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四強，誕生之刻

  「下面，即將開始單打3號的比賽，由城成湘南隊的神城玲治，對陣青春學園的越前龍馬，請雙方選手入場！」

  ……

  「加油，龍馬加油！」

  「加油，神城！」

  在兩邊的加油聲中，一高一矮的兩道人影幾乎同時來到了網前。

  「你先選。」

  「正。」

  神城玲治的聲音沒有太多的起伏，不過那雙狹長的眼眸，卻是一刻都沒有從越前的身上離開。

  啪嗒一聲。

  旋轉之後的球拍掉落在地面。

  越前看了一眼後，朝著裁判示意了下，也不多言，便直接朝著自己的後場走去。

  高椅上的裁判見狀，也是一揮手宣布道：

  「比賽開始，由城成湘南隊的神城玲治發球，一局終！」

  神城玲治回到自己的後場，雖然他很像立刻就擊敗越前龍馬向華村葵證明，但是他並不傻。

  能夠被華村葵這麼重視的一盒選手，必然不會那麼容易對付。

  嘭！

  網球打出，他那淺紫色的瞳孔牢牢的鎖定在越前龍馬的身上，沒有放過任何一絲的細節。

  「速度一般。」

  越前腳步邁動，眼睛中閃過一道精光，快速的就判斷出了這一球的大致威力。

  神城玲治的實力看起來還算可以，但若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完美作品的話……

  腳踝扭動踩地一剎，越前弓起手臂，把持著球拍對著強勁彈起的網球用力一揮。

  嘭！

  一聲清脆的鞭打之音，便從空氣中震盪開來。

  網球只在他的球拍拍面壓縮一震，便高速的倒飛了回去。

  其落在邊線死角的位置，直接從神城玲治球拍邊框的下方彈飛了出去，這角度刁鑽的一球，他沒有救到。

  「0比15！」

  嘭！

  ……

  「0-30！」

  幾球過後，雖然連續得分，但是越前反而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如果只是這樣的實力，那麼對方在一開始，就不會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嘭！

  面無表情的再丟一球。

  神城玲治開場就葬送掉了自己的發球局。

  「青春學園拿下此局，比數1比0。」與此同時，裁判揮手示意道：「交換場地！」

  兩人在中間球場錯身的那一瞬，龍馬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內心的警惕也是更多了三分。

  回到霓虹所經歷過的幾次失敗，讓他深刻明白，在這片土地上不能小瞧任何一個對手。

  球拍悄然交換到了右手，他輕拍了幾下網球之後，隨後將球高高向上一拋。

  嘭！

  一聲脆響。

  外旋發球的凌厲程度直接打了神城玲治一個措手不及。

  「越前得分，15-0！」

  「很好越前，這樣得分的態勢繼續保持下去，那麼我們這場比賽就拿下了！」

  堀尾隔著防護網，在旁邊興奮的喊叫著。

  城城湘南的隊長梶本貴久瞥了他們一眼，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

  去年他們提前被冰帝淘汰，他和神城都只是在最後兩局上場走了一個過場。

  他們真正的實力，除了華村教練，恐怕現在還沒有人知道。

  「神城，應該要開始了吧。」

  他目光轉回球場，在自己的心中輕笑一聲。

  啪！

  越前的球拍在空氣中攪動出一聲鳴顫，網球只是在拍面簡單一觸，便迅速的疾馳了出去。

  對面的神城玲治眸子微縮，左腳一個半側步，腰背便好似一張大弓一樣繃了起來。

  嘭！

  球拍穩穩的籠罩住網球，他的回擊並不華麗，甚至看起來還有些簡單。

  咻！

  網球沒有什麼波瀾的倒飛了回去。

  「打回來了！」

  「這才對嘛。」

  越前和場邊那些驚訝的人完全不同，他的心中反而更認為這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腳步跑動起來，他的身影閃動，朝著網球追了過去。

  落點在這裡。

  越前臉色肅然，手中的球拍就在這一瞬便抽擊了上去。

  他進行凌空截擊，自然是為了給對手更少的反應時間。

  然而很快，他的表情就變了。

  「怎麼會這麼重？」

  他抬眸看向對面，卻發現對方的臉上還是那個一模一樣的表情。

  嗖嗖！

  被壓縮到極限的拍網，還是將網球彈離了回去。

  「出界，15比15！」

  裁判掃過邊界線外沿的那抹痕跡，立刻宣布道。

  越前他失誤了？

  「手冢，你怎麼看？」

  青學隊伍中，不二側著頭朝手冢發問道。

  他很清楚以越前的實力基本上不會犯這種低等級的錯誤，很明顯是對方在網球上面施加了什麼。

  手冢茶色的髮絲下眸光浮動，思考了片刻，輕聲說道：「應該是一種能力，他的擊球姿勢從第一局開始就一直沒有變過。」

  要不是之前見識過上衫悠那種舉重若輕的變態能力，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往這方面聯想。

