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代價，與死亡的約會

  清晨。

  華盛頓郊外別墅。

  當破曉的白晝光亮落在窗戶上，室內窗戶的天藍色窗簾也隨之拉起，使得昏暗的房間明亮起來。

  房間內，衣櫥的鏡子前方。

  將黑色頭髮梳理得油量得體，穿上適身的長款白襯衣，把領口與袖口整理妥當，穿上平整無皺的黑色西褲，大人的皮鞋擦拭得鋥亮，最後披上冬季的單色外套。

  帥氣英俊的黑髮青年哈出一口熱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認真朝一旁女僕穿著的銀髮少女問道：「愛麗絲，我看起來怎麼樣？」

  「主人，你看上去十分的完美，如果我是女方我一定會心跳加速的。」

  女僕愛麗絲眨了眨眼，悅耳篤定的回應，並稍稍懸浮起來，替青年系好羊絨圍巾。

  「那我這就出門去了。」希年深吸口氣，有些急促道。

  「主人。」愛麗絲落回到地板上，往上抬起藍寶石般的眸子，難掩擔憂的問道：「真的沒問題麼？」

  「您現在，可是沒有任何臨時能力狀態，昨天還發生了那樣的惡劣事件，今天一個人出門真的沒問題麼？」

  「沒關係的。」希年淡然一笑：「我可不是一個人。只要她在，我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或者說，今天是他最安全的一日了。

  「如果有事，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希年擺了擺手，興沖沖的出門去了。

  「渡鴉，和愛麗絲在家裡要乖哦，等我回來！」

  希年經過一樓正廳，不忘朝剛吃完早餐坐在沙發上的黑色兜帽蘿莉說道。

  不等蘿莉回應，希年便已經開門離開了別墅。

  別墅內在一下子冷清下來。

  「什麼嘛。」

  恢復人類蘿莉形態的渡鴉抬起眸子，不滿的看了一眼關上的別墅門戶：「我又不是小孩子，乖什麼？還說什麼等我回來，分明就是不想我跟著一起出去！」

  愛麗絲從二樓樓梯下來，開心的輕聲說道：「不過，自四年前起，我就很少見到主人這麼激動了。」

  「可不是。遇見我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激動！」

  渡鴉心有一種獨守空樓的幽怨，以至於今天的話語也多了許多。

  「不對，遇見我……分明就是嫌棄。」

  渡鴉不滿的碎碎念，像一隻小烏鴉。

  不得不說，她的確酸了！

  ……

  略顯陰鬱的天空飄落小雪，霓虹還未熄滅，現代街道上車水馬龍。

  希年來到華盛頓公園門口，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將近約好的早上九點。

  只是還沒看到約定的對象就是了。

  希年莫名有些緊張，他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緊張是在什麼時候了。

  越臨近約定的時間，這種緊張就會加劇，心臟不爭氣的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於，時間來到九點。

  站在公園前方的希年探望街道四周，有不少人撐著黑色洋傘，卻並未從中看到那道熟悉的女性身影。

  不過，不出現也正常。

  希年不知該感到失落，還是應該松下口氣。

  卻在這時。

  踏。

  一個輕巧步伐從身後的公園內響起，在這一刻，周圍飄零的雪花都仿佛停滯住了。

  「你不會以為我不來了吧？」

  輕快悅耳的女聲隨之從身後近處響起。

  希年回過頭去，看到哥特打扮的女子撐著一如既往的黑色小洋傘走了過來。

  黑色短髮的女子稍稍將黑色小洋傘抬起，露出自己淡雅明亮的漆黑雙眸，輕啟暗色雙唇：「死亡，從不食言。」

  「其實。我心裡想的是，你不來就好了。」

  希年脫口而出，又連忙擺了擺手：「我心裡當然是盼著你能來。可不知怎麼的，心底並不是很想你來到這裡。」

  哥特女子美眸微愣。

  希年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語充滿了矛盾，忍不住問道：「姐姐，你不因為死亡觀測出現在這裡，真的沒問題嗎？」

  哥特女子輕笑一聲：

  「你在想什麼。說的我好像只能按照宇宙規律運轉一樣。我只要想，便能做任何事情。」

  她頓了頓，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影響或殺死我的，只有我自己。」

  希年知道，姐姐所說的世界，不僅限於他當下的宇宙，更包括整個多元宇宙！

  「那太好了。」

  希年松下口氣，他注視著身前的女子，眼睛不由一亮：「姐姐，你今天很漂亮。」

  「所以說，約會已經開始了麼？」哥特女子有點好奇：「我聽說，讚美女伴，是你們這裡人的必要約會禮儀之一。」

  希年誠懇道：「不知道別人怎麼做。不過，我說的都是真心的。」

  此時。

  姐姐沒有穿著以往的吊帶衣和牛仔褲，而是穿著長款而蓬鬆的黑色洋裝，洋裝緊裹著身軀畫出優美曲線，顯露出戴有十字架的完好精緻鎖骨，袖下修美雙臂的肌膚帶著蒼白美感。

  齊耳的黑色短髮之下，右眼角的黑眼線彎出一道奇妙音符，美麗颯氣的臉容蒼白。

  她站在下著小雪的街道上，就像是素描之中的美人，只有黑與白兩種基礎色調。有著近在咫尺的親和力，又有著難以觸碰的神秘感。

  今天的死亡姐姐真的很美，穿上哥特洋裙更多了一份柔媚與動人。

  迎著希年熾熱的目光，哥特女子也不害羞，任由他欣賞的自語：「約會，感覺還不錯……」

  「正式的約會還沒開始啊！」

  希年洒然一笑，將手伸了過去：「我們出發吧，姐姐。」

  哥特女子順著他的意思，將自己右手放在那伸過來的手掌上。

  希年就這樣牽住了對方的手，那是帶著一點冰冷、卻足夠柔軟的手，手指指型纖細均勻，完美得形同一件藝術品。

  儘管在五年前，就經常被這隻手擁入懷裡，長達三年的時間。

  但那畢竟是靈魂狀態，寄宿在小熊布偶上，可是沒有任何觸感。

  而現在。是希年與死亡的第二次身體接觸，第一次是八年前希年身死前的一天。

  作為匯合地點的華盛頓公園門口這裡，也是希年與死亡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更何況。

  這可是在約會，真正意義上的牽手，與死亡的約會！

  這其中的意義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