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番外四，死而有靈，三兄弟再聚首

  此時季漢內部改制已經結束，內閣成為政治中心，軍務院成為全國軍事中心。

  在政治上皇帝為國家元首，內閣丞相為官府總理，又有五位副相協助，加上三省六部十八院數十名從三品以上中央高官，掌管著天下政事。

  軍事上大將軍為軍務院院長，之下有驃騎將軍、車騎將軍為左右大將軍，然後加上五名上將軍組成軍務院軍事會議。

  如今內閣成員總共是六位，諸葛亮為內閣丞相，又有徐庶、龐統、蔣琬、費禕、沈晨為副相。

  軍務院會議有八位大臣，關羽為大將軍，沈晨和張飛為左右驃騎、車騎將軍。其下則是趙雲、馬超、甘寧、魏延、龐德五位上將軍，號為五虎上將。

  沈晨也是唯一一個既入內閣，又入軍務院的人。

  事實上上將軍不止五個，還有呂常、文聘、吳懿、王平、寇封、黃權、吳班等十餘人，皆是開國上將軍，為軍院遞補。

  只是時光荏苒，歲月變遷。到公元237年的時候，已經有數位老將軍去世，如趙雲、甘寧、龐德、吳懿、呂常、文聘等，連中將軍和少將軍都死了不少，開國將軍日益凋零。

  之後軍務院又增補了幾人，有吳班、高翔、董厥等。就連鄧艾、姜維、關平等人僅僅四十多歲，就已經是中將軍，五十歲之前被授予上將軍銜指日可待。

  倒是關羽和張飛頗為長壽，都已經七十有餘，堪稱戰場壽星。

  可惜張飛酗酒的老毛病一直沒有改掉，年輕時候體魄健壯，倒還沒什麼。可晚年身體下滑，還終日不聽勸，飲酒作樂，最終在一個夜晚睡一覺後，再也沒有起來。

  得知張飛病逝，劉禪十分傷心，罷朝七日，披麻戴孝，親自為其發喪。關羽更是痛不欲生，原本還算壯碩的身體，一夜之間病如枯柴。

  翌年，建興十一年，僅僅三個月後，軍務院院長、大元帥兼大將軍、漢壽亭侯、上柱國關羽病逝，享年七十七歲。

  劉禪在中祖廟建立桃園大殿以及功臣林，桃園大殿是劉備的主廟，廟宇上方供奉著劉備靈位。

  廟宇下方有一個很大面積的大廳，左右各有二十四根廊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有一副白紙畫像，有些有人，有些無人，畫前供奉著供桌，有些有牌位，有些沒牌位。

  經過數年評選功勳，大漢開國之後，因功勳封列侯者達到了149，其中縣侯17人，鄉侯28人，亭侯43人，關內侯61人，有二十四人入選桃園殿，其餘人則入功臣林，為大殿外左右兩側偏院。

  這二十四人當中，有些已經入殿，如張飛、糜竺、黃忠、太史慈、孫乾、趙雲、甘寧、龐德、吳懿等，現在又有關羽要入殿，令劉禪十分悲傷。

  三月九日，劉禪為關羽發喪，將屍體抬入太廟，直接在太廟起靈，並親自將畫像送入殿內供奉。

  也正是這一天夜裡，天上似有流星划過，墜入太廟之內。

  晚春夏初，天氣涼爽。

  中祖廟占地頗大，足有近百畝，其中大部分區域種滿了桃林，然後是中祖廟宇主殿，左右偏殿，主殿是桃園殿，偏殿為功臣殿，周圍殿宇皆被桃林環繞，正是桃花盛開時節，清香撲鼻。

  此刻廟宇中掛滿了白綾，連桃林枝椏間都有白色綾布飄蕩。

  劉禪帶著文武群臣白天哭喪，夜晚時分諸多大臣都已經回去，只剩下劉禪、諸葛亮、沈晨、關平、張苞等十餘人，還在守護著靈堂。

  在太廟發喪是關羽的遺願，他說生不能與大兄三弟同死，死後若是有靈，也要去大兄三弟神靈最有可能待的地方，萬一靈魂出竅之後，不能第一時間見到大兄三弟或者找不到大兄三弟，那便是他最大的遺憾。

