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開始顛倒的命運

  「單打三號的比賽結束，由冰帝學園的上衫悠獲勝，局數6比0！」

  裁判的聲音落下。

  就在同一時間。

  球場對面的門脅吾幾乎有些無力地跪倒在自己的半場之上。

  這場比賽結束，他也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所裹挾的那股強大氣勢，竟和三年前他在平等院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冰帝的王者之勢還在不斷發積攢。

  他們牧之藤，竟然以另外一種方式又一次成為了對方登頂路上的墊腳石。

  上衫悠站定一笑，收起球拍走回了冰帝的陣地。

  只給牧之藤還未上場的隊員留下了一個高瞻仰止的背影。

  很快，比賽繼續……

  ………

  與此同時。

  遠在會場的另外一邊。

  和冰帝這邊同時開始的另外一場準決賽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淡青色的光輝充斥著整個球場，越前龍馬的眸子中閃耀著光芒。

  「嗬啊！」

  他輕喝一聲。

  手中的球拍高高揚起，轉瞬便對著從地面彈起的那個網球落了下去。

  砰！

  空氣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爆鳴。

  網球就好像完全消融在了那點點的青輝當中，從他的半場消失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

  球場對面那個有著一頭藍色柔和曲發的少年眉宇並未放鬆。

  幸村抬眼一掃對面那充斥了大半個球場的淡青色光輝，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深沉的紫意。

  就是天衣無縫之極限！

  青春學園今年新增了越前龍馬這個有著巨大變數的一年級。恐怕是絕大多數人都難以預料的。

  不過……

  踏踏踏！

  幸村腳步輕啟。

  他橫向踩著幾個小碎步，將身位拉到此處，手中的球拍沒有絲毫的猶豫，別對著下方的一團空氣揮擊了上去。

  嘭！

  在青學不少詫異的目光中，網球緩緩的在他的拍網中浮現。

  「接到了！」

  桃城低低的發出一聲驚呼，雖然他知道幸村的厲害，但也對天衣無縫狀態下的越前抱著很大的期待。

  只不過讓他完全沒想到的，幸村都沒有開啟那個所謂的零感狀態，便輕而易舉的接到越前的回擊。

  「手冢，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菊丸看向手冢，一雙大大的貓眼中滿是疑惑，「小不點的天衣無縫之極限難道無法對幸村生效嗎？還是說……」

  說到後面，他的語氣中已經帶著一絲驚疑，內心深處也不由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難道幸村精市的網球再一次進化了？

  手冢搖頭不語。

  不是天衣無縫對幸村失效，而是越前龍馬現在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掌握天衣無縫之極限。

  天衣的光輝，到了後面也可以展現出與阿修羅神道相同的精神壓力。

  然而很明顯，越前現在還無法給到幸村這種壓力。

  呲呲……

  一陣急促而激烈的摩擦聲，從球場上響起。

  越前的身體在球場上閃動，鞋子的後跟在球場上滑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砰！

  他躍動一跳，手中的球拍以萬鈞之勢朝著網球抽射而下。

  噠……噠……

  網球急速的在幸村村的半場跳動兩下，隨後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這是神隱和抽擊球B的結合？」

  看台上，四天寶寺的千歲千里有些無奈地扯動了一下嘴角。

  青學這個小子學習能力實在是有些過於強悍，當年他和橘的成名絕招，竟然都已經被他吸收容納進了自己的網球體系當中。

  「Game，越前龍馬，2-2！」

  等到裁判宣布了新的比分之後，越前龍馬身上的氣勢愈發的激昂。

  靠著天衣無縫之極限的光輝，他已經把幸村一開始施加給他的精神影響消彌一空。

  越前抬手正正的拉了一下自己的帽檐，眼神挑釁且驕傲的看向了對面的那個人影。

  如今的他，終於已經有了一定的底氣，能夠站在這些人的面前。

  手冢、不二、真田弦一郎、幸村精市、亞久津仁、上衫悠……

  一個個跳動的面容，不斷的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正如手冢之前在青少年交流選拔賽的時候和他說過的話語。

  網球的道路上從來不應該只以一個人為目標，當身旁有強大的對手時，那就應該不斷的去超越、去追趕。

  只有抱著這樣的信念，才能真正朝著山巔的那個位置進發。

  他是如此，幸村是如此，上衫悠亦是如此。

  「不錯的眼神。」

  幸村低眉，淺淺一笑。

  越前龍馬現在表現出來的這份鬥志，出乎意料的讓他有那麼一絲熟悉的感覺。

  那麼作為一個合格的對手。

  呼……

  幸村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噠噠。

  噠噠。

  網球在他的按壓下不斷的彈跳，看起來並不算健壯的手臂，卻能在每一次按壓中，使網球帶起一小團的煙塵。

  對面。

  越前龍馬的眸子微一收縮，他忽然之間就在幸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相當詭異而恐怖的氣機。

