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探病，格溫的房間

  一夜未眠。

  希年躺在床上，幾乎是看著房間窗外的夜色漸漸被清冷的晨光取代。

  畢竟，昨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刺激了點，所經歷的超凡奧秘比十六年人生加起來的還要多。

  還有就是，在沐浴間。

  小姨在提起他覺醒的超能力眷屬之主時，態度上並不反感，或是表明反對他使用該奇怪的能力。恰恰相反的是，小姨在幫忙思考琢磨眷屬之主能力的觸發條件與極限效力，一副想要找個機會讓他進行能力實驗的樣子，探究意味極重。

  於是，不是希年沒忍住，實在是理論太誘人。他身下那裡很不自覺的舉手，仿佛想要參與發表自己的意見。

  希年也不清楚，小姨在幫他沖洗頭髮泡沫的時候，是否看到了。

  他只記得，小姨最後在沐浴間裡說的那番話語。

  「希年，你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不急著回答，等到時機成熟，我會給你選擇的機會。不管你作何選擇，我都會在後面支持你。」

  希年想了一晚，始終沒能明白，小姨話語所指的選擇與支持的含義。

  什麼選擇？如何支持？

  或者說，希年不敢往一方面去想——他的超能力眷屬之主，只能在擁有超凡能力的異性幫助下，才能發揮真正的效力。而所謂異性的幫助，卻是需要一系列『苛刻』的觸發條件，相當於被動技能。

  如果身邊沒有合適的超凡異性幫忙，是無法做到作為常規能力使用的。

  所以，小姨說的支持該不會是……

  回想起小姨主動設想的「液體是媒介，媒介越多，效力便越強」，希年感覺自己的身體又燥熱起來，這也是他一晚上都沒有睡下的真正原因。

  幸好。

  由於擔心希年的身體會出現能力的後遺症，小姨早早就向學校報備給他請了一天假。

  正巧，從學校那邊，希年得知了格溫也請了一天假的消息。

  腦海中，閃過昨晚女蜘蛛俠露出的那半張臉容。

  希年想了想，不由向小姨提議道：「格溫感冒了，我吃完午飯過去看看她吧。」

  黛安娜自然也認識希年的小時玩伴，當即同意道：「也好，反正距離這麼近。」

  她打量著凌亂狼藉的客廳：「待會，我還要安排人過來，重新修補一下家裡的客廳，添上新的家具。」

  「不會有什麼麻煩吧？」希年有些擔憂。

  客廳地板上殘留的破碎腳印、驚人坑洞，還有被他強行撞碎的家具窗台等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是日常使用的普通損壞。如果再聯繫上，昨晚發生在樓下對面的打劫事件，指不定就暴露了。

  「不會。」

  黛安娜神情自若，她穿著十二分知性美的白襯和西褲，優雅而淡定道：「我還是有一些人脈的，知道該找什麼類型的人進行處理。」

  「那就好。」希年這才松下口氣，又有些好奇，小姨指的人脈是什麼存在。

  午餐過後。

  希年換上外出的冬季風衣，出門前往格溫的家裡。

  只是穿過一條人行街道，不到百米的路程，希年就來到了隔壁小區。小區值守的保安也認出了他，一邊和他打招呼一邊開啟門禁放行：「小希年，有一段時間沒過來了吧？」

  「確實，挺久沒來了。」

  希年聳了聳肩，以前小時候還好，最近幾年，喬治警官越發防賊似的防著他。希年還一度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犯罪基因，被盯上了。

  很快便熟悉的來到格溫家門後，只是按下門鈴時，希年的心情突然有些忐忑。

  還好，也許是終於好運了一些，裡面傳來的是一道溫和的婦女聲響：「來了。」

  門戶開啟。

  映入希年眼帘的，是一位年紀在三十八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儘管眼角已經有些皺紋，但身材還是保存的風韻猶存，帶有一絲活俏氣質的相貌與格溫很像。

  是格溫的母親，瑪麗·珍。

  「希年你來啦！」與喬治警官的對待相反，瑪麗看到門口處的希年，頓時驚喜不已，直接把他往家裡面拉：「快，外面冷，進來再說。」

  「聽說格溫生病了，我過來探望一下她。」希年在地毯處換上居家拖鞋，往屋裡面掃視一眼。

  「放心吧。」瑪麗仿佛知道他在看什麼，眨了眨眼道：「格溫的父親昨夜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啊這。」希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夫人，你這髮型……不對，是話很危險啊！

  瑪麗繼續說道：「格溫早上起來發燒了，我已經給她吃了退燒藥，現在應該躺在床上睡著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希年看向格溫緊閉著的房門：「別打擾她休息……」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瑪麗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語，催促道：「你來的正是時候，快進去看看她吧！」

  瑪麗推著希年來到格溫的房門前，意味深長的叮囑道：「放心，房間裡面的隔音良好，就算發生什麼，外面也聽不到的。」

  「那個，我只是過來探病的。」希年嘴角抽了抽，糾正道。

  「當然。當然只是探病，深入的探病，只要別把自己染病了就好。」瑪麗的暗示意味極強，開門把希年推了進去，還幫忙把門給重新關上。

  話說，這真的是格溫的親媽麼？

  希年苦笑不已，突然覺得喬治警官還相對正常一些。他抬眸看去，格溫的房間還是和印象中差不多，乾淨、整潔，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玩偶不少，的確是少女的房間，擺在書架上的照片多了不少。

  嗯？許多都是與他的合照，連他自己都沒有洗出來的珍惜存貨。

  希年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然後將目光落在房間的一角。

  金色髮絲的美少女像極了睡美人，蓋著猶如白雪的羽絨被安靜躺在床上，她小巧精緻的口鼻發出均勻的呼吸，只是白嫩如嬰兒的雙腮微微的有些泛紅。

  希年走近到床邊，壓低聲音呼喚：「格溫，格溫？」

  格溫沒有回應，像是熟睡了過去。

  希年再三確認自己的手並不是很冰冷，這才輕輕的撥開金色髮絲，放落在少女的額頭上，手掌微微傳來了一股灼燙感。

  儘管溫度不高，不過的確發著燒。

  希年沉默著收回了手掌。他過來探望格溫，一，自然就是探病，二，則是想要知道，格溫與自己昨晚遇到的女蜘蛛俠是否有所關聯。

  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看錯了。

  也對，青梅格溫怎麼可能是那個在城市高空蕩來盪去、十分不好惹的女蜘蛛俠。

  希年搖了搖頭。

  只是。

  當他目光落在少女近處，那微微張開呼氣，或許有發燒的一部分原因，比以往更加紅潤柔亮的小嘴，他又突然愣住了。

  一個想法，著魔似的從希年的心頭冒出。

  是不是看錯，試一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