  他的遺體就擺在廟宇正廳，在右手邊主位下方第一根柱子上，關羽的畫像已經掛了上去，不再是像以前那樣是空白畫像，下方供桌上也擺上了他的靈位，裊裊清香從香爐上燃燒升起。

  就在這個時候，關羽棺材裡緩緩升起了一個白色虛影，虛影漸漸凝聚，最後化成了一個人形。剛開始有些飄散，但在那不斷燃燒的香火中，呈現出具象化。

  「二哥，二哥！」

  棺材邊還有一個白色虛影不斷來回飄蕩。

  關羽在香火的映照當中，慢慢恢復了意識，虛影扭過頭，下意識應了一句：「三弟？」

  「二哥！」

  白色虛影漸漸化為張飛的模樣，他激動萬分，似乎是在哭泣，嚎啕著：「二哥，你怎麼也來了！」

  「三弟，真的是你，死後真有靈焉！」

  關羽飄到了棺材上，他環視四方，奇怪的是周圍守靈的劉禪諸葛亮沈晨關平張苞他們完全看不到自己，也聽不到自己說話。

  而那供桌上的畫像隨風飄蕩，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想要將他吸納進去一樣。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死後真有靈。」

  張飛嚷嚷道：「我剛開始嚇了一跳，感覺魂魄都要散開了。好在有香火纏繞，畫像也把我吸進去，保存了我的魂體。」

  「那你可知道有無幽冥？」

  關羽問。

  幽冥之說春秋戰國時代就有，于吉所撰《太平經·庚部之十》記載：九幽下有酆都大帝，執掌生死鬼魂。

  張飛說道：「倒是不知，我來了這裡，就我一人，子龍興霸他們不在，無趣死了。」

  「或許是因為我們在太廟發喪，魂靈都被吸納進了畫裡。」

  關羽想了想說道：「那我們應該如何才能前往幽冥呢？大兄不在這裡，縱使死後有香火永續，還不如灰飛煙滅，去尋大兄。」

  張飛肅然道：「二哥，我正有此意。本來是想尋大兄，但出了這大殿魂體就不太穩固，又擔心二哥來了找不見我，所以才一直在這裡等著。今二哥來了，縱使灰飛煙滅，我們也要尋大兄去！」

  「走！」

  關羽毫不猶豫要往大殿外去。

  縱使那畫像有巨大吸力，縱使那香火縈繞，似乎能讓他無比舒服，他都絲毫沒有在意，只是回過頭略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劉禪諸葛亮沈晨及關平，便又堅定了目光，邁著從容的步伐向前，要往殿外去。

  張飛緊隨其後，兩個白色虛影緩緩飄蕩，走出殿外。似是因香火不再續上，關羽只覺得渾身有白煙在冒，意識疼痛不已，可他絲毫沒有退縮，依舊大步大步地向前邁腿。

  三兄弟誓言同生共死，不能與劉備一同死去，是關羽張飛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因而到了如今，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魂飛魄散，他們也要找到大兄！

  可人雖死後有靈，靈體卻十分孱弱。若是子孫後日不能續上香火，便會自行消散或者沉入幽冥。

  一時間二人白煙直冒，魂體似有消散之時。

  卻也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一道看不見的流星墜落下來，落入到了中祖殿，卻沒有砸壞殿宇，而是直接穿透了房屋，掉進了主位上劉備的靈位牌中。

  片刻後，一個溫和醇厚的嗓音從殿內響起：「二弟三弟，你們要去哪裡？」

  關羽張飛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顫，再回頭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在那主位供桌下的席上，有一年輕士子，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這笑容，分明是年輕時候的劉備。

