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突破空間

  「40-0！」

  站在自己底角的手冢稍稍抬眸，那染上一層清輝的瞳孔中，透露出了無比熾熱的戰意。

  他堅定不移走下去的道路，同樣能夠對抗阿修羅神道。

  到最後，天衣無縫的三種光輝也只是他領域道路中的地基，僅這份常人難以察覺的野望，就不輸於Q. P。

  重啟的光輝領域擴展開來，幾分鐘後。

  無盡的清輝又一次匯聚。

  砰！

  一束凝聚到極點的光束，再次突破了德川暗紫色異次元空間的束縛，最後只在半空留下了緩緩消散的光痕。

  「Game，德國隊，2-0！」

  乾脆利落，手冢直接完成了第二小局的破發。

  這也是他這場比賽，第一次完成了對德川發球局的破發。

  「士氣，心氣都不一樣了。」上衫悠看著手冢那不斷上漲的氣勢，輕輕嘆道。

  面對壓力和困境，有些人在球場上會變得渾渾噩噩，節奏全無，而手冢則是大腦清醒，從一開始就在尋找反擊的契機。

  毫無疑問，現在這種情況就證明他做到了。

  「如果想要防備住這個領域，那麼德川前輩只得不斷用出黑洞吧？」

  仁王眼中露出一抹思索：「但是這樣一來的話.」

  「他的身體會首先支撐不下去的。」杜克補上了後面的話語。

  雖然德川通過阿修羅神道進一步增加的自己身體的基礎，但是他們都知道如果真的全場比賽都使用黑洞，那無疑也是在透支未來。

  備戰區的幾人沉默下來

  不過德川自己似乎並沒有這個自覺，他眼神堅定, 引拍接球。

  砰！

  砰！

  當被光輝包裹, 已經看不出何種旋轉的網球再度落地。

  唰啦！

  德川俯身朝前移動，他身後的虛影向前一壓，那三條手臂仿佛重迭成了一條，同時在自己這邊的球網下方橫空一划。

  撕拉~

  巨大的幽暗溝壑驀然浮現, 就如一條吞噬一切的黑色匹練, 橫亘在網球落點的那一條水平線上。

  滋滋滋！

  激烈的鳴顫聲迴響，兩種不同的力量正在激烈的角力。

  下一刻。

  德川側身一拉身體, 雙手握緊球拍握把, 以一個錘擊的姿態將手中的球拍擺動揮舞了出去。

  嘭咚！

  只有一輪明月的荒蕪大地，直接將手冢籠罩了進去。

  異次元空間內。

  手冢愣了一下, 看著自己面前的蒼涼景象, 這是一片只有些許雜草的戈壁荒原，遠處的天際高懸著一輪碩大的圓月，將那深沉暗紫色的天空映襯的更加悲涼, 他獨自站在這世界的中心，由衷的感到一種孤寂，無處可依。

  轟隆！

  很快，一聲巨響，從遙遠之處震顫的傳遞了過來。

  一尊三頭六臂的明王法相，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展現在了手冢的面前。

  祂身色靛藍, 雙目圓睜，怒發直立, 身穿虎皮圍裙，左右手上分別持金剛杵、三叉戟、降魔杖等法器, 那巨大的身形幾乎與高懸的明月平齊，剛才的那一聲巨響，正是他單手轟擊這片大地所造成的。

  汗水，從手冢懸掛著鏡框的鼻樑兩側滑落下來。

  這一刻，他內心深處不可抑制的生出了自身渺小, 不可抵抗的念頭。

  啪！

  「單發失誤.」

  手中的網球掉落在地，手冢視線的焦距有些渙散。

  砰！

  「出界！」

  清脆的擊球聲響迴蕩在球場上，球場外，再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和驚嘆聲。

  主要是這一局結束的太快了。

  「Game, 霓虹隊，1-2！」

  「交換場地！」

  裁判的宣判聲繼續響起, 短暫的讓人們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剛才那應該是.」俾麥斯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的冷汗，看向場下手冢的目光已經有些不安。

  「三階段的異次元……空間具象化。」貝爾蒂的臉上也帶著一股急躁的意味。

  不可否認手冢國光已經足夠優秀, 但是他們潛意識裡，都還不認為前者有能夠抗衡這樣境界的實力。

  即便是掌握一條終極道路的Q. P, 也不能夠確保穩勝。

  這就是異次元這種精神力量走到極致的魅力, 他完全能夠讓一個選手彌補掉一些其他方面的不足，跨越過職業的門檻。

  一分半的時間轉瞬即逝。

  雷特魯只和看起來還有些心不在焉的手冢交待兩句

  而德川這邊.

