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我有一刀自心起

  砰！

  「Game，德國隊，3-3！」

  又是相同的過程，在上衫悠用出凪後，便立刻反被博格抓住了機會，用一記凌厲的近角抽擊結束掉了這一小局。

  「螺旋的洗禮。」Q. P呢喃了一句。

  螺旋的洗禮？

  德國隊其他幾人聽到聲音，視線一下子全都落在前者身上。

  手冢也是微微蹙眉，看對方並沒有馬上解釋，又轉頭把注意力放在下方兩人的對決之上。

  那不斷交織而成的漩渦的洗禮最後構成了螺旋的洗禮？

  還是說，漩渦的盡頭.是螺旋的洗禮？

  網球的旋轉盡數落入他的眼中，但是手冢明白，這裡面還少了某樣東西。

  那是博格也從未在他面前展露出來的東西。

  砰！

  網球化作一個帶著強烈側旋的白色光點，劃出一個弧度，巧妙的落在了接發區的邊線上。

  那穿梭路徑上的煙塵被席捲一空，無聲的漩渦將少年籠罩進去。

  對面。

  半蹲著的上衫悠心頭升起一絲異樣，不過此時他的注意力都在網球之上，很快就把這種感覺給壓了下去。

  他身體朝左一晃，直接攔截到了網球的正上方。

  呼吸之間，弓臂揚拍。

  然而視野之中，扭轉的漩渦彈射而起，上衫悠只覺心神一震，盤旋重迭的虛影不斷從這道漩渦向後延展，宛若無限。

  十一之型·凪！

  一聲輕吟，在上衫悠心中響起。

  以他為中心的水天世界，再次一歸於絕對的靜。

  「不、不對，這種感覺不對勁。」

  閉目的上衫悠眼眸一睜，剛才的意境瞬間消散，他不知道，在他站立的位置下方，早已經形成了一個無聲的巨大漩渦。

  嗖！

  上衫悠球拍划動一斬，雖然回擊了網球，但是這一球的觸感卻給他一種不太美妙的感覺。

  就仿佛.並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呼呼～

  一股勁風，伴隨著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壓了過來。

  砰！

  博格球拍倒懸，令網球在拍網上面炸出了一團燦爛的金光。

  「15-0」

  「還是不行，上衫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毛利壽三郎挺直身子，有些鬱悶的皺著眉：「感覺他還在那種循環的覆蓋當中。」

  「是精神壓迫。」

  越智月光輕吸了口氣，語氣有些冰冷：「那無處不再的精神壓迫，進一步的分散了上衫的注意。」

  「果然.」

  聽到這話的幸村心中一沉，有著類似手段的他很清楚越智月光說的那種壓迫是什麼東西。

  作為頂尖職業選手的博格傳遞這種壓迫的方式也很簡單。

  眼神、以及那不斷交織重複的漩渦的洗禮。

  通過特殊精神力催動的旋轉奧義，雖然被上衫悠一次次的破解，但是在之前的拉鋸戰中，已經逐漸把後者拖入其中。

  砰！

  「30-0！」

  砰！

  ，，，，，，

  兩分、三分.