  一如當年涿縣城外，在桃花浪漫之中，三人舉起手中的酒杯，向著皇天后土立下誓言時的一樣。

  「大兄！」

  關羽和張飛頃刻間就已是淚崩，扭過頭飛速飄向殿內，一頭鑽入劉備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二弟三弟，咱們兄弟三人，終於再相見了。」

  劉備抱著二人。

  「大兄，這些年你去哪了！」

  「我們好想你啊。」

  「大兄，嗚嗚嗚嗚，咱們死後終於再相見了。」

  「沒事沒事，為兄這些年過得很好，皇天上帝見我仁厚，召我為天官，卻是已看不見人間了。」

  「那大兄怎麼這次又能來人間了？」

  「是上帝說要我們兄弟三人生死與共，義之相隨，感動天地，讓我下來接應你們。」

  「難怪我死後不見桃園殿中有人，子龍興霸他們，也被大兄接走了嗎？」

  「不是，普通人想上天為官，談何容易？他們恐怕是去了幽冥，不過酆都大帝素來愛才，那秣陵尉蔣子文便被封為秦廣王，想來他們也可能被封為閻君。」

  三個人抱在一起痛哭，是悲傷的淚水，同樣也是喜悅的淚水。

  哭過之後，重逢的喜悅又沖淡了一切，張飛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大笑著說道：「那這麼說，我和二兄也要上天做天官了？」

  「是了。」

  劉備笑道：「不過上去之前，我也想看看這人間。天命不能干涉人間，我也不知道凡間的事情，現在天下到底怎麼樣了，你們跟我說說。」

  「陛」

  關羽本想說陛下，但忽然想到了劉備，便改口說道：「阿斗聰慧，重用孔明和曉卿，在大兄走後的第二年，就平定了曹魏，恢復了大漢江山。」

  劉備就低下頭看了眼下方正在守靈的眾人，諸葛亮和沈晨關平張苞都肅然跪坐著，默默地上香、燒紙、不時作揖磕頭。

  唯有劉禪這個大胖子快有點頂不住，昏昏欲睡，不是跪坐在席上，而是躺著，都快睡著了。

  「阿斗.」

  劉備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搖搖頭道：「幸好孔明曉卿他們忠厚，阿斗又從善如流，否則以他的性子，若是有饞臣蠱惑，這可如何得了。」

  「放心吧大兄。」

  張飛笑道：「我等子嗣也都聰慧，曉卿之子沈印，前年以科舉第一狀元入仕，將來必能輔佐起大漢江山。」

  「還有孔明曉卿他們也提拔了不少人才，如那什麼杜預，才十七歲就是去年新科狀元。還有一個叫羊祜的，家學淵源，為蔡邕外孫，才學出眾，十九歲名列去年新科榜眼。」

  關羽誇讚道：「如今咱們大漢已是人才濟濟，去年我們還攻打了漠南，遠征塞外。今年朝廷都在說要出兵西域，徹底把西域控制在我們手中，恢復前漢雄風！」

  「好好好。」

  劉備聽了大喜，連連點頭。

  他現在在天上為官，神凡鴻溝猶如雲泥之別，也不知道人間是什麼模樣。

  現在聽到大漢再次昌盛，亦是十分興奮，低下頭看著沈晨，感嘆道：「幸好大漢能有曉卿啊，否則我等亦只能留下遺憾。」

  「這是為何？」

  張飛撓撓頭道：「曉卿雖然功勳無雙，乃是功臣第一，但我等也是立下汗馬功勞啊。」

  劉備說道：「如今我們已死後為神，倒也無需遮掩。皇天上帝說天命本應該漢末分三國，曹操占天時得整個北方，孫權占地利據東南揚州，我有人和取西川為基業，自此三國鼎立，互相攻伐。」

  「三國？」

  張飛震驚道：「可孫權明明沒有立國啊。」

  「這是原本應該的天命歷史！」

  劉備說道：「我至荊州後，劉景升病死，劉琮投降曹操，我與孫權聯盟，在赤壁大敗曹軍，然後曹操得南陽，我得南郡，與孫權劃湘水而治，之後雲長鎮荊襄，我得孔明之計，取西川，於漢中擊敗曹操，成就帝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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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關羽撫須說道。

