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半顆網球

  「那傢伙，竟然又變得更強了。」

  西班牙隊伍中，有著一圈濃密絡腮鬍子的格拉諾勒斯摩挲著下巴，有些難以置信的自語道。

  這實在不科學。

  他們都看得出來，之前的鬼十次郎應該就已經達到了某個極限，沒想到對方竟然在最後一小局當中又爆發出了更為強大的力量。

  而且這還是在越前龍雅的壓制下。

  雖然他們對于越前龍雅這個東洋人來說並不喜歡，但是對方在入隊時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現在看來第一場比賽的情況不妙。

  「我早說了，我們就不應該相信這突然冒出來的傢伙。」

  一旁，終於抓住機會的大衛又忍不住開口說道。

  「大衛，話太多了。」洛佩茲微微皺眉，開口提醒道。

  他是格拉諾勒斯的搭檔，也可以說是整個西班牙隊統管數據和情報的。在隊內也相當有話語權。

  大衛·費雷斯閉上了嘴巴，至於心中對于越前龍雅還有沒有意見，其他人就並不在意那麼多了。

  「之前的情報沒有這種情況，看來對方比我們想的隱藏的要多。」

  「嗯，我知道了。」

  梅達諾雷輕輕點頭，他現在雖然偏執且自大，但是心中對於鬼十次郎的這種狀態也還是承認的。

  只有他們這種踏足頂峰的人才能明白這之後意味著什麼。

  不過距離真正那個，還差得遠。

  他搖搖頭，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越前龍雅身上。這個神神秘秘的傢伙，絕對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的多。

  ………

  砰！

  「Game，霓虹隊，3-5！」

  網球從越前龍雅的腳邊，滴溜溜的滾落過去。

  此時的他，臉色看起來微微有些發白，不過那一雙眸子，卻是越發的明亮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他緩步走向了自己的後場的底線。

  這樣的鬼十次郎，值得他再花更多的心思去好好招待一下。

  噠噠……噠噠……

  網球輕輕點地。

  越前龍雅身上那股壓迫感十足的異次元的氣息緩緩一收。

  「他這是想幹嘛？」

  跡部微微一怔，放下虛搭在鼻樑上的手指，凝神問道。

  對方這是放棄了異次元？

  就在所有人愣神之際，另外一種奇妙的，令人通體發寒的氣機卻又是從他的身上浮現出來。

  幽深的暗，與璀璨的光！

  兩團看起來涇渭分明的光輝，卻又無比詭異的融合在了一起。

  能夠稍稍理解的幾人，都不由眯起了眼睛，細細觀摩起來。

  「隊長，那是……」

  西班牙隊伍中，洛佩茲有些詫異的低呼起來。

  其他幾人見狀都有一些詫異，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軍師露出這樣的神情，難道這一招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梅達諾雷一揮手打斷了對方，他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只是飽含深意的注視著越前龍雅的身影。

  「鬼十次郎，這招如何。」

  砰！

  越前龍雅帶著一抹微笑，抬手揮拍間就將這一道詭異交融的光輝沿著某著軌跡給打了出去。

  霎那，半空中直接留下了一條幽深無比的光滑匹練，好像整個空間都被網球劃出了一道印子。

  冥冥之中，鬼十次郎只感覺自己頭皮一炸，已經提升到極致的五感讓他察覺到了這一球的恐怖。

  嗡嗡嗡！

  鬼神虛影再出，同時他身上還縈繞著淡綠色的剛毅光輝。

  剛毅不屈，鬼神不倒！

  踏！

  只見他向前跨出一步，雙眸中並無任何懼色，粗壯的手臂擰動一緊，就將球拍向身後高高揚起。

  祂身後的鬼神虛影，也是在這一刻一同鼓脹起來，一柄由淡青色光輝匯聚而成的巨大戰斧出現在其手中。

  「Black——Tomahawk！」

  轟！

  光暗合一的那一球，直接被鬼十次郎的戰斧給截斷了。

  網球彈起時在他腳下濺射出來的碎石將他手臂處外套割破，而且似乎更加激發了鬼的怒氣。

  唰啦。

  那抹清輝，一閃而回。

  終究是已經交融的光輝，哪怕在天衣無縫這條道路上並沒有走到極致，但也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危險、危險！

  越前龍雅腦海中念頭閃過。

  這一次哪怕是一往無前的武士，也不得不暫避其鋒芒。

  嘭咚一聲。

  網球從球場穿射過去之後，已經鑲嵌到了後場的牆壁之中。

  「0-15！」

  裁判輕吐一口氣，沉聲宣布道。

  而在他話音落下知乎，鬼收拍挺立重重的喘息了幾口。

  這一幕，絲毫不差的落入了球場邊上衫悠的目光中。

  「因為不均衡，所以融合後的光輝並不算完美嗎。」

  留意到鬼現在這個情況之後，他很快就想到了這點，鬼說起來只是掌握了其中一種天衣無縫的光輝。

  最後卻要和已經走到最後階段的阿修羅神道氣息去交融。那麼在這個調和的過程中，所花費的心力應該是遠超乎他們的想像。

  「果然就和他一開始跟我們倆說的那樣一般。」平等院淡淡開口。

  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促使鬼真正走到這最後一步的，但是球場上鬼此刻所展現出的那種的信念，他感受到了。