  「那應該就是了。」不二十分信任的點頭笑道。

  嘭！

  「出界，15-30！」

  ……

  嘭！

  「15-40！」

  球場上，越前的「失誤」看似還在繼續，不過僅僅幾回合下去，他便察覺到了對方這種打法的特殊之處。

  是通過出手動作的一致，來進行迷惑嗎……

  越前輕壓了幾下手中的網球，暫時緩和了一下比賽的節奏。

  他看向球場對面的神城玲治，很快就注意到了，對方那從一開始就沒有變化過的身體以及擊球動作。

  「所以，第一局也是故意放給我的？」越前很快就在心中想明白了這個事情，

  有點意思。

  唰！

  越前拋球、引拍。

  他的手臂在某種特定的規律下抽拍而下。

  嘭咚一聲。

  網球再出現時，已經是在神城玲治身後的鐵網下面。

  「怎麼會……」

  城成湘南的眾人微微張著嘴巴，他們在這一球中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實力十分驚人的人影。

  那是一直以來，統治他們神奈川縣的王者隊伍。

  網球消失了，就連引拍也只在少數人的眼中留下一片殘影。

  神城玲治兩片細長的眉毛緊緊蹙起，這個看起來相當瘦弱的一年級，實力恐怕還在他的想像之上。

  接著，越前又是連續三記ace球，直接把自己的發球局從破發邊緣給保了下來。

  「雖然你的那一招很有意思，但是如果沒有機會接到球的話，也就沒轍了吧。」

  聞言，神城玲治用力的握緊了自己球拍的握把，一雙狹長的眼睛變得有些恐怖。

  越前的話，也讓一旁觀戰的城城湘南眾人臉色不太好看。

  「神城的幻影式打法，竟然這麼快就被洞察出弱點了。」

  田中浩平有些忿忿。

  以前這個弱點不是沒有人想到過，而是他們學校內部根本也沒有人能做到。

  嘭！

  「Game，越前龍馬，3-0！」

  「換場。」

  幾乎是勢如破竹，越前才沒有理會對方是否憤不憤怒。

  還有什麼是比，摧毀一件完美的作品更有意思。

  華村葵兩眼放光，有些渴望的盯著越前龍馬的背影，對方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潛力，還要超出她之前所做出的評估。

  短暫下場的神城玲治看到這一幕，心中的那個念頭更是堅定了起來。

  一分半後，比賽繼續。

  越前在繼超高速發球之後，又通過更加強力的側旋發球，一樣破解了所謂的幻影式打法。

  所謂，不知各種旋轉、不知力道輕重的網球，那也只是建立在對方完全一致的動作之上。

  只要動作出現了偏差，那麼他也一樣可以提前做好相應的準備。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麼到此為止了……

  嘭！

  凌厲的勁風席捲，網球發出了一陣嗡鳴之聲。

  與網球一同動起來的，還有越前那靈活矯健的身體，他半蹲著身體直接朝著網前躥了出去。

  「好啊，小不點他想要發球上網！」

  菊丸眼前一亮，雖然對面有幾球的表現很讓他吃驚，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小不點更加厲害。

  「越前龍馬……」

  防護欄的一角，井上守看著那道勇敢無畏的身影，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恍然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只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看比賽的那個夏天。

  「神城，不要！！」

  華村葵突然的一聲驚呼，直接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神城玲治的身上。

  這個動作……

  乾手指向上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一絲不太妙的感覺浮上了他的心頭。

  「嗬，去吧！」

  原本雙臂交叉於身前的神城玲治，一個快速的扭腰揚拍。

  他那淺紫色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嘭！

  他渾身的筋骨活動鳴顫，揚起的球拍在揮舞間，掀起了一道撕裂空氣般的尖嘯。

  那顆芥黃色的網球，在強大的旋轉離心力的作用下，變得十分的不穩定，上面的細小纖維，好似都化作了一根根尖銳的細針。

  這一球，直接在越前的眼眸中映了出來。

  「糟糕，距離太近了。」不二冰藍色的眸子一睜。

  隨後。

  啪嗒一聲！

  那是手中球拍落地的聲音，越前的側臉，也被劃出了一道隱隱滲血的痕跡。

  「玲治……」

  就算失利兩局，臉色也沒有太大變化的華村葵，第一次在球場上做出了失態的舉動。

  這是被她禁止的，能夠令人身體產生本能畏懼的，殺人網球！

  「還不賴嗎？」

  就在現場有些噤聲的時候，龍馬平淡的話語緩緩響起。

  他的手指有些小心的一擦自己的嘴角，身體在一層溫暖耀眼的光輝包裹下，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是……」