  他豁然起身，面色肅穆異常, 腦海中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晚上和平等院所定下的約定。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 奪取世界！」

  踏、踏、踏

  伴隨著他一步步堅定的走上球場, 身後那翻滾涌動的氣息中, 莊嚴的法相虛影再度顯現出來。

  「手冢, 面對這種局面，你又能怎麼辦呢？」

  跡部眼中閃過奪目的光芒, 在維度世界中, 他看到手冢剛剛還洶湧澎湃的氣息與光輝早已經被壓制到極限。

  異次元的領域中, 那是德川的主場！

  第四小局開始，德川發球。

  唰！

  他拋球引拍，同時一聲脆響激盪開來。

  轟！！

  網球在彈起之後，上面的力量爆發開來，毫無客氣的轟落在了手冢身後的牆壁之上，只是瞬間，這堵防護的水泥牆上就留下了一個碎裂的坑洞。

  「15-0！」

  兩側的觀眾愣了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的目光紛紛落到德川的身上，後者的氣勢已經到達一個頂點，那翻湧滾動的氣息如巨浪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拍打而去。

  窒息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砰！

  「30-0！」

  ……

  砰！

  「2-2！」

  ……

  砰！

  「3-2！」

  德川的進攻一浪接著一浪，手冢就仿佛是一艘行駛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的小船，隨時都有被傾覆的風險。

  兩人回到場邊，面色各不相同。

  德川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太陽穴處的青筋不斷擰動, 而手冢的喘息聲更大, 前胸以及後背的一小塊已經都被汗水給浸濕, 將黑色的隊服都染成了肉眼可見的兩種層次。

  比起前者的主動進攻, 後者無疑要承受的更多。

  ……

  「這小傢伙的精神力如果不能更進一步，那麼德國隊就輸嘍！」

  聽到從身旁傳來的有些懶散的熟悉聲音，越前兄弟兩人都是有些詫異的轉頭望去。

  「老爸，你怎麼在這裡？！」*2

  面對兩人的質問，越前南次郎毫不在意的撇撇嘴，隨後目光有些猥瑣的朝著四周巡視了一圈：「怎麼了，我可不是來看你們這群毛頭小子打球的…墨爾本這令人目眩的火熱還真是…嘖嘖。」

  「色老頭……」

  看到他這副色眯眯的模樣，越前龍馬輕哼著嘟囔了一句，有些不忿的拉了一下帽子。

  反倒是越前龍雅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的神色，調笑道：「老爸，你還真是老樣子啊。」

  「哈哈，看來你們都還挺精神，我還以為雙雙被淘汰的兩個小子在這裡抱團取暖呢。」越前南次郎瞥了下兩人的臉色，轉過頭看向場下道。

  然而這一次，身邊卻暫時都沒有回答的聲音。

  砰！

  砰！

  ……

  他們三人仿佛自成一個空間，耳畔只剩下了那不斷對壘的擊球聲，以及身邊一兩個觀眾偶爾發出的驚呼聲。

  「怎麼樣……很不甘心吧。」

  最後，還是越前南次郎率先開口。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臉色沒有以往的不正經，反而帶著一絲問詢，有種直擊人內心的深刻。

  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神色各異。

  前者眼睛注視著下方，深處不斷有新的火苗躥起；而後者則是垂下頭，眼神複雜的陷入了沉思。

  幾分鐘後……

  「哈哈哈……臭小子們，別搞得這麼嚴肅，龍雅你猜猜龍馬這個部長還有機會贏嗎？」

  越前南次郎一聲嬉笑，重新又讓嚴肅的氛圍變得輕鬆，而被他點名的龍雅也是抬起頭，灑脫一笑後，放鬆了身體看向了下方。

  「也許吧。」

  這樣比賽對他來說，本來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此時最為糾結的自然是越前龍馬，下方的兩人都與他有著很深的關係，聽到自己老爸的這個問題，他的耳朵也是機警的動了動。

  然而，南辭次好像很懂他的心思，最後也只給了一個模糊的回答：「你們好好看下去吧，他們以後都會是優秀的網球選手。」

  砰！

  嗤嗤迴旋，留下一道網球的擦痕。

  突如其來的一記下旋切球，令整個球場都安靜了下來。

  似乎是為了印證了越前南次郎剛才的話語，氣氛在這一球落下了後，發生了奇妙的轉變。

  「德國隊得分，15-40！」

  「守……守住了！！」

  塞弗里德突然睜大眼睛，也顧不得身上的酸痛，整個人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

  他看著中場附近的手冢，臉上滿是興奮與激動的神色。

  「剛才這一球……你看見了嗎？」

  杜克嘴唇微動，有些不確信的看向身旁的少年。

  「風暴……那一球就像是從被風暴撕碎的口子裡面打出來的。」上衫悠神情認真，腦海中回溯著手冢剛才這一球的情況。

  「果然是嗎……」杜克張張嘴，不再多說什麼。

  面對著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不解目光，手冢神色依舊平靜，仿佛剛才第一次正面回擊德川三階段擊球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走回底線，輕輕按壓起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