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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7:52:44 作者: 方杏
可下一瞬間覃晚就知道沒有了,因為盛斯航握著她的手很自然地親了親。
也是這時,他發現了她指上環著的戒指。
那個他精心設計,傾注了不少心血,請了最頂級的寶石匠人和戒指工匠定製,各個細節都吹毛求疵才打造出來的戒指。
原本的計劃,是想在他定好的某個巨大的粉藍色熱氣球上,當覃晚能完整看到大片花田和廣闊的藍天的時候,再拿出來給她戴上。
怎麼會現在就……
或許是他臉上的迷惘古怪實在太可愛,覃晚沒來得及控制就笑出了聲,他轉著清淺的眸子看向她的笑靨,沒有半分責怪,只有見她欣悅而跟著浮動的亮色。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盛斯航反應得很快,雖然覺得荒唐,但線索實在太多太清晰,很難意識不到:「我沒有昏迷之後到現在的記憶了?」
可是他昏迷了之後應該進醫院,怎麼會躺在這裡。
覃晚沒讓他疑惑太久,大概用醫生的診斷解釋了一下這兩天盛斯航的狀況。
盛斯航點點頭,撐著身子坐起來,覃晚想給他餵水,被他摟著腰抱緊懷裡。
她坐在他大腿上,怕碰傷他,也不敢用力反抗,就那麼窩在他身上。
盛斯航揚了揚下巴,示意覃晚摸摸他脖子上的項鍊,等她柔若無骨的手輕輕綿綿地撫著他的頸間的時候,那顆碩沉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他啞聲開口:「這是我的。」
覃晚笑著點頭:「對,你每天都沒有摘下來過。」
盛斯航握著她放下的那隻手,指腹在她掌心摩挲,鬧得她有些癢,他最終還是摸上了那枚戒指。
「喜歡嗎?」
他問得很克制。
覃晚抓住他的大拇指,晃了晃說:「非常,非常喜歡。」
盛斯航垂著眸,嘴角有些可惜地向下撇。
「對了。」
覃晚從床頭柜上拿起那瓶香水:「你為什麼要給這瓶香水起名叫『懦弱』?」
她順便按了一下噴頭,那股苦郁濕沉的柑苔香又漫了出來。
水珠在空氣中迅速蒸發,留下更深遠的雪杉木的冷香,整個香調,只讓人覺得憂傷難平。
「因為這代表著我當時的狀態。」
覃晚想到什麼,偏頭質問他:「不敢對譚老師表白的懦弱?」
她的語調越來越重,盛斯航很有求生欲地摟了摟覃晚的細腰,還是坦誠:「不止。」
所以是有這方面的原因,覃晚皺緊了眉頭。
盛斯航眨眨眼睛,看她臉色越來越不好,小心翼翼地說了句:「怎麼不在昨天『我』拿給你的時候問?」
覃晚其實昨天是想問的,但她怕聽到的答案又會讓自己不開心,畢竟昨天的盛斯航在面對譚馥梔的問題時的猶豫,是真的讓她傷心了。
還有就是:「因為很可憐,你走進這間房子時候的狀態,很落寞,好像那幾年都是這樣孤單,有種落水狗狗的感覺。」
堂堂盛氏集團總裁被人形容成落水狗,真是新奇。
盛斯航卻絲毫不覺得難以接受,只是意味不明地問她:「你心疼了?」
覃晚噘嘴,輕輕擰了一下他的勁腰。
硬邦邦的,她還沒不滿,盛斯航就開始碰瓷了:「嘶……」
他痛哼一聲,眉毛也跟著不松不緊地皺了皺,好似真疼痛難忍。
覃晚都難以判斷他是不是演的,一時間懷疑起了自己的專業性。
她剛低頭想湊近去看,就被他一把壓進胸膛,隔著肌肉骨骼,聽見他咚咚的心跳聲。
「晚晚。」
他說:「我也要被心疼。」
覃晚直接又擰了他一下。
這次他沒再「痛呼」,而是低低地笑了兩聲,很沉很蘇。
覃晚臉燒起來,打他:「你別轉移話題!」
「你的懦弱是什麼?」
「是我一直沉溺在苦悶里。」
「放任自己尋求刺激和各種麻.痹情緒的方式,做了很多難以啟齒的蠢事。」
覃晚想著他說的蠢事,問了句:「比如,拿了無數個拿什麼擂台賽的mvp?」
不光是從管家那裡聽說過,她還看見了,那間拳擊房裡,被他隨意扔在角落的一堆mvp金牌腰帶。
盛斯航捧了捧她的臉:「算是,因為我並不是最強壯的,很多格鬥技巧也是後來才慢慢學的,能拿那麼多金牌,是因為我用的全是自殘式的打法,以傷換傷,那段時間全靠這種不要命的發泄,才撐了下來。」
覃晚又心疼又憋屈,最後氣笑了:「這麼痛苦,那你當時怎麼不乾脆向譚馥梔表白?」
「晚晚。」他嘆息,簡直被她捉弄怕了:「我真的不是……」
「我承認我對譚老師有過嚮往,但那是不一樣的,跟我對你的感情完全不一樣,我可能,在譚老師身上找到的是親切感,像媽媽那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當然很好,我確實也以為自己喜歡。」
「畢竟,晚晚,畢竟我沒有得到過親情。」
覃晚有點想念那個沉悶固執的年輕盛斯航了,現在的太會撒嬌示弱了,讓她沒機會把他欺負得節節敗退,自己就先心軟了。
「哼。」
她還是貼近了他。
盛斯航抱著她,喟嘆著:「是不是覺得我太暴戾了。」
覃晚在他懷裡搖頭,搖得又快又用力,弄得他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