  神城玲治瞳孔一震。

  他的心在剛才這一瞬間，有些動搖了。

  「再來試試看！」

  嘭！

  龍馬清脆的聲音在球場上響起。同時，一束簡單至極的白色光束就要落在神城玲治的腳邊。

  後者一咬牙，手臂放在身前交叉一瞬，身上再次浮現出有些瘮人的青色幽光。

  「深層動力！」

  轟！

  網球不停撕扯震盪著空氣，直接在中間球網的上方牽引出了一道劇烈顫抖的黃光。

  那凌厲的勁風，都讓球網猛烈地擺動了起來。

  果然速度更快了。

  這種二次加速的網球，給人反應的時間不算太多。

  沐浴著無我光輝的越前髮絲清揚，他的目光執著且堅定，眼底滾動的是那如岩漿般的熾熱力量。

  呼吸間，無我的氣息在他的身上一分為四。

  接著，他的左手直接匯聚了無比濃烈的乳白色氣息，讓球拍上的光芒都亮了起來。

  腰部扭動發力，他雙腿跨立下蹲，手中的球拍正面將那顆深層動力下的網球給籠罩了進去。

  轟隆隆！

  伴隨著劇烈的鳴顫，一團耀眼的清輝直接反向砸落回了神城玲治的身邊。

  煙塵散去之後。

  場邊的觀眾們看著被掀倒在地的神城玲治，直接目瞪口呆。

  兩者之間的體格明明是兩個極端，但是結局卻是完全相反。

  「深層動力……竟然就這麼的被打回來了。」

  一股難言的震撼，浮現在城成湘南的隊員心中。

  「他的千錘百鍊之極限已入化境。」

  「嗯。」

  手冢的目光閃過一絲追憶，他的心中也是第一次對于越前龍馬的進化而感到驚嘆。

  進步的速度太快了。

  他就像是天生就有這些能力的記憶一般，只等著某個人出現，然後再去激活這些能力。

  今年，他們未必就沒有機會！

  邊上的教練席上。

  華村葵緩緩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雖然輸了，但是這個情況也算是好的啦。

  深層動力不僅對於對手來說很恐怖，對於神城玲治自己的身體也是一種損耗。

  如果以後還想要在網球道路上走得更遠的話……

  「龍崎教練，恭喜你們了。」

  「哦？沒想到你還會提前承認自己的失敗。」龍崎教練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笑道。她現在這個動作和越前南次郎幾乎一模一樣。

  「承認失敗也是一個教練的必要素質，關鍵是要能在失敗中找到進步的方向。」

  說完，華村葵也不再言語。

  重新換完球拍的神城玲治明顯冷靜許多。

  不知道是聽進去了華村葵的訓話，亦或是他自己的想清楚了某些東西。

  他只留下了自己的汗水，揮灑在了這個球場上。

  ……

  幾十分鐘後。

  嘭！

  當最後一顆網球落在球場上時，球場周圍先是詭異的安靜了片刻，隨後便響起了激烈的掌聲。

  「比賽結束，由青春學園越前龍馬獲勝，比數6比0！」

  「關東大賽，青春學園對陣城成湘南，青春學園三勝零負，獲得勝利，晉級下一輪！」

  三比零的碾壓比分，直接宣告著青學再一次以強者的姿態，殺入了全國大賽。

  「走吧。」

  在球場四周圍觀的觀眾們緩緩散開。

  那些原本沉迷於比賽的觀眾這才發現，原來冰帝和立海大的隊伍也夾在這其中。

  兩隊不知何時已經拿到了四強的名額，而且不約而同的來到了青學比賽的場地。

  至於最後一個名額。

  還要落在山吹或者不動峰這匹黑馬身上。

  僅剩的最後一個球場上。

  千石一個後撤步甩臂，球拍在半空中帶出了尖銳的破空之聲。

  嘭！

  網球激烈飛回，然而下一刻他便又聽到一聲爆喝：「暴走雄獅！」

  八九個黑紅的光影，直接砸落到了他的球場各處。

  「千歲，我應約來了！」

  橘桔平的眼睛中，散發著雄獅般的豪氣。

  「比賽結束，由不動峰中學橘桔平獲勝，比數6比3！」

  「關東大賽，不動峰中學對陣山吹中學，不動峰中學三勝兩負，獲勝利，晉級下一輪！」

  裁判的聲音一落。

  不動峰那邊的陣地中就爆發出了驚人的歡呼浪潮。

  新的關東四強，誕生！