  「不，聽起來不錯，但實則已是大漢最後的輝煌。」

  劉備嘆息搖頭道：「上帝說，漢中之戰後不久雲長出兵攻克襄樊，水淹七軍，威震華夏。結果盟友孫權忽然背刺，偷襲江陵，糜芳和士仁投降，二弟敗走麥城，為潘璋部將馬忠所殺。」

  「什麼？」

  關羽震怒，魂體都有些動盪起來，怒吼道：「江東鼠輩，孫權小兒！」

  劉備說道：「我知雲長死訊，甚怒之極，舉國復仇，結果還未出兵，翼德就因為酒後鞭打士卒，為部下范強、張達殺害。」

  「我」

  張飛愣住，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歷史上居然是這麼死的，現在一時冷汗，慶幸當初沈晨多次怒斥自己，說他再敢鞭打士卒，就軍法處置，加上劉備和關羽屢次勸說，最終改了這個壞毛病。

  劉備繼續說道：「我強忍雲長翼德之死的悲憤，發兵復仇，結果在夷陵為陸遜小兒所阻，最終因我復仇太過於急躁，夷陵之戰大敗而歸，病死白帝城。」

  「這這難道就是我們三兄弟歷史天命的結局嗎？」

  關羽忍不住悲憤道：「上帝說我們生死與共，義之相隨，可為何要讓我們落得這般田地？」

  「這便是天命啊！」

  劉備嘆息道：「之後孔明掩住悲傷，再與孫權議和，好生治理蜀中，幾番北伐，還是難以抵擋天數，終究病死在五丈原，不能還於舊都。」

  「難道大漢就此亡矣？」

  關羽看向諸葛亮，沒想到孔明居然是大漢最後的壁壘。

  劉備說道：「自孔明死後，阿斗不能治國，蜀中境地每況日下，有大將軍姜維繼承孔明遺志，多次伐魏，可還是不能力挽狂瀾。魏將鄧艾偷渡陰平，直取成都，阿斗出城投降，季漢滅矣！」

  姜維？

  鄧艾？

  這不是曉卿的兩個學生嗎？

  關羽愣了一下，然後頹然道：「看來終究不敵天數，曹操才是最後的贏家。」

  「那倒也不是。」

  劉備搖搖頭道：「曹叡死後，曹爽秉政，此人志大才疏，最終被司馬懿在高平陵之變中剷除，司馬家控制曹魏，之後司馬家代魏為晉，先滅我季漢，再滅東吳，三家歸晉，然後八王之亂，五胡亂華，漢人浩劫！」

  「原來在我們死後，還有這麼多事情。」

  張飛震驚道：「可是這跟曉卿又有什麼關係？」

  劉備指著下面說道：「你們看，天數不是已經改變了嗎？上帝說，曉卿就是天命最大的變數，曉卿本不該出現在這世間，卻不知為何來此。我在徐州對他施以援手，他就還我一個三興大漢！」

  「曉卿！」

  關羽和張飛都看向沈晨。

  沈晨正在給關羽燒紙，忽然注意到不遠處劉備的供桌上香爐里的香燒完了，便走過去點了三根清香敬上，隨後跪坐在蒲團上，對著劉備的靈位叩拜。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緣份，三人正看著他，恰好他就在向三人叩拜，似乎是在告訴他們，晨，沒有辜負你們當初的救命之恩！

  「我們也向曉卿回禮吧。」

  劉備說道。

  三個人便同樣莊重跪下來，向沈晨叩拜回禮。

  起身之後，沈晨已經叩拜結束，繼續回到關羽的棺材前燒紙去了。

  劉備嘆道：「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大兄，咱們走吧。」

  張飛嚷嚷道：「我在這裡待了數月了，無趣得很。」

  「不急，天亮前回去就行。」

  劉備聳了聳鼻子，說道：「好香的味道。」

  「是桃花開了。」

  關羽看向殿外，感嘆道：「阿斗令人在這殿外種滿了桃花，現在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

