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威勢

  進門來以後，老頭先是將他們帶到客廳中，為他們安排好座椅，並斟茶招待一番之後才細細地為一行人講清緣由，待所有事情都解釋明白之後，埃爾維斯等人才恍然，明白了之前一直想找行人還有居民們詢問消息卻都不願意見他們，甚至是對他們投以驚恐與厭惡的目光。

  「唉，客人們你們遠道而來，不知其中的是由到情有可原，請恕老夫之前無禮了，錯把幾位客人當作那些蠻橫無理的軍閥，老夫這下給諸位道歉賠罪了！！」迎進門來後，那老頭首先是向埃爾維斯等人彎腰，給之前的無禮之舉賠不是。

  「老人家快快起來，這事情我們也能夠理解，換作是誰看見我們一行人這麼大的陣仗都會錯把我等認作軍閥，情有可原，我們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說起來，還得多虧了老人家你呢，如果不是你為我們解惑，說不定到現在還弄不清楚行人和居民們厭惡與驚懼的目光。」黛芙妮沒敢讓一位老人家為他們鞠躬謝罪的，趕緊上前兩步，將他手扶住，攙和起來，再用溫馨親切的話語講述道。

  「嗯，我們已經大致了解了這些情況了，從根本來說這場動亂對你們這些普通民眾也沒有多大好處是吧……」坐在左側的凱爾，從椅子上站起來，高大的身軀面對著老頭，眼睛綻放精芒。

  「呵呵呵……何止是沒有好處啊？都怪那些被情緒沖昏了腦袋的年輕人還有背後鼓動他們的野心家，因為這次的動亂全國的商業蕭條，許多人更因此喪失了存活的工作，生活難以為繼。

  而那些人非但沒有認清楚是誰的過錯，反將其一眛地推給王族，推給曾經真正為我等平民百姓考慮過的國王身上，那些人那些貴族還有野心家門從未將我等當作人看，若非實在無能為力，老夫很想教訓一下那些混小子，讓他們認清是非，別再蠢得被人利用……」老頭越說情緒越加激動，而且眼眶裡散布著晶瑩的淚光，似對曾經繁華之景被打破的哀泣，又似曾經的王的追尚。

  老頭眼中的哀泣無法忘懷，更因此影響了其他兩人，上一代王的子女黛芙妮和伊恩，他們兩人聽完老頭的真切之語和那做不得假的悲切之意，不免暗自垂淚，與心中暗然悲慟。

  「是嗎？？我知道了，走吧……」而聽完這一切的埃爾維斯臉色並未有一絲觸動，沒有半點的變化，依舊沉然冷著，過了一下後直接起身帶頭走了出去。

  「現在要走了嗎？不多留一會兒，在休息一下？」見到他的表現，凱爾等人趕緊跟上他的腳步，追上去。

  「不必了，多留一分便使這場戰鬥的結果多一份危機……既以探聽清楚就趕緊趕路吧，戰爭的陰雲很快就將籠罩整個王都，到時候就不好出手了……」埃爾維斯解釋完後，步伐沒有半點滯留，雷厲風行地帶著一行人向北邊王都趕去。

  在埃爾維斯一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老頭視野中，過了許久，那老頭才嘆息了一聲。

  轉身進屋，而空中留下一番不解與感嘆的話語，隨風飄逝，消失在了小鎮之中。

  「剛剛那兩人如果老夫沒有看錯的話，是先王送走的王子伊恩和公主黛芙妮兩位殿下吧！！

  但有為何再度歸來，時至今日就算是你們又能做得了什麼？

  這場戰爭早已不是憑藉所謂的身份，死一個兩個人的命所能夠阻止的了，你們是諾曼王室的希望，卻又為什麼一定要回來？就不怕辜負先王與王后的期待，徹底葬送整個王室嗎？」

  晚上，在埃爾維斯用能力搭建起的石屋裡，凱爾止不住心中的疑惑，向他那裡走來，直接向他發問。

  「埃爾維斯！！」

  「怎麼了？不去好好休息，進來我這幹什麼？」盤腿靠坐在牆壁上的埃爾維斯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表情平靜，淡然開口。

  「我想問你，你今天傍晚的時候是怎麼回事？聽完那老頭的話，似乎對你的觸動巨大，你該不會真想挽救這場戰爭的受難者吧？」這是凱爾自他無聲離開老頭那裡之後，一直蘊含在心頭，最大的不解，到了這時候他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以凱爾本來的想法是讓兩方互拼，等人都死得差不多的時候，最後再由他們出場平定一切，以大義之名接受整個國家，如同多弗朗明哥和克洛克達爾他們進行的那樣，名正言順地接替王位。

  但時至今日，他更加看不透這位曾經的小夥伴的想法，對方心裡所想似乎同他們猜想的並不一致，或者是從一開始就是截然相反的用意，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那又如何？？」埃爾維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含糊的答道，但卻也表明了其意思。

  「喂喂喂，你不會忘了你的身份吧，我們可是海賊誒，如果一開始不犧牲一些人怎能名正言順地接受這龐大的王國啊，如果你想的真是那樣，我勸你還是放棄的好。

  跟我們在這裡等到戰爭快要結束再過去收場，那時候就沒什麼人會反對你了，就像天夜叉那樣，哦還有一個也是這樣做卻很倒霉的克洛克達爾那樣，享受國民的擁戴，繼承這個國家……」

  凱爾語重心長地講道，顯然作為CP的經歷使得在他心裡一直有個只要達成目標，必要的犧牲也是允許的，這種意識一直深入他的腦海，銘刻在心，現在亦如此，對他來講不管是赫羅德的士兵還是叛亂軍民眾都比不上整個海賊團的利益。

  「怎麼想我心中已有了決議，作為船員聽從船長的命令即可，不用去操心職責以外的事情，凱爾，你聽明白了嗎？」埃爾維斯還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但言語中對他的不滿也有一絲表露。

  「哼，若是像你這樣，就算是繼承了王位早晚有一天出現一個名義更加正當的人，那時候你的統治將會破滅，人心也會就此淪失，這是我給你的忠告，要不要聽是你的事，到時候真的那樣了可別後悔都來不及……」凱爾知道自己勸服不了埃爾維斯，或者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能夠勸服得了他，以他對其從小的了解，一旦埃爾維斯作下決定就沒有人能夠更改，來這裡不過是想做一個船員該有的勸告，至於他聽不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講完，兩人算是不愉快的鬧崩了，凱爾甩手黑著臉走回自己的的石屋裡去。

  屋內燭火明滅不定，裡面的光亮也是忽明忽暗的，埃爾維斯深深地凝視了那盞蠟燭上的芯火許久之後才嘆了一息。

  「你不懂，凱爾，若只是一般招惹我的人，我自然不會去管顧他們的生死，但赫羅德不一樣，這裡的民眾只是無辜的，不管是士兵或者叛亂軍也是，都是有心人手中的棋子，而我所能做的就是斬斷他們的黑手，其他的自都放過。

  而且，若是我以威勢統懾他們，以武力稱霸整個王國，那他們，這些升斗小民必將乖乖臣服與我的羽翼之下，不敢有一絲異心，除非我倒下，否則一些螻蟻，實力近乎為零的人再多又能做得了什麼？

  翻不了天，這便是我的自信，你就等著看吧，看到時候的赫羅德在我手中如何興盛與強大！！」埃爾維斯講完，蠟燭上的火焰仿佛被人手用力一掐似的，頓時間屋裡黑了下去，而他也再度閉目沉眠，心神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