代價我已經確切的收下了。」

  「姐姐，你……」

  希年看到以黑夜作為背景的姐姐，心頭再次湧上，之前在哥譚，那一種再也無法見到對方的感覺。

  「而我也將為此付出代價。」

  哥特女子莫名說著，臉上卻洋溢著笑容，她款款的走上前去，隨著身後的噴泉爆發，身體投入希年的懷裡。

  死亡稍稍踮起自身腳尖，在夜色下送上暗色唇紅。

  希年與死亡的身體貼在一起，能察覺到對方同樣加速的心跳，不由下意識的低落下頭。

  能感受到彼此的呼氣，二人即將碰觸上的前刻。

  噗嗤！

  某種事物被貫穿的聲響清晰傳至耳邊。

  希年愣愣的睜開眼睛，他看到了一個與死亡具象化外形一模一樣的哥特女子，正平靜的站在死亡身後。

  穿著吊帶衣與牛仔褲的哥特女子，手中拿著一道暗黑鎖鏈，將希年懷裡的死亡自後背貫穿，將她穿著黑色洋裙的身體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