  「去看看。」

  劉備飄下了神壇，緩緩走到了殿外。

  這個時候已是子夜時分，萬里無雲，月亮高高懸掛，銀輝灑落下來，照得大地猶如白晝。

  關羽張飛跟在劉備身後，不知道是因為香火縈繞，還是有劉備神力加持，他們走出殿外之後，原本只是個白色虛影，漸漸在霧中開始凝聚魂體。

  到最後白霧飄散，兩個健壯魁梧的身體走了出來。

  張飛驚訝地看著關羽道：「二兄你。」

  「三弟你。」

  關羽同樣驚訝地看向張飛。

  因為他們二人現在都變成了年輕時候的模樣，猶如那年桃李春風之中，第一次相見時的樣子。

  「二弟三弟，我都快記不住你們那時候的容顏了。」

  劉備感嘆道：「但那時的你們，才是我記憶當中最好最初的樣子啊。」

  「多謝大兄！」

  關張異口同聲向劉備行禮。

  劉備拉住他們的手，互相對視，哈哈大笑了起來。

  輕柔的春風吹拂，滿庭的桃花翩翩。

  兄弟三人月下賞花。

  「可惜少了酒。」

  張飛遺憾道：「好想咱們兄弟三人再痛飲一杯。」

  話音未落，前方忽然出現一個台子，三張蓆子擺好，上面多了幾壺酒，三個杯。

  就看到殿內張苞聽到了他的感嘆一樣，走到張飛靈前，倒上了水酒，一邊倒還一邊嘟囔著：「父親，今日二叔也去找你了，你喜歡喝酒，怕二叔找見你，你沒酒招待他卻是不好，我給你倒幾杯。」

  「哈哈哈哈哈哈。」

  張飛大笑道：「我的好大兒！」

  說著興沖沖跑過去跪坐到席上，嚷嚷道：「大兄二兄快來！」

  劉備和關羽對視一眼，皆露出笑容，走了過去也跪坐下來。

  「咱們兄弟三人再次相聚，該痛飲此杯！」

  張飛舉起手中的酒樂呵呵地道。

  「來，痛飲！」

  劉備關羽也舉起了酒杯。

  三個酒杯碰撞在一起，一輪銀月灑在他們身上，照得他們頭上的綸巾隨風飄揚。

  桃花隨風輕擺，淡淡的清香縈繞在整個桃園，兄弟三人月下暢飲。

  不知何時過去，天漸漸亮了，三人的身影，也漸漸變虛。

  張飛醉醺醺地倒在案上，關羽倚靠在旁邊。

  劉備拍了拍張飛的手，又與關羽對視一笑，喃喃間好像聽到了張飛輕聲說道：「桃園結義，同生共死！」

  那是他們當初許下的諾言。

  劉備抬起頭看著天空，亦是低聲說道：「桃園結義，同生共死！」

  「桃園結義，同生共死！」

  關羽也輕聲回應。

  到了最後，天色越來越白，他們的身影越來越淡，等到太陽從東方升起，三道光芒沖天而去。

  原地。

  就只剩下桃花飛舞，以及落在地上的三個酒杯。

  「啊！」

  諸葛亮沈晨關平張苞等人打著哈欠出來。

  昨晚守了一夜靈，早上也累了，需要回去好好休息，吃點東西，今天晚上再來。

  「咦？誰把酒杯扔在地上了。」

  關平低下頭看到殿外的桃樹下，有三個酒杯放著。

  「是在祭奠先帝和二位將軍嗎？」

  諸葛亮狐疑。

  唯有沈晨若有所思，回過頭看向那大殿。

  大殿安靜得像是沒有任何聲音。

  唯有風輕輕吹動著三兄弟的畫像，似有婆娑地沙沙作響。

  如果自己穿越是一個靈異事件的話，也許，這世上真的死而有靈呢。

  三國演義電視劇當中有劉備死後，與關張地府相見的場景，這一章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