  來了！！

  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那顆小小的芥黃網球就如同瞬移似的，陡然出現在他的接發內角之上。

  好快、好准……

  仍能捕捉到網球軌跡的那幾人，眼中都閃過一抹驚色。

  唯獨正在場邊觀賽的小金，他的雙手扒拉在身前的防護欄上，臉上的興奮之色是一點都沒有掩蓋。

  「好強、大家都好強！！」

  看到這樣無比精彩的比賽，他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沸騰了起來。

  冰帝、青學、立海大，這些隊伍當中竟然還有這麼多厲害的傢伙。

  他身旁的白石，面露沉吟。

  就幸村精市目前這個狀態，越前龍馬哪怕是跨越過了世界級別的門檻，恐怕也很難占到什麼上風。

  就像全國級面對全國級也是有差別的一樣，當初他剛剛跨入全國級別的時候，面對上衫悠同樣無力。

  球場上，淡青色的光輝微一晃動。

  越前龍馬屏息凝神，提高到極致的專注力，讓他的動作沒有任何一絲的多餘，手中的球拍就此揮下。

  砰！

  一抹白芒倒飛，直逼幸村另外一邊半場的底角。

  不過，在下一瞬。

  越前龍馬的眼中就閃過一道道深黃色的殘影。

  「這是…提速了！」

  看到幸村的速度飆升，他心中的警惕更是大增，同時，不自覺的又升起了一絲挑戰未知的期待感。

  關於幸村精市的種種打法和招式他也有聽說過，但是對於一個頂尖的網球選手，在沒有真正感受前。

  ——又怎麼能心甘！

  砰！

  不出意料，幸村的這一球同樣以不慢的速度飛了回來。

  網球上面隱隱浮現的旋轉，更是給人一種暗藏殺機的感覺。

  噝噝……

  龍馬臉上不變，他以左腳點地，右腳在身體前方輕輕一滑。

  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網球落地的機會，如漩渦般的吸力，將球從半空中拉扯至他的身邊。

  砰！

  一聲脆響。

  點點淡青色的光粒，在他球拍落拍的位置蕩漾開來。

  「又出現了，手冢你的領域。」

  不二輕輕呼出一口空氣，笑看著自己身旁一言不發的冷峻男子。

  現在他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

  不管是立海大的仁王雅治或者是掌握無我境界的那幾人，都把手冢當做了首先鑽研模仿的目標。

  面對有意拉扯自己身位的回擊，幸村似乎並不在乎。

  砰！

  砰！

  ……

  僅僅只是第五局的第一球，兩人竟然已經交手了七八分鐘之久。

  驀地。

  越前龍馬只感覺自己擊球的手感微微一變。這小小的一絲偏差，瞬間就讓他警覺了起來。

  剛才就已經是試探了嗎？

  他想起乾學長和手冢部長給他說的種種情況，心中凜然。

  在下一球，他主動變招了。

  踏！

  越前的身體猛地前跨一步。

  他的手腕翻轉球，球拍打橫。

  只一個眨眼，一道藍白色的電光忽地出現在球場之上。

  「這是我的動如雷霆……」

  真田的眼睛微微一眯，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讓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噼啪！

  刺目的藍白色電光，似乎已不可阻擋的姿態，朝著幸村的半場落下。

  「想要靠著雷來搶占先機嗎？」

  幸村深紫色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耍啦。

  他手中的球拍猛的一個翻轉，手掌倒握著球拍的握把，身體半蹲，以一個迅猛的姿態，朝著那道雷光沖了出去。

  「他要正面去接雷？！」

  桃城眼睛睜大，似乎被幸村現在的這個動作嚇到了一般。

  不比青學那邊的震驚，立海大隊伍中的不少人露出了冷笑。

  對於真田的風林火山，恐怕沒有人會比幸村更為了解。

  「可惜，你並不是真的真田。」

  幸村的這聲輕笑，伴隨著球拍握柄上的沉悶撞擊聲，一同傳入了越前龍馬的耳中。

  咚！

  剛才那道撕破天際的藍色電光，被神之子給截斷了！

  「15-0！」

  場外，觀眾們的緊張情緒暫時一緩。這接近十分鐘拉扯的第一球，終於在地面的一道震顫聲中落下了帷幕。

  越前龍馬感受著自己微微有些發麻的手掌，同時抬眼一看，便看到了幸村那張輕鬆自若，正對他微笑的笑臉。

  兩人對視，他心中一沉。

  剛才他所用出的各路招式，都被幸村簡單輕鬆的一一化解。

  「開始了嗎……」

  幸村垂下目光，嘴角划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就算是天衣無縫之極限，他幸村精市也能用自己的網球，讓其顫抖。