  不過正是這樣的傢伙，才對得上他平等院一直以來的期待。

  ……

  砰！

  「鬼十次郎得分，30-0！」

  ……

  砰！

  「Game，霓虹隊，4-5！」

  ……

  轟！

  「Game，霓虹隊，5-5！」

  ……

  令大部分人都沒想到

  十幾分鐘的時間，鬼十次郎就連下三小局，直接將比分扳平。

  當然，這樣的情況對於霓虹隊這邊來說，自然是值得歡呼雀躍的。

  後方的觀眾席上，金色小春他們都看得熱淚盈眶。堀尾他們這些少數幾個一年級的也是大喊著抱在了一起。

  「再來兩局！」

  「再來兩局！」

  ……

  當越前龍雅再次佇立在自己後場發球線的時候，便聽到球場四周傳來了這樣的吶喊之聲。

  他微微垂眸，那墨綠色的髮絲已經沾染了不少的汗水，看得出來，他的消耗也很大。

  「吶，你知道嗎，在我看來，鬼神也不過是比人強大一點的生物。」

  忽然間，越前龍雅抬眸，朝著鬼十次郎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望著對方那雙淺棕色的眸子，鬼神情微微一怔，心中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太妙的感覺。

  但是很快，他面色一肅，心神重新緊繃了起來。越前龍雅這種話術上的干擾，並不能動搖他此刻的決心。

  越前龍雅微一搖頭。

  隨後將球拋過頭頂，揚起的球拍就這樣緊直的落了下去。

  砰！

  網球劃出一個側線的軌跡，朝著鬼的反手外角落下。

  看起來，這只不過是普通的發球。

  鬼不敢怠慢，腳步輕跨，在交融光輝的加持下，飛快地來到網球的落點正上方，他抬手一壓。

  砰！

  網球上的旋轉力道被消弭，沿著對角倒飛了回去。

  唰唰唰~

  鬼目光跟隨著網球望去，發現對方的身影幻化出層層迭迭虛影，將整個網球都覆蓋了進去。

  「還想來這一招嗎？」

  鬼心中一凜，想到了這就是對方之前所用的那招——諸行無常。

  砰砰砰！

  只見白花花的劍光從四面八方橫掃而過，氣流激盪流轉，直接將半空中捲起的煙塵給割裂穿破。

  鬼身體不知為何一怔。

  隨後網球與無聲無息之中，從他球場的另外一側滾落出去。

  「15-0！」

  越前龍雅一擊得分，只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便又重新返回到自己的後場底線處。

  調整方向，重新布局，現在已經是他開始收割的時候。

  「我剛才這是怎麼了……」

  鬼心中的疑惑一閃，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內心出現了一絲遲疑。

  疲憊鬆懈的感覺涌了上來。

  砰！

  「30-0！」

  ……

  砰！

  「40-0！」

  ……

  很快，霓虹隊這邊眾人都喜悅就平息了下去。

  因為從第十一小局開始，整個情況又朝著不對勁的方向發展而去。

  「鬼大叔他為什麼……」

  看著鬼十次郎身上的氣息一點點衰弱下去，小金的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

  「不對勁。」幸村眸光一沉，「你們留意鬼前輩身上的光輝。」

  眾人聞言望去。

  果然，現在不僅僅只是氣勢上的衰減，而是鬼身上的阿修羅神道的氣息與天衣無縫的光輝，都在一球球對拉中被越前龍馬給消減掉了。

  「這樣的情況難道是……」

  三津谷亞玖斗心中一顫，想到了最不好的那個情景。

  ……

  「給我回去！」

  砰！

  鬼十次郎咬著牙，激盪起的風壓將他翻飛的髮絲吹得更加散亂。

  不知從幾時起，越前龍雅的網球越來越重，而且那種似曾相識的氣息也讓他想起了上衫和平等院的話。

  咚！

  一道圓形的氣環從他拍面炸開，網球最終被壓了回去。

  不過，下一刻。

  「那麼，結束了。」

  砰！

  一道璀璨的斧光映入眼帘，網球在過網之後，直接在煙塵的掩蓋中化作了兩道光柱，轟然落在了球場兩邊。

  「Game，西班牙隊，7-5！」

  「第二盤結束，比分1-1！」

  鬼十次郎怔地怔看著球場上僅剩下的那半顆網球。

  腦海中不斷閃過剛才的畫面，對方剛才送過來的那道斧光。

  「掠奪還是生效了。」平等院的聲音冰刺入骨。

  任誰在球場上遇到一個能將自己道路完全給掠奪過去，並用以對付自己的對手，恐怕都不能接受。

  「日後，還會討教回來的。」

  上衫悠微微一抿嘴，與西班牙隊的這場比賽他們會贏的。

  還有一更。這兩天作者這邊的單位只是因為要處理疫情方面的工作，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