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紐約黑夜副本的開端

  紐約公園。

  中央湖泊的水面沉浮著一層透明的薄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湖畔的木椅上，白人青年和華裔少年並肩坐在一起。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以調侃的語氣，側頭看著希年道：「感謝你剛才沒有大聲叫喊，否則沒準又被人堵著圍觀了。」

  「那同樣不是我想看到的。我這個人，也不喜歡引起過多的人關注。」希年聳聳肩，隨即帶著好奇問道：「隊長，你原來還沒死啊？」

  「剛從北冰洋的冰塊中挖出沒多久。」史蒂夫攤了攤手。

  也許是史蒂夫和希年都不覺得對方是特別的，於是默契而自然的交談閒聊在了一起。

  「你剛才說不喜歡引起過多人的關注。」史蒂夫感慨道：「在我的那個時代，人人都恨不得他人將關注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難道這一代的年輕人變了？」

  「時代變了，隊長。」

  希年很想吐槽這一話語，不過最終還是換成了：「事實上，現在人們謀求關注的激烈程度，絕對比你的那個時代還要誇張。」

  「我不想引起關注。只是因為，我比較喜歡安寧平靜的日常生活。」

  聽到希年講述的話語，史蒂夫年輕而英俊的臉容明顯愣了一下。

  「隊長，我個人其實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希年好奇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要做一個普通人，還是超級英雄。」

  「這……」

  史蒂夫停頓一下，似乎被希年給問住了。

  片刻之後，史蒂夫輕聲道：「我想，在做完英雄之後，再做普通人。可惜，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明明看上去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可現在，他臉上的無奈和落寞像極了一個百歲老人。

  不過，說是『百歲老人』，似也沒什麼毛病。

  希年隱約明白了史蒂夫想要表達的意思。

  作為超級英雄，多半是為了這個世界；而作為普通人，一定是為了某個人。

  而當這個世界還在，那個人不在了，那許多事情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你為什麼會想這樣的問題？」史蒂夫疑惑的看向希年。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的。」希年搖頭。

  這個問題，也將是他未來人生需要面對的最大問題。

  小姨所說的選擇，也出自於這裡。

  超凡，普通人。

  一念之差。

  ……

  「希年！」「學長！」

  身後突然傳來兩聲呼喚，希年回頭看去，可不就是格溫和卡拉二人麼。

  她們是怎麼找過來的？

  「孩子。」史蒂夫突然拍了拍希年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作為過來人，我要提醒你，要珍惜當下。還有就是，注意身體。」

  「隊長，你誤會了。」

  希年嘴角抽了抽，想著這美國隊長怎麼老不正經的。

  「隊長，有機會再見吧。」他擺了擺手，起身離開椅子，抱著背包往格溫她們那邊過去。

  史蒂夫打出OK的手勢。

  「希年，剛才你在和誰聊天呢？「」格溫好奇看著遠處的椅子。

  希年也回頭望去，此時湖邊的木椅上，早已不見了美國隊長的身影。

  希年隨意道：「路上遇到的，隨便閒聊了幾句。」

  「是麼。」格溫眨眨眼，將信將疑，卻也沒有追問下去。

  旁邊的卡拉則露出似有所思的神色。

  ……

  繼續逛街玩樂的希年一行人，等到回過神來天已經黑了。

  入夜之後，紐約這座不夜城煥發更加充沛的活力。

  對於青春年少、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夜晚則是能夠創造奇蹟的最佳時機。

  特別是外出旅遊的情況下，剛好有藉口，能夠在外地暫時休息一晚。

  這是最完美的時間、地點！

  紐約，皇后區，當地一間酒店內。

  「什麼？只剩下一間房了？」在前台詢問了下的希年眉頭皺緊，他想了想，還是果決掏出自己的銀行卡拍在桌上：「那就開一間吧！」

  「希年，這不太好吧。」在他身後，格溫的耳根都紅透了，這對於她來說還是太刺激大膽了些。

  「學長。」卡拉也有些扭捏的握了握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在想什麼。」希年撓了撓頭，安排道：「今晚，你們兩個就住在這裡。我到附近街道去，另外找一間酒店休息。」

  未曾設想的道路和結局，兩個美少女再一次傻了眼。

  酒店前台看到這一幕，張大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求求了，做個人吧！

  ……

  先行安頓好青梅格溫和學妹卡拉的住所，希年不免松下口氣，他背著不時露出小橘貓腦袋的書包，沿著酒店門口外面的街道尋找住所。

  夜幕之下，霓虹閃爍。

  繁華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希年匯入人群中行走，與此同時，在同一條街道的一角。

  沒有燈光照明、潮濕腐臭的黑暗胡同中，地上一灘不知名的靜止水跡突然自主的蠕動一下。類似粘稠的黑色膠質狀液體此時宛如有生命活力一般，骨碌碌的，靜悄悄挪動到漆黑的牆角位置，仿佛在潛伏著窺視從外面街道經過的行人。

  「到底有沒有合適寄生的人類體質。」

  「就快堅持不下去了……」

  不明生物煩躁不安的沙啞低語，它沒有實際的四肢、大腦，只是一團黑色液體，連話語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就在這時，背著書包的少年從胡同外面的街道經過。

  黑色液體生物突然劇烈挪動一下，沿著胡同的牆體，瘋狂而迅速的朝希年追趕過去。

  噗！

  街道中行走的希年踉蹌一下，他詫異的回頭望了一眼身後，只覺得後背被人輕輕推了一下。

  不過，身後又沒什麼人在。

  「錯覺麼？」希年喃喃自語，他沒有發現背著的書包裡面，一對貓眼突然死死盯著希年的身體某處。

  很快的。

  希年找到了距離格溫她們所在酒店位置不遠的第二間酒店，酒店大門是旋轉推門的設計風格。希年上前伸手推動旋轉門戶，可就在進入旋轉門的一扇內置空間時，他的身體驀然劇烈震顫。

  一種由內往外的異樣感，充斥心頭。

  「這怎麼回事？」希年不明所以的睜大眼睛，他驚詫的看向自己的雙手，只見身體和身上穿著的衣服一起，形同夏天的雪人一樣急速融化！無數黑色的液體往下滴落，又粘稠的帶著拉絲連接本體。

  骨碌碌！

  剎那間，希年整個人消融成一灘黑色的液體，和背著的書包齊齊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