  耳畔的聲音似乎有些遙遠，那種糾結和矛盾的思緒在上衫悠的腦海中堆迭。

  他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浮動。

  嗯？

  博格敏銳的感知到了對手這一絲絲的變化，他輕皺下了眉，沒再耽擱，直接開出這小局的第四球。

  砰！

  網球沒給人任何反應時間，像是本來就在那裡，來到B區的外角。

  上衫悠身體微微一震。

  噼啪！

  一道驚雷當即撕裂了球場的空間，突如其來的動靜，令球迷和各國隊員們下意識地緊繃起了神經。

  這是快到極致的毀滅流光。

  吼！

  博格眼中，一隻光影模糊的赤金龍首，發出了一聲令人心顫的咆哮。

  掙脫了？

  唰！

  網球的速度慢了下來，博格以超出常人理解的反應，身軀橫跨一步，朝前揮打出了自己的球拍。

  同時，一抹有些耀眼的白色清輝，從球拍中乍現而出。

  轟隆！

  巨大的衝擊，朝球場兩側傾瀉出去，滾滾氣浪捲起地面上的塵埃，直接將場外人的目光都給遮蔽住了。

  這一球，誰贏了？

  霓虹的一眾初中生，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簌簌～

  場館安靜了幾秒後，裁判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

  「界內球，game！德國隊，4-3！」

  「交換場地！」

  等球場上的氣浪緩緩平息，眾人這才注意到，一道深陷下去的球印，壓到了上衫悠後場底線的外側。

  「啊啊！可惡啊！剛才那個位置明明只差一點點了！」切原有些心煩的錘了下面前的護欄。

  博格反超比分，上衫悠連丟兩局。

  現在這樣的情況，恐怕沒幾個人會開心的起來。

  但此時，下場休息的兩人，臉上卻是截然相反的表情。

  博格臉上布滿凝色，還在思考著剛剛那一球，而眼神已經恢復大半靈動之色的上衫悠坐在椅子上，他垂下頭，嘴角向上勾勒出一個弧度。

  「原來…如此……」

  之前幾局的種種情況快速在他腦海中閃過，雖然最後這一球還沒完全打破博格對於他時感的屏蔽，不過也已經足夠了。

  對於他們這種選手來說，重要的就是那個被撕裂的口子。

  正如之前，當他察覺到心頭那種壓抑不斷擴大之後，直接壓住本能，以那種無準備的姿態打出了奧義.火雷神。

  恰恰也正是這一球，讓他短暫跳出了循環。

  一分半的時間快速流逝。

  上衫悠驀然起身，眼中的銳意陡增，隨著他一步步的走向球場，身上的氣勢也是越來令人感到壓抑。

  噗通、噗通.

  口鼻間流動著滾動的氣息，隱約的紋路出現在劉海之下。

  他的身後，首先翻飛出印有大日花紋的羽織披風，隨後另外一個與他相貌一模一樣的虛影緩緩浮現。

  祂面容冷峻，眼中散發著攝人的寒光，額眼一角的斑駁紋路更是為祂帶來異樣的美感。

  虛影的手掌按壓在腰間的打刀上，上衫悠也在後場做好了蓄勢的準備。

  「這是.他的異次元虛影。」貝爾蒂呼吸一屏，眼中虛線閃動，似乎想要解析出上衫悠的全部能力。

  不過，下一瞬！

  鏘！

  虛空鳴顫一聲，場外眾人只感覺一抹亮白，占據了他們的視野。

  網球如刀光划過球場，還未落地，便已經讓博格感覺到一絲刺痛之感。

  博格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縮，上一小局最後時刻那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再次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不過這樣的念頭連瞬息都不到，就被博格給打消掉了。

  對於自身的網球道路，他也可還未停下過腳步。

  踏、踏、踏！

  黑色的高大身影留下道道殘影，直接側身跨立在網球落點上方。

  面對著那股讓人本能想要躲避的銳利氣息，博格目光堅定，球拍揮動而下。

  嗡嗡～

  濃縮著技藝的清輝再次在球拍上升起，迎著刀光攪動了上去。

  咻！

  網球倒轉，並且在那扭動旋轉的漩渦深處，同樣還夾雜著上衫悠剛才開出去那一球的銳利氣息。

  「怎麼可能！？」

  阿瑪帝斯眼眸劇烈一顫，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他臉上又是一驚，「難道那時候的也是」

  上一小局的最後一球，也是他認為不可能回擊的一球。

  然而……

  球場上，上衫悠清冽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等得就是你！」

  他前壓衝刺的身體在半路突然停頓一剎，腳掌抵住地面後，持拍的手臂往自己的腰間做了一個壓拍的抽擊動作。

  數不清的耀日斑點，從他球拍上的根根網線上擴散蔓延，最後竟將那整支黑紅色的球拍染成了赤紅色。

  所有人目瞪口呆。

  「碧落天！」

  上衫悠目光一定，身後的虛影同他一起往前拔刀一斬。

  噗呲！

  一根劃破空間的赤絲，直接將球場上空分為了兩個世界。隨後，大日耀光鋪灑落下，半空中那螺旋扭動的光點就如同泡影，一碰即破。

  萬千耀光，最終如同百川入海一般，在博格的後場牆角處，匯聚成一顆完整的網球。

  15-0！

  時感被一擊斬滅，博格在原地臉色發白的僵硬了一下，剛才這一球，他沒有感知到網球分毫。

  而收拍站立的上衫悠，只感覺自己腦海一片清明，心中暢快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