  無解的從來是人，而不是招式！

  思緒翻滾間，左手上拋網球，右手揮舞著球拍，猛的壓下。

  砰！

  網球飛射而出，其上，一抹幽幽的紫芒帶著一絲詭秘的意味，悄然閃過。

  越前龍馬不敢怠慢，快速閃身，來到網球的上方。

  他左手抽提起球拍，對準那道剛剛彈起金光，果斷落下。

  「嗯？」

  他臉上的神情一肅，手臂上的淡青色光輝都暗淡的幾分，這一刻，他忽然感覺自己球拍中的網球變得沉重無比。

  通透清明的意志，讓他很快排除掉了這種不適感。

  越前身體跨步前壓，藉助著蹬地的衝擊力，網球在他的球拍上多磨擦了一小段距離，他的手腕猛地一抖。

  網球順著他的視線，抽擊了回去。

  然而接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雙十分冰冷無神的紫色雙眸。

  在幸村的感覺中，面前這個網球已經變得再普通平常不過。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將這顆網球打到對面去。

  這樣想，便這樣做。

  在獨屬於幸村的純黑世界中，沒有任何一絲淡青色的光輝照耀進來。

  「來了，部長的零感狀態！」

  場邊的切原高呼一聲，之前幸村就是藉助了這個狀態，完美抵擋了手冢國光的無我光輝。

  那麼…對於青學這個一年級的小子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幸村之前也用自己的行動給他證明了，哪怕不走天衣無縫這條道路，也有辦法對抗天衣無縫的光輝。

  落位於自己左側半場的幸村，手臂很是穩當，他球拍中的甜區區域，完美的將網球給籠罩了進去。

  砰！

  煙塵，從他的球拍兩側盪起。

  接著，網球化作了一道刺破空間的犀利白芒，穿越過了越前龍馬防守的中場，落在了後場底線。

  哐當！

  彈飛出去的網球，在防護鐵網上砸出了一個深深凹陷進去的圓坑。

  「30-0！」

  龍馬有些錯愕的扭頭，看向了自己身後底線上的那個球印。

  剛才的這一球，好像完全洞穿了他的感知，讓他眼前的景象突然變成了一片黑白之色。

  幸村並不理會越前龍馬的驚訝，他的動作極度的專注簡潔。

  砰！

  拋球引拍，一氣呵成。

  網球高速的落下，似乎不想給越前龍馬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

  唰啦！

  龍馬身形晃動，如果有誰注意到他的雙腳，便能發現單腳的小碎步，早已經被他融入到了回擊的動作當中。

  他手中的球拍打直，從底部一撈。

  嘭！

  激烈的碰撞聲從他的球拍上響起，於此同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一股痛苦之色，手腕竟猛的顫抖了起來。

  啪！

  網球被簡單的墊飛，再一次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

  好像剛才傳入耳畔的那一聲震響就是錯覺一般。

  緊接著，他們便看到了幸村一躍而起的飄逸身影。

  砰！

  幸村的身體四肢發力，手腕倒扣著球拍，將球重重轟下。

  模糊的光影從越前龍馬的眼前一閃而過，竟讓他微微有些晃神。

  「40-0！」

  ……

  砰！

  「game，幸村精市，3-2！」

  「交換場地！」

  一時間，越前只感覺自己被打的有些發懵，他的天衣無縫，詭異的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換場的休息時間，他用一根白色毛巾搭在腦袋上，蓋住自己兩邊的視線。

  他在快速回溯比賽，腦海中不斷閃過在第五局的時候，幸村所出現的各種變化和招式。

  一分半後。

  兩人再度上場。

  龍馬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用出了四記零式發球，想要給自己爭取時間。

  前三球沒有什麼問題，然而在第四球的時候，幸村他動了！

  身體快如一道閃電，他的球拍朝著網球的落點猛的插下。

  在距離落點前的一公分處，他手中球拍的邊框陷入了草地當中。

  接著，幸村的小臂發力，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上面明朗的肌肉線條。

  嘩啦！

  他的球拍一挑。

  之後，就在青學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網球連著